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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仙四)锁尘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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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圣洁的九天之上,真是,执迷不悟。
  好在最终自己还是被那两个人所说服,放弃那般荒谬办法,选择千古以来正统又稳妥的修仙之路,虽则如今仍旧未能窥得那仙宫面貌,但把琼华派发扬光大到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辉煌,也可算得是前人所不及后人难超越的境界了。
  只是夙玉因身体本就较弱,早年间又遭望舒寒气侵体,纵是后来经年调息也未能痊愈,终还是早早便逝去了。
  云天青的性子洒脱,耐不得琼华诸多规矩束缚,飞升之事解决后便下了山,重回那逍遥自在的游荡生活去了。他下山前的最后一个眼神曾在玄霄记忆中留存了许久,当时那
  般浓重,现在也不过只是如被水晕开的一滴墨汁。
  是不是该满足了,虽然仍是没能飞升,但自己无疑已超过了太清的功绩,琼华派的壮大有目共睹,弟子如今已是遍布天下,人才济济,名声大有超越蜀山之势,派中能否出现修炼至白日飞升境地的弟子,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唯一的遗憾便是自己怕是无法亲眼见到了。
  玄霄一挥衣袖,雪白长发在风中扬起,飘飘洒洒,寂寞如雪。他御起羲和,掠过长空,俯视众多弟子崇敬如望神一般的狂热面色,翻卷的衣袂沾着的是世间众人口口相传的飘渺仙迹。
  虽然他的身侧,早就空无一人。
  晃眼不知岁月走,玄霄安静盘膝坐于掌门房内的长榻上,感受着体内生命的渐渐流逝,极长白发环绕在竹榻上铺了一个满满的圆,有几缕夹在额间深陷的纹路中,更加沧桑了那刻痕,昭示着时间不可忤逆的威力。
  对待生死之事,他自然是淡然的,只是终不免想起,此生唯一遗憾,未能亲身飞升成功,纵然名满天下,亦不得填满这无法弥补的缺失。
  故人早辞去,唯留独身孤,他模糊的用最后的时间想着那个念头,刹那浮沉,如果当年……
  幻境生灭无穷尽,重重叠叠的迷障遮了人眼挡了人心,交替出现的情景中不会给予肉体的痛觉,折磨的却是无法解脱的灵魂。
  截然相反的结局循环不休,矛盾么,后悔么,想要回到过去改变么?
  你矛盾什么,你后悔什么,你要改变什么?你满意了么?还是说,其实是你自己贪心太过,不管那结局是何种模样都无法使你满足,你到底想要什么,欲求什么……
  青玉二人身影再度缓缓散去,玄霄扶着受伤的肩膀,眼神渐渐暗沉,他将剑插于地上,慢慢站起。
  他环视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逐渐被唤起,苏醒。
  他安静下来,终于听到有声音在清淡嘲笑,在说:原来这就是你心底隐藏最深的梦魇么,原来这就是你最不愿被人知道的秘密么,原来你也会一直一直后悔么,你也会想要改变这一切么,原来,你也不过是说得漂亮,对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样优柔反复的人,他是刀剑为风骨烈火当鲜血的男子,他踏出的脚步从不会收回,他做出的选择从不会更改,他,不后悔,更不会徘徊不定于无法更改的事。
  灵魂在痛苦的挣扎撕裂,玄霄额头沁出冷汗,眼神却依旧缓缓而坚定的恢复清明,他看
  着手中渐渐消散的羲和,最终只剩一个虚幻的红影,只有淡淡的余温犹存,不复滚烫,却暖了人心。
  他记起自己来的目的,他记起所有的一切,他记起那个有着同他一般无可救药的骄傲却一直坚持帮他的魔,他记起自己原来早已没有机会去改变什么。
  那也不重要,反正他从来都不是会后悔的人。
  既然做了,就要去承担,没有人能把每一条可能的路都尝试,即便失败即便所有人都背叛都离散即便天道不容即便苍天负了这一生一世的艰辛痛楚,也不后悔,不退缩。
  他是如此骄傲而可恶的固执,并不屑于去低头看看是否有另条路可走。
  是么,是么,是么?
  玄霄深吸一口气,指间炎气缠绕,艳红夺人心魂。他双手交错划去,瞬间破开一切虚无。
  是的。
  他终于可以直面这些事实,告诉自己,便真的回到过去,他也会走这条路,哪怕是爬着,也要爬到底。
  阳炎的灼烧气息挥洒开来,触碰到法阵的一刹那闪出万丈金光,有层层细密的上古咒文将那如利刃般的炎气缠裹,收紧,搅碎,消散。
  但那些人,那些脸,那些表情那些声音,都已在这一击中,统统化为飞灰。
  他终于击碎,斩断,那背后的另一个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虽然很想吐槽,但是还是爬走了,有空再来废话,我快累崩坏了TAT。。。。。。。。。。。。


☆、第 27 章

    重楼缓缓起身,环视四周。他暗红的双眸中虽有罕见的疑惑,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明,并没有半分被迷惑的模样。
  大雪轻落,无声无息,天地间上下左右尽皆白茫,空荡无依望之无边无垠,一时之间令人生出恍惚错觉,以为不知身处何年何月何时何地,甚至连己身的存在都不确定起来。
  有风吹过,不是摧枯拉朽的破坏,却带着难以言喻的轻柔悲伤,仿佛它奔过千山万水,抛却一身重负,只为这么温和忧愁的一拂,皱了的不是春水,某个被遗忘埋藏的记忆,在自己都不明确的最深处起了层层褶子。
  时空只是欺骗人的障壁,蒙蔽了耳目口舌,禁锢了四肢灵魂,你看不清,耳边低吟,你看不清。
  哼,装神弄鬼。
  暗红长发被那风吹动轻飘,重楼不屑冷哼,他想要运起魔力去探查究竟,却猛然发现,四肢百骸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很是吃了一惊,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只听得这凝滞空间中忽有异响,仔细听去竟是极热闹的喧哗,那声音并不小,只是仿佛隔了什么屏障又或是距离极遥远,听的并不真切。
  重楼心下觉得古怪,然而身体竟率自做出反应,向着那声音而行。他只是迈了几步,却如同迈了千万里的距离,瞬息间那声音变得如轰雷般作响,在耳边炸个不停,眼前已是另个天地。
  他深吸一口气,已认了出来,这正是自己初当魔尊的时刻。千万年前,或是亿万年前,那已经太久远,久远到没人记得起原来重楼也不是一出生便是魔界至尊。
  暗红的天幕下是喧闹已极的众魔,向来闲散的他们亦为这难得的盛世而聚,看一看这经过数不清的拼斗终压倒群魔而成王的新任魔尊。
  那新魔尊暗红双眸骄傲不屑,年轻的煞杀之气似刀如剑,一如他肆意张扬在空气中的凌乱红发,雪亮腕刀有几处染了鲜血而变得殷红,他放在唇边轻轻舔去,品尝的那腥甜甘美,也随着时间逝去而渐渐冷却,成为干涸的黑。
  他站在魔界高台上,身旁是倒了一地的凄惨尸首,背景是有漆黑枝桠自高挂血月间横斜而过的残冷美意,他俯视了天下,睥睨了终生,只觉霸气凌云冲霄,直想毁了那假意惺惺虚伪不堪的天庭。
  “魔尊万岁!吾等愿永世追随!”
  震耳欲聋的喊声不时响起,如那专为魔尊而筑起的高楼旁的大鼓,日日被风吹响不休。众魔狂喜俯首,那是他们的王,会带着他们创造前所未有的辉煌。将魔界地底的火烧穿了地面,烧到九重天。
  重
  楼穿戴了暗金盔甲,那时的他尚不知何为畏惧,而神魔两界向来水火不容,挑起战火亦很是简单,只是有些事一旦开始,操棋者自身也会化为棋盘中身不由己的棋子。
  战争这回事,向来也只有两种结局,但无论是哪种结局,都不会有哪一方能够全身而退,能比的,无非是谁的伤更痛,谁的伤更难痊愈。
  凡人命如蜉蝣,他们不记得在那么那么遥远的时空中还曾有过一场如斯惨烈的神魔大战,虽然在那些久远至消失的时光中,人界亦是是被牵扯进去,祸及众生,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血与火烧遍,魔焰神光来去纵横于天地,断肢残体彷如落雨般自高渺天上噼啪掉下,狠狠的在地上砸成肉泥,哪管原本是金身是魔身,统统融在一起,烧了干净。
  只是震天的厮杀终也要迎接尾声的到来,尽管那余音袅袅并不动听,进了耳中也只落得个四面楚歌的惨淡。
  魔界积起了没膝深的血肉河流,到处可见扭曲的肢体与残破的身躯,魔生性坚强,遭此重伤痛极之下却也不免有呻吟自口中逃逸。破碎的低低喑哑声,浓郁的血腥气息,映衬着恍惚变成了鲜红的天,连长年不动的枯树都仿佛战栗起来。
  重楼安静的走着,身后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又瞬间被填满。他走在哑声哭号与死亡狞笑的中间,地狱的边缘。
  “魔尊千万勿要自责,吾等甘愿追随魔尊,为建大业这些牺牲都不算什么,何况每任魔尊都会带领吾等打上神界以图光大魔界……”
  垂垂老矣的魔界长老这般说着,语气沉痛也掩盖不住他眼内亢奋的光芒,重楼看到他的灵魂在叫嚣着再来一战,直到占领那高高在上的神界天庭为止。
  “可是,我倦了。”
  他只是俯□,感受着地底窜出的火焰把焦黑大石上残留的血液烤的滋滋作响,而散逸出的气息,令人作呕。
  原来很多时候很多事,不这么拆骨裂膛一番,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他转身,走开。
  经此一役,魔界伤亡过重,神界亦是元气大伤,且魔尊重楼日后无心与神界争锋,渐将精力转于武学进境之上。
  神界向比天地正义,更加是因为自身亦是大为受损,不愿再起争端,以是自此之后,神魔两界进入诡谲的和平。
  重楼安静站在漆黑的山巅上,俯视着另一个自己,与背后粘连的失望目光。
  如同无法计数的漫长岁月只是他于疲累之际打的一个小盹,醒来发现一切未变,一切如初,而日后那个嗜武如命的魔不过是某次
  放纵的幻想里的衍生,魔好斗的天性仍在血液中叫嚣,醒来的后一刻便要披甲上场,重执与神相斗的利刃。
  换了旁人,或许当真开始怀疑到底哪端才是真实,哪端才是虚无,好战是真?抑或嗜武是真?
  重楼眼中只有渐渐凝聚的一片冰寒,他沉默,却清明如一。对他来说,过去的终究是过去,即便一直蛰伏隐藏在某个角落等待再次被唤醒的时刻,也是徒劳,试图用那些久远的事来挑起他内心的魔障,不过是竹筷拨动水银湖泊,碎沉得干净。
  然而冷哼尚未出口,却有轻微叹息重叠回荡,你错了,你错了。
  那声音不知何时响起,亦不知来自何处,似是雪白蛛丝轻柔缠绕慢慢袭裹,而周围的景象也随之逐渐模糊,浓重的血红淡去,晕出了一片灰灰白白,仿若和着清水的黑墨倾洒在宣纸上洇出了水墨肆意。
  那声音诡秘,却又令人恍惚沉迷,只因太过极端的矛盾,强烈的不安。如若佛偈中夹杂着柔靡艳曲,天魔之舞却用了清圣吟唱,多愁善感却冷眼观世,明明无情却寸断了心肠。
  魔尊不屑,虽不曾出声,满面尽是嘲讽之意,本座怎会有错?
  意料中的无人应答,也是装神弄鬼吧,然而声声叹息不去,终是扰得人心烦意乱。
  他忽有克制不住的怒意涌上,手腕发力便要使腕刀露刃,割开这迷蒙屏障。但他甫一睁眼,便是又一处陌生之地。他已将方才重回的旧事尽皆忘却,前尘尽是虚若梦幻泡影,是空如露如电,是劫亦缘。
  抬头是高悬明月,玉盘样的圆月四周有飞云流苏般的垂坠,被夜风吹散成丝丝缕缕的缠绵,月光铺盖在林间,和着瀑布奔腾而下的水流,一同轰鸣着撞进深潭,岸边巨石被冲刷得异常干净,仿佛美玉一般,光润圆滑。
  他侧首,意料之中的看到雪白衣袍的身影端坐,静谧安详。月光照在那人白衣上,有种会灼伤眼睛的错觉。
  “你不高兴。”玄霄淡淡开口。
  “你倒识相……方才若不是本座及时收手,你此刻已是一具尸首了。虽是寻常比试,但对手是本座,你不全力以赴也罢,居然还敢走神,真道本座不敢伤你么?”
  一刀一剑凌然直插于地面,绝世利器此刻敛尽了杀气,锋锐的利芒在月光下也柔和了那削薄的弧度。重楼目光回转,却看到那人也偏于此时睁开双眼,目光交汇流动,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味无声传达。
  月华清丽,照亮这方寸之地,却不如眼前这人眸中神光湛然,月华盛不过他的夺人犀利,却又幽深清澈,便如潭中水,
  水中月。
  玄霄唇角为勾起一抹极清淡的笑容,“我是在想你。”
  “咳!本座有何需要你想的,比武若是如此轻易分心,你便是再修炼五百年,也定然是无法打得赢本座。”
  重楼语气是极骄傲,可惜对面那人却一清二楚魔尊一贯的作风便是,愈窘迫,愈跋扈。
  “凡人寿命实在短暂的很,与之相比,神与魔几可享有无止尽的生命……我只是在想,尚有这般漫长岁月,你与我,是否便要一直这般如此过着,比武斗酒,无烦不忧。你身为魔尊,可也满足?”
  重楼暗红乱发桀骜不驯的翘在头顶,遮掩着颈间盘旋的繁复魔纹,若隐若现。他沉默半晌,忽然两指并拢,一道劲气向着深潭而去,顿时激起漫天水花,纷纷扬扬散落一地的晶莹剔透。
  他站起身,并没看向玄霄,而是对着雷般炸响轰鸣的瀑布,看那如堕天白练一般的巨大水流飞坠而下,忽的一笑。
  “这世上没有谁能强迫吾重楼作何事,”他转头,“所有,皆是吾心甘情愿。” 
  然而他并没有看清那人面目神色,忽有一只白玉杯凌空飞来,他轻巧伸手捉在手中,诧异望去,却看见几欲令他心胆俱裂的画面。
  白练般的瀑布不知何时竟变作了咆哮的火龙,极长的火舌舔舐过后便只剩焦土,只是一眼的时间,那人全身便已被袭裹在烈焰中,只剩一双眼眸留存,定定望着他,却又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喷薄而出的烈火仿佛是熔岩般摧毁一切,纵然……
  玄霄!……
  重楼只觉心中有什么爆裂开来,全身的血液一瞬间都蒸腾成淡红的雾气弥漫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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