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篮子]草摩北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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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这几天叫他们休息的人自己还在工作,他想提醒他要注意休息,也想和他说一声谢谢。
“这几天不用理会他们,警告一下就行了。他们可真是不消停,连新年都不让人舒心。上次
的事估计已经让他们投鼠忌器了,哪怕想再动我,他们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你们也不用太
担心了,安心过年吧。”掩着的房门内传来北初的说话声,波鸟在外面听了个清楚。
上次的事?动北初?找麻烦?他们?
波鸟还在想着是谁会找北初麻烦,门里的北初已经看到了门外的他,吩咐了几句就挂了电
话。
“有事吗,波鸟?怎么还没回去?”北初擦着头发问道。
他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濡湿的发贴在脸颊上,身上似乎还带着蒸腾的水汽,他眯着眼看着
波鸟,整个人散发出慵懒的气息。
波鸟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沿着浴袍的领口往下看去,微敞的浴袍领口随着北初的动作打得更
开,露出里面白皙结实的胸膛,与暗色的浴袍相比更加显眼。
可看归看,波鸟还是听清了北初的问题,有些微的赧然,道:“我来是想谢谢你的礼物,还
有,这几天要注意休息,不要只顾着工作。”
“恩,谢谢关心,至于礼物,不用那么正儿八经的向我道谢,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
欢。”北初倒是没想到他来找他是为了这事,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也为波鸟的关心
而感到贴心。
“恩,你的礼物很好,我很喜欢。”想了一会儿,波鸟还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可是
他也忽然想到:他没有准备回礼。
于是波鸟觉得有些尴尬了,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就忘记了?
就算北初不介意,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是想到这事之前,他对北初的礼物竟然是接受得
十分自然,压根就没想到要礼尚往来,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波鸟觉得自己一遇上与北初有关的事就容易失常,变得不再冷静自处。
这种感觉很危险,波鸟直觉这样觉得,可他又找不到原因。
“还有事吗?”北初看着他蹙着眉头的样子,有些担心,上前问道。
波鸟猝不及防被突然靠近的北初吓了一跳,却是没听清刚才北初的话,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北
初,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该是我问你怎么了,你还有事吗?刚才在想什么?脸色不太好。”北初无奈地叹了口气,
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波鸟不着痕迹地退开了一步,他直觉觉得,不能和北初靠那么近。
“没什么,我刚才听到你在讲电话,遇上麻烦了吗?”想到刚才听到的话,波鸟不禁有些担
心,虽然他也知道北初并不是好惹的。
“那个啊,”北初倒是没有放在眼里,“和你说也没关系,就是上次跟踪我们的人,好像打
算又来找什么麻烦,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不过是些小人物。”
“上次的事?”波鸟的眼睛倏地睁大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北初的右臂,那道伤口虽然在他的
精心护理下已经完全痊愈了,但伤口实在是太深,几乎都能见到骨头了,所以还是留下了一道浅
浅的痕迹。北初本人倒是对此没什么意见,但是波鸟还是觉得有些愧疚。事后他也知道了,北初
是想故意把那三个人引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到他们背后的人,可是由于他的坚持,北初只能边
保护着他边与三个人搏斗。北初会受伤完全是他拖累的,毕竟以北初的实力,从他们手下全身而
退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现在,那些人竟然还会来找麻烦!
想到那时的惊险,波鸟有些担忧,哪怕他很相信北初的实力,可是如果发生了意外呢?
很清楚对方在想什么,北初只能让他放宽心,不用担心,上次他们已经受到教训,也不会
那么冲动直接来找他茬。
波鸟也只能相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即使他再担心,也无法帮到他什么,只能嘱咐他
一定要小心为上。
可是谁也没想到意外会来得那么快。
被困与脱逃
当北初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不知名的房间里时,他就知道,对方已经忍不住
要下手了。
他的行动倒是没有受到限制,只是他现在所处的房间在高达四楼的建筑物里,而且大门紧
闭,门外似乎还有多人在看守,而且,凭他现在的样子,他还真的没有办法从里面冲出去。
虽然他的行动没受限制,但他每天都要被注射麻痹身体的药物,身体在一天的大部分时间
里都保持着无力,不受控制的状态。连多走几步路都有困难,更遑论逃出去了。
虽然不确定现在他在哪里,但从窗外看到的景象和平时听到的声音来判断,这个屋子位于
郊区,而且人烟罕见。
门外每天都有两个人在看守,哪怕已经确定他没有了行动力,他们也不敢大意。
北初能做的,只有等待时机,他躺在床上,被手臂挡住的眼里是一片冷光。
而草摩家,准确的说,应该是站在北初一边的草摩家的人却是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
草摩北初失踪,虽然消息只有几个人知道,但早有暗中的人把消息传给了需要知道的人。
很快,早些日子已经收敛了爪牙的人此时毫不掩饰他们的野心和贪婪,迅速出手,誓要把前些日
子受到的憋屈连本带利讨回来。而平时那些大都处于观望的人也在观察了几天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站定了方向。
一时间,北初掌管的产业岌岌可危。
“慊人已经睡了,不用担心,她的情绪很稳定,可能是之前北初就告诉了她什么吧。”走
出慊人卧室的紫吴对门外的波鸟说道。
听到北初的名字,波鸟明显的恍惚了一下。
一个星期前,北初失踪,没留下只言片语,甚至谁也没收到消息,他们是直到晚上才由北
初的属下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知道的人都有些怔忪,紫吴和波鸟对视一眼,分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他们都担心这
次的事是七年前事件的重复,如果站在背后的还是同一群人,那么北初就会陷入危险。
可最让人担心的慊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她甚至还在安慰其他人,因为北初曾对她说
过,哪怕有一天听到他出事的消息,也不要惊慌,因为他一定会没事的,他答应过她会保重自己
的。
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北初早就安排好了一样。
而对北初有着盲目崇拜的綾女也是毫不犹豫就相信了慊人的说法。
可紫吴和波鸟却有些怀疑,这几天他们手下产业被恶意打压,如果只是做做样子,那要付
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他们不敢相信北初会那么大手笔。要知道他们几个经过这些日子的不懈
努力,才终于使得这些公司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轨,北初不可能会那么狠心的。
那么北初是真的遇到危险了吗?他们谁也不愿意相信这点,所以他们的心情才更加复杂微
妙。
“北初这家伙,还真是留了个烂摊子给我们,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讹诈他一顿才解气。
”紫吴筋疲力尽地把头埋在文件中,不满地嘟嘟啷啷。
波鸟没回答,只是在看着文件,眉心却皱起了几道折子。
已经第十天了,北初已经失踪十天了。
哪怕是对他再有信心,现在也忍不住忐忑起来了。
北初,如果他再不回来,恐怕他们也撑不下去了,楝派的人动作越来越猖狂,仿佛已经失
去了控制,就连装模作样的假象也不愿意做给他们看了。他们就像是不知餍足的野兽,在疯狂拼
命的掠夺着竞争者的领地。
他们几个真的对抗不了这样一群如豺如虎的人。
波鸟发现,他现在迫切希望看到北初的脸,英俊的,自信的,温和的,此时都让他异常想
念。
而现在的北初呢,他正躺在床上,看上去昏昏沉沉的,事实上是怎样,谁知道呢。
至少门外看守他的人不知道,他们经过这么多天的看守,耐心已经濒临告罄了。
而北初,无力的身体禁锢不了他的思维,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十几天了,期间谁也没来看过
他,可是他却吃喝不愁,看来对方并不想要他的命,至少在短时间内不想。
他得想个办法离开了,要不然家里的那几个可能会抓狂了,想到那几个人,他心里淌过一
阵暖流。
不过这事还需要好好计划。
等到了第二天,北初确定已经到了看守换班的时间,这时是他们守备最薄弱的时候,同时
也是他的机会到来的时候。
他已经开启了藏在衣服领子底下的发讯器,这发讯器只要遇到高温就会自动发出讯号,所
以现在他把发讯器丢到了水杯中,相信不需要太久,他的人就会赶到了,他们也应该等急了。
北初看着撑到杯底的黑色的小型发讯器,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等了那么久,也是时候了。
他站起身靠近门背,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两个守卫都离门至少有十
米远,这个距离对他来说足够了。
他来到窗边,看着下面荒芜的草地,计算着从上面到下面的距离,他很幸运,他所在的房
间刚好在屋子的里面,窗子对着的也是屋子背后的矮山,从这里下去,能最大限度减少被人发现
的时间。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窗子,没发出一点声音,他今天还没被注射药物,身体还算有点力气,
能够让他顺利从上面下去。
至于四楼的高度,啧,有工具帮忙就可以了。
所以,等到两个守卫打开门打算进行例行的注射时,才发现他们关守了十几天的人已经不
翼而飞了,只剩下大开的窗户和从床边垂下的用床单变成的绳子。
两个人大惊失色,马上冲到窗边查看,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立刻冲出房门,边按响了警报,关在里面的人跑了,如果不能把他抓回来,后果不堪
设想。
等到脚步声已经远离,北初才从浴室里出来,果然,有时就算是用到滥的招数也是很有用
的。
可他也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虽然他的人就快到了,但是自力更生总是没错的。
他走出房门后就找到了被人搜走的贴身匕首,然后简直就是大摇大摆的穿过了走廊。
巧妙的利用角落的阴影隐藏其身形,哪怕有武器在手,连日的药物麻痹也令他不能做太剧
烈的动作,否则就会出现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那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能不说北初的运气不错,直到他走出大门,找到车库,甚至已经坐上了驾驶位,屋子里
的人仍然没有发现他。
但是等他一出到外面,别人也被他引到这里来了。
面对着十几个人的围拦堵截,北初表示毫无压力,他发动车子,踩足油门,直直往他们撞
去,饶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也被他这一往直前的凶狠惊到,纷纷往旁边躲开。
这就给北初制造了机会,在接连撞到几个人后,北初顺利甩开了他们,哪怕身后有几辆车
在追着,北初也毫不担心。
在狂飙了十几分钟后,北初的人带着警车出现了。
北初停下车等在一旁,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整个额头都是冷汗,强行的肌肉控制,即使
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也足以让人陷入休克的状态了。
等到北初的人向他汇报了所有情况后,他才放心的让自己陷入了昏迷,失去意识前他还在
叮嘱着“别让慊人知道”。
怒气
北初觉得现在的自己正处于虚空,身体找不到着力点,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眼睛也睁不开
来,简直就是糟糕透了。
可是黑暗中他感到有什么温暖的,让人安心的东西在靠近自己,他出于本能地向那个方向
抓去,抓住了,就稍微安心了。
波鸟看着紧抓着他的手的北初,心思复杂。
床上的人回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原因是注射麻醉剂过多,引起机体的不良反应,虽
然也是让人无法安心,却总归是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十几天没有见到他,现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才发现原本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肯落到了实处,那
强压下的不安也在此时终于消减。
现在的北初,虚弱,苍白,却仍然无损他雍然从容的气度,甚至是紧抓着他的手,也还是
那样的有力和坚定。
波鸟不敢刺激他,也不想吵醒他,也就没有把手抽出来,只能坐在病床旁边,不知不觉间
竟然睡着了,而他的手也在不自觉间同样握紧了北初的手。
北初感觉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