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侠探-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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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哥儿在他手上,燕三白只得就范。待镣铐铐上之后,鬼王挟持着莺哥儿迅速撤离。
来人竟然是燕三白,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燕三白在大漠的威名远比中原更甚,他不自信自己能胜过他,就算手上有个人质,也不值得冒险。
他们前脚刚走,燕三白就立刻开始挣脱,但也不知道这镣铐是什么材质做的,坚硬无比,徒手根本掰不开。燕三白无法,只得把手放在地上,用雁翎刀砸。雁翎刀乃是用千年寒铁制成,若论材质,世间应当没有几样能出其右。
“哐当——”一下又一下像打铁似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终于,燕三白砸开了镣铐,飞快的追出去。
这整栋楼是中空的,燕三白为了节省时间,直接越过栏杆跳下,而就在他在半空还未降落时,整栋楼忽然开始摇晃起来,木质的结构发出吱呀的声音。
燕三白心中一凛,连忙加快了速度。然而鬼王早已挟持着莺哥儿不知去向了何处,燕三白正着急着,忽的瞥见地上散落着几颗珠子。那珠子色泽莹润,燕三白似是哪里见过一样。
对了,是在应天府时,莺哥儿头上戴过的珠钏!
燕三白当机立断循着珠子而去,那珠子对着楼的震动而滴溜溜的滚着,滚到一处缝隙里,啪嗒掉了下去。
燕三白眸光一亮,走过去掀起那地板,下面又是一条密道。
长长的密道昏暗无光,但这丝毫无碍于燕三白的前进。而当他快速的在其间穿行,终于看到一丝微弱的亮光时,却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
那是比初次看到这座古城时更让人震惊的画面——更深层的地底,一望无际的棺材整齐的摆放着,没有墓碑,没有名字,大同小异的黑色棺材不知道装着多少人,在黑色的岁月中一直被黄沙掩埋。
阴冷可怖,却又无比壮观。
燕三白蓦然响起上面的空城,里面的人,原来都被葬在了这里吗?
压下心中的震撼,燕三白小心翼翼的走进这一片棺材群中,远远的瞥见鬼王挟持着莺哥儿走在前头。
得罪了。燕三白在心中对着棺材默念一声,运起轻功追去。
鬼王回头看到燕三白,心知跑不过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圆球用力往后一丢。“砰——”顿时烟尘弥漫,浓厚的白烟迷了燕三白的眼,迫使他掩住口鼻停了下来。
“莺哥儿!”燕三白大袖甩去烟雾,急忙看去,就见莺哥儿坐在一口棺材上面,掩着嘴猛烈的咳嗽着,而鬼王却已不见了踪影。
“你没事吧?”
见燕三白赶到,莺哥儿连忙摇摇头,“咳,不用管我,我没事,你快去追吧,我在他身上做了些手脚,你循着胭脂的香味,就能追上他。”
莺哥儿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怎会容忍他轻易逃脱。
“胭脂?”燕三白嗅了嗅,空气中果然残留着淡淡的香味,那香味越飘越远,最后——进入了一口棺材。
那是一口看起来跟其他没什么两样的棺材,黑色的,没有花纹,也没有特殊的标记。但燕三白信任莺哥儿,时间又紧迫,于是没多想便推开了盖子。
然而棺材里空空的,别说是人,连尸体也没有。
燕三白不禁蹙起眉,整个人跳入棺材中,伸手在四壁上摸索着。而当他摸到一个角落里是,‘咔哒’,机簧启动声,分外悦耳。
下面应该还有通道,把出口放在这万千棺材中的一个里,也算奇思妙想。
然而就在燕三白想要打开机关追去时,他却忽然怔住了。
久远的记忆从脑海中跑出来,那些断掉的线索顺利的一根根连接,棺材,梅公子,密道,落雁谷,还有那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埋藏在光阴里的秘密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揭开,他忽然想起梅公子曾跟他说过的话——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藏在你心底深处最恶的那一面。
梅公子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过往,燕三白曾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现在他知道了,那个可怕的真相其实一直都唾手可得,但燕三白走入了一个盲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光是想着,他的后背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莺哥儿担忧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怎么了?”
“没事。”燕三白想要宽慰他,其实却更像是在宽慰自己,只是那声音脱口而出是嘶哑得可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该怎么办?他该如何是好?
曾经坚定的心此刻又动摇起来,他该再用什么身份从这里走出去,面对李晏,面对世人?
燕三白不知道了,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茫然。
这时棺材墓地的入口处传来一声大喊,“燕三白!你果然在这儿,怎么不等等我呢!”
燕三白回头,就见乌拓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莺哥儿顿时满脸戒备,燕三白却缓缓摇了摇头,“不用担心,他是朋友。”
还没跑近,乌拓就迫不及待的问:“他人呢?那小兔崽子他人呢?”
“跑了。”
“诶你怎么不追啊!”乌拓那个急啊,下次可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莺哥儿却敏感的察觉出燕三白此刻的状态有多糟糕,道:“要追你追去,忙活了那么久你不累啊?”
“呃……”乌拓揪了揪他的两撇小胡子,忽然又想起来,好奇的看向燕三白,“诶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我觉得我扮得挺好的啊!”
☆、第113章 守门人
“你看起来不像一个马贼。”燕三白瞅着快被乌拓揪掉的那两撇小胡子,道。
“怎么不像了?我觉着挺像的啊!”乌拓仍旧不服气。
莺哥儿轻笑,“马贼可不会像你这么多话。”说着,他又看向燕三白,“这位不会就是那个萧昀吧?”
乌拓,哦不萧昀抢着说:“就是我啊,不过你这语气好像不怎么惊喜啊?”
“那那个鬼王又是谁?”莺哥儿好奇。
萧昀摊手,“他跟我长得一样,就是我弟弟咯,他叫萧止。”
“具体的缘由稍后再说,我得回去找李晏,萧昀,你在外面应该有所准备吧?”燕三白道。
“那是当然,我怎么会打无准备之仗。”
燕三白点点头,面色却仍稍显沉重,显然还未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莺哥儿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但燕三白似浑然未觉,把莺哥儿留给了萧昀照顾,径自去找李晏。
外头,李晏和温阳他们已经汇合至一处,一个是师承春亭观的高手,一个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周围的马贼再厉害,愣是不能将两人攻下。
但马贼人数众多又来势汹汹,就算两人再厉害,身上也不免挂了彩,体力急速流失,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每一秒,胸腔中的空气都像是挤压出来的。
燕三白赶到,众人的压力顿时为之一轻。李晏和温阳两人在时已是杀气腾腾,再加一个燕三白,更是打出了横扫千军之势。
而且此时的燕三白出手快若雷霆,李晏敏锐的感觉到他沉凝的面色上多了几分肃杀,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太好的燕三白回头看到李晏染血的衣衫,心情愈发不太好了,眸光微沉,黛眉如刀,“谁伤了你?”
李晏可怜的指了指他身后的马贼,“哝,他们,全部。”
已经被一通狠揍的马贼们齐齐咯噔了一下,脚步一顿,就见燕三白转过身来,冰冷的目光扫过,一如割喉。
妈了个巴子的,是杀你亲娘还是抢你老婆了啊?
温阳在后面看着,燕三白一来竟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这一大活人站在这里都没人招呼。但看着此时的燕三白,温阳总算能够理解江湖上流传的那句话了,‘雁翎刀出,百恶俯首’,平时的燕三白温文尔雅,倒跟这句话百般不搭。
齐心协力,马贼很快被打得节节败退,不多一会儿萧昀也带着莺哥儿过来了。
“跟我来!”萧昀大喊着,率先带着莺哥儿跑出去。
燕三白等人立刻跟上,且战且退,萧昀显然知道出口在哪儿,带着他们一路狂奔,末了,一把跳到一幢民宅的屋顶上,大喊道:“想活命的立刻放下武器!现在只剩一条道儿可以出去了!只剩一条!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啊!”
这突然的一嗓子把所有人都震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街边上哪个小贩在吆喝。
萧昀却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冲燕三白道:“来来来帮把手,帮我把这棵树拔起来。”
燕三白倒是很相信他,两人合力就把旁边一棵枯树给连根拔起了。但是拔了之后,燕三白就感觉有些不大对了。
“这是什么声音?”莺哥儿问。
“水的声音啊!”萧昀理所当然的回答着,然后大家就看到那棵树被拔出的位置,忽然涌出了黑色的水,像泉水一样,奔流不息。然后那个始作俑者还在屋顶上对他们嚷嚷,“快上来啊!淹城了!”
“日啊!”零丁愤恨的大叫了一声,然而这还不算,萧昀又辗转跑了几个地方,“把这棵树也给我拔了!”
“还有这棵!”
“还有这棵!”
零丁终于忍无可忍,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你家的树全是用来堵泉眼的啊!”
萧昀摊手,“这又不是我家的,都是不老山那帮王八蛋,要问问燕三白去!”
两人吵吵着,李晏终于耐不住一折扇糊了零丁的脸,转头问萧昀,“我们现在怎么走?你难道会游泳?”
萧昀自小生长在大漠,当然不会游泳,“但是我有船啊!”
城中有一处船坞,萧昀带着他们拉出了好几艘小木船,他们自己占了两艘,剩下的就交给马贼们自己看着办了。
此时各个街巷里都漫起了水,莺哥儿他们还在疑惑大漠里哪儿来那么多水,燕三白就想到了进来时的那条地下暗河。暗河连通着月牙湖,估计也连着这里,而这里地势低,通道一旦打开,所有的水最终都会汇集到这里。
“快快快!”萧昀看着越来越高的水面,心急写了一脸。
燕三白忍不住问:“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带我们出去?”
萧昀可疑的沉默了,而后才弱弱的解释道:“你也知道,这种水淹大计都是下下之策嘛,平时也不会用是不是?要不是萧止那个小兔崽子把这古城的消息捅了出去,导致这儿都快变成屠宰场了,我也不会为了维护大漠的爱与和平,出此下策是不是啊?”
“我看你倒是挺开心的。”莺哥儿揶揄。
“做人,就是要开心嘛。”萧昀咧嘴一笑,“你看这城都被淹了,家训就不存在了,我也就不用一直守在这儿了嘛。天大地大,姑娘和美酒——”
“美你全家!划船!”零丁粗暴的打断了他,扔给他一只浆。
萧昀接过,也不偷懒的卖力划起来,还不忘叮嘱,“这水有毒,大家都小心点儿啊。”
随着水位的上升,很多旱时无法连同的道路便都畅通了起来。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水涌进来,黑色被不断稀释,到得后来,人在水面上望下去,甚至还能清楚的看到水底的青石板。
“天呐……我们现在是在整个城池的上头划船了……”零丁看着水下静悄悄的城池,看着一个又一个飞翘的屋檐在船底划过,水托着他们越升越高,下面的城池就像睡着了一样,离他们越来越远。
黑色的花瓣从城主府的方向飘过来,洋洋洒洒的飘满了整个水面。莺哥儿伸手捞起一朵还算完整的岁月花,水滴答滴答的从他的指尖滑落,黑色的花瓣上纹路清晰依旧,但那香味却像是被水洗去了一般,淡淡的,透着一股淡雅。
回首,悠悠的小船里载着无恶不作的马贼,可在这样的景象面前,他们的表情也不免脱去凶恶,露出了惊讶与震撼。
头顶的石壁离他们越来越近,水的力量托举着他们,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天。
水下的城池即将葬于岁月,萧昀出神的看着,眸中闪过一丝不舍,但也仅有一丝而已,他抬头看时,眼睛里充满着解脱的快意。
“大家小心啊,我们快要到顶了,现在水里的毒已经稀释的差不多,但还是要小心一点,哝,这是解毒丸,吃一颗比较放心。”说着,萧昀把药丸抛给他们,到燕三白这里时他却拒绝了。盖因从月牙湖进来时他已吃了太多,若再服用,对身体反而有所损害。
萧昀听他吃过了,也不坚持,跟零丁两个人把船划到了一个洞穴的正下方,等水面靠近时,便从洞里出去。其余的路径都已经被他破坏了,这是唯一的方法。
只可惜那洞壁太滑,想出这最后一个逃生办法的前人想必也没有亲自尝试过这个办法,萧昀一手扒上去,喝,满手滑腻腻的像青苔一样的东西,让他一个不慎就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零丁身上。
“哎哟我艹你大爷!”零丁彻底暴走了。
“别别别!手滑,诶真是手滑啊。”萧昀打着哈哈,又去试,可这会儿水面越来越高,他再爬不上去,所有人都得泡水里了。
燕三白无奈摇头,抓起他的后衣领,直接带他上去。
洞口向上延伸一段距离,就转过弯恢复了平直,一行人脚踏实地,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说是平直,也还有些倾斜的,到了最后的门口,萧昀找到机关按下,石门转,只一瞬间,他们便又出现在了地面之上的某个房间里。
燕三白仍不放心的看着脚下,“水会漫上来吗?”
“不会,老祖宗都测算过,水升到那洞穴里就已经是极限了,你看外边的月牙湖,也才漫出来一点儿。”萧昀回答着,推开门,就见偌大的一个月牙湖已经渐渐的褪去了黑色。
此时天已大亮,刚从昏暗的地底逃出来的众人一时适应不了强烈的日光,纷纷拿手遮挡。危机解除,大家心里都不免生出一股疲惫来。
然而,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
李晏斜瞅着萧昀,“他就是萧昀?”
萧昀不甘示弱,“你就是李晏?”
凤眸一挑,“长得也不怎么样。”
“那是因为我易了容!”
如萧昀这般自恋自爱的人,岂能接受别人说他长得丑,就算说长得还可以,都是对他,以及对他全家的一种侮辱。
然而李晏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转过了头,教萧昀,内伤了。
“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多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