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卿作者:刀and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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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上石床,盘腿运气,放空思想,开始按《伽蓝心经》上的内功开始调息。
第一重,移经换脉,痛不欲生
第二重,内力翻倍,气血逆行
第三重,奇经初成,骨肉合一
第四重,心脉错位,内力再升
第五重,内力再翻,心脉具损
第六重,逆天之力,寿不过十
第七重,万法不侵,灵台永宁
第八重,灭欲练力,以血献祭
第九重,彼岸花印,天下无敌
第十重,发如霜雪,神魂具灭
月儿,我会为你复仇的。
另一边,墨瞬倾已和云卿会和,可在赌坊里墨瞬倾没有说半个字关于后来发生的事儿。
这边天理盟也一样,愣是把这件事压下来了
所以第二天武林大会照常举行。
云卿冷冷的笑道,“上官老狗连她宝贝女儿都能卖,真对的起他那个狗字。”
第二天是云卿对阵天山门的雪闻冰,结果那少主上台就像云卿一拱手笑道,“云公子昨日的比赛在下看后自觉不能敌,且我心仪峨眉复娟小姐,无意上官小姐,在此先认输,还请恕罪。”
说着他看向峨嵋派坐的地方,湛蓝的双瞳看着峨眉掌门寂月师太,“能不能。。。让复娟小姐嫁到天山?”
寂月的脸僵了僵,扭头一看自己身后引以为傲的大弟子脸红的跟红布似的,一双剪水秋瞳眼波盈盈含情脉脉,一副动情的小女儿模样。
她叹了口气,“娟儿,你意下如何?”
武林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大胆的“闹剧”,寂月师太心里想了想,天山门虽然远了些,但实力财力均是武林前五。且暂不说这些,复娟是她从婴儿一手带大的,跟亲生女儿一般。可继承师门必然根据门规遁入空门,终身灭欲灭情。她吃够了这寂寞一生的苦,又何尝希望自己最疼的弟子受这样的罪呢?
复娟的手把袖口捏的死紧,低着头咬着唇。昨日比武时那男子一个回合便挑飞她的剑,让她摔在了地上。
正气恼自己学艺不精为峨眉丢脸时,一只手伸在她面前,声音温柔含笑,“在下鲁莽,可是伤到了小姐。”
抬眼便对上他湛蓝的瞳,一眼便是万年。
雪闻冰见复娟低头不答话,也急了:“复姑娘,我是雪山来的,咱哪说话都挺直接。。。。。。我。。我没有其他意思,绝不是冒犯调戏。。。。。。。”
他咬咬牙,“要是复姑娘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就是。。怎么说呢?”
“我就是喜欢你。”
雪闻冰打了个哈哈想缓解下尴尬,却听复娟轻声说——
“谁说我不答应?”
雪闻冰高兴的差点没直接飞扑上去抱住复娟。
有人在起哄,调笑,祝贺。
云卿忽然想到那晚墨瞬倾紧紧的搂住他,在他耳畔道:“我喜欢你。”
雪闻冰高兴的都找不着北了,笑着对云卿说,“不知云公子住哪?到时婚宴我一定请你。”
云卿笑道,“四海为家,恭喜。”
“到那时候一定来天山哦!”
“一定。。。。。。”
犹记多情(一)
这下便只剩了青城剑派的储清风和云卿。
但这次的支持者还是一面倒——全倒向了云卿。
储清风成名再久又如何?金刀成名十一年被杀的连全尸都没留。敢问储清风能撑几招?人家天山的少主打不过能自己认输,可储清风呢?
名门百年正派,代代侠士都是江湖的顶尖儿高手。储清风丢不起这个人。
又有人把宝押在储清风身上,说云墨那小子内力确实惊人,但对上道家玄学他有把握赢么?
墨瞬倾现在一天到头也不爱呆在云卿身边了,长安城内外到处跑。一会儿去沁园楼点上一壶碧螺春听会儿评书;一会儿又上粟香馆叫上一碟招牌水晶虾仁翡翠蒸饺吃。过的比神仙都悠闲滋润。
当然,变得比谁都八卦。
茶坊酒楼赌坊妓院,这四个人流永远是最多的地方。什么事儿都在这些个地方交代了。饶是蛊妖耳力过人,墨瞬倾入乡随俗的一字不漏把别人说的全听了进去。
他回来就对云卿说,“云卿啊,你说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就成天东想西想的呢?明明我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们都觉得那是将要面对的事似的。。。。。。”
云卿当时正看着赤玥画的地图,良久回头看了无聊在桌子边拨烛芯的墨瞬倾,道,“瞬倾,这就是人心啊。”
“要懂它,怕是一辈子也不够。”
白天的赌坊人比晚上少得多,赤玥单独为云卿墨瞬倾安排了两间客房,全都布上了隔音结界。在赌场楼上往外看,到也显得客房宽敞清静。
此时已是初夏,晌午的时候日头已经有些大了。赤玥便在床上挂上了厚重的帘子遮挡太阳光。
云卿在房里感到有些闷,便起身想拉开帘子透透气。
但光照进来的一刹那,云卿忽的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令他几乎站不稳。
眩晕过后是一阵心悸,喉咙口隐约有腥甜漫上口腔。云卿感到手脚都麻木 ,温度像是在一瞬间被吸走,整个人仿佛穿着单衣坠进冰窟。
过来好一会儿,云卿才缓过神来。胸口像是被捏住了般痛苦。
他捂住嘴低低的咳嗽,咳完之后云卿根本不想看粘腻的手。
全是血。
云卿看见茶台的铜镜正映着自己模糊的脸。
镜中的皮肤惨白,不,不如说是灰败,和黄铜的镜面形成了强烈反差,刺的人眼睛无端生疼。
自己是知道的,修习《伽蓝心经》之后还能活过十年已是奇迹。云卿一直明白,蛊妖的炼制和连心蛊的束缚已经耗尽了自己的精力。在蛊成的一刹,便已宣告了他的生命进入倒计时。
生命的流逝速度像是水像是倏忽而过的风,快的怎么也抓不住。日渐衰弱的身体和愈加强大的力量便是最好的证据 。
他忽然想到那一夜,他养的蛊妖和他肢体纠缠灵(X)肉结(X)合。墨瞬倾炽热的身体与他肌肤相贴,驱散他体内的寒冷,带给他疼痛与快(和谐)感,告诉他他还活着。
清晰的忆起那夜墨瞬倾痴迷的眼神,眼里满满都是自己,别无他人。
“墨瞬倾。”
这个名字不知觉间撑满了整个世界。
云卿拔出插在发冠上的发簪,对镜打散发髻。垂下的长发仔细梳直了再用一根珠链松松的系住。
是墨瞬倾给他的那根。
窗外阳光正好,谁也不知道如意赌坊后面有个庭院,里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人工湖,一抹黑色的剪影正靠在湖边的树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嘴里还叼根甜草,样子无比惬意。
云卿倒光了茶壶里的水洗干净掌心的血迹。
从窗子往外看,墨瞬倾被风掠起的额发和不耐被风吹的痒痒微皱的鼻子像极了从前那只窝在树下吃饱了睡觉的狐狸。
那时候他不恨他,他们不曾相识,狐狸不知道树上有个人在看他,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树下多了只睡觉的狐狸。
有句话说的很对,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能在千山万水茫茫人海中相中你。你对他的光芒似有太阳般耀眼,你会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就像他们初识之后,狐狸叼只山鸡往树旁跑。男子一身白衣站在树下,回过头来,目光在飞花中自带一缕妖娆。
从此一眼万年,被他相中。
云卿蓦地笑了下,脚步一错,从窗中飞掠而出。
足尖轻点水面,鬼魅似的向墨瞬倾掠去。
在靠近墨瞬倾的一刹那,那双闭着的眼忽的睁开,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眨眼之间墨瞬倾便没了影子,云卿落地回头一看,墨瞬倾正抄着手叼着根草笑道,“还想像以前一样捉弄我?没门!”
“反应到还算快。”云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呿,我早就发现你在房里看我了。”墨瞬倾的眼弯成了一弧月牙,似乎就差说:“本大爷是不是很厉害?”
“瞧你那得瑟样儿。。。。。。”云卿有些无奈,转过身对着墨瞬倾那张妖孽的脸嫌弃皱眉。
“我看你这虚伪的人类就是不服气。。。还嘴硬。。。。。。”墨瞬倾忽的一顿,惊叹道,“咦?”
“什么?”
“我发现我比你还高大半个头哎。”墨瞬倾说着还在云卿头顶上比划了下,完全无视云卿变黑的脸色。
“以前我看你觉得你高的不得了,你似乎一脚就能踩死我。现在。。。觉得你倒是挺可爱。”
可爱这个词儿是用在形容男人身上的么?!
云卿的眉很不自然在抽搐了几下,仰起头狠狠的向这欠揍的狐狸瞪去,却正对上狐狸那双笑意宴宴的眸子。
暗红的妖瞳本应是令人胆寒的,可他弯着眼,眸中似带着漾开的春水,温润如水养的红玉。
怎么也提不起火气来了,云卿有些懊恼的别过头。一只手却轻柔的将他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头发乱了。”
墨瞬倾也不知怎么了,身体有一次在云卿那短短的凝视下不听自己使唤。待反应过来,才发觉已经那么做了,动作无比自然的做了。
“为什么?”
云卿看着墨瞬倾,古镜般的瞳看不清情绪。
“我。。我不受控制。”墨瞬倾也无法解释,他会说他与云卿便会紧张么?他会说这是他的本能么?他会说。。。他看见他时,就会生出一种把人拥在怀里再不分开的冲动?
“不受控制?”
云卿挑挑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到墨瞬倾心里发毛。
正想着要不要跟云卿道个歉,却见云卿仰起头,忽的靠在了墨瞬倾的肩上!
云卿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背,拥住了他,以无比缠绵柔情脉脉的姿势。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云卿在他耳畔问道。
墨瞬倾整个人都在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中当场死机,身体僵硬的跟一块石头似的。
云卿的气息回荡在自己耳畔,暖暖的,带着湿润的水汽,缠绵的整个人都要酥了。
“你说的,可都是真心?”
云卿又一次问。
“真心。。。是真的!我骗谁也不骗你!”
墨瞬倾紧张的几乎要发抖,他感觉云卿也在颤抖。
是兴奋?是欢喜?是紧张?是愤怒?亦或者。。。是绝望?
“瞬倾,待我复仇成功后,我送个礼物给你可好?”
墨瞬倾几乎紧张的口不择言,“我。。我只要自由就好。”
云卿似乎在他肩上蹭了下,声音似乎带着隐隐的笑意,“那就算了,你肯定不喜欢。”
“你说。”墨瞬倾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心中竟渐渐生出一丝隐秘的期待。
“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可好?”
墨瞬倾果断认为是自己幻听了。虽然他不知道一只妖会出现幻听这样的事是多么不科学。
“风太大我没听清。”
“云卿你。。。。。。”你在说一遍还没说完,就看见云卿仰起头,凝视着自己。
他的眼神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坚定好认真。
“你没幻听,蛊妖是不可能出现幻听的。”
“我说。。。。。。墨瞬倾,我要送你个礼物,你愿意要么?”
云卿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你可愿意?”
不相负
墨瞬倾的大脑当场当机,混乱度堪比刚上演一场山无棱天地合。
所有的神经全部在刹那间麻木,活像是被天雷劈傻了脑子。
他从未想过云卿他会这样。
他告诉他,我想将自己送给你。
这是书中所说的“百年之约”“相许终生”么?
这不是该两情相悦的人才会说的么?
两情相悦,不就是爱吗?
难道。。。。。。
自己对云卿是怎样的感觉?是初见时的怦然心动?还是他一身白衣紫纱渺渺恍若谪仙的背影让自己不由自主的追随?还是,他拥有一双自己永世不会忘的墨瞳?
沉静却明亮,像一面古镜,要将人吸进去。
“我骗谁也不骗你。”云卿说。
墨瞬倾几近颤抖的拥住云卿,一点一点将他拢住,像是怀抱着这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云卿一直仰着头凝视着那双血瞳。
瞳中所表达的感情太多,带着将人融化的炽热。
云卿忽然笑了,其笑容如雪山春晓。墨瞳似秋水微泛,水光潋滟,亮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
“瞬倾。。。你是喜欢我的吧?是。。。爱我的吧?”
墨瞬倾不知道自己是否爱着云卿,他应该是恨他,诅咒他早点死,但他发现,云卿做任何事都会牵动他的心。
他会为他烦躁,发怒,以他高兴而高兴,以他悲伤而悲伤。
听说书人说过,爱一个人,就是想跟他过一辈子。
他不知道自己事都想跟云卿过上一辈子。他只想拥住他,让他在自己的保护之下,依赖他,信任他。他很像告诉云卿,把你身上沉重的担子交给我吧,我看你如此痛苦无助我会心痛。
云卿没有反抗他的拥抱,反而将墨瞬倾拥的更紧。
墨瞬倾的一只手拥住他,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温润的眉宇,高挺的鼻梁和绯色的唇。
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端详他的容颜。原来他的眼睛是那么的大而明亮,他的眉弓高且细,就像书中所说的词语——眉目如画。
他鼻梁很高,五官也比中原人更为深邃些。但肌肤却像雪一般素白,唯有那唇是绯色的,单薄却柔软,带着无尽的诱(和谐 )惑。
情不自禁的低头靠近那唇,云卿看着墨瞬倾渐渐低下的头,唇角扬起一丝浅浅的弧度,闭上了眼睛。
当云卿感到墨瞬倾冰凉的唇与他的唇相贴碾磨的时候,缠绵的情话被融入这个吻里。
“我爱你啊。。。。。。”
墨瞬倾说。
“誓永世不相负。”
有风过水穿花,树叶沙沙的在风中作响,地上光影交替,光斑点点。树下一黑一白相拥亲吻的人影。
此景宛如画。
云卿想自己果真是南疆出来的,骨子里的性格依旧是南疆人。
敢爱敢恨。
爱了就爱了,爱了就说出来。恨便恨了,不誓灭仇人满门决不罢休。
不过苗疆的人总是有些自私,就像那些带蛊的苗女,求而不得之人便下情蛊控制,丝毫不在乎那人的感受。
自己也是遗留了这样的偏执与自私罢。明知道世间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