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九州-三世为臣作者:绯叶(完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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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军侯，这安神的药膳不可间断，还需继续食用……”
　　“……”
　　这老御医，说了这么多，唯独隐藏在心里的话不曾说，他隐瞒了什么？
　　
　　“建功，建功！”霍去病焦急地大喊，他会告诉我实话。
　　北堂勋几乎卷着一阵风般奔进霍去病的卧房，道：“将军，你是不是不舒服？”
　　霍去病摇头，“徐御医方才没说实话，我知道你会和我说，我要你说实话，我到底怎么了？”
　　北堂勋先倒杯水递给他，才道：“御医没说什么，就是让将军仔细调理就是了。”
　　“怎么会？”
　　北堂勋道：“千真万确，御医确是这样说。”
　　霍去病黯然，建功，你也不肯说实话？
　　
　　徐御医接到诏令，心下一凛，当然知道天子召见是为了什么。
　　天子稳坐高位，挥手令御医免礼，“据实禀告，他，怎么样？”
　　老御医嘘了口气，道：“陛下，冠军侯这头疾，怕是不大好办。”
　　刘彻端着茶碗的手顿住，深深打量徐御医，道：“你是大汉朝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你也没办法？”
　　徐御医无奈地点头，“陛下恕罪，冠军侯这头疾已有几年了，针石罔效。每次除了止痛，老臣也无其他办法。”　
　　徐御医做御医已不少年头，不到万不得已，这老御医不会如次失了自信。刘彻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心中隐隐作痛，去病去病，你可以去了别人的病，为何就去不掉自己的疾患？
　　“陛下，您看，老臣该……”老御医见天子神色不对，忐忑地问着。
　　“徐卿，药材需要什么尽管领用，朕全准了。”
　　徐御医称是，正准备行礼告退，刘彻又问：“朕召他狩猎散心，可行否？”
　　徐御医想了下，道：“可行。”
　　刘彻点头，老御医退了出去。
　　
　　霍去病接到旨意，稍作惊讶，便恢复常态，喊人拿出茶果款待琅琊。
　　琅琊嘻嘻笑道：“侯爷，奴才真是有幸，只要来了，这嘴巴就享福啦。”
　　霍去病笑道：“宫里什么美味没有，偏你就惦记我家的糕点。”
　　琅琊状若无辜地说道：“宫里的味道是不错，可没有侯夫人的味道朴实，带着家乡的气息。”
　　霍去病哑然，看看琅琊，这才意识到，原来他竟是与自己年龄相仿，可入宫门已是有些年头了。
　　
　　嘱咐好苏若，让她多多关照霍光，霍去病这才离开自己的府第。
　　见到天子，刘彻还是一脸和煦，向他伸手，“子崱�，到朕身边坐。”
　　刘彻见他气色还不算太差，便道：“不舒服，终于肯请御医，有点进步了。”
　　呃？半晌，霍去病才明白天子的意思，低头笑笑，并未说话。
　　
　　“那天，可是吓到子崱�了？”刘彻不动声色问身旁的人，这家伙的心事，真以为可以瞒住朕么？
　　霍去病抬头，自信十足却又带着属于他一贯的放肆回答：“陛下，臣从不知害怕为何物，又怎会被吓到？”
　　“哈哈……”刘彻仰头大笑，心情颇好。
　　霍去病被刘彻笑得莫名其妙，心里想着方才的话似乎没有不妥之处，可陛下这笑得也太过奇怪了些。
　　
　　刘彻并没有多给霍去病思考的机会，直接把人扑倒，胡乱地去解他的衣服，气息紊乱地说道：“子崱�，真是想朕了，可自行前来，无需用徐御医代为传话嘛！”
　　“什么？”霍去病瞪大了眼睛，天子方才说了什么，他在说自己佯病。霍去病气结，一张俊脸憋的通红，试图推开天子离去，却被刘彻一下按住。
　　“子崱�，不许走！”刘彻禁锢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双目，霸道地说：“哪里也不许去，就留在朕身边。”
　　
　　霍去病愤愤地道：“臣犯了欺君之罪，自当去领罚，不能侍候陛下，唔……”
　　突然的痛呼出声，霍去病吸着气，对咬上他胸前红樱的天子无计可施。天子重复着熟悉的套路，很快，霍去病弃械投降。身体被天子引导着，时而放松，时而绷直。
　　刘彻在他耳畔一边呼着炙热的气息，一边说，朕知道你没有欺君，朕也知道你是真的不舒服，不过朕觉得，这次，朕可以做你的良药。
　　霍去病喘息着，早已神智不复，由着天子在他胸前撩拨点火，并一路向下。
　　
　　对于刘彻的进入，霍去病只是轻皱皱眉，这几年欢爱无数次，二人的身体早已经完美的契合，除了刚进入时会有些不适，后面根本不会感觉到疼痛。
　　天子缓慢动作着，他说：“子崱�，你刚才的样子，朕好喜欢。”
　　霍去病扭了头，不予理会，显然还在生气。下一瞬，天子把他的头扳了过来。
　　“子崱�，在朕面前，不许看别的地方。”
　　霍去病咬着唇，被迫与天子两两相望，依旧不言。
　　
　　刘彻抚额，叹笑：“子崱�何时脾气变得这般大了，连朕的面也不卖么？”
　　霍去病大声道：“陛下相信臣，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陛下若不信臣，可将臣放逐，臣最多就是伤心罢了，可好过如今这样，臣很迷惑，臣不知该往哪边走，才能让所有人满意。”
　　刘彻闻言，停下动作，他问：“你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就是这个么？”
　　“是，是，臣不敢欺君，可臣心里难过。大将军对陛下的忠心，陛下岂会不知，何苦如此？”
　　刘彻道：“你都知道？”
　　霍去病带着近乎委屈，道：“臣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霍去病了，臣如今可以独自领军出征，又有什么学不会，看不明的……”
　　
　　刘彻静静地听霍去病讲完心里话，心头一热，这其实还是当年的子崱�没有变，如今的改变，也不过是性情中人的缘故。唉，轻叹一声，刘彻吻了霍去病的额头，道：“朕一直信你。”
　　霍去病一愣，原本以为自己方才的放肆之言，天子会震怒，不想天子却说一直信任自己。带着一丝小心，他问：“陛下，您一直都信臣对么？”
　　刘彻笑道：“不信你，哪会容你到今天？”
　　霍去病原本才露出的笑容顿时僵住，心，一下沉到无底深潭。
　　
　　刘彻埋头在霍去病胸前，没观察到他的变化，天子只道他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也该痛快了，就不会再郁郁寡欢。天子不曾想，他自己无意的话，却让他误会更深。天子心里承认，他确实扶植霍氏，但并未做出打击卫氏之举，不过是让那些想攀附卫家的人，止步于此而已。自窦氏家族、王氏家族败落，真正的外戚，如今就以卫氏为主，他从不怀疑卫青的忠诚，但这大将军，太过温和，对于那些宵小之辈，根本做不到像霍去病那样决绝。尽管霍去病的做法，会令他很孤立，但无疑对天子来讲，却是最好的定心丸。扶植了霍氏，与卫氏均衡下，对天子百利无一害。天子知道，霍去病早晚会知道，不过没料到他知道的那么早。
　　
　　感受到身下人的僵硬，刘彻纳闷，“子崱�，感觉不好么？”
　　霍去病又别过头，咬着唇不出声，天子不解，又问了一遍，仍是没有答案。
　　“子崱�，是不是不舒服？”
　　霍去病吐了口气，道：“臣没事，陛下不必担心。”
　　刘彻轻笑，“那就好，子崱�，别愁着脸，见到朕不开心么？”
　　“开、开心……”霍去病漠然应着，开心，但更伤心。
　　
　　天子又如往常那样，大力挺身，律动不止，手上动作也是越来越快，
　　被天子肆无忌惮地挑起体内的欲望之火，尽管霍去病心里不好过，却敌不过一阵阵快*感侵袭。终是克制不了这熟悉的感觉，他迷迷糊糊地道：“陛下，饶了臣，嗯、嗯，饶了臣……”
　　天子快速亲了他一下，道：“马上就好，子崱�……朕的子崱�呵，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霍去病许是听清了天子的低语，喃喃地道：“信臣，信大将军……”
　　
　　霍去病安静地睡着，却不知是被噩梦纠缠，还是他一直未曾真正放松，即使睡着了，眉心依然紧蹙。刘彻轻抚几次，想给他舒展开，却是没成功。
　　“子崱�，你和仲卿朕都信，只是有些事，朕必须去做。也许会伤到你，等着朕，朕会加倍补偿你。”
　　陈庭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问：“陛下，用给冠军侯请御医吗？”
　　刘彻摇头，“他这是心疾，无可救药的心疾，御医是医不了的。”
　　陈庭心里一寒，道：“陛下，那就这样了么？”
　　刘彻道：“如果朕是良药，朕愿不惜一切医治他。”
　　陈庭轻叹一声，没人比他更清楚当今天子的心了，韩嫣、大将军、李延年，如今的冠军侯，前几位，都不能陪着孤独无比的天子走到最后了，但愿老天仁慈，让冠军侯可以陪着天子走完将来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颓废了好几天，郁闷了好几天。唉，秋天爱生病，不爱好，真是烦人啊，家里，外边乱作一团，我是无奈啊。我这边会抓紧，尽量快点码字。生气的亲，可以尽情的抽打我，我毫无怨言（确切的说，是没有理由抱怨，我非常感觉追文的亲的大度，热泪盈眶）。




58

58、筹备大战　。。。　
　
　
　　大汉朝的天子又开始忙碌，这一年风调雨顺，待到收成时是何景象已经不必想象。
　　正如卫青那次和霍去病所言，刘彻的眼睛几乎天天盯着桑弘羊的口袋。
　　嗅觉灵敏的大臣已经嗅到了要对匈奴开战的气息。不过，因匈奴王庭远遁漠北，一旦开战，耗费人力物力是庞大的，真是要打，这一战怎么打，补给如何供应，都是大问题，不精打细算是不成的。
　　天子召见骠骑将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外人只道骠骑将军固宠不衰，却不知，君臣二人有时为了征匈奴一事，可以辩驳大半夜。
　　
　　霍去病是从不知危险为何物的家伙，天子要的就是他的猛，可战场瞬息万变，光猛是不行的。很多因素决定一场战争的胜利，如今已经不是光看天时、地利、人和打仗了。
　　刘彻有他自己的想法，关于补给方面，他要有效的利用桑弘羊口袋里的每一个铜板，决不能漏掉了。
　　至于人，他和卫青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现在，他要听所有参战将领的意见。当然，他的霍子崱�的意见非常重要，这次，天子要把天大的功劳留给他，为他的将来铺路，也为博卿一笑。可霍去病终究是年轻，虽然考虑事情比以前更加成熟，但天子还是要稳中求稳。
　　
　　匈奴王庭已经迁移至漠北，横跨大沙漠作战，对汉朝来说，是个考验。
　　骑兵即使长途奔袭跨越了沙漠，但已是疲惫之师的汉军，能否一举击败以逸待劳的匈奴人，无人去想象。这是一个战争的未知数，对汉朝，对匈奴，都是无法想象的。
　　刘彻这次仍是要出其不意，他在赌，赌匈奴人认为，汉朝不敢跨沙漠作战。为了实现这个宏图大计，按照刘彻的计划，他准备动用步卒五十万，马匹三十万，以五人之力保证一人，担任粮秣供给。
　　
　　“呦，大将军，陛下在里面正等着你呢。”陈庭一脸堆笑，把卫青引进内阁。
　　天子正对着羊皮地图，喃喃自语，“伊稚斜一定不会想到，朕会跨过沙漠作战。出奇兵，打他个措手不及，不能给他机会，让他卷土重来。边庭不稳，何来百姓安居乐业？”
　　“陛下，臣卫青叩见。”
　　刘彻抬头，赶紧招呼，“来，仲卿，快来和朕看看这里。”天子指着地图的一个位置，叫过卫青。
　　等霍去病再过来时，刘彻和卫青已经讨论很久。
　　那一夜，天子和他的两位将军，彻夜未眠。
　　
　　这是一个漫长的战争筹备工作，耗时之长，耗费人力之多，是前面历次战役都不能与之相比的。
　　刘彻要出奇兵，要跨越大沙漠，他这次要丢出他手里的两张王牌，各自为帅，临机决断，独断专行，互不挟制。
　　各地屯兵的军营日夜不辍，抓紧练兵，下面的将领也大多出来活动，为实现自己的目的而行走。
　　李敢终于如愿以偿，被调入霍去病麾下，不过这事不是霍去病自己提出的。天子知道他和霍去病之间已经隔着什么，为了给他一个高兴的机会，也为了让他在战场上更加发挥他的特长，刘彻让他自己挑选随军出征的下级将领，并把粮草辎重等补给优先调到霍去病部。
　　
　　老将军李广年事已高，确是人老心不老，打了一辈子匈奴，偏偏老天喜欢和他开玩笑，好运永远与他无缘。出征数次，大多惨淡而归。如今儿子被骠骑将军选走，他这边再也坐不住，恳请面圣。
　　刘彻深知李广为何而来，想这李广，出征多次，总是无功而返，天子心里也不好过，如此年纪，还希望上阵杀敌，就这份心意，就值得钦佩。
　　“老将军请起来说话。”刘彻抬手，想扶起给自己行大礼的老人。
　　李广未动，“陛下，末将知道陛下心里清楚，今日末将所为何来，末将不起来，恳请陛下成全了李广的心意吧。”
　　
　　那天，刘彻和李广交谈甚久，待李广出来时，陈庭和在外面伺候的琅琊都看到，老将军乐呵呵的，连人都显得年轻了二十岁的样子。
　　“陈总管，老将军这是……”
　　陈庭一怔，随驾伺候多年，什么不知道，明白这是李广心愿达成，不由摇头叹笑，不服老是好事，可这战场并非儿戏，福祸难料啊。
　　于是，大将军卫青此次出征的将领名单中，加上了老将军李广的名字。
　　
　　仍然是等待，在等待中，霍去病迎来了独子霍嬗叫的第一声父亲。
　　那天，霍去病瞪大了眼睛，听着小家伙稚嫩的声音，“父……亲……父……亲。”
　　霍去病兴奋之下，把小孩举起来，“嬗儿，乖，再叫一声。”
　　“侯爷，快把小公子放下来，小心吓到他。”苏若站在旁边，伸着两手，又是紧张，又是替霍去病高兴，同时又担心霍去病别松了手，把孩子扔了。
　　霍去病不以为意，道：“我骠骑将军的儿子，哪里会被这小把戏吓到。”
　　
　　女人郁闷地闭了闭眼睛，正要出去给小孩预备吃的，就听哇的一声，霍嬗惊天动地地哭出声来。
　　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