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微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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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秋天，水澈现出了身形。脸上依旧是温和的表情，心中却是带了些谨慎的。即使眼前的人是一个小孩子，表情行为也是直率单纯，气息中也不见恶意。
小女娃这个时候也不往外面走了，她打量着那个从一开始就隐藏在一旁的男子。眼珠骨碌骨碌地转着，眼眸中的光芒绝对不是一个这样年岁的娃娃所能拥有的。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小女娃圆滚滚的身体走到了水澈身边：“大哥哥，你带我走吧。”那模样，倒是与那个沉默的鬼修有些相似的。
只是，小女娃的语气中更多的是兴趣，而那个鬼修的语气中却是带了明显的沧桑的。
小女娃仰起的头，饱’满的额头中间可见的是一个未完全消去的金色印记。水澈的眼眸中闪过了然，那个印记他认得，但是真正从别人的身上看到的，想来整个修真界也是没有几个的。那个印记是用来转世的，并且是仙人转世。
一般的仙人若是死去，一定是什么都不剩的。要这般转世需要的东西并不少，无论是小女娃自己转世的还是别人帮助的，都是不容忽视的力量。想来那酿果的作用，也是为了做什么丹药来将自己身上的仙气都收敛掉。
水澈没有回答小女娃的问题，他现在不知道那个小女娃到底是想做什么，只是这个墓穴中的东西让他不得不在意。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回去站在墨月身旁，这些事情给他的感觉也是有变化的。
“水澈有一事相问，”水澈并未做什么动作，依旧是站立在那里，风轻云淡的样子，说起前辈来不见拘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用途是为何？”语句和姿态都不像是请求人的样子。
“竟然不回答我的问题……”小女娃在一旁不满道，她身上的仙气并没有完全消散掉，这个修真者竟然这般无视她。只是她也不过是咕哝咕哝——
“不用问她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想到刚才问这个鬼修的问题的情形，小女娃又是撅起了嘴，“她所拥有的记忆都是从无意识吸收这里所有的怨魂开始的……”本来，她还想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这一年来，恢复记忆的她，仅剩下的仙气一直消散不去，不能到处乱跑。若是这次能把剩下的炼丹所需的东西找齐了，也省的下次出来了。
鬼修在长久的停顿之后，却是从口中说出了：“皇上”两字，之后便没有任何声响了。只是，看着鬼修竟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想来是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都不清楚了。那么她口中的“皇上”到底是哪一个也是让人不明白的。
水澈微微敛下了眼睫，若是墨月在，定是能够从这个鬼修的穿着举止上，得到些信息的。这样想来，他竟是连这个国家名为什么，地处如何，局势如何全然不知。暗自摇头，自己对于墨月的关注果然是少了些。他竟真像是自己的兄长了，包容和宠溺着自己。
在这样的情况下，水澈想到的却是墨月平日待他的样子。看来，墨月对于他的影响，比他自己所觉得还要深。
这一片墓冢，他用神识扫过，等到见到了墨月可以“画”出来试试。他刚体悟的那些，若是要利用那些波纹，将自己看到的显现出来并不会太难。只是那其中一个密闭的箱子中的东西，让水澈皱了眉，利用真元力将其中的物品掏空放入了流光中。不再理会其他，水澈一点也不留恋这个墓冢，抱着秋天往外面走去。
“带我出去……”这个时候，鬼修又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水澈看着她身下的那个奢华的棺木，宝蓝色的眼眸中看不出神色。那个棺木是束缚住她的地方，那里有着她的尸体。若是真正的鬼修也就罢了，只是看来，这个鬼修只是无意识地将那些身边存在的怨魂都吸收到自己的体内了。恰好，这个曾经被深埋，不见天日的墓穴中有着足够的阴气，才让她有了这样的修为——也算得快到金丹期了。
从流光中拿出了一颗丹药：“这一颗丹药能恢复些许修真者的修为，只是不知对于鬼修是否有效。”
那个鬼修却是毫不犹豫就将丹药吞咽了下去，其实她并不明白什么是鬼修，什么是修真者，只是觉得那丹药对于自己定是又一定作用的。已经忘记了所有的鬼修，虽然已经有了完整的思考方式，却还是幼稚的。
第46章 小女娃
看着那个鬼修吃了丹药之后，身体变得更加凝实起来，水澈眼眸中露出明显的满意之色。在一旁看着的小女娃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觉得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过分温和了些。竟将丹药就那样简简单单给了那个鬼修，还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效果。
他们却是不知道，其实水澈是在拿那鬼修来做个小小的实验。这个丹药里面所蕴含的灵气并不算大，是当时实验做的。凌宇他们吃了效果都是不错，甚至连秋天也是能够吸收其中的灵气的。对于鬼修一窍不通的水澈，在这个时候只是想看看，是不是连鬼修也可以用那样蕴含灵气的丹药。
“我不会带你出去的，等你实力够了，你就可以出去了。”等到那个鬼修能够离开他自己尸体的束缚，需要的时间也不多了。他并不觉得带着这个可能与那个朝廷有着什么牵扯的鬼修有什么作用，反而会有其他麻烦的事情。
小女娃惊讶地眨了眨圆滚滚的眼睛，她原本以为这个温和的修真者会将那个鬼修给想办法带出去。急急跟着水澈出去的步伐，她本就不在意那个鬼修的事情，现在她需要的是将身上剩下的仙气去除。
那个鬼修也没有再有什么反应，像先前那样含着希冀的话并不是从她口中说出一般。垂首浮在棺木之上，再无声响。
“你跟着我是要如何？”那个小女娃一直跟着水澈，已经是出窍期的小女娃，并不是水澈能够简单就应付过去的。
小女娃将投注在秋天身上的眼神收回来：“要跟着大哥哥啊。”一副你怎么不明白的表情。圆圆的脸上，露出有些谗涎的表情。她可是记得的，刚才这个好看的男人将丹药那般简单就给了鬼修的行为。
虽然更多的是，对于这个男人的兴趣。她出生在仙界，也生长在仙界，所见到的人气度长相向来不俗，这个小小的修真者却是将那些人都比了下去。更何况，刚才，她发现了这个人隐在一旁，却不是在他一接近的时候就发现的。他，不简单呢……
水澈无奈地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那墓冢里面的东西，年代久远和牵扯之广，不是靠他现在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就能够想通的。只是不知，在墨月看到他早了那么多日子回去的时候，脸上会露出如何的表情。
楼墨月脸上的表情，总是一副邪肆的冷意，他的心中也是一片平静。水澈喜欢看的，是他露出不同的表情。以及，带着孩子气的行为。想到这里，水澈宝蓝色的眼眸中融入了些特殊的缱绻之意。秋天在他怀中抬起头，看到自己主人这样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所想的人是谁。
小女娃眨了眨眼睛，圆滚滚的身体，动作倒是一点停滞都没有，跟着水澈还显得游刃有余。她的性格实属怪异，若是真正的那般大小的小女娃也就罢了。只是她是从仙人转世而来，再如何也是一个经历年岁的女子了。这样的行为就显得太过怪异了……
“你赶那么快是想回去干什么？”小女娃瞬移到了水澈身旁，使自己和水澈的视线保持持平。也不再故意用“大哥哥”来称呼，粉雕玉琢的脸蛋上面有着适当的好奇。
秋天圆溜溜的眼眸看着小女娃，心中觉得奇怪。秋天看不出来这个小女娃的来历，最多是觉得这个小女娃很是厉害。竟然能够那么轻松就跟上了自己的主人，看年龄却还是那么小。
水澈在心中稍微一想，眉眼间的温和之色更加明显：“我要去哪里与姑娘无关，倒是姑娘这般追着一个男子……”
小女娃肉嘟嘟的身体，动作有些停滞：“不要叫我姑娘。”这话中带了些无奈和苍凉的回忆之感，“我叫卿淼。”
像是这个名字勾起了什么回忆，让这个肉滚滚的小女娃安静了好些时候。水澈并未在给予理会，行走了些时候便停下来，利用荒漠中那些仅有的东西，搭出了一个简易的烤肉架。
秋天早兴奋地在一旁摇尾巴了，黑溜溜的眼眸中，期待之情毫不掩饰。在水澈停歇的中途，秋天还蹭了蹭水澈的脚。
心中好笑，这样的秋天带了小小的谄媚，更显娇憨。揉了揉秋天的头：“这次可是给秋天赔不是的。”若不是自己心中心心念念那个男人，秋天定是还可以成长不少。
秋天咕噜了几声，用头蹭了蹭抱着自己的主人。那心中单纯的信任和一点都没有杂质、埋怨的思想，让水澈眉眼间更是多了一丝沉寂的温柔。
卿淼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想来仙人会转世，这背后的故事也一定不短吧。明明是圆滚滚的小女娃，那原本该是天真无邪的眼眸中融入了淡色的阴郁。那样的表情，一直维持到了卿淼闻到了从水澈那里传来的香味才结束。
水澈的食材都是从空间戒指中拿出的，是已经处理好的鱼类，还有不少都是自己种的灵果。空间戒指的储物空间时间算得是停止的，这些过了几个月再拿出来的东西还保持着放进去时候的新鲜。准备得如此细致，也就只有楼墨月才能想到了。
“你竟有空间戒指？”卿淼大惊小怪叫道，与刚才垂下了头回忆的小女娃一点也不像。那样稀罕的表情，极像是见到了宝贝。想来上次水澈在墓冢中有利用流光的事情，并没有让这个小女娃发现。
“卿淼还是莫摆出这样的表情好。”水澈语气中带了温和的笑意，却并不如何让人觉得暖融，“想必卿淼以前这样的小物品是见得多的。”
听了水澈的话，卿淼也是知道这个修真者打算与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虽然不一定全是透明。只是有些气馁地撅了撅嘴，由肉滚滚的小女娃做起这个动作来不见女子的妩媚，多了几分稚气。
“我以前虽是见过，自己却是没有的。”说完还不停用狂热的眼神看着水澈手上的戒指，“况且，在这里以你的修为竟有着空间戒指……”
“卿淼不用试探，我与任何修真门派都没有关系。”水澈这个时候眼眸间对着卿淼倒是多了几分温和。这样的性子，连试探都说得那般直接，只能说这个卿淼的确是有些单纯的。
“我并不是……我是……”也说不明自己心中是否真的存了一探究竟的想法，小女娃脸色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能分给我些食物吗？”
水澈并没有回答，却是在烤好了肉之后给卿淼留了些，另外的大多是进了秋天的肚子。本来小小的肚子，这个时候显得圆滚滚的，甚至有些难以行动。卿淼在吃了水澈的手艺后，更加坚定了以后要跟着这个人的想法。
跟了几日，水澈并未用瞬移回去。一路上，他没有忘记，在水月宫中的不少人，在期盼着他带些礼物回去的。回去的路上，水澈用精神力搜索着周身的荒漠，间或会找到些奇特的矿石。卿淼对于这个温和的男人，不知为何就是没有办法生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照理说来，现在她的修为比他高，前世的修为更是与这个男人没有可比性，却还是无法对着这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生出那样的情感。
仙人有自己的高傲是一定的，经历了那么多天劫而得到的结果，在修真者面前总是有着一股如何也改不掉的优越感的。虽然，那样的优越感可能更多是来自于相对一方，被仙人那样的气场所慑也有关。
她依旧坚信着这个男人并不简单。无论是那样的气度，还是身姿神采，亦或是性格态度。她是女子，有着女子的第六感——并且无关自己的时候异常灵敏。这个男人这样温和的表象下面，可不是无害潺潺的小溪，而是沉寂浩渺的海洋。常时看来，温和而包容，让人不由喜欢，若是爆发起来，定是……她也不能想象，在这样平静无害，温和暖融的表象被撤去的时候，会有着怎么样的结果——但是至少，她知道，那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一路下来，卿淼的行为间虽然有着一些不成熟的谨慎，不成熟到水澈可以一眼看清。本性如何，水澈也是大概有了一个了解。大概是那太过天真的性格让她吃过亏，如今在有些方面也是懂得谨慎为之的。
水澈并不是不能甩掉卿淼，有着流光水澈能够简单就躲过。只是，在看清了卿淼的性格之后，水澈却是有了他想。
厚薄适宜的唇，这个时候勾勒出一个说不明的笑容。楼水澈啊楼水澈，千年来你可曾想过会有一天要算计人的？卿淼的身份暂时不论，光是她的能力若是能够收为己用，也是不错的。虽然，在算计之前，水澈又审度过，也想过要帮这个小女娃。但是这些，都是掩盖不了的，“算计”这样的事实。
现在存在于流光中的那些个东西，数量虽然不多，能够起到的作用却是不小。那些东西，他听他的酒鬼师傅说过，专门用来对付修真者的东西。不知多少年以前的皇宫中为何会有这样的东西？那么那个老皇帝，又是否如他们所想的那般简单，真的已经完全败北。
即使是死去的人，能够留下的东西，以及造成的影响，有时候还是能够牵动所有的。那样的军火库像是用来抵御外敌，亦或是造反都有可能。其中却是又牵扯到了修真者，怪不得那墓冢中竟是有酿果。
那样沉思的水澈，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动作间也全是说不出的韵律优雅。只是，其中夹杂着的沉沉气势，让人不可忽略起来。
“我可以炼制你想要的丹药，甚至连材料也提供，但这是交易。”
第47章 回家
卿淼并没有拒绝水澈的提议，她本就不会炼丹。即使材料齐全了，最后她所能炼出丹药也定是下等品。更何况，现在她所需要的材料还缺了几种。这个交易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甚至是可以从中得到好处的。
只是不知这个男人口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