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戏龙-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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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今天这样,朱云启在众人面前半点不给丞相面子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陈天翼平时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他喜欢男人的事情并没几个人知道,如今朱云启一嚷,等于公开了陈天翼的一大癖好,陈天翼脑子里“嗡”地一声当了机,喜欢男人不是罪,有罪的是喜欢男人让大家都知道,而且潘岳就站在身后,他会怎么想自己?昨天自己才给他下了药,这下肯定有口说不清了啊。
不过我们潘岳同志倒还真没想这么多,因为一他进来就迎上了朱云德的眼神。
朱云德先是不确定,仔细看了眼潘岳后又面露惊讶,然后目光变得悲切担忧,他的慈父模样与潘岳印象中的一模一样,潘岳与他对视几秒后,垂下眼帘,只觉心中波涛汹涌,七年后再次相见,这位老爹给他带来的震荡与当年不相上下,也不知为什么,那抹早已被潘岳忽视的父子深情又席上心头,真有股冲动,直接冲到朱云德的跟前抱着他失声痛哭。
此时朱云启走下台来,他似是失了几分理智,也不管群臣在场,怒气横生地站到陈天翼身前。
陈天翼见这阵仗,知道情况不妙,额上渗出冷汗,暗中拉着潘岳一同“啪嗒”跪下,低头认错:“臣姗姗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朱云启踢了踢陈天翼的脚跟,冷笑:“你有将我这个皇帝看在眼里?”
“陛下何出此言?臣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那我问你,昨日你去了哪里?”
“……”陈天翼昨天去了安客居嫖了回男妓,然后为了将潘岳弄到手在华庆楼布置了一番,再然后要回皇宫的时候,碰到了龙武,好像没一件能说出口的。
“哼,说不出口了?昨日如此紧要之时,你竟然还流连于温柔乡中,该当何罪?”
陈天翼知道朱云启能这么说,必定是找人跟过自己,于是低着头也不知如何辩解,他在这皇城最大的靠山,无非就是朱云启这位帝皇,谁知朱云启突然对他发难,现在丢面子是小,只怕要丢性命了。
朱云启似乎受不了陈天翼的沉默,声音提高了一个阶,用力踢踢陈天翼的脚跟:“问你呢,该当何罪。”
“……”场中一阵沉默。
潘岳没想到大师兄一来就受到责难,心里不免愧疚,昨天要不是龙武那厮王八气毕露,大师兄也不用受这份鸟气,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身份出头,不过事关紧急,潘岳心里一转,还是吼了出来:“启禀陛下……”
“闭嘴,我在责问丞相,哪儿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拖出去,斩了。”
艹,这个朱云启脾气真特娘的火爆,都快要被砍头了,潘岳还矜持个啥?立刻用最快的语速把重点给说出来:“昨日陈天翼见到了暗礁林内的龙家少主,几番周旋之后才得以脱身,说不定他们龙家现在已经暗中浸入我们皇城之内。”
潘岳这话一出,现场立马炸开了锅,先前要上前将他拉出去的几位侍卫,半抬着步子,也不知要不要继续执行朱云启的命令。
朱云启面色一凝,挥了挥手让那几个侍卫退下,踱步到跪着的潘岳面前。
一双纹着金线的履靴出现在潘岳的眼前,潘岳也不知那朱云启什么个意思,手里汗津津地捏成了拳,要是面前这位爷想要置他于死地,潘岳肯定会死得笔挺绝对。
“抬起头来。”朱云启声音恢复平静。
这时不远处“哐当”一声,朱云德失态地站起身,大声对朱云启说道:“大哥,现在哪里还有时间找这些小喽喽不自在?还不速速派人彻查皇城与联方城内所有妓院客栈,找出那些龙家人才是首要事情。”
朱云启挥了挥手道:“这些事你去办吧,我现在就是要这个小侍从抬起头来,怎么?我要求太多了?”
潘岳见朱云德站出来为他说话,不再迟疑,“刷”地把头抬了起来,心里后悔,他就不应该跟着陈天翼来。
朱云启对着潘岳那张脸看了又看,几次反复之后,眼中全是惊诧,随即冷笑一声,转过头去似笑非笑地对朱云德说:“我说二弟怎么如此失态呢,原来这位穿着侍从袍子的人竟是二弟的幺子,啧啧,想不到,想不到!”
朱云启的话语一出,场面又迎来了第二波炸响,一群官员哪里不知皇室里的关系紧张,这突然冒出来的朱岳山,也不知会把事态引向哪个方向。
向来处变不惊的朱云德霎时变了脸色,站在原地紧张看着朱云启的一举一动。
朱云启笑了笑,弯腰先将陈天翼扶起,拍拍他的肩膀,也不知是真夸还是讽刺:“果然是我的好丞相。”
他说完就让陈天翼站到一边,又弯腰把潘岳给扶起,拿眼扫了扫他那套不合身段衣物,关切地说道:“你好歹也是朱氏皇族之人,穿成这样成何体统,难不成你以为我朱云启是亏待自家人的混账?来人啊,带朱岳山下去,换套体面的再引进来。”
潘岳看了眼朱云德,对方朝他点了点头。
方才把陈天翼引进来的宦官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朱云启的吩咐,立马迈着小步子进来,领着潘岳走了出去。
朱云启注视潘岳离开,脸上笑意全敛了去,转向那个圆形台面,严厉问道:“还没好?”
那几位努力搭建阵眼的修士都抖了三抖,其中一位忙答:“约莫再过一炷香就能大功告成。”
朱云启甩了下袍袖,撇了眼站在一旁的陈天翼,又走回高座坐下,闭上双目小憩起来。
朱云德已经下令让手下去探查联方城与皇城内的所有客栈,现在也坐了回去,只是再也没了方才那坐怀不乱的镇定。
☆、第 78 章
潘岳的到来引起的震荡显然波及到了站成一列的朱氏子嗣那边,其中心情最为激烈的要属早年被送进皇宫当作质子的朱岳明与那位在白袍教导下长大朱志天。
朱岳明身为朱云德的大儿子,继承了朱云德七分样貌,给人的感觉十分大气,完全不像是长年被禁闭在宫闱之内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现在他面色如常,心中颇为讶异,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自己的亲血弟弟,一直对弟弟的事迹有所耳闻,却从未相见,十年前听到朱岳山的死讯后还扼腕叹息了一阵。今日这戏剧性的一幕使得他许久才反应过来,想要仔细看看亲弟弟的模样,人却已经被那宦官给带了下去。
朱志天则是愤慨满心,他昨日刚刚收到消息,白袍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杀害,白袍这个师傅一直尽心尽力,暗地里为了朱志天这个小主子坏事真没少干,他多年来对潘岳如此执着,是为朱志天将来稳坐帝位而除去后患。
由此可知白袍对朱志天是真心爱护,当年潘岳气穴已废,白袍大可以放过潘岳一马,但为了朱志天,他情愿冒险探入和气派也要将潘岳捉拿到手,此次白袍身死,对于朱志天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昨夜朱志天强忍心中的伤悲,在这大厅内呆站了一夜,现在失去师傅的感情再也忍耐不住,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策划如何将这朱岳山碎尸万段,他心中笃定白袍身死与这朱岳山肯定脱不了关系。
从朱云启的态度中潘岳得出朱云启对他并无杀心,要知道,朱岳山的名号在皇城以北可是用来造反的,如果朱云启想要置潘岳于死地,有太多理由可以把他就地处决。朱云启对潘岳不但没有杀心,还愿意让他与族中众人平起平坐,从他让本来狼狈的潘岳去换身衣物再回来就能看出,这是当着众大臣的面承认了潘岳在皇族中的地位。
既然朱云启给潘岳露面的机会,潘岳自是会好好把握。
半柱香后,大厅外重又响起脚步之声。
这时众人见到一袭银色衣摆擦过红木门沿,下一秒,焕然一新的潘岳出现在人们眼前,合体的银丝华服将他衬得气宇轩昂,青色玉冠固定住墨般长发,潘岳冷峻的面容无半丝慌乱,气度怡然,举止大方,他双目深邃如潭,轻轻向皇室子嗣方向一扫,清雅俊逸的脸上现出一丝玩味笑意。
被潘岳目光扫到之人皆心中微震,只道此子好生魄力。
潘岳每每踏出一步,就配合着稍运起体内皇印,利用皇印之威震慑在场众人,高调地宣告他朱岳山的回归。
抬眼望向那高座之上,朱云启半闭的双目全开,对于潘岳暗地里的小动作不加责难反而夸赞:“贤侄当真气度不凡。”
朱云启的态度让潘岳疑惑,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是应该对他潘岳百般为难?为何会变成这般态度?于是他转头看向朱云德,此时朱云德已收起焦虑之色,脸上平静,看不出喜怒,他见潘岳看来,向他点头一笑。
“报,虚冥圣僧到。”门外传来通告声。
“快请。”
“……”袈裟披肩的虚冥从门外走进,他手中拄着一根佛禅礼杖,杖上的铁环跟着他的脚步发出清脆亮响。常年挂在他脸上的亲和微笑已然消失,严肃地环顾了周围众人之后,微微颔首向朱云启见礼,“贫僧见过陛下。”
跟在圣僧之后的是一位15、6岁的小和尚,长得机灵可爱,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的,小和尚垂着双眼,薄唇紧抿,紧跟虚冥身后,安静乖巧。
潘岳本是站在厅堂中央,现在虚冥前来,他便抬步走进了皇室子嗣那一列,站定在朱志天的身侧。
朱志天的目光一直紧紧盯住潘岳,见他站到自己身边,内心极度不悦,本想出声嘲弄,不过看了看场面,又将话语咽了回去,心中暗恨,一条条恶毒计策正在脑中不停掠过。
恰巧这时,中心圆台处的修士们完成了阵眼的布置,检查再三之后确定无误,立刻恭敬地对朱云启报备:“陛下,阵眼完成了。”
朱云启点点头,抬步走到圣僧面前:“虚冥圣僧来得正是时候,有消息报,西边魔龙重又复生,这便示意着人魔之战即将触发,相信圣僧也曾亲眼目睹二十多年前那场人魔大战,只怕此次的事态会更加严峻,唯有我们人族势力紧紧凝结,共御外敌,才能抵抗那魔龙之势,此次请圣僧前来,便是商讨这御敌之策。”
虚冥似乎对于朱云启的决策颇有异议:“先不论魔龙究竟有多少强悍,这战事还未起,你们皇族就迫不及待开启这护法大阵,岂不是在告知那暗礁林中的妖修们,我们人族惧怕他们的魔龙?此番作为是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知道,启动了这人族大阵,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则是在宣扬皇族的强大,半年前和气派的灭亡,让佛光寺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现在虚冥内心担忧的并非魔龙,而是怕他皇族用这魔龙为缘由吞并所有人族内的势力。
“此言差矣,人族护法大阵开启之后,其威势强大,足可震慑暗礁林内的魔族妖孽,只要我们人族摆足姿态,气势上就可占据优势。”
朱云启说完,不待虚冥再开口,便踏到那圆台旁,运起灵力提声高喝:“史册有记,魔龙嗜血残暴,尤饮人血为好,其躯黑如墨漆,硬若磐石,高有三丈,双翼铺展能遮天蔽日,日食三百人方能饱其腹欲,有如此孽障存在,我们人族怎能坐以待毙,今日我以皇室之尊,朱家之名,必要开启这人族大阵,必要护我万里江山不被践踏损毁,必要让魔修们看到人族这千年来不断发展的强大威力,要让那魔龙见识到我人族并非弱小易欺之辈。”
朱云启的话语鼓动了众人心中的那团烈焰,士气突然高涨,所有人都期待着护法大阵重新被开启。
虚冥见再多说也无法改变皇室的决策,便冷着脸站到一边,观察起皇室子嗣那一列的众人,当他目光落到潘岳身上时,突然面色一滞,他看到潘岳额间竟然印有佛门子弟才有的佛光印,他肯定地记得佛光寺中并无潘岳这位弟子,也就是说,潘岳也许遇到了什么人,将这佛光印打在了他身上。
这时朱云启已用灵力化为尖刃,划过自己手指,一滴精血落进阵眼圆盘之内,只见圆盘突然红芒大放,随即地下传来剧烈震动,令人生畏的尖利嗡鸣不知从何方传进众人耳中,那些没有修为的官员根本无法抵御如此声势,七窍当场留下红色鲜血。
只见从圆盘的圆心处,缓慢展开一抹艳红小扇,直直抵达圆盘边缘,形成了一个拥有尖锐角度的扇形面积。
朱云启对朱云德使了个眼色,然后对众人说道:“当此圆盘注满鲜血时,便代表着大阵的开启。”
潘岳往那圆盘一望,朱云启的血液才刚刚填满圆盘的百分之二,不禁感叹朱自成创造这个阵眼时的用心良苦,为避免族内之人自相残杀,每个朱家子弟的血脉都是人族珍贵的财富,在面对危难之时,只有朱家人齐心协力,才能将那圆盘注满血液,也怪不得上面那四位兄弟就算再不对付,也没有互相残杀至死。
就这样,朱家人按着辈分一一到圆盘前滴上精血,皇城四子之后,接着上前的应该是朱云启的嫡子朱志天,然后是朱岳明,再就是朱岳山……依次往下推去。
在那皇城四子中,血脉之力最为强劲的,果然是朱云德,当他将精血滴入圆盘内,一方面积极大的扇形缓缓展现而出,大概占据了整个圆盘的百分之五,远比其他三位皇子来得多。
对此潘岳并不意外,当年朱云德就是因为这血脉之力而遭到监视禁锢,还害的他大哥朱岳明被关入宫闱当作质子。
此时朱志天已经走上前去,抬手准备滴入精血,看得出他颇为紧张,朱志天这一辈从出生就一直是太平盛世,根本没有见识过这人族大阵的威力,更不知道自己血脉之力究竟如何深厚,现下正是他展示自己纯正皇族血脉的机会,自然会感到忐忑。
当朱志天的精血滴入圆盘内时,圆盘内缓慢展现出的扇形竟与朱云德所呈现出的扇形面积不相上下,在场众人当即发出惊呼,皆对朱志天的纯正血脉感到钦佩,朱志天自己也未料到能与朱云德比肩,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后变得得意洋洋,方才那忐忑紧张之意全被高人一等的傲气所取代。
朱志天回来后,接着朱岳明踱上前去。
潘岳还没仔细打量过朱岳明的模样,趁着朱岳明步出,他的目光自然落到了自家哥哥身上,这个哥哥与潘岳印象中的质子形象差距太大,他不但没有被关在宫闱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