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架下,春暖花开--车祸现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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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抗拒,要拒绝相信,拒绝去争取。这样的傻子,在紫乐心里,就只有一个人选,“你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在得不到回应后,恨着这样傻的自己难道不是种折磨么?你要折磨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不会明白的。”自己只是累了,真的。想停下来休息,然后再继续爱下去。疲倦了,只要睡下去就好了,可是他怕自己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变了,死撑着一口气,不想放弃。
“是啊,我不明白。”是的。本来什么都不明白,干吗非要好奇,可能真的是一个人寂寞久了,脑子进水了,要不就是被门夹到了。
“我一直努力做让他开心的事情,哪怕他从没感动过,我还是一直做。”成锦平静了很久,终于还是笑了,“我要走了。”
“嗯?”走了?“去哪?”
“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原来的样子,这副皮囊,不要也罢。”
“妻子呢?孩子呢?都不要了?”
“本就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来的。”
“这些,都不是东西,可能从没在你心上过,但是……”
“我不要,从头到尾我都只要他一个,却是永远也得不到,无论付出多少。”
“那他你也不要了么?”紫乐叹气,“以前有一只狐,本来只是为了报恩才呆在同一个人身旁三世,想好,等三世之后就离开,怎么知道,他终究还是没能离开得了,想要一直一直陪着他,爱着他。”
“三世?好长呢。”斜靠在紫乐身上,成锦甜甜地笑,“不知道,我能不能。”
“不只,在那之前,他还必须修炼,修炼千年,也寂寞了千年。”
“他是什么样的?”
“白狐,拥有很高贵的血统。”所以最后才会有那样的结局。
“一定很美吧,很强大的狐拥有很坚韧的信念,若只为报恩,那人一定很幸运。”成锦苍白着脸,慢慢躺在紫乐腿上,孩子气地眨眼,“这里很安静,你也很漂亮,他喜欢这里,我也喜欢。”
紫乐愣愣地听着,轻拍着他,满意得看他闭上眼睛。
“我会回到原地等他,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的,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我。”
心疼地在他额上亲吻。
以前在面对那只的时候,就好想这么做,无奈,只能看着他难受。前进一步却退后三步,怎么也走不到头的路途,是那么辛苦。
一个轻跃,就落在紫乐面前的锦都,本来带着笑的脸完全僵硬。
两个人的都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月色迷人,满园花开,簇簇。
'早听说最近的成王总是神色倦怠,也不常进宫,没曾想却是好心情地在这里与一花精私会。'锦都撇撇嘴,直接用心神唤醒成锦。
成锦也不睁眼,反而往紫乐怀里缩了缩。
'锦王不也是好心情?这里并非锦王一人所有,紫乐并无不悦。'
'你非要来招惹他才甘心么?'
'招惹?你放心,很快我就不招惹他了,也不会招惹他了。'反正你始终只能看得到我在招惹。
'你什么意思?'锦都觉得似乎有什么奇怪之处。成锦还不曾用这么轻松的口气跟他说过话,无论是在做狐还是做人,都不曾。
'我累了,追着你跑了那么久,麻木了。'帮你,舍命都要帮你。帮你顶下过失,怕你被责罚;帮你成人,满足你的愿望;帮你担过责任,知道你无心于此;帮你与孔沁结亲,明白你不愿意被束缚……究竟什么时候,你能好好地看看我……'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决定以后都帮我自己。'
从紫乐怀里坐起来,扳过他的脸。知道他每天都出来陪自己,是因为怕自己寂寞,他不是狐,却能理解狐的性格,无论偏激,或是软弱,他都只是笑笑,找话题说,免得自己多想。
他的眼睛里有好多东西,深深浅浅地疼惜,可看的不是自己。成锦突然觉得,如果不是早认定了锦都,是不是,真的可以,就这样赖在他怀里……比起现在面对的这个好冷的人,容易多了。
无奈地扁嘴,成锦赌气似的吻住紫乐,很用力地压住他。直到他幽幽转醒,才轻轻说了声谢谢。
紫乐脸红红地摇头,这时才看到成锦身后一脸铁青的锦都。
“我这就走了,你们慢慢谈。”成锦拍拍衣衫,
“哼!”锦都没好气哼哼。
“那还会来吧?”紫乐还是有点担心。
“嗯。”成锦肯定地点头,也许不是这个样子。但肯定会来的。
成锦走后,院子里一片寂静。
紫乐站起来,往花架走过去。
“你就没话跟我说么?”锦都挡住他。
紫乐这才留心地看了看他,“没有。”
真的没有,紫乐眼前的这人不肯流露出自己的半点情绪,究竟自己又能跟他说什么?现在看来,他再不是那只可爱的小狐狸了,却是那么精明。竟然从言之那里把香囊骗走,还敢放在自己怀里出现在他面前。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锦王爷事事顺心,无须多此一问,请回吧。”紫乐埋首,良久。
负气离去是不是最好的选择?锦都雕塑一般立在他面前,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
看着紫乐疏离的面容,不知为何委屈一股比一股强烈,却始终不肯露出神伤的姿态。勉强自己硬气地喘着,就是不肯多说一个字。
紫乐绕过他,径直离开。
八
盛夏。
花园正中的一处凉亭,支着下颚的锦都嘴里包着口冰镇酸梅汤,看着深处的几株淡雅的花,藤蔓深重,脸色阴沉沉的。
它们开得很美,素素的样子,很安静。总让自己联想起那个淡漠的人,就那么无声无息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大哥。”甜甜的声音,恭敬地行礼。
女子特有的甜美,正值最美妙的年华,春心萌动,看着锦都身后站立的人,眉目含情。
“言之见过郡主。”言之行礼。
“沈大哥不必这么拘束,你既是大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叫筱若就好。”
“这?”怎么说自己也是个下人怎么敢这么逾矩,言之求救似的看了看锦都。
锦都咽下酸梅汤,摆摆手,“既然若若都这么说了,言之应了就是了。”没有转头,甚至都没有看自己妹妹一眼,他保持同一个姿势靠着石桌。
怎么会不知道这刁蛮的小人儿在打什么主意,自己并无损失,锦都自然不会横加干涉,只苦了不善言语的言之。
“咳嗯。”
“见过王爷。”言之慌忙行礼。都怪郡主一直问东问西,他没见到老王爷在一旁,另两人自然也没注意到,不过好在王爷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免了免了。”挥挥手,老王爷坐到锦都旁边。
这锦都自是不理,还是自顾自出神。
“儿子啊,你也不想把圣上召来吧?”王爷搭着儿子的肩,一副痞痞的样子,“你说你无缘无故在这逗留那么久不是让我难做嘛。”
“他爱来不来。”锦都闲闲扔出一句,“您老怕他干吗?他来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哥,你封地离这里也不远啊,每次见到你,二哥总在后面的,今次怎么没来?”突然想起什么,筱若问。大哥虽然好说话,却总不见得多亲近,那二哥尽管有些不苟言笑,却不知怎的要让人心里温暖许多。
“他啊,来了又回去了。”锦都耸耸肩。
“那混小子,连老爹都不见,亏得我拿那么银两帮他续了那么久的命,真是没良心。”絮絮叨叨的说着,老王爷一脸不甘,“你也是的,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啊,红颜知己多得一个别院都装不下的。”
言之闻言,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又么可奈何。
“您不老说养孩子麻烦么?”怎么又开始了?锦都郁郁地想,要是成锦在就好了,每次都能挡一下。有妻子,现在又有了子孙,多合老爹心意啊。
“哼,就你老长不大,还有啊,什么时候你准备好要接我的班啊,看我头都快大了。”这老爹越说越离谱了,每次都叨叨地不停,还拣什么说什么,“你不看看这朝廷上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就你老爹我胡子一大把还得在上面跟皇帝争得面红耳赤的,我容易嘛我。”
“好啦,好啦,我会的啦,不是还有成锦么。”对啊,现在不是成锦在帮助老爹做些枯燥地东西。一直都是的。是啊。一直。
“你啊,不要老欺负你弟弟,别什么都推给他。”
“他不是我弟弟我还不推呢。”锦都不以为意。
“那是啊,连未婚妻都推给人家了。”筱若头点点,轻轻说。
未婚妻?言之一愣。他,早有婚配?
“嗯是啊是啊,当时要不是找不到你,成锦能这样么。”老王爷捋捋下巴上没几根的胡子,一根一根的数过。
“得了,我回去就是了。”锦都越想越不爽,撇撇嘴,说着说着就起身往门外走。
眼见着就要出园子了,他停下,回头,“你们还真一句留人的话都没有啊!”郁郁得很,锦都随即甩甩袖子,“这次真走了。”
“大哥回见~”
“儿子慢走~”
一同出声,然后回头继续小声说着什么。
言之脸色不太好,看了看就要跨过门槛的锦都,又听到了眼前这一对父女的对话。
“不出十步他肯定回来。”
“不出五步。”
“他心情不好你看不出来啊,肯定十步以上。”
“那可不见得。”
“赌多少?”
“爹你赌多少我就赌多少。”
“你个小滑头,哼哼,十两。”
“黄金?”
“去,银子。”
“嘁~”
“黄金就黄金,哼,看你输了拿什么给。”
“你还不是一样。”
……
(半个时辰过去了)
“他不会回来了。”觉得两个望着门口的人已经有龟裂的迹象,言之叹气,“我去看看。”
“我的儿啊~”老王爷远目后不舍的呼唤,甩甩手绢。
“……”言之失笑。
跨出大门,左右张望下,随便选了个方向,边走边看,冷不防被人拖进一个深巷,重重抵在墙上。
“终于来了。”笑眯眯的脸贴近他,“等你好久了。”
眼前这个笑得流光异彩的人,凑过来在他颊上响亮一啵,然后拉着他的手兴冲冲往外走,自己顾着发傻,一路趔趄着随他。
那一整个下午,锦都拉着他几乎走遍了整个京城,包括那些他自己都未曾涉足的角落,像是在满足什么一样。
言之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锦都一言不发的走着,脚步匆忙,自己只能跟着,是不是以后,都只能这样。
眼前的景色一换再换,每走过荫蔽之处,凉爽的风拂面,只是心灵上的灰是怎么也拂不走的。
“要去哪?”拽住锦都的手臂,终于止住他不断往前的脚步。
锦都沉默了,“不知道,就想走走,”顿了顿,似乎想起了刚才的热切,又加了句,“就想让你陪我走走。”语毕,脸色阴晴不定。
从前的这个时候,跟出来的是成锦,而自己,都是很冷漠地让他滚,然后自顾自走了大半个京城,回过头,他还是紧紧跟着,越跟着自己的脚步就越快,不仅是厌烦,还有一丝满足,可能真是他一点一滴惯出来的吧,那些恶脾气,还有任性,因为还有个他,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现在呢,现在拖着一个人让他跟在身后,反而只能让自己更难受。
“算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不管言之点头与否,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始终是进不去的吧,如果他不愿意敞开心门。言之看他消失在转角,深深吸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拍着胸口,一下一下轻抚。
他问不出口,任何他想知道的东西,都问不出口。很清楚的看到了距离,横跨在他与锦都之间,除非锦都愿意,否则,每一次越界的后果无非是一次又一次的心伤。
虽然没有真正去尝试,但他就是怕,怕锦都冷漠地讥讽,毫不留情地抛弃。好吧,就算自己从未被珍惜过。
从那夜一直到今日,不足一月,自己竟已开始可惜,可惜这样一个锦都,认真地贯彻真性情,却不曾用心亲吻过他自己,也不曾认真敞开心扉,一点一点梳理。
“小言,呼呼……”站在原地的言之被人拉住,来人喘气很急,“总算找到你了,王爷呢?出事了!成王出事了!”
甩开他的手,言之冲向转角,本来以为会追出很远,却发现锦都就蹲在角落里,嘴里喃喃着:“临川……”
成王死得很离奇,溺水。
锦王脸色苍白得吓人,一直在抖。
老王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哀痛万分。
郡主眼泪不值钱似的,滑下脸颊,紧咬着下唇,终于在最后的时候晕倒。
如果这件事能说上让言之记忆深刻的话,只有无意间见到那位气宇轩昂的男人,揽着老王爷的腰。
御医诊断之后皱紧了眉,说成王是死于旧疾复发。
锦王直接把成王的尸体抱进房间,扔到床上,合上门,以背紧抵着,无论外面怎么拍,怎么喊,都不开。
一步步逼近床畔,想仔细辨认却又不想看清楚他的脸,究竟是不是小时侯熟悉得闭上眼都能描摹出的轮廓。
眼睑合着,锦都颤抖的手摸上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一切都浮肿得厉害,连回忆都一样。
记得,很多事情,不只为人,还有以前,以前的一切。
在还是火狐的时候,小锦都的毛和其他的不一样,他只有当胸一簇是红色,其他都是白色的,尽管白得很纯粹,却还是被排挤。
自小就孤僻,不搭理别人,对什么都冷冰冰的,哪怕是修炼,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相信一些现实中他没遇到过的,包括爱,他相信,却无法去很清楚的明了,也不愿意去触摸,他就喜欢在旁静静的看着。
但是就这样,临川还是很喜欢跟他说话,尽管有时候他说上十句,锦都一句都不答。
临川血统很纯正,纯种的火狐,深黑的眸子,一身漂亮的红毛。
由于火狐数量很少,所以族群里面的长老们特别注意后代的繁衍。类似临川这样的,重视非常。
可临川始终都陪着锦都,一起修炼,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锦都也冷言冷语赶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