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放开我师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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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发轻声喝道:“兰师侄,稍安勿躁。”
兰星尘总算看清院内形势,打量了下舒一展,“你是何人?”
舒一展再次自报师门。
兰星尘想了想,“舒一展?没听过。”
以他的思维逻辑,没听过就等于没名气。
黄大发看着吕岩,面带愠色,“不是叫你们在外面等吗?怎么如此莽撞冲动?”
吕岩还未开口,兰星尘抢先答道:“不怪洞宾兄,是我要进来的。”他再次剑指白衣女子,“你这妖孽,擅闯民宅图谋不轨,今日遇到我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定叫你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他那一脸的正义凛然简直让黄大发不忍直视,台词背的挺溜可你有那个本事让人家形神俱灭吗?崆峒派教出来的弟子要都是这种二货被人灭门那是迟早的事。
吕岩拉住兰星尘,“兰兄,有师父跟舒道长在,我等听从号令便可。”
黄大发心中感慨,要不人家蜀山怎么能成为道门领袖呢?教出来的弟子就是不一样,识大体顾大局撑得住场面看得懂形势,就是不知跑路的本领如何,一会儿真要打起来可别拖了劳资的后退。
白衣女子目光扫过吕岩兰星尘,二人立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就好象是一座山压了过来,下意识运起真元去扛。
“噗”的一声,兰星尘一口鲜血喷出,吕岩也是脸色发白,连身形都晃了一晃。
黄大发立刻握住吕岩的手,掌心中渡过去一缕真元。吕岩只觉清凉的真元在体内流转一周,因气血翻涌引起的不适便消减了许多,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黄大发无暇理会吕岩的目光,面色凝重的盯着白衣女子,“我等未与仙子为难,仙子先是摆阵困住我师徒,现在又出手伤人,未免太咄咄逼人了吧?”
白衣女子道:“小女子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谨守妇道,不想让夫家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争端。”
黄大发道:“你说这里是你的夫家?”
白衣女子点头,“正是。”
兰星尘惊道:“你是妖,怎能与人成亲?分明是为了修炼妖法,迷惑凡人,采阳补阴,好歹毒的妖孽!”
一听到采阳补阴,黄大发立刻想到五尾狐企图对宋景轩霸王硬上弓的事,不由得也信了几分。采阳补阴本就是狐族秘术,说不得这狐妖嫁给凡人也是为了相同的目的。
白衣女子道:“我与相公成亲十载,夫妻恩爱,孝顺公婆,从未想过要害他性命。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若要动手,我自会奉陪,只是莫要惊扰我的家人,我们换个地方比试就是。”
黄大发暗暗叫苦,若在这打,狐妖有所顾忌也许就不会全力施展,大家还有赢的希望,真要找一没人的地儿,狐妖火力全开还不得把这些人全都灭了口?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三大门派到时候想□都不知道仇人是谁。
舒一展突然道:“既然夫妻恩爱,你又为何掳来一名女子,还对你相公施术,让他与那女子行夫妻之事?”
黄大发张大嘴巴,连兰星尘都罕见的保持了沉默,紧紧盯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道:“正如方才那位小道长所说,我是妖,又怎能为相公诞下子嗣,万一生出个妖怪,岂不是让夫家徒增困扰?只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嫁入王家十年,未能生下一儿半女,公婆早有怨言。我也曾劝过相公纳妾,相公却是不允。万般无奈,我只能行此下策。柳儿姑娘倾心相公多年,公婆对她也甚是喜爱。我私心以为,若是让二人生米煮成熟饭,相公也只得迎娶柳儿,到时王家有后,公婆百年以后见到王家列祖列宗,也不会嫌弃我这个媳妇。”
白衣女子语气从容,侃侃而谈,但任谁都能听出她淡然的叙述中隐含的一丝落寞与伤感。
自古女子便受三从四德的束缚,出嫁从夫,相公纳妾非但不能说个不字,还要与小老婆和睦相处,否则就是不尊妇德,犯了“七出”中的忌妒,有被扫地出门的风险。
只不过这些世俗礼教对修道之士来说如权力富贵一般,都是尘埃浮云。然而今日眼见一名狐妖竟也如世俗女子一般,甘愿受这些屈辱,实在不能不说是一桩奇事。
舒一展道:“你这么做,可曾想过你相公是何感受?你以后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他?”
白衣女子垂下眼眸,周身气息却是愈加落寞。
舒一展继续道:“你相公既然不同意纳妾,想必也无心于那位柳儿姑娘,她一腔痴情错付,你相公也会心怀怨怼,你们三人日后又该如何相处?”
白衣女子道:“也许他们会日久生情。”
舒一展道:“若真是那样,你又该如何自处?看到他们二人卿卿我我,你就不会黯然神伤?”
白衣女子再次沉默。
“你既然擅作主张行此下策,心中所倚赖的不过是夫君对你的一往情深,你从未担心他会变心,也就不会在意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你为了一己私心,却害了无辜女子的一生,你的良心又如何能安?”
黄大发简直要为舒一展的精彩发言鼓掌叫好了。这厮做的一手好鸡汤,要是穿越去现代,孟飞乐嘉就要失业,陆琪再也骗不了小菇凉,人才啊!
白衣女子果然面色微变。
舒一展继续道:“凡人寿短命薄,你与他只想一世白头,还是生生世世相守?”
白衣女子:“自然是生生世世。”
舒一展道:“须知得缘不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若做些蝇营狗苟之事,损害的便是你二人的福缘果报,只怕来世便再无尘缘,更何况生生世世?”
白衣女子双目陡然亮起,却并未发动媚术,双膝一弯,竟跪倒尘埃,“多谢上仙提点,上仙对我夫妇的大恩大德,苏媚铭记五内,他日上仙但有却驱使,苏媚定会全力相助,在所不辞。”
舒一展点头,“那你现在该如何做?”
苏媚道:“自是将柳儿姑娘送回家中,幸亏上仙及时出手,柳儿还是完璧之身,否则他日苏媚定会悔不当初。”
舒一展再次点头,“既然你已有心悔过,今日之事我等再不追究。”
“等等!”被忽视很久的兰星尘大手一挥,“你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他再次剑指苏媚,“她是妖,她相公是人,人妖厮混,违背天理,我等修道之人岂能视若无睹?我崆峒乃名门正派,怎能容这等妖孽为祸……”
他话未说完,就被黄大发一把捂住嘴,“我仅代表蜀山,同意舒道友的意见。”末了又补充一句,“和崆峒。”
吕岩:……
兰星尘:……
作者有话要说:
☆、约法三章
“经过慎重考虑,我觉得有必要与你约法三章。”
客栈,黄大发的房间里,吕岩与他对面而坐,神色严肃,语气凝重。
黄大发斜靠在椅背上,一条腿还踩在椅子上,轻笑一声,“都哪三章?”
吕岩微一皱眉,“你能不能把腿放下?”
“这算一章吗?”
吕岩冷眼注视他,屋内的温度竟似有些降低。
黄大发不自觉放下腿,挺直脊背。
“第一,以后你不得再在外人面前,擅自代表蜀山。”
黄大发把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擅自是什么意思?需要提前跟你商量吗?”
吕岩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黄大发表示反对,“平时我没意见,可要是紧要关头来不及商量呢?”
“那就保持沉默。”
“情况需要必须要发表意见呢?”
吕岩没有直接回答,“第二,如果事急从权,必须以不得损害蜀山名誉为首要前提。”
黄大发立刻问道:“怎样叫损坏蜀山名誉?”
“败坏蜀山门规,有违天下道义。”
“何为蜀山门规?”
“蜀山门规共计三千六百条,我会一一与你解说。但总体可以概括为十六个字:修身立己,积德累功,惩奸除恶,替天行道。”
黄大发听到前半句吓了一跳,再一听后半句“扑哧”笑出声,“你们祖师爷以前是劫道的出身吧?”
吕岩目光愈发冰寒。
黄大发轻咳一声,“第二条太笼统了,实际操作的时候不好掌握尺度啊。”
吕岩不理他,继续说道:“第三,不得因对妖物心生同情而做出有违蜀山门规之事。”
“等等。”黄大发伸手一拦,“我什么时候对妖物心生同情了?你别血口喷人啊。”
吕岩道:“石河镇外,你刻意放走黑山老妖,王家庄,你明知苏媚是妖却放任不理听之任之。”
“这两件事都是有原因有背景的,你不能以偏概全啊。”黄大发把椅子搬得离他近些,正准备解释,吕岩继续道:“这两次可以既往不咎,但约法三章之后,如若再犯,为了蜀山与师尊的名誉,我只得禀明掌门,由掌门处置。”
黄大发心中一跳,“怎么处置?”
吕岩面无表情,“闭关修行。”
说的好听叫闭关,不好听就是软禁啊!现在肉身都不是劳资的,闭关修行个P啊!
再说真要上了蜀山,怎么处置还不是人家说了算?搞个神马炼魂大法灭了劳资的元神,劳资上哪儿说理去?
看到黄大发的脸色,吕岩便知他的想法,“我既然与你有三年之约,自不会反悔。我蜀山从来不屑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黄大发眼珠一转,“这约法三章都是你单方面提的,为了公平起见,违反的次数能不能增加,三次行不行?”
吕岩想了想,点头,“可以。”
离开苏媚所在的王家庄,那位昆仑的舒一展便不见了踪迹,招呼都不打一声。兰星尘因为苏媚的事跟黄大发赌气,一路上都没讲话,入住客栈后直接就进了自己房间再没出来。吕岩跟黄大发约法三章后,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兰星尘谈谈,毕竟他眼中的宋景轩并非是真正的宋景轩,要是让崆峒派对师尊产生什么误解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吕岩在兰星尘的房门外站定,举手敲门,“兰兄。”
房内无人响应。
吕岩有些不好的预感,轻轻一推,房门无声打开,房间内空无一人,窗子四敞大开。
吕岩暗道一声不好,转身冲回黄大发的房间。
黄大发正待沐浴,衣服都脱完了,一条腿正往浴桶里迈,房门咣当被从外面撞开。
黄大发立刻捂住敏感部位,“不知道敲门吗!”
吕岩也觉得行为唐突对师尊不敬,别开脸道:“兰兄不见了!”
黄大发另外一条腿也迈进浴桶,慢条斯理的往身上泼着水,“我不是他妈,他也不是吃奶的娃娃,那么大的人了有手有脚在屋子里待得闷了想出去转转也很正常啊。”
吕岩握了握拳头,一咬牙冲到浴桶边,“他要是被掳走的呢?”
黄大发笑了,“他要是个黄花大姑娘,妖怪掳她去当压寨夫人这还说得过去。他一大老爷们谁要他啊,养着费粮食,宰了没几两肉。”
吕岩气得脸色发白,“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黄大发斜眼瞅着他,故意从浴桶里站起来,双手叉腰,“约法三章里又没说不能光着屁^股说话,小爷我心情好的时候,还特么喜欢在大街上裸^奔呢!”
吕岩脸色已经由白转青,寒声道:“败坏师尊声誉,甚于违背约法三章,我就算背信弃义,形神俱灭,也不能饶你!”
黄大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消消气儿,我跟你闹着玩的,那傻小子不见了是吧,我这就陪你去找。”
出了客栈,离开市镇,再往前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山风凄冷,月色惨淡,两条人影在林间疾行。
“常言道,穷山恶水出妖怪。这片山势如此险恶,藏个百八十个妖怪也不稀奇。”
黄大发边走边慢慢悠悠道:“兰星尘已经不见了两三个时辰,妖怪要是拿他当下酒菜,这会儿估计已经上锅蒸了,要是让他当压寨夫人,也拜完天地入了洞房了。咱们与其这么漫无目的的满山乱转,还不如给崆峒派报个信,让他们多派人手过来,说不定还能来得及给傻小子收尸……”
吕岩突然拦住他,“等等,有情况。”
“有什么情况?”黄大发有些不屑的抽抽鼻子,“这方圆百里我都查探过了,一丝妖气也没有啊。”
吕岩身形不动目光专注,“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黄大发再次摸摸鼻子,“你的预感准不准啊。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一般的妖怪我能收拾,再遇着苏媚那种级别的我可不是对手,到时候大家各自逃命,你可不许用约法三章来威胁我……”
话未说完,黄大发忽然感应到背心一点凉意袭来,他想都未想直接将吕岩合身扑倒。
一柄漆黑如墨的长柄镰刀几乎贴着他的头皮划过。黄大发全身的汗毛都乍起来,急速调运全身真元,周身金光大放,抵挡住镰刀带来的滚滚魔气。
“宋景轩,你竟然没死!”
一个低嘎阴戾的声音沉沉响起,直听得黄大发心惊胆寒。
这个声音他认得,就是当日与宋景轩大战致他重伤的那个魔头!
几乎是眨眼之间,四周已被浓郁的魔气所充斥,天地之间的任何颜色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有若实质的血红。连高悬的明月都不知何时已变成一片流动而粘稠的暗红,若一片粘连欲滴的血。
黄大发紧要牙关,真元如龙卷风般自丹田升起,转眼间将气势提到了极处,全力对抗天地间的恐怖魔气。
他体内真元运转剧烈,连一直沉睡的小鼎都似有所感,竟开始微微旋转,位于其上的金黄色内丹也发出濛濛的金光。
这些变化,正处于全力爆发期的黄大发并未察觉,只是紧紧将吕岩拽在身后。吕岩手中的长剑也青光四射,只是凭他那点道行形成的微末防御力根本不够看的。
“宋景轩,你那日被本座偷袭竟未身死,只是一身道行也大为损伤,你以为你逃过了一劫,必定没有想到今日还是会折在本座手上。两千年前那蜀山万松杂毛毁了本座真身,打散本座元神,一定想不到有朝一日蜀山弟子尽数死于本座之手吧。这就叫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隐身于黑暗中的玄冥法王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