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条人鱼真麻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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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明明风平浪静,我不知道在这份平静下到底酝酿着怎么样的风暴。
“你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弥赛亚显然意识到跟游息没办法交流,气呼呼地转身继续作报告。
“你们就算死光了也跟我无关,我为什么要替你们担心?”游息冷冷地看着弥赛亚,我能清楚的感觉到由他释放出来的如刀割面的杀机。
他和弥赛亚之间忽然就剑拔弩张了。
弥赛亚横眉怒目:“你别想置身事外!你是所有亚特人中血统最优秀的,想永远在陆地生活简直就是做梦!”
“弥赛亚,我同意你跟小光相处不是让你说这些废话的。”游息用一种不温不火的警告语气说。弥赛亚这边烈火燎原,游息则是风轻云淡,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被他这种态度气死。
“你少假惺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小光光在水里能呼吸的话,你会同意让我过来吗!你这个自私鬼!”
“你们一心只想带小光到‘深蓝’难道你们就不自私吗?甚至用乔薇尼来诱惑他,你们不是自私,是卑鄙!”游息说。
“你们、别吵架啊……”我蚊子般的声音根本引不起他们俩的注意。
弥赛亚咬紧了牙齿,淡金色的眼眸中燃起熊熊大火。他攥着拳头站起来,恶狠狠道:“我们怎么就卑鄙了?小光光他自己也想知道乔薇尼的死因,他也想见见那个还在血殖瓶中植物人一样活着的弟弟妹妹,不是吗?!你才是最卑鄙的!你不想回深海,就不许小光光去,你恐怕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吧!你原本就应该跟我们站在统一战线的!”
“你闭嘴!”游息怒不可遏地驳斥他,“深海现在有多危险你比我清楚!小光只适合在陆地生存!”
“别吵架啊……”
“他身上的血统早晚有复苏的一天!你就是怕他到时候放血喂养CAT064772有危险才不让有棠采集他的血样!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你懦弱!你这个胆小鬼!第三研究站失事后你就再也没有回过深海,你就是怕了!”
游息沉默了很久,当他抬起头,慢慢注视弥赛亚的脸时,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有棠在我身上做过什么。”
弥赛亚怔住,好半天才哼了一声推开门跑了出去。
我看到门外的孟北音都傻了。
他应该听不懂刚才的话吧,连我都没听懂。
我轻轻关上门,爬到床上跪坐在游息身边,揉着他的头发低笑道:“你说的话好暧昧啊,有棠在你身上做过什么?嗯哼?他上过你吗?”
“你不会想知道的。”游息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接着似乎是怕我继续问什么伸手勾住了我的后颈,仰头吻住我。
他不愿说我也懒得问了,幸亏我还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否则每天都浸泡在他和弥赛亚莫名其妙的对话里早就疯了——其实我是觉得,那些疑问,我总会知道的,不急于一时。
“寒光,我们该走……”孟北音推门进来,看到我和游息在接吻后默默把门关了。
他一定又脸红了,我就奇了,这些事他难道没和林森做过么!
“我该去学校了,今天你们还去吗?”我看着游息,视线忽然一花,大脑闪过两秒空白马上正常了,就没怎么注意。
“你要去找那个女的?!”
“找你妹!”
校运会的第二天,一切都轰轰烈烈的正常进行,拜游息所赐,我被我们学校那群腐女大军围攻得片甲不留,比赛也没拿到好成绩,宇杏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我,温柔的脸在阳光下显得苍白无色,她的身后是买了两瓶冰饮正用小碎步跑过来的夏孔锡。
400米短跑我只拿了第三名,休息区宇杏一瘸一拐的过来送饮料给我。
我抬头冲她微笑:“谢啦。”心道幸亏今天游息没跟上来,不然回家又得掐一顿。
“寒光,你身体不舒服吗?”宇杏将打湿的手帕递给我,我看到她身后默默咬着下唇仇恨地瞪着我的夏孔锡愣是没敢接。
“没事……”我扯扯嘴角。
宇杏尴尬地收回帕子擦拭了手两下,她沉默了很久,支支吾吾道:“寒光……论坛上的那帖子是真的吗?”
“什么帖子?”我大口大口地灌水,遥遥看到孟北音和林森正往这边跑来。游息和弥赛亚都没来,孟北音早上要走了弥赛亚的入校许可证,估计是给了林森。
宇杏没说话,她眼里有一层淡薄的忧伤,低着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后递到我面前。是学校的BBS论坛,昨天发布的一个贴图帖子被迅速置顶,张牙舞爪地挂在首页。图片当然就是昨天下午我和游息亲吻被抓拍下的画面。
可能是哪个腐女写的,甚至编了个我和游息加上夏孔锡的三角爱情小段子。
我迅速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是啊,游息是我男朋友。”
宇杏眼眶淡淡红了一圈,我马上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她轻轻哦了一声后在我身边坐下来,我顿觉一阵尴尬,心说这女的反应是不是不太正常。“祝你幸福,要小心老师哦。”宇杏忽然出声。
“谢谢。”
“寒光!寒光!”孟北音像只兔子一样蹦跶过来,“你今天状态不好诶,等下的两千米要加油哦!林森说你拿了第一名就请我们吃大餐!”
我眯起眼,牵着一抹笑容看向林森的黄头发,“你要请孟北音吃饭也用不着兜这么大的圈子吧。”
林森腼腆地刮了下鼻子,“你加油。”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校运会就在此起彼伏的喝彩中缓慢落幕。
校运会结束后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弥赛亚走了,数天后的傍晚游息出去替我跑腿买学习资料,弥赛亚趴到我书桌前,以他一贯的灿烂笑容道:“小光光,我要走啦,有棠来接我了。”
“有棠来了?”我吓了一跳,偏偏游息这个时候不在。
弥赛亚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笑道:“他没在这里,你放心啦,有棠也没有敌意的。我该走啦,小光光,你可不可以让我抽一点血?500cc就好了!”
“500cc也叫一点!?你抽我血干什么?”
弥赛亚手里拿着不知哪来的采血袋,“有棠一直想分析你的血样,看看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你不具有亚特人的能力,而且想用你的血液试试能不能唤醒血殖瓶里的CAT064772。之前都是乔薇尼用自己的血喂养,成长得很迅速,但是血液一断就几乎陷入沉眠了。”弥赛亚边说边自顾自将采血针扎进了我的血管里,我并没有拒绝,抽点血也没什么所谓。
而且听起来用途都对我无害。
弥赛亚看着采血袋慢慢鼓胀起来,悠悠道:“对不起啊小光光,你不要告诉游息我抽了你的血哦,嘛,不过没关系,等他回来我就走了。”
“好。”我笑着摸摸他金色的柔软头发,“那再见啦,还回来吗?”
弥赛亚僵了一下,忽然变得有些伤感,他垂着头,似乎是在哭泣的声音低低从底下传来,“真的很对不起!郑寒光,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们真的很需要游息!”
他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郑寒光,我们‘深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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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什么都别问!!!!疑团神马的很快就会写粗来了!!!
顺道说明儿不更了~后天继续更新。
☆、第三十二幕
游息在知道弥赛亚临走前抽走了我500cc的血液后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烦躁状态,睡觉前总是辗转反侧,半夜睡醒一定要摸摸我的脸或者抱抱我才转身继续睡。在家里也没有之前的波澜不惊,他现在毛躁得就像个一点就炸的小炮仗。还很幼稚,只要我没跟他打声招呼消失不见他就跟我闹别扭,搞得我上个厕所也要跟他报备。
深秋天气转凉,尤塔铭直到出院我都没有去看过他,郑家兄妹为了这事还跟我吵过好几次。孟北音现在偶尔会去林森家过夜,好在林森的父亲醒来后心态慢慢调整好了,但是孟北音的父亲则一直没个声响,警察那边也没有消息。
一切都似乎在平淡中慢慢有条不紊地进行。
偶尔掺夹些校园暴力的高中生活犹一摊死水,这几天因为高三年级的某班女生不堪学业重负跳楼自杀而掀起小股沸腾。听说还是宇杏的朋友,她哭了很长时间,夏孔锡在教室陪了她一天。
放学后意外的没在校门口看见游息——自从弥赛亚走后游息不管干什么都得把我放在视线里,好像他一个没看着就会有怪兽来把我抓走似的,我不可能让他到学校里来,于是他就每天在我放学时来找我,跟我一起回家。这天他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尤塔铭。
他手上拿着一个牛皮纸袋,站在我对面,鸭舌帽下一双布满沧桑的眸子带着漂洋过海般的忧伤轻轻望着我。他看起来很颓唐,整个人比之前见到时瘦了一圈,一身低调到有些狼狈的装扮让我觉得喉咙一阵紧缩,似乎是要哽咽。他从来没有过这种落魄的样子,他应该……他、他应该是精神矍铄并且具有威严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场车祸后就成了这个样子,身后没有豪车没有西装笔挺的助手,此时就这么孤零零的站在我的眼里,像一个被嫌弃的流浪汉。
我别开视线,抓着挎包带脚步匆匆离开。
“寒光!”他出声叫住我,声音沙哑。
我脚步一顿,转过身挺直了腰杆儿,口气比之前缓和了很多,“你叫我?”
“爸爸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林姗是第一次见到尤塔铭,在她知道这个看起来就像刚被老板炒了鱿鱼的男人是我爸爸后,马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因为之前我说过我爸爸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要求,顺从他的意思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一谈。郑幼伦的话不断不断在我脑子里嗡嗡乱响,我真的有那一瞬间觉得我对不起尤塔铭。
我的确太偏执了,但是这种歉意在想起妈妈死在冰冷的深海后马上荡然无存。
“有什么事说吧。”我靠在沙发靠背上,冷漠地看着对面的尤塔铭。
林姗作为老板亲自端了咖啡过了,反复要我态度好点。
尤塔铭将牛皮纸袋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分文件推到我面前,说:“把这些都签了吧。”
“这什么玩意?”我不信任的看着他。
我的眼神明显让尤塔铭很伤心,他叹了口气,默默将文件一次排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交给我,“这是公司在爸爸名下的股份所有权,以及爸爸一切不动产所有权证明,你签了,明天爸爸将这些都过户到你的名下,那栋房子和公司的50%都是你的了。”
“哈。”我不屑地翻了翻,“你把公司这么多股份都给我,郑泓易没意见?你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郑幼伦和郑幼影是接班人么。”
“寒光,你才是我的儿子。”尤塔铭笃定道。
我闲散地转笔,瞅着他,“我不稀罕这些,你拿走吧,让郑泓易知道指不定就要跟你掐一顿了。”我掏出手机开始打家里的电话,想要告诉游息一声我在林姗这里,可是没人接。不知道是不是跟我走岔了。
“别打了,游息被我派人支走了。”尤塔铭说。
我的手顿了一下,轻轻喘着,“你到底想怎样!你能不能消停点别三番两次得搅乱我的生活!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伤害游息的话,你清楚的,我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寒光。”尤塔铭迟缓地说:“你不该跟游息走这么近,很危险。”
“我告诉你!如果我是女的,我就跟游息结婚!替他生孩子!你懂不懂!”我瞬间炸了,马上将和游息间的关系开诚布公。
尤塔铭怔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良久,他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叹道:“好,爸爸马上安排人给游息洗血。”
“尤塔铭!”我怒不可遏地吼:“你就这么想激怒我吗!”
“你不懂!寒光,游息一旦暴走他会杀了你的!爸爸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逼死了妈妈这叫为了我好?你上次差点把游息弄死这叫为了我好?”我直冷笑,差点没忍住把咖啡泼过去。
尤塔铭登时哑声了,看着我的眼神颇为无力,“你恨我是应该的,很抱歉,寒光,爸爸从未跟你解释过什么,恐怕也没机会了,你是爸爸的儿子,爸爸永远都不会害你的。”
他临走前按着我的手,郑重地说:“寒光,别相信任何人。”说完便压低帽檐匆匆走了,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文件被他强行留了下来,让我一定要签,并且留了个新电话给我,签完打电话给他,并且不许我去公司或者家里找他。我隐约觉得出什么事了,不过这种捕风捉影的担忧马上就被尤塔铭之前在我心里留下的炸弹给驱逐干净。
我一路垂着头,如同丧尸,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有11点了吧,家里上下两层的灯都亮着。游息一脸愠色的抱着手臂靠在楼梯边,脸上有明显跟人打斗过的血痕,孟北音正局促不安地站在他旁边,见我回来了才松了口气。
游息看到我,一声不吭地赌气般转身上楼。
“寒光你去哪了啊!游息急得到处找你,还跟人打架,我打电话你怎么也不接?”
我轻轻推开孟北音,疲惫道:“没事儿,跟我爸聊天来着。你睡吧,我上去了。”
游息卧室的门没关,他躺在床上背对着我,不说话,我知道他生气了,但是没去理他。我将卧室的门关上后走到客厅,蜷缩在沙发上,文件被我甩在旁边,我就像只鸵鸟一样拼命把头往抱枕里藏。
家里没开灯,静悄悄的。
我疲惫得连喘气都觉得有些费劲。
夜里我闭着眼睛缩在沙发上,脑子乱糟糟一片,久久不能入睡。卧室的门被打开,我听见游息从里面走出来,驻足在我身边。他一定以为我睡着了,轻手轻脚拿开我身上的抱枕,一手穿过我的后颈一手绕到我膝下,将我抱起来往卧室走。
“我不是尤塔铭的儿子……”我顺势抱着游息的脖颈,将脸埋在他颈窝间,闷声道。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地抬头看他。如果不是尤塔铭之前告诉我,我估计这辈子我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