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和他愉快的伙伴们by木原音濑-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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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可是第一次听说。那个时候的她是什么样子啊?也会说什么世界末日之类的奇怪话吗?」
「嗯……」理查德踌躇了一阵,轻轻搔了搔下巴。
「她来参加过好几次我监制的电影的试镜,那时候还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哦。虽然她是美人,擅长交际,说话也很有趣,不过因为关键的演技差强人意,所以我一次也没有起用过她。虽然我的某个名叫海斯特的制作人同行比较中意她,让她出演过若干配角,不过不知不觉中两人都不见踪影了。」
「这么说起来……」
晓的声音让三人回过头去。
「因为教祖的判决公布的关系,街上好像进行了游行。今天从早晨起,车站前就一直很拥堵。」
「那可辛苦了。」玛莎用双手支撑着满是皱纹的面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现在是八点吧?我原本以为如果十点左右出门就能赶得上飞机,不过也许还是提前一点比较好吧?」
「只要不穿过车站前或是广场的话,就没有问题吧?」
「那就九点半出门吧。」虽然晓如此表示,玛莎还是希望他能把预定提前。
「你要怎么办?晓?留在这里和阿尔一起过来吗?」
理查德单手拿着红茶询问。
「不,按照最初的预定三人一起去。」
「那就只把阿尔留在这边吗?」
「因为那家伙好久没回这边了,所以好像很恋恋不舍。他在芝加哥好像也有不少朋友。所以他对我说会乘坐另外的航班在今晚或是明天去洛杉矶。」
没听说过什么要去洛杉矶啊。阿尔莫名其妙地“吱(怎么回事?)”地轻轻叫了一声后,遭遇了晓好像要让他闭嘴一样的可怕眼光的瞪视。
因为表示行李还没有收拾完,所以晓先返回了房间。然后将放着阿尔的笼子放到了窗边的日照良好的场所。
“等你太阳下山变成人之后我会让你喝血的,所以你先忍耐一下吧。”
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晓比平时要温柔三倍。阿尔好像撒娇般地哼哼了一声。
“虽然我觉得在你受伤的时候进行移动不太合适,不过因为没有时间,所以没办法了。我们要乘坐今天中午的航班去洛杉矶。……我已经预定了从洛杉矶返回日本的航班。”
前往日本的飞机芝加哥也有。明明如此,为什么还要特意从洛杉矶出发呢?阿尔有些迷惑。
“在那边有我想见的友人。”
为了取得遗体整容师的资格,晓曾经在洛杉矶留学过几年。是那个时候的朋友吧?在回到美国之后,又是去见自己的父母,又是进行电视剧的摄影,一直都是他拉着晓陪自己行动。这次轮到自己陪晓了。
阿尔点点头后,晓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在移动期间,你只要睡觉就好了。”
他从日照良好的场所紧紧地俯视着正在收拾行李的晓。虽然脑袋和身体都在隐隐作痛,但是心情却非常舒畅。袭击理查德的犯人已经解决了,想要见的人也全都见到了。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而且说到洛杉矶的话……就意味着好莱坞。那是全美国的演员心目中的圣地。就算在电视上见过,阿尔也还没有去过一次好莱坞。
如果有时间的话,也许可以参观理查德的电影拍摄。如果在那里被负责选角的工作人员看上,受到「你相当帅气啊。要不要在现在拍摄的作品中演个小角色?」的话……
在阿尔沉浸在快乐妄想的期间,晓已经将全部行李塞进了行李箱。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外面传来了玛莎呼叫「晓」的声音。
打开房门后,玛莎说着「这个如何?」而拿出了一个带着盖子的小篮子。
「我觉得要带阿尔走的话,这个带盖子的比较好。虽然我想因为他是聪明的蝙蝠,所以应该不会乱飞。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谢谢你,玛莎。」
晓接过了小篮子。长方形的篮子中央有个椭圆形的坚硬提手,是盖子从两侧都能打开的类型。那个好像就是到达洛杉矶为止自己的卧床。如果是人类的话就必须坐着,如果是蝙蝠的话就可以睡着过去。这样很轻松,而且不用花交通费。……在移动的时候保持蝙蝠状态也许相当划算呢。
「这个啊,因为我不记得自己买过,所以也许是丽丽的篮子吧。因为那个人最喜欢散步和野营了。」
晓紧紧凝视着篮子。如果真的是丽丽的篮子的话,对于晓而言就相当于母亲的遗物。
在玛莎离开后,阿尔立刻被转移到了带盖子的篮子中。也许是玛莎的体贴吧?那里面一开始就铺着软绵绵的布料,睡起来非常舒服。
用鼻尖蹭着布料品味感触的阿尔突然注意到一件事。晓的手在缓缓移动。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篮子的提手。
虽然路上很拥挤,不过只要过了中心部分,道路好像就变得相当流畅,所以四十分钟左右就到达了机场。因为出发时间是十一点三十,所以还有一个小时的富裕。四个人于是在航空公司专用的休息室等待乘机。
保镖亨利也就罢了,玛莎和晓原本说自己坐经济舱就好。可是理查德表示「如果分开坐会很寂寞的」,就擅自将两人的座位安排在了自己后面。因为这个关系,全员都能使用航空公司的专用休息室。
因为理查德说「只有你站着的话会很显眼」,所以亨利也坐在了沙发上。因为比起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来,专用休息室的人不多,所以好像比较容易护卫。篮子里面的阿尔被放在晓的脚边。在离开家的时候篮子盖已经合上了。因为只有从篮子的缝隙中射入的一点点光线,所以阿尔非常无聊,自然而然地竖起了耳朵。
咚,是什么东西被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玛莎,那是什么?」
是理查德的声音。
「骨胶原的胶囊哦。早上一不小心忘记吃了。据说这个可以让肌肤充满弹性,减少皱纹,变得光滑起来哦。」
玛莎虽然已经年过七十,但似乎还是永远保持着女性的感受。
「对了,迪克。在你办理机票手续的时候,旁边有个腿部残疾人士吧?」
「啊,有啊。」
「他使用的轮椅大而结实,和普通的轮椅似乎有相当的不同呢。」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有点不一样啊。」理查德暧昧地随声附和。……多半他已经不记得了。
「那个该不会是轮椅竞技的选手吧?」
亨利加入话题。
「我曾经在有线电视中见过那个类型的轮椅。在那个残疾人士后面还有三个和他穿着印有同样标记的外套的人……里面也有健全人。应该是一个团体的吧?」
「那种轮椅可以带进机内吗?」
「那就不明白了。」
亨利露出苦笑。
「你在意那几个人吗?」
「不是人,而是轮椅哦。我和维利说过要去佛罗里达的事情。你也知道啦,维利他腿脚不好,无法进行长距离行走。所以无论如何都需要轮椅。」
「我不认识维利……」
在亨利如此回答后,玛莎「哎呀呀」地提高了声音。
「我和你说过一次哦。就是在你帮忙打扫房间的时候。他是我从幼儿园时代起的朋友。就是那个金发的维纳沙?罗德哦。」
那个责备的口气让亨利陷入沉默,让理查德发出了嘻嘻的笑声。从亨利的角度来说,老婆婆的闲聊多半是左耳进右耳出,不会在他的记忆中留下半点印记吧。
「假如你忘记了的话,我再说一次哦。维利啊,是在我五岁的时候……」
耳边传来了开始登机的广播声。亨利就好像说得救了一样,一面说着「赶紧吧」一面匆忙站了起来。
因为是从席位靠前的乘客开始办理登机手续,所以四人比经济舱的乘客更早地进入了飞机。因为前后的座位都被别人定了,玛莎坐在了左边窗口,晓坐在了通路一侧。在他们前面则是理查德靠窗坐,亨利坐在通路一侧。
四人坐下后不久,经济舱的客人就进入了飞机。放在地上的篮子伴随着咚咚的脚步声而上下震动。因为会影响到伤口,所以阿尔有点郁闷。
由于众多人塞入了狭窄的场所,所以味道也很集中。在臭乎乎的鞋子和香水的味道中,还有火药的味道一瞬间掠过阿尔的鼻子。因为有严格的持有品检查,所以手枪或是爆炸物之类的东西应该不可能被带上来。因为味道一瞬间就变淡了,所以也许是在什么地方使用过手枪的人的硝烟味,还残留在了衣服上而已。
「把轮椅带进了机舱啊。」
是玛莎的声音。
「是啊。」
前面席位上的亨利随声附和。
「因为那个无法放入行李柜,所以应该是放在客席的最后吧?其实在通路上又没法坐那个,所以带在身边也是麻烦吧?其实不要这么的费事,而是干脆放在前方的空余空间不好吗?乘务员也真是不懂得体贴乘客……」
玛莎好像有很多在意的地方。
「前方的空间看起来很狭窄。还是后边比较宽敞吧?呐,晓你也这么觉得吧?」
不知道为什么,亨利将话题丢给了晓。也许是因为晓坐在玛莎的身边,所以他在示意晓充当玛莎的聊天对象吧。不过当事人本人只是淡淡地报以了「也许是这样吧。」的回答。
「上次坐飞机的时候也很糟糕哦。有个宿醉的乘务员……」
玛莎的话题无限度地扩大开来。而在这中间,夹杂着变成了祭品的亨利无精打采的「是……」「对……」的随声附和声。
也许是全部人都就坐了吧?虽然会听到嘈杂的人声,但是脚步声却安静了下来。乘务员开始说明救生衣的使用方法,飞机缓缓地开动起来。阿尔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也许是因为晚上的骚动积累下来的疲劳吧,他变得困倦起来。在飞机到达洛杉矶前的两小时半中,他没有任何可做的事情。在大大地伸了几次懒腰后,阿尔在飞机离陆之前的短短时间中陷入了沉睡的世界。
咚咚的嘈杂脚步声让阿尔轻轻睁开了眼睛。因为被打扰了非常舒适的熟睡,所以他因为不快感而动了动鼻子。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啊?戴着奇怪的头套……」
可以听到玛莎的喃喃自语。
「各位乘客,那边是没有机长的许可就不能进入的……」
从前方传来的乘务员听起来很慌张的声音。因为飞机上的气压低,所以很容易晕机。觉得难受的客人撒泼耍赖好像也是常有的事情。
「……样子不对劲啊。」
晓深刻的声音和座椅嘎吱的声音重叠到了一起。
「晓请坐在这里吧。我去看看情形。」
亨利好像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传来了「呀啊啊」的高亢悲鸣。那个非同一般的气息,让阿尔也在篮子中爬了几步,从盖子旁边探出了脑袋。
「不要动。动的话我就开枪打死这个女人。」
从站立在通路上的亨利的双腿之间,可以看到前方。在机上厨房和洗手间之间的通路上站着一个男人。身高大概是六英尺左右,脚上穿着皮鞋,身上穿着颜色明亮的高领衫,头上盖着个露出眼睛的头套。那家伙从背后勒着空姐,用枪口顶着她的额头。
亨利和男人之间有三米左右的距离。虽然亨利来到通路上,但是却无法动弹。对方不但带着枪,还抓到了人质。所以从形势上来说是他这边压倒性地不利。
搭乘前的检查明明很严格,那个男人是怎么把手枪带进来的呢?最初闻到的火药味道不是硝烟的残留,而是那个男人带着的子弹吧?
“如果不想让女人被杀掉,就把双手放在脑袋后面。”
男人的声音很冷静。但是这种淡淡的感觉格外可怕。亨利缓缓地遵循了男人的指示。
「就那样不要回头地走过去。」
亨利一点点地,好像乌龟一样地后退。他的视线*在了理查德身上。明明是保镖,却不能不离开理查德。他的表情中带着这样的踌躇。
「快一点!」
男人的声音中混杂了烦躁。「没事,你走吧。」理查德小声催促亨利。在不明对方目的的现在,还是不要反抗和刺激持枪者比较好。这一点在观看的阿尔也能明白。
「……非常抱歉,理查德。」
亨利表情苦涩地嘀咕。
「不要说话,快点走。」
原本对着乘务员的枪口,转向了无抵抗的亨利。直到亨利的后背碰上了隔开头等舱和经济舱的帘子。
「站在那里!」
男人的命令让亨利停下了脚步。
「从那里向前走。找个经济舱的空位坐下。不管别人问什么,也绝对不要说话。如果经济舱那边有一点骚动的话,我就杀了头等舱的所有乘客。」
亨利缓缓地拉开到膝盖部分的帘子走向经济舱。当亨利不见后,枪口一个个地转向位于坐席上的乘客。好像俄罗斯轮盘一样的无声威胁。头等舱除了理查德,玛莎和晓以外,还有一对五十上下的看起来是夫妇的中年男女。能感觉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全都站起来。」
虽然男人的声音是命令式,但是却并不粗鲁。理查德第一个站了起来,坐在他前面的男女也站了起来。玛莎虽然紧抿着嘴角瞪着犯人,但是身体却在轻轻颤抖。好像要搀扶这样的玛莎一样,晓也站立起来。
「……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坐在理查德前面的中年男性,好像忍无可忍一样地开了口。然后,从以乘务员为人质的男人背后冒出了一个男人。同样戴着个露出眼睛的头套。他还有同伴。和持枪的男人不同,头套没有遮掩住的眼角和嘴角的肤色显示他明显是个黑人。
黑人男子通过通路接近乘客后,用好像变魔术一样的熟练手法从背后取出手枪。放在了和中年男人的额头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的地方。中年男人爆发出”哇”的短促悲鸣,他身边的女性也浑身颤抖了起来。
「不要开口。乖乖地听从命令。……或者说,你想死吗?」
中年男人的嘴巴好像濒死的鱼一样开开合合,发出无声的喘息。因为对方叫他不要说话,所以他无法发出声音。
在谁也无法动弹一根手指的紧迫状态中,分开头等舱和经济舱的拉帘被唰地拉开了。好像是西班牙血统的乘务员注意到持枪站立的男子后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乘务员的视线环视周围,然后注意到了自己的同事成为了人质。
「……夏、夏露……」
成为人质的乘务员的名字好像是叫夏露。而勒着夏露的男人,将枪口的准星对住了这个新踏入地狱的西班牙血统的乘务员。
「不要叫喊……敢叫喊我就开枪了。」
西班牙血统的乘务员双手在胸前紧紧交叉。轻轻地颤抖不已。
「只要你们遵循我们的指示,我们就不会对乘客下手。如果骚动起来的话,我们就从这个女人质开始杀起。……从现在开始,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