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皇帝(完结)作者:王亚伦-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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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在桃花岛上就遇见好多异兽的血并非红色,而且这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呢!”跟兆飞颜闲聊的时候曾经听她说过,岛上密林中有一种木鱼兽,血液居然是紫色的,而且前世自己在图书馆看书时也读过相关的文章,说是自然界很多动物的血都不是红色,比如昆虫的血,那真是五颜六色,让人眼花缭乱。
可惜这是古代,没有现代实验室那些精密仪器,不然就可以立时检测出这液体中所含物质,大致做出判断来。
赵佑站起来舒了口气,也幸好他此行悄悄带出了神剑护身,否则方才若是被那团灰影击中,还不知会出现什么状况。
经过这一番折腾,众人都了无睡意,李一舟出门回他帐篷去研究那手帕上的液体,陈奕诚将小桌子唤来服侍他洗手净脸,自己则是警戒守在帐门处,孟轲也执意留下相陪。
派出去搜查的士兵小队不是回返禀报,说是查遍了整个驻地,都是未发现,一无所获。
闲着也是头着,赵佑坐到陈奕诚身边,向他询问之前所说那个不祥之他传说的具体事例。
他本不信鬼神,可是这晚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以他超常的感官,确定那不是人为的装神弄鬼,但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之物,究竟是什么?
“当年我和一舟带兵来到这里,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时辰,因为当时赶进度图快,我们没听村里的老人劝告,趁着蓝暮色上了山,天亮到了营地一看,无端少了两名弟兄,说是他俩走在后面小解……”陈奕诚说起往事,眼神一黯,叹道:“白天能抽调出的人手都上山去找,连衣片角都没找到,活生生的爷们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来呢?”
“后来听当地的老人说,这山里煞气重,人千万不能落单,特别是夜里,指不定有什么东西从地里钻出来,至于未婚女子更是要远离,这些年失踪的少女不计其数,渐渐的,人烟稀少,村民都远远搬迁了,就剩下些老弱病残,倒是相安无事,想来军营里阳气重,虽然只是一山之隔,营区倒也没发生过状况。”
赵佑挑开帐帘,看着对面山上黑黝黝的峰峦轮廓,想起白天所见的苍翠青绿,怒道:“可恶!好好的宝山却变成了一座鬼山!”握紧手中神剑,转头过来,朝他低道:“喂,敢不敢跟我趁夜一探究竟?”
陈奕诚不迭摇头:“不行不行!你没亲身经历过不知道其中厉害,我陈家军数千人在山上拉网搜索,三天三夜,就是只兔子也能逮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什么都没留下!你自己想想,我哪能带你去冒这个险……”
“好啦,陈婆婆,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赵佑撇下嘴,想当初他在桃花、海南两岛,惊险不断,哪还管什么白天黑夜,只要他一下令前进,底下那是一呼百应,绝无二话。
桃花……海南……
多么久远的记忆……
片刻后,他一舟拿着手帕回来,只说加了些药水进去,显出了些许淡淡的青色,暂时没觉出是什么东西。
赵佑发困,抱着神剑和衣躺在榻上,迷糊睡过去,几人守在帐中,压低声音交谈,话题不外乎也是次日的行程安排。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吃过早饭,陈奕诚立时下令整队集合,准备上山。
队伍呈长龙状前进,行走在阴暗潮湿的山林里,树木高耸,枝叶茂密,几乎看不见顶上的日光,山道崎岖,众人都是牵马而行,马车已经没法上去,只得留在驻地。
赵佑一踏入山林就浑身绷紧,全神贯注,他前方是李一舟,后面陈奕诚,左右则还各有数名精锐侍卫,琅琊神剑就挂在腰间,手指一直按在剑柄上,警戒环顾四周,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奇怪的是,一直到走出山林,转过山坳走上大道,那轩灰影再没出现达。
上了大道,众人纷纷上马,行驶了不到一刻钟,便是两天地宽阔,豁然开朗。
“这就是我们的营地,过了那条沟,对面便是大美帝国。”陈奕诚指着前方风沙漫天之地说道。
赵佑定睛细看,这赵氏王国军营占地甚广,四周围着一道木制护墙,外长内短,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发为上下两层,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御武器和士兵休息,营帐左右相隔,两两相对,营帐周围和营区之间挖有排水沟,士兵行走井然有序,看不到错乱奔跑的脚步。
没等人行近,只听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那辕门大开,扬起一阵黄土,一支骑兵队伍大约一百多人,正在疾驰而来。
及到近前,为首那骑又是欢喜又是激动,还没等战马停下,便一个翻身跃下马背,大步来到陈奕诚面前,单膝跪地道:“卑职见过将军,得知将军近日归来,大家都开心得睡不着觉!”
在他身后,骑兵们也是翻身下马,跟着齐声欢呼。
陈奕诚笑了笑,上前交他扶起,点头道:“先起来吧,来,过来见过赵监军。”
那人闻言愕然道:“监军?”这军营里从未设过监军一职,难道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陈奕诚带他到了赵佑面前,轻描淡写给两人相互介绍道:“这是我军中另一名副将张义明,这位是京城前来的监军赵大人。”陈奕城故意把赵佑的身份说得含含糊糊,也是出自他 的授意,他可是真心诚间前来锻炼的,不希望再被区别对待。
九日皇帝
第二百八十九章 精忠报国
“见过赵大人!”张义明朝那身材单薄的少年官员瞥过一眼,抱拳行礼。
“张将军有礼!”赵佑见他长相粗犷,眼底一抹不屑,也不生气,笑吟吟道:“本监军今日前来,是奉陛下之命巡视边境,犒赏三军,另外也有些重要的事务需要处理,届时还望张将军多加指点支持。”
“赵大人言重。”
张义明面色缓了下,又与李一舟寒暄两句,重新上马,带队前行,军营内显然是早已得到通知,十几名军官立在道路两旁,还领士兵列队欢迎。
陈奕诚面带微笑,气度昂扬,一路抱拳还礼:“大家辛苦了!”
赵佑马骑跟在他身后,他出京之前已经苦练骑术,此时独乘一骑倒也潇洒自在,并不忘调侃:“陈将军治军严明,雷厉风行,真是叫本官钦佩!”
赵奕诚瞪他一眼,率先策马上前,进得营去。
到了军营之中,孟轲带着两名侍卫打扫分配给他的营帐,小桌子在一旁整理行李,赵佑也在一旁搭把手,忙过之后,已经是临近午时,帐外升起阵阵炊烟。
他这营帐离主帐只数步之遥,背后就是伙食房,一日三餐很是方便,平日用个热水什么的也不费力,营帐一侧又单独搭起顶小型帐篷,足有七成新,借孟轲小桌子住宿,以便就近服侍,这显然又是陈奕诚的特意安排,想到他提前进营的一幕,心里有丝丝感动。
陈奕诚是主帅,一回营地就急着召集部将听取军情汇报,了解大美帝国边境局势,李一舟身为新晋提拔的副将,正在探索熟悉阶段,事务倒也不多,因而有闲可以陪他在军营里大摇大摆散步巡视。
赵佑绕着营地走了一圈,很快发现了问题。
这军营里都是清一色的士兵,每个区域都修建有公共茅厕,离营房不太远,却是远离伙食房,自然也就是远离他所在的营帐。
万一有个内急啥的,难道要他提着裤子在营区里狂奔?
一时也没想出好主意来,只得先住着再说,天一黑就尽量不喝水,以免夜时发生状况。
赵佑打定心思,跟着李一舟走进主帐,陈奕诚与一帮部将正在议事,见他俩进来,赶紧起身来迎。
由军中主帅亲自迎接进帐,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事情,陈奕诚此举,也是希望众人能对赵佑心生敬畏,不至对其看轻,众人不知他的用意,不由得面露惊诧,看着那少年监军漫步进来,面容随和,拱手作礼。
简单介绍之后,赵佑站到阶上,看着底下站立的众人,朗声道:“赵某刚刚到任,今日只是和大家见见面,军务上事情赵某也知道的不多,往后还得依靠各位将军。从今日起,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严苛训练,赵某虽为文官,却和大家一样都有一腔热血!西北边境地处要冲,为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外族进入我赵氏王国的唯一屏障,希望大家手中,能守住这大好江山,莫使国土沦丧,成为千古罪人!”
他这番话,让在场的十几名将领十分意外,原想这文官上任,说说场面话,赞美几句也就散了,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致辞,感觉似乎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心头,难以平静,尤其是最后两句,让在场的众人听得心神激荡,大为震撼。
从主帐出来,赵佑感觉身后投射的目光已经大为不同,不由暗自得意,慢慢朝自己营帐走去,准备享用这军营生涯的第一顿午饭。
作为接风之宴,这顿午饭显然比以往提高了标准的,热气腾腾的馒头,蒸山药,小米加麦面熬的稀粥,还有只现烤的野兔。
陈奕诚原以为人久居京城,定是吃不惯军中饮食,正与李一舟小声商量,没想到一偏头,竟看见他左手端一大碗粥,右手抓个馒头,吃得风卷残云,不亦乐乎。
“这殿下,倒是真没什么架子。”李一舟盯着他叹道。
陈奕诚笑了笑,正待说话,忽见张义明带着数名军官大步进帐来,每人手里都是抱着只大大的坛子,径直朝赵佑所坐的位置走去。
这个实心眼的汉子,是陈氏父子的死忠,别人那是统统不认,今日迎人之时憋了一口气,主帐中对新任监军也是半信半疑,这会却是要趁着人多,率众来个下马威。
“不好!”
李一舟认出是军品珍藏的列酒,赶紧站起,却被陈奕诚一把按住:“等下,看看再说。”
要在军中树立威信,建立人脉,只能靠他自己。
酒香袭来,赵佑心领神会,微笑站起:“张将军这是……”
“张某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为表示我对赵监军的欢迎,先干为敬!”张义明抓起一坛烈酒,啪的拍开酒封,一仰头,就听得咕噜咕噜,竟是将一坛子酒水喝得干干净净,末了一抹嘴巴:“赵监军,请!”
“张将军海量!爽快!赵某佩服!”赵佑微微笑着,也抱起一坛酒,取了酒封,慢慢喝起来。
他的酒量这些年已经是打遍京城无敌手,再加上在南越醉生梦死的历练,更是上了一层楼,这区区不到十坛酒,随便比拼不成问题。
张义明惊骇看着他慢吞吞将一坛酒水喝得一滴不剩,不甘示弱,又开了一坛:“赵监军真是高人不露相,再来!”
“承让承让!”
两人一坛接一坛喝下去,期间赵佑由李一舟陪着上了三趟茅厕,众人看他脚步稳健,神情自若,不禁大为钦佩,要知道这张义明可是全军公认的酒神,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文官竟能坚持对抗,其酒量不比他逊色半分,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喝到最后,桌上还剩下最后一坛,赵佑面色如常,端然正坐,笑呵呵看着张义明满脸血红,扑通一声扑倒在桌上,口中还念念有词:“来,我们再喝,再喝,我就不信了,我张义明会输给你这个瘦不拉几的小子……”
“哦,不服气是以,那好,起来再喝,再抱十坛来如何?”
“张将军!张将军!”他的手下生怕他再口出狂言,赶紧去推他。
“别摇了,摇得我头晕,让我睡会,就睡一会……”他嚷着,没多信就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鼾声。
赵佑哈哈大笑,豪气万千,将最后那坛酒抱起来,望着陈奕诚挑眉道:“不好意思啊,陈将军,今日我酒瘾犯了,把你军中的酒都喝光了,改日我百倍赔给你!”
“赵监军客气。”陈奕诚暗地松了口气,看着他交一坛酒饮个清光。
帐内静默了一会,顿时欢声如雷,有人带着高叫:“赵监军,好样的!”
众人接着齐唤“赵监军,好样的!赵监军,好样的!”
赵佑面颊微烫,听得意气风发,这样的感觉,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想起在南越终日醉倒屈辱不堪的岁月,脑子一热,血气沸腾直冲上顶。
将酒坛往桌上重重一放,他叩响木板,放声高歌。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各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对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众人听得痴然怔住,虽不太懂那歌词中的含义,却仍被其中沉郁悲壮的曲调所吸引,精忠报国的情怀被抒发到极致。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踏破贺兰山缺!
次日一早醒来,听说张义明还大醉未醒,赵佑好笑出门,路上遇见隐奕诚,两人一同往边界的方向走去。
赵氏王国与大美帝国边境并无界碑,以一条干涸的深沟相隔。
站在沟边,但见顶上碧空万里无云,远处苍穹如海,风沙似浪,有一种独寂的静默的韵致。
“好美……”
赵佑一进看得兴起,不知不觉往前走,没走两步,忽而停下,瞪大了眼,指着远处天边,嘴唇颤抖着低叫:“啊……”
“怎么了?”陈奕诚闻声而来。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一座高大怪异的城楼狐零零立在远方,城楼下是一处碧绿的水池,城门虚掩,有人缓缓推门而出,以一种无比缓慢的动作向前行走,近乎蜗牛搬挪移到水边,慢吞吞也水入罐,仰头而钦。
这城门离水池看起来也就一丈之遥,这人的一系列动作却总共花了足足半个时辰,甚至更长,整个动作过程不管陈奕城怎么叫他摇他,赵佑都是盯着那景象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