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牧+番外bycarnival(古代,宫廷,be)-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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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奇怪,不准自己去找徐平之来看看,只吃些寻常治风寒的药。这天他一起身就差点摔了,那样子着实吓人,迷糊间还是拽着韩熹微的手,带着一些祈求地说着:“不准去,找平之,不准!”韩熹微点点头:“好,不去!我去给你请大夫。”
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身子底本来不好,染了风寒还又不停受凉,这才加重病情。晚上他彻底转醒过来,韩熹微扶了他靠在塌上,韩放捏着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握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微儿,我带你离开京都怎样?”
“你说什么?你……”韩放摇头制止了她的猜想:“不是,我没有辞官,皇上要我出任西南三省总督,开春与安国侯同行。”韩熹微不多问什么,只是嗯了一声,韩放又说:“我先过去,安顿好了,差人来接你如何?”“好!”
他却不能不去未明宫,真正拖好这病的时候已经过年。
本是欢喜的春节,韩府却过得有些惨淡,遣散了为数不多的下人,却都不愿意离开。阿平抱着韩放的腿哭:“呜呜呜呜……老爷,你不要赶我走!呜呜……我一直就是跟着你的!”“夫人夫人,你帮阿平说说话好不好?呜呜呜……”韩放摸了他的头:“阿平,我不是要赶你走,是我要走了,我找人将你送到张瑾澜大人府里,他会照看好你的,怎样?”“不!老爷,你不要丢下我,我是你养大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韩放有些难过,这孩子是他刚来京城置办这个宅子的时候躲在门外的乞儿,韩放见他四肢健全却来行乞就颇为不屑,谁知见他被人欺凌又心下不忍,把十一岁的人领了回来。阿平这话也不错,算起来真是他养大的。
韩熹微皱了眉,突然开口:“算了,到时候过去也得留个亲近的人,阿平就带过去吧。”韩放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点了头,阿平抹抹眼泪鼻涕,傻傻笑:“谢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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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墨和韩放并行,见他骑的那匹马十分听他话,嘻嘻一笑:“这种马烈得,你居然还能制住他?这么听你话,送你了!”韩放也不谦虚:“好啊!白得长卿一匹好马。”“我们这么赶路,不会把你拖病了吧?”“诶!你损人怎么越来越厉害了?放心,决不拖慢你白将军的速度。”白子墨挠挠脑袋:“真是,看你这话说得!哎……你去也好,西南那边早就该换人了,呸!每次去都乌烟瘴气的,可是他怎么就舍得发你去呢?”韩放听他突然转了话题,还没想好怎么答,竟然把实话说了出来:“这不修为不够,被翟天青拈了个空子,把我一脚踢到边陲之地了么?”
白子墨爆发一阵大笑,韩放也跟着一起,看样子对自己的回答很觉得赞赏,慢慢白子墨却没了声音,韩放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怎么了?”白子墨心里一阵发凉,说:“李家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啊。”韩放也不知该怎样劝他,卞雅云这一下罚得有些厉害,毕竟她还是李亨亲娘,也许也是李延煜真心喜欢她,跑去找李适求情,王妃还是继续当着,却被责打一番。白子墨被李延煜大骂一顿,兴许还打了一架。他一气之下奏请李适,称西南问题要尽早解决。隔了三日便领兵出发了。
如此日夜兼程,已经行至崇州境内。
白子墨突然有些乏了,说:“今日干脆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韩放点点头:“嗯!”这几日和韩放相处下来,破风军皆有些奇怪他为何会声名狼藉到如此地步。听过安国侯说他身体极差,却跟着他们一帮武夫如此行军,为人风趣,博古通今。听他说个什么都仿佛身临其境。现在正在帮忙扎帐,夜里哨岗他也不例外,说自己反正没什么本事,站站这个也能让他们这些有用的多休息一下,末了还做出很无奈的样子说,虽然也就能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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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宫
韩放走了几日,李适便几日神不守舍。“阿青,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出去吧。”“可是阿九……”“朕说了!让朕一个人!”李适捏着眉心把人赶了出去,翟天青有些咬了下唇盯着他,李适又放软了语气:“好了,你出去吧,听话。”李适看着那人不甘愿又委屈地站在那里,突然又来了气:“好好好,你不走,我走!”踱步到了回颜殿里,又得了个冷嘲:“哟,皇上想起臣妾来啦?”
“你就不能让朕静一会儿吗?”回颜睁大了眼:“哎呀,那把臣妾也送走好了!臣妾巴不得回草原去呢!”“朕不是来找你吵的,已经够烦了!”回颜行过礼:“那皇上慢走。”李适摇摇头正要发火,回颜又冷笑一声:“呵呵,这可是您自己找的,您要把他丢到西南那混乱之地去,就自己好生心疼着,我是不恼,正高兴着呢!皇上,我与他能互相忍下来,不代表还能忍下第三个第四个!现在好了,他走了,空出来一个位置,我也不闹了。”
李适被打乱了呼吸的节奏,有些慌张无措的样子,回颜叹了一口气:“才走四天,现在追还来得及。”李适摇了摇头,像是在问回颜,又像是在问自己:“他走了不是正好么?”
是夜
梦魇
李适惊醒,冬苓候于一旁,还未上前,就见他下了塌,嘴里喊着:“备马!立刻给朕备马!”冬苓连忙喊了:“去去,皇上说了备马!愣着干嘛!”看他起来走得惊慌,自己都要被自己绊倒的样子又赶紧扶了:“您
小心……”
他还没说完,却见李适眼里深深透着恐惧,紧紧拽着冬苓,像是一根救命的绳索一样:“冬苓,我……我梦见他不见了,我梦见他不见了!”“皇上,你在说谁啊?”“我梦见,我再也无法见到他了!”冬苓听他有些语无伦次,却知道他在说韩放,立刻朝外间大喊:“马呢?快啊!”然后去给他找轻便又保暖的衣服,李适一边自己往袖子里塞了自己手臂一边说:“你明天悄悄通知皇后,让他这两天多担着些,问起来你知道的,就说朕病了。还有阿青,你看着,别让他……”
“奴才知道了,您自己才是,多加小心。”
——
行军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一个人策马狂奔而行。人可以不休息,马却不行,李适把自己快要支持不住的坐骑暂存到了路过的驿站,换马前行,片刻不停。终于在三日后中午赶上他们。
破风是他李家专门培养的,没人不认得他,最开始有些不确认这个灰头土脸散发污衣的人是李适,等到看清了他,又被那凶狠的眼神吓得立马从最后一个开始停了下来,要下马行礼,李适喊了一声:“都给朕让开!”
自动散出一条道来,韩放两人觉得有些不对,后面好像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见着一个满身污浊的人朝他们过来。韩放有些呆住了,白子墨立刻生出些又嫉妒又高兴的感觉来,赶快推了他一把:“还傻着?”韩放翻身下马,试探着喊了一声:“阿九?”李适磕磕绊绊慌张下了马,跌了一下还没站稳,就几乎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把他禁锢入怀:“放儿放儿放儿,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九,你这是……”“我做了个梦,好怕,好怕你就这么不见了!跟我回去,立刻!马上!”“可是……”“没有可是!即刻起身返都!”李适语气坚决,像是怕他说不一般,干脆不给他机会说下去,又对白子墨说:“你先去,朕自会寻人代替。”白子墨笑呵呵地看着两人,语气虽然尖酸却仍旧是高兴的:“哎哎,这才是奇了怪了,怎么说要就要说丢就丢啊?您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韩放忍着笑,李适瞪了他一眼:“你敢抗旨不可?”
他牵着马走到两人跟前,眼珠一转问:“偷跑出来的吧?”李适被问傻了,白子墨一拍掌:“哎呀,皇上不是在宫里吗?何来抗旨一说啊?”李适抓着韩放怕他跑掉似的:“白子墨!你就先得意着,别让我治你!”他却哈哈一笑:“行了行了,子牧还你,好好养着,我和李延煜算是恩断义绝了,至少还能看看你们不是?”
说着将手里的缰绳教给韩放:“我既说送你,这马就是你的了,你养不了,叫他帮你养着。”韩放感激万分,“长卿,你真是……”“得了,别废话,走吧!”
你们知不知道这被践踏得残破,黑泥白雪相混的地方,你们两如此紧密相拥,有多么刺眼?
李适看着他,还想说什么,白子墨恭敬行过礼,然后上马一呼:“今日有人可曾见过哪位贵人?”底下人议论了一下,终于有人露出费解的样子:“见过谁啊侯爷?今日我们,什么人也没遇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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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放放慢了速度,李适坐在前面有些慢慢往下滑的趋势,韩放想起他满眼血丝那种担心慌张惊恐,见到自己那些兴奋,心里高兴得滋滋冒泡,轻声问:“困了?”李适点点头:“嗯,我都三日没睡了。”“那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吧?”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不多时便到了最近的镇上,找了家干净的客栈要了房,李适没来得及嫌弃诸物就扑向塌上,很快睡沉了。这一觉睡得安稳舒服,突觉腰下横了一什么,手去抓了,竟是一截冰凉的手臂,吓得他“啊”的一声大叫。下意识要往塌下滚,突然背后传来轻微的声音:“你,你你别动它……我的手被压麻了。”李适这才放心坐起身,笑着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慢慢揉推他的手,韩放觉得手臂上酸酸麻麻又似无数小蚂蚁在咬他这么刺痛着,皱了眉嗔怪:“你轻点儿!别动吧,让它这么慢慢就好了。”李适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怎么这么傻!”
韩放闪烁了一下言辞,终于还是说:“我……怕你是假的。”他直勾勾的盯着李适,让人心里闪过万千念头,最后只留下一个,栽的又何止他一个人呢?
等缓过劲儿来,李适才问:“这都什么时候了啊?”“你睡了两天了。”他站到桌前四周厌恶地看了起来,韩放哈哈一笑:“你还嫌弃人家,你看你蓬头垢面的样子!”李适瞪他一眼,韩放滑下塌开了门,去找人抬水。他一点点帮李适洗去尘土:“你就先忍着吧,这可不比你那浴池。”“放啊,我也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咱慢慢回去?免得整天被吵得我心都烦了。”“慢点儿?你那儿折子不都积成山了?魏丞相不得急得火烧火燎的?”“那咱不回了?”
韩放盯着他看了看,骂道:“你这么甩手跑了,丢下一堆事,你以为你是谁啊?”李适扁扁嘴,韩放又嫌弃着:“你会做什么?你连火都不会生,我们饿死去?”“我就不信了,我连这个国家都治得好,还会把你给饿死?”韩放暗笑他仿若回到少时,非要争那口气,心里有暗自想了一下,这盘豪赌是他赢了,下一盘呢?两人的游戏已经斗得他精疲力尽,如今凭空生出一个不知能否结成同盟的翟天青,一抿唇放软了音调:“好,慢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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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路慢悠悠这里逛逛那里看看的,等回到京都已经是半月后,等到李适领回了自己的马才加快了行程。韩熹微是又惊又喜的看着人回来了,听他解释了缘由,心理却希望能离开这里远远的,可是又不知道韩放离了那人会成何种光景。算了,世事难得完满,赶紧忙活着沐浴更衣做饭。韩放见她和阿平两人,询问是否把下人都招回来,韩熹微难得坚决:“喊回来做什么?再多一个也养不起了,我又不是不能做!”如此便不再提起。
倒是李亨两人在未明宫又见到他的时候高兴得上跳下窜,他回京后又咳了两日,很快压了下去,官复原职,续修大利史。
李适回宫可没这么舒坦了,压了十数天的公文要处理,被卞雅云和魏严轮番骂了一顿,宽慰了担心不已的翟天青,被回颜冷嘲两句,他又招了魏严来说明此次路上顺道探访的民情,要他安排吏部和户部工作。一大堆事情忙下来,雪已经全化光。等想起卞雅云说卞凉远已经回来的时候,柳枝抽出的新芽都已经由黄变绿。这才赶忙宴请卞凉远,赏赐卞家。
大利史中专门为他撰写记传,此去近三年时间,他沟通恢复了中断二百余年的海上贸易,与海国签订协议,带回一位水军大将帮助共同剿杀海贼,他带去的三船大利货品换成满满的异国奇物归来,于李适来说,这些东西就是重新充盈的国库。
西南还是要有文官去,礼教制度,诸多方面白子墨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何况他重点心力要放在军队之上,同魏严反复思量商讨,定下曹岳为首三人,随左厉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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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
陈小砚有些不太放心,问他是否一定要去,曹岳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宽慰他说:“哎呀,最多也就一两年功夫,等那边安定了,我再向请求回京……”“阿义,我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如不去了,就说你病了?”曹岳伸手掐了他的脸:“哎哟,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啊?”陈小砚一把捏了他的手:“不去吧不去吧,两年也是很长的时间啊!”顺势一带将他拉进了怀里,曹岳也有些不舍,陈小砚惯常是不做太过亲密的动作,今天这样,他也不好受,嘴里却慢慢说着:“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但是你看,子牧那里断是不会放人了,这次他去也去得奇怪,他和少游,广德三人是已经暗定好的太师少师,你又在修史,也寻不出人来替你户部尚书一职。还是说又把惟清派去?”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陈小砚其实也知道,这等事虽然不必做的如此隆重,李适却给足了面子,他也是早想撤了西南那处相互牵连毫无作为的官员。可是这事儿也经不起太过仔细的琢磨。曹岳见他半天没反应,以为他生气了:“小砚?”“嗯?”两片温热的柔软贴到了自己唇上,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