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卿作者:刀and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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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卿
作者:刀and鞘
文案
十一年前,苗疆蛊武世家云家灭门。
十一年后,云家的最后一个孩子云卿带着蛊妖与绝世武功回来复仇。
蛊师与蛊妖短短一年的爱恨纠缠,却换来一千三百年的等待。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心若动,人则妄动,则伤其骨痛其心。。。。。。
瞬倾,你可万万要记得。自我死后,永不可动心动情。
人生最怨生与死,最怕老与病,最毒怨憎会,最恨爱别离,最苦求不得!
内容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报仇雪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卿,墨瞬倾 ┃ 配角:云楚,赤玥,储清风 ┃ 其它:
楔子
它是一只奇怪的狐狸,比起鲜嫩的野山鸡,它更喜欢吃花。
狐狸是什么时候喜欢吃花的它不大记得了。它只隐约记得有一年一场大雷雨降临,一道明晃晃的炸雷劈在它眼前,当场闪瞎了它的一双狐眼,顺便劈断了一棵千年的老树。
那时候它躲在洞穴瑟瑟发抖,害怕极了。却嗅到了空气没有焦臭味,反而弥漫着隐隐的暗香时,它忍不住顺着香味寻去。但发现香味的来源竟是那棵断掉老树的树洞。
香味愈发浓郁,似一只无形的手将它扯了进去。
几块淡绿色的固体散落在树洞四周,香味胜过狐狸这辈子闻过的所有美味。
凑近了,爪子挠挠。。。咦?还软软的。。。。。。
一口下去,香、甜、软。美妙至极的口感几欲将它窒息。
狐狸几下吃完了这些淡绿色的玩意儿,正想回洞美美的睡一觉时,一阵眩晕袭来,它什么也来不及便晕了过去。
树洞外,暴雨方歇,月华如水。
狐狸的身体竟然渐渐伸长,居然化作了人形!
它的射你仿佛能吸食月光,每一寸皮肤都变得莹白光亮。
第二天一早,太阳照在狐狸的眼睑上。它眨了眨眼,感觉今天有一种新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什么不一样。
它低头,自己的爪子还是爪子。它依旧是只黑狐,并没变成老虎。
慵懒的伸了伸懒腰,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它想。
狐狸并未发现,它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思想。
它不在依靠本能生存。
肚子很饿,想捉只山鸡。用利爪撕开它们的皮毛,用利齿咬断它们的咽喉,用滚烫炽热的鲜血滋润自己的喉咙温暖自己的胃。
这么想着,狐狸站起身,抖了抖自己一身黑亮的皮毛。
走出树洞,它忽然闻到一股淡香。
有点像昨夜的香味呐。。。。。。
狐狸砸吧着嘴,做完那东西真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了。若能再让它吃上一口,它宁愿十天不吃一只鸡!
它向香味寻去,终点竟是一片它从未到过的花海。
香味正是无数花蕊散发而出的。
狐狸咽了咽口水,轻轻的用舌头舔了舔那花蕊。
花蕊微甜。狐狸很高兴,它很喜欢这种甜味。待到一朵花怎么舔也舔不出甜味时,它便转身换一朵花。
夜晚,它发现一向有些幽冷的月光照在它身上竟然很舒服。便习惯了每晚在月光下晒肚子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它发现和它一块长大的黄毛狐狸有了孩子,然后他的孩子长大成家走了,它老了,最后死了。
自己的身体却依旧矫健如初,甚至能在意念集中时跑得和风一样快。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自己搬了家,将家安在了花海旁。因为清晨的花蜜最好吃。
又是新的一天,狐狸从洞中钻出来跑了跑。嗯,该去吃花蜜了。
但就是这天,改变了狐狸的一生。
人
今天的风格外清爽怡人,轻拂间带走了让狐狸感到烦躁的浊气。
狐狸在花海中蹦蹦跳跳,心情好的不得了。
肆意的打滚,跳跃,奔跑。。。无比惬意。
忽然,它感到有陌生的气息往这里靠近!
身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它回头一瞧,是一截雪白的袍脚。
抬头一望,那人的脸逆着光,阳光下他脸型轮廓被完美勾勒,肌肤宛如白瓷软玉。
“呵,好可爱的狐狸。”
那人的手向他伸过来,骨节分明且素白纤长,完全和它的利爪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看似软弱无力,但狐狸却清晰的记得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双手,拉开的奇怪的武器,一根奇怪的树枝射出,接着一只老虎就死了。
快逃!
这是狐狸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它转身狂奔,速度之快甚至带起一阵残影。
白衣的男子低低的笑了下,俯身采下一朵花。用手细细捻着,直至红色的花汁将他的指尖染成淡粉。
狐狸好几天都没敢去花海。
若不是它委实忍不住肚子里的馋虫作祟,它八成这一辈子也不敢去花海一步。
狐狸小心翼翼的从树后看向花海。嗯,没人。
小心的走进花海,两只耳朵竖起来微微抖动,没有其他的生物在这里。
它小心的啜吸这花蜜,几天的高度警惕在此刻完全放松。
风轻轻吹,送来一丝令人窒息的甜香。
狐狸咽了咽口水,这和花蜜完全不同。这样诱人且甜蜜的花香,它怎么从未闻到过?
它向香味的来源奔去,在花海的中,有一只白色的蚌壳盛着玫红色的膏体。
这是什么?
狐狸舔了下,浓郁的香味以及甜味在味蕾上集中爆发蔓延。清冽不腻人的味道像极了山中的泉水,绵长的回甜却缱倦入骨。
两三下吃完,狐狸丝毫没有注意,一旁桃花树上藏着的人。
狐狸开始每天期待蚌壳里的东西了。
它每天都去树旁吃那甜甜的膏体。它想为什么每次它都吃完了,第二天却还有呢?
于是它第二天在黎明前便躲起来守在一旁看着。一晃神,却发现蚌壳不见了。
嗷嗷嗷嗷!狐狸郁闷的刨地。
不对,刚刚有人的气息!
狐狸猛地跳起来,正看见那白色的衣角。
那人手里似乎托着什么东西,味道。。。是它喜欢的膏体!
“怎么?这是我喂鸟雀儿们的,难道你也喜欢吃着玫瑰膏?”
男人的声音出奇的好听,清脆泠泠如扣玉,说不出的悦耳。
“呜——”(我警告你,别抢我的食物!)
它确定这人没有任何武器。这样,他这样的手怎能和它锋利如刀的利爪相比?
“吃吧。你若是喜欢,我再多带些给你。”
狐狸看了看那只伸过来的手,突然一口就咬了上去!
可拿手抖也没抖下。它看向那人,下巴尖尖的,嘴角始终是弯弯的,很美。
嫣红的血珠从伤口渗了出来,鬼使神差的,它竟伸舌去舔那从手上滑下的血珠。
不似动物血般的粘腥,人的血咸腥中带着淡淡的清甜。
“小狐狸,我们人类有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现在我们概算书认识了吧?”
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自己却一点也没想反抗。
“我叫云卿,你听的懂么?”
云卿?什么意思?是山鸡分花羽鸡和灰羽鸡的意思?
云卿似能读懂他的想法似的,绯色的唇抿着一笑:“在人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姓名作为自己的代号。我姓云,单名卿。你可听懂了?”
狐狸下意识的做点头动作。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人类所谓的代号。
云卿抹了抹它柔软的皮毛,笑着说:“我唤你小卿如何?”
继续点头,被顺毛的感觉真舒服。
“你同意了?小卿?”
云卿试着唤它,狐狸疑惑,它同意了么?小卿?这。。。是自己的名字?
它看着云卿,云卿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全山谷的话都开了也不及他好看。
小卿?它想了想,嗯,似乎还不错。
小卿喜欢和云卿在一起的时候。
它喜欢和云卿一同坐在树下听他讲人类的故事。
但云卿讲的那些情啊,爱啊,为情所困什么它都懂不起。
为什么呢?
所谓爱情到底是什么,竟能够似鬼神一般蛊惑人心?
它不明白,它只觉得和云卿在一起很快乐。
云卿说过,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某个人或跟某个人在一个无论做什么的时候都会感到快乐,那便是喜欢。
小卿眨眨眼,它想,他喜欢云卿。
认识云卿一个月的那天清晨,晨露微重,小卿特意去猎了只花羽鸡送给云卿。
云卿很是高兴,他将鸡烤了,还分了一半给小卿。
他的厨艺很不错,山鸡烤的皮酥肉嫩。小卿第一次吃熟食,深感人类真会享受,连果腹的食物也能弄得如此可口。
看着小卿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子,云卿并未像往常一样微笑着顺着它的毛,而是看着它,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云卿在想什么呢?小卿看了看有些魂不守舍的云卿,但转瞬又被烤鸡迷惑了心神。
唔,还是烤鸡好吃!
云卿看着这只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狐狸,神色冷厉。
“小卿,来吃些你喜欢的玫瑰膏。”
云卿变戏法般的不知从哪里变出盛着玫瑰膏的白色蚌壳。小卿一看,乐颠颠的将玫瑰膏舔了个一干二净。
咦?怎么突然好晕。。。好想睡。
天地都在颠倒,世界都在旋转。
隐约听见有人蛊惑般的说:“睡吧。”
云卿在,他可以信任。在晕过去的一瞬间,小卿这么想。
蛊妖
痛,火烧火燎的痛。
狐狸感觉自己正在一锅滚烫的开水里,已经快被煮成了狐狸汤。
它努力的睁开眼睛,面前的白眼熏得的眼睛刺疼不已。
自己是在哪里?
“醒过来了?真是个奇迹,希望这次不会失败。”
声音很熟悉。。。是云卿?
小卿瞬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罐子里,罐子里塞满了奇怪的药材,他低头一看,里面居然还混杂着不少虫子的尸体。
罐子下面生着火,刚才的白烟便是烧焦的药物发出的。
它看向云卿,想向他求助。
但它看见云卿时,却发现云卿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一截紫色的蜡烛上来回烤着。
蜡烛燃烧产生出飘渺的紫烟,那紫烟居然盘绕在匕首上不飘不散,像是匕首把烟吸住了一般。
那不是它熟悉的云卿,不是那个如水温柔的男子。它眼前这个男人,和云卿虽有这相同的外表,气质确实截然不同。
那种如刀锋一般冷厉残酷的人,才不是云卿!
“呜嗷~——”
小卿哀鸣着,只见云卿吹熄了蜡烛,提着匕首向它走来。
云卿俯视着狐狸,面无表情,看不清悲喜。他的眼神如万年的冰川那么寒冷刺骨。
毫不留情的自狐狸的顶心一划,光滑柔软的面部皮毛立刻多出一条长长的血口,瞬间便破了相。
血住不住的流进药里,那些死去干瘪的虫奇迹般的复活,纷纷往它的伤口里钻。
它们疯狂的吸食着狐狸的血,啃噬这它的皮肉。只是短短几秒钟,狐狸身上便没有半块好皮。
但男人只是漠然观看。
狐狸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恨。
明明那么信任一个人,可以为之托付性命,到头来他不过玩一般的伤自己这么惨。
明亮而清澈的黑瞳浑浊了,满满的怨毒盛在眼中。
“怨恨吗?”云卿看着狐狸问,语气淡淡的,像是隔了一层雾。
怎么不恨?它若是有足够的力量,它要将那个骗取它全部信任的人用它的尖牙利齿撕的粉身碎骨!
“想找我报仇,你得先有那个命在。”
声音饮酒泠泠若叩玉,但语气却能冻得三伏天里掉冰渣。
活下来,它要活下来!
正如他所说,为了复仇,它必须活下来。
转眼已是深秋。山林间落叶纷纷,云卿却依旧一身单薄白衣游走在山林间寻找这个各种药材往罐子里丢。
狐狸早就不成狐样,若不是还有一口气在及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神,云卿很怀疑这是一堆烂肉。
在一天清晨,狐狸终于被云卿从罐子里弄出来绑在一个架子上。
再痛,再疲累,也掩不住晶亮严重不灭的怨毒。
“我等着你把我杀了。不过,前提是你得活着。”
听不出云卿的语气,他手中匕首寒芒毕现。
狐狸早已无力哀呼了,只是冷冷的看着云卿。
它是看着云卿一刀刀游走在自己身上,绘画般留下道道伤痕。伤口处紫烟缭绕,附骨之蛆般噬咬着它的皮肉。
待画完,云卿忽的跪在了狐狸面前。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云卿愿以身受孽,换此蛊妖成!”
接着是恭谨的三叩九拜,即使不是跪给自己,狐狸看着却依旧感觉很爽。
云卿取了一只小盅,倒转匕首,竟向自己心口猛刺下去!
血顺着血槽流进小盅,紫色的烟同样缭绕在他心口。
云卿没有包扎自己的伤口,反手直接一道向狐狸的额心垂直刺下!
刀锋反转,一小块碎骨被挑出。
钻心剜骨痛彻心扉,狐狸的眼球仿佛都暴突出来,眼白处隐隐可见血管崩裂所产生的血点。
云卿将血倒入额上开的小洞,这些血没有渗出来,反而进入狐狸的身体。
在第一滴血融入的一刹那,狐狸感觉似乎有岩浆流进了身体,它无法忍受这种极度的痛苦,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
它从未那么期待过死亡降临,可上天偏偏不遂它的意,越痛它就越清醒。
它不知道,它的身体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愈合。皮毛重新生长,比以前更美,黑亮中透着紫色的流光。
云卿隔开自己手腕,让鲜血足足流了一盅。
无法抑制的冷从身体深处开始蔓延,云卿咬住唇,疼痛令他清醒。
右手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狐狸的心窝,流出的血顺着血槽流进了小盅,与云卿的血相融合。
云卿咬着牙,匕首狠狠一搅。
一个鲜红的,跳动的心脏跌落在盅里。
狐狸觉得在一瞬间寒冷从心底渗出,彻底赶走了炽热。
身体。。。有一块空了。
血带着温度流走,寒冷包围了周身,如坠冰窟。
自己快要死了吧?
云卿看着狐狸渐渐涣散的双眼,再度割了一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