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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不愿诉离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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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小猴儿。”老者笑道。

他呆了一呆,叫道,“官儿来。”

官儿走到他身边问,“爹爹,什么事情?”

“今个儿晚上好好吃一顿,叫了你妈妈一块。”

官儿又是欢呼一声,看向老者,老者只笑道,“大伙儿围着一起饱餐一顿。”

老者年岁甚老,与他又是结拜兄弟,与男女间向来看的淡,只他性子暴躁,不喜女人家插在男人之间,甚至与兄弟喝酒吃饭时都不许官儿上桌,这一回这样说,官儿真是喜不自胜,忙跑去里室跟母亲说了。

老者道,“这才是了,老三,你就总爱跟自己过不去。”

头一回,他并不跟老者斗嘴,怔怔地瞧着汤锅出了会儿神。

是夜。风雪大作。

今夜,便是不会喝酒的妇人也叫他劝着饮了几杯,大哥一向酒量不浅,未防有变,他便在大哥酒里加了些料。此时真是,火光映映,寂寂无声。他看着妇人熟睡的脸,心想跟了自己以来,妻子从未违拗自己半点,反而自己时时脾气发作,吓得妇人无法可想;再看官儿红扑扑的小脸在火光映照下实在可爱。心中不由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又有这样一个冰雪可爱的儿子,还有什么不足?犹豫间,看了看老者,大哥年纪已老,一直为两个不成器的兄弟操心,鬓角早有华发。他叹一声,心道,是了,人生于世,交朋友重在肝胆相照,大哥一生未娶,实是受他两兄弟之累,如今年纪已老,还要为二哥及自己一家操心,实在不能再顾其他,余下的事只好他来完成,便是叫官儿最后孤苦伶仃也顾不得了。

这么一想,豪气纵生,仰头喝了几口酒,抱起官儿放进里屋,再回头抱了妻子进去,叫娘儿俩睡在一处,仔细替两人盖上棉被,最后扶着老者躺在外室刚烧起的炕上。原想留下只言片语,但他是武官出身识字不多,只觉耽搁越久越迈不开步,心中颇感歉仄。

忽然他啐了一口自语道,“大丈夫死便死了,这么婆婆妈妈做什么!”此时屋内只他一人清醒,却这么狠霸霸地说了一句,给自己打气,便像怕稍一犹豫再也不能办成事似的,他随手从门外捡了树枝,就着落满灰尘的炕角边匆匆写道,『烦大哥照料我孩儿,兄弟之情不敢或忘』,写了这话,便折了树枝扔在地上,依依不舍地向内堂看了一眼,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第41章 7。梅舞回归
他忽然发觉王爷的两鬓已有些斑白。

其实刘聍自起事那天起便不再是王爷,后虽自承靠山王,毕竟王爷这称呼还是尴尬,只是梅舞跟惯了他,这称呼叫得惯了一时也改不过。

他张张口没说出话,心中颇感难过,说不清为什么。

刘聍转头见他瞧着自己,忽感说不出的烦恶,却是强笑道,“来吧。”

梅舞便走近他几分。

刘聍微转头向另一侧,仿佛颇有感慨,道,“你瘦了。”

梅舞怔了一下,低声道,“王爷,也清减了许多。”

刘聍微微摇了下手道,“昔日的称呼莫再用了。”往常他这么叫,刘聍不过笑笑听着,虽说这称呼尴尬,刘聍却不太介意,才使他这习惯一直留着。

他低头默默想,离开刘聍有三年了,轻点头道,“主子。”

“我不是放了你走,你偏偏又要回来。”刘聍强笑道。

他咬唇不语。

直到听刘聍道,“有话便说吧。”

他才低声道,“听说主子又要起事,我便来了。”

梅舞还是梅舞,简单得很,听说他又要起事,便赶来。这三年的磨砺,刘聍心早已淡了,淡淡地瞧了会儿窗外,大朵的云在天上飘着,他沉吟一下道,“我已老了,死便死了,总得想个法儿叫他们有个定所。”

梅舞知道“他们”指的是王爷的妻儿,只觉喉头哽住一般说不出话,良久才道,“王爷说哪来话,正是如日中天时候,”到这里又是哽住,猛觉自己又犯了忌,低低接道,“主子,您,您可别多虑,依着我瞧,您还可活个七八十年享福呢。”

他并不擅作假奉承,又是久离刘聍身边,说话不免不畅,可脸上伤心焦急的神色一点不假,刘聍心头忽地一软。这几年来他用心颇多,一日忽感心力交瘁,陡然间就老了似的,大病一场,之后心便淡了许多,这时心下一软,心道,这孩子在我身边耽搁得久了,日后我不在,他一个儿孤单单可没法活了。

他深知梅舞脾性,轻轻叹了一声道,“我可没那样大的福气。”

梅舞听他放缓语调,心头一喜,又是缓缓上前两步。他见梅舞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显是心情激荡,慢慢在他柔发上抚摩两下道,“你又没入赘了我府内,一次大火还不够么?趁这乱世,快快逃了出去岂不是好?偏偏又回来。唉,”刘聍长叹一声,“你也帮不了我什么啦。”

“我知道的,”梅舞便这样哽住,“但我总是要回主子身边的。”

刘聍微微一笑。他才发觉王爷的眼角边也堆起细小的皱纹,听他道,“你怕我身边无人可用啦。”

梅舞沉吟不语,默了一会道,“这天下既然变了,我带了小主子去不好么?您何必冒险?”

刘聍知他意思是带了孩子们隐姓埋名,安稳过活,也好叫他放心,他这时心也淡了许多,梅舞的建议原可一试,微仰头看向窗外,见大朵大朵的云彩在天上悠闲地漂浮,心中说不出的绵软畅快,微微一笑。梅舞见他神色温柔,定定地瞧着他,生怕少看了一眼往后再也不能见似的。

他叹息道,“也好啊。”这么说着,下意识地在他头上摩挲,这也是刘聍一直以来的习惯,眉眼间一放柔,手上必有动作。梅舞轻哼一声,不由矮下身子,伏在他腿上,眼泪掉在他衣襟上,其实梅舞这时已过了而立之年,可到了刘聍身边,却又像小孩子一般不自觉地贪恋他的怀抱,他不可能给的温暖。

猛然间,刘聍皱起眉。想到那日,小女儿歇斯底里地哭嚎,“这苦寒之地要呆多久?”

刘聍避难之地原本靠北,可刘欣失势后几经迁移,已勉强算作南境,他是行军打仗的人再艰苦的条件也挨得,可女眷们半生在京里养尊处优惯了,一时北迁,实在难挨。刘聍皱起眉道,“哭哭闹闹像什么样子?”

小女儿哭道,“我不是为自己,是妈妈的病在这里治不了,是不成的!”

刘聍记得那日,夫人赶来狠狠地甩了女儿一个耳光,夫人的病已很重了,听了下人的报,还是拖着病体来了,狠狠责骂了女儿,“谁都能怪你爹爹,你做女儿的就不行!你爹爹做的一切都是为这个家!”

往常这话是打动不了他的,可他毕竟是老了,见了女人憔悴的容颜,心中却也微感歉仄,那年秋天夫人病逝,之后他大病一场,病好后,心也就淡了。

他微微叹了一声。梅舞并未起身,只觉在他发间抚摩的手力道变了,心知事情有变,一声也不敢出也不愿出,恨不得时间便永远停在这一刻,他这么挨着王爷,挨挨擦擦,永远这么亲密无间。听得刘聍叹一声,道,“那不行啊,那不行啊。”连说了两句,不再说话。

梅舞斟酌良久,小心地道,“我听主子的吩咐。”

刘聍勉强笑笑道,“你站起身来,这么蜷着,不累么?”

『恨不能一生相伴左右』。梅舞在心中低低地说,一时不答。

刘聍道,“我听人说事不过三,过了三次的事再执着不放便是不智,我真不信我的运气会这样坏。”

“主子这又何苦?就是他还不也失了势。”

刘聍知他说的是刘欣,轻声叹道,“姓刘的岂能一辈子躲闪让人看不起?祖宗的脸都丢的干净了!”

梅舞却不知他是说自己还是说刘欣,一时不敢接话。

刘聍又道,“历朝历代也没有像我这般二次起事还能这么藏着的吧?呵,呵呵,”他强笑道,“便是败了,千古之后,后人自有评说,总不会忘了我这个人,哈哈!”

他大笑两声,豪气竟是不减当年。梅舞暗暗琢磨该如何接口。只听他道,“倘真运气这样坏,你带了四儿武儿去吧,要烦你照顾他们啦。”

刘聍膝下四子一女,前三个公子早已长成,只小四小五年少,不过小四是男孩,从小按着将相的路子养的,一身武艺技压群雄;小五虽是女儿身,也取了武儿这样的乳名,功夫自也不弱,再有梅舞照料,想来他可放心。梅舞喉头哽咽,道,“我是要跟着主子身边的,恐怕,恐怕。。。。。。”

“跟着我也帮不到我什么,照料好他俩,便是了了我心事啦。”刘聍淡淡一笑。

梅舞坚不肯接,忽地想起一事,道,“我倒有个法子,陆皓他和他那个弟弟如今隐居在北,将小主子托给他,或许。。。。。。”

“陆皓恨我入骨,怎肯照料他们?”

“主子不要这样想,我知道陆皓他,他。。。。。。”他一时也接不上。

“你既不肯,你既不肯。。。。。。”刘聍喃喃两声,道,“我更是没有退路的了。”话毕,微仰头瞧着窗外。寂然无声。

梅舞忽然间觉得离这个人很远很远,并不仅仅因身份地位的阻隔,他知道眼前这人便是弃了身份地位归隐农耕,一生不谈政治,他的心始终也离自己很远,可终归心有不甘,低低道,“我要跟着您的。”心道,难道你还不知我的心事么?你若不在这世上,我,我。。。。。。

刘聍淡淡一笑,托了孩子给梅舞自己可放心,也是护他性命之意,他所以在二次失势后放了梅舞,甚至陆皓,实因那场大火,梅舞奋不顾身往内一跃,哭叫着找他,原来是有人会不顾性命发疯一般地找他的,尽管从前他也一直相信,可那场火,那样大那样可怕,他险些便葬身火海,几乎比他从前在战场上任何一场激烈的战事还要可怕。那时候,他居然瞧见梅舞不顾一切地冲进来,他是与梅舞携手逃出那火海的,那时候,他便下定了心思,放了他去。没想到他竟这样倔强呢。刘聍看着梅舞微拧的眉眼,淡声骂道,“傻瓜!”





第42章 8。傻瓜
可这一声傻瓜岂不生生牵绊了他?他才得空细细打量梅舞,低声问,“咱们三年没见啦,小家伙,我只当你恨上我,岂知还是这样傻。”

梅舞嘤地一下扑在他怀里,经年之后,他因忧思而白头,梅舞却依若从前样孩子气,阴柔而冷艳,还是那样的漂亮。他身边养着的,从样貌到武艺,哪一样差过?他不觉微笑。梅舞抽噎地道,“小舞不敢来,怕惹主子心烦。”

他哈地一声笑,心想这小家伙这样记仇,进门时他眉眼里的不耐定是叫他瞧了去,心中好笑道,“你的胆子已然不小了。”

“你知道的,这一回,我再败,是非死不可,同之前再不一样。”刘聍又道。

“我知道。”

他叹道,“这几年你去了哪儿?可苦了你了。”

听得梅舞轻声答,“我一直在主子住地周边。”

“是吗?”刘聍心头又是一软,在他眉间吻了吻,忽然道,“你去了以后,我再没找过别人啦。”

梅舞知他说的实话,从那场火里逃生后,他放了自己与陆皓,董贤亦是后来接来,便再没找过旁人,就是对董贤亦是淡淡的,十天半月去看一回罢了。他不答话,心中却是柔柔的,一双眼睛含着泪亮亮地望向他,刘聍微感尴尬,自嘲地道,“我老啦。”

“主子正当壮年,是大好时候呢。”

刘聍在他眉间亲了亲,这时烦躁之气去了,恍惚间觉得这些年实是负他良多,神色不由便温柔起来,梅舞蜷在他怀里微微发抖,他笑问,“想我了,一直想着我是不是?”

“嗯。”梅舞轻应一声,颇为害羞,岔道,“主子,怎么又想到起事?”

刘聍拉了他手坐到床边,搂在怀里,道,“你既坚不肯走,告诉你也罢了,是有人来了我这儿做说客来了,你却道是谁?”

梅舞瞅见他神色不善,摇头道,“我猜不到。”

刘聍轻哼一声道,“是跟王莽结了怨的京里小官,骨头倒也真硬,留了东西下来便举枪自戕,我一把上好的铁枪,哼,哼哼!”说到这里又是冷哼两声。

这话大违梅舞本心,若是董贤在此,必是抿着唇,心中不赞同,面上又顺着主子,可脸色终归还会叫人瞧出;而梅舞却是忽地想到什么,静思一会儿道,“那人是程喜家的么?”

刘聍道,“你再猜猜。”

他又沉思一会儿道,“那便是元寿年间那几个被逐出宫的了。”

刘聍在他发上细细抚摩,微笑不答,梅舞心知是被他说中了,心中一动,问道,“他递了什么东西给主子?”

见刘聍眉头微微一皱,沉思了一会,仿佛遇到什么拗口难答之题,他心感不安,正要道,是小舞逾矩了。刘聍已先开口道,“别问啦,这么久不见,当真一点儿也不想么?”

他脸上一红,低声道,“我哪一时不想着主子了,是主子把我忘啦。”

“胡说!”刘聍低低一笑,伸手解他衣扣。他才反应过来刘聍说的想与他的想全不一样,脸更红得发艳,低低道,“来日方长,主子,急,急什么?”

“好久不见你,我可想你得很。”在床上,刘聍一向是占足了主动权的,嘻嘻一笑,并不理他。

他红了脸道,“主子,门窗没有掩呢。”

刘聍在他头上轻拍一下,道,“怕什么羞,我这院里旁人不会乱闯。”

梅舞轻咬薄唇,不再说话,任他解开衣扣,在自己身上吻着咬噬着。他又问道,“想我没?”存心要瞧他脸热心跳的样子。

他只来得及低低应一声便被巨大的欲流带入云端,见了刘聍嘿嘿地笑,他眼角边缓缓流下泪。

激情过后,他懒懒地伏在刘聍身边,听他低声对自己说着不相干的话。梅舞是外冷内热的性子,此时一腔心思早是完完全全投在刘聍身上,不由又问了一声,“是什么时候?”

刘聍笑道,“你别管了,难道还要你跳一次火海吗?”

梅舞默然不语,心知这次再败,以这人的性子势必自戕,自己是再救他不得的了,淡淡道,“左不过你活我便活,你死我也陪你。”

刘聍听不得这话,脸色一沉道,“怎么,我待你还不够好么?这么说死啊活啊的。”

他收泪道,“我不好,不过我的心主子是明白的,只要不是主子不许,我定追随主子左右的。”

刘聍道,“我自然不许!”见他涨红面皮,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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