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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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门道:“应该是人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意思。”
梅塔特隆道:“我懂。”
朱利安从口袋里摸出一副透明的手套,边带边道:“既然你懂,那么最好……”他的身体猛然被一股大力撞到身后的落地窗上。椅子被撞到一边,窗户的玻璃慢慢地裂成米字。
朱利安瞪大眼睛,“你……”
玛门的手狠狠地掐住他的喉咙,一点点缩紧。
“不要杀他。”梅塔特隆道。
朱利安视线渐渐模糊,胸腔闷得好像爆炸,意识开始从身体游离……脖子上的手突然放松了。他跌坐在地上,背靠着玻璃不断呛着。
玛门从结界中走出来。
朱利安的瞳孔陡然放大。因为这个凭空出现的男子并没有任何翅膀。
梅塔特隆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些问题。”
朱利安转头看着他。他很清楚自己的介不介意并不能改变结果。“你究竟是谁?”他捂着脖子问。
梅塔特隆想了想,展开三对翅膀。
洁白的羽翼迎着阳光,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泽。
玛门眼眸一深。每次看到这三对白色的翅膀,都好像在提醒自己与他的距离是多么的遥不可及。但是无论他多么不想看到,都无法磨灭这个事实——他们之间的距离的确遥不可及。
朱利安失神片刻,讷讷道:“希普列?”
梅塔特隆一愣,“什么?”
朱利安突然恭恭敬敬地并膝跪下,右手按着自己的心脏,虔诚道:“朱利安拜见希普列大人。”
梅塔特隆与玛门面面相觑。
玛门抢在梅塔特隆出声之前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希普列?”
朱利安道:“希培大人说过,六扇纯白翅膀是世界最高贵的存在和象征,只有创造这个世界的神祗希普列大人拥有。”
神祗?
难道说,希普列做了什么事情之后消失了?所以才有这样的传言流传下来。
“希培还说了什么?”梅塔特隆问。
朱利安想了想道:“他还说,希普列大人身边总是跟着一位没有翅膀也不会经历衰老和死亡的智慧神使。”他看了玛门一眼,“之前担任神使的一直是希培大人。”
没有翅膀?
是其他的种族?还是又一个能够将翅膀藏入身体里的天使?
玛门干脆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朱利安惊奇道:“将翅膀藏进身体里?这怎么可能?”
玛门挑眉道:“你不就是吗?”
“我?”朱利安纳闷地抖了抖自己的一对翅膀。
梅塔特隆突然伸出手,一道金芒从他掌中散发出去。
朱利安只觉得身体一热,背后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破茧而出。他不由地弯下腰,双手撑在地上,形成叩拜的姿势。
刷。
又一对翅膀从他背后展开。
朱利安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梅塔特隆道:“我也很想知道。”他的翅膀竟然是被某种力量强制封印在身体里的。
16
16、赌馆(下) 。。。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朱利安吃惊地看着自己身后多出来的一对翅膀。
玛门随口敷衍道:“插了一对翅膀。”
“插一对翅膀?”朱利安瞪大眼睛,突然这站起身,瞪着梅塔特隆道,“你不是希普列!你的翅膀是自己插出来的?!”
梅塔特隆无奈地望着玛门。
玛门低头理了理袖口。尽管他已经极力掩饰,但仍可以看出微微耸动的肩头。
“你们究竟是谁?从哪里来的?”朱利安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一枚智慧果失窃这么简单的了。他脑海飞快地转着念头,他必须从这里逃出去。他有预感,眼前这两个很可能会给主城带来一场颠覆性的灾难!
“你刚才说,有很多天使死在你的床上。”玛门突然道。
朱利安心头一紧,“你认识谁?”难道是来报仇的?
“你。”玛门似笑非笑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他们死在床上的。”
朱利安目光审视般的打量着他。刚才太过震惊,所以没有注意他的容貌,现在仔细一看,竟然出奇的俊美。他心里微微生出嫉妒。梅塔特隆的美属于中性,无论男女见了,都会为之倾倒。而玛门的俊美则带着男性独特的魅力,足以引起大多数男人的羡慕。
“你想要试试看吗?”朱利安拨开刘海,双眼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单从容貌而言,他绝对比不上梅塔特隆,但是从风情来说,他甩梅塔特隆十条街。可惜他遇到的是玛门,玛门见过的风情足以甩他十个界。
玛门突然抓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将他提起来,“我想要知道真相。”
朱利安眼珠子痛苦地往旁边斜,却发现梅塔特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玛门在他只剩一口气的时候,猛然松手。
朱利安再度跌回地上,身体伛偻着,就好像一个完全丧失力气的老头,只会不停地咳嗽。
“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
玛门含笑的声音从他的头顶响起。
门从里打开。
梅塔特隆站在门外,微笑地看着玛门走出来。
“直接去找城主?”玛门问。
梅塔特隆颔首道:“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从朱利安不知道自己的翅膀被封印就可以看出他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完全。而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将箭头指向了神秘的城主希培,所以见他是唯一的办法。
“现在就去?”玛门问。
梅塔特隆想了想道:“白天太引天使瞩目。”
玛门随意伸手一抽,那一抽屉的筹码就出现在他的手中。“那么,我们玩一会儿再走。”
梅塔特隆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放心,他目前一定很不愿意露脸。”
欢乐之都的赌法相当简陋。
之前的往死里整、死里逃生之类的已经算相当高级。下面大厅里玩的不是赌大小,就是猜单双。不用玛门出马,连梅塔特隆都能通杀。
玩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整个赌场就只剩下他们面前的荷官还在坐庄,其他几桌的荷官和赌客都跑来围观。要不是荷官已经限制不允许旁观者跟注,赌客们早就把身家性命都押下去了。不过光看着也足够他们激动,毕竟,能够看一只剥削他们的赌场被反剥削还是很大快天使心的。
玛门一副疲倦得不行的样子。先是不着痕迹地贴着梅塔特隆,没过多久就慢慢将重心移了过去,到最后差不多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这把下什么?”尽管自己出手也能赢,但梅塔特隆还是习惯每把牌都请教玛门的意见。
玛门只顾着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看也不看地回答道:“连接十把双。”
梅塔特隆将已经装不下筹码的抽屉移到“双”里面。
荷官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颤声道:“你决定了吗?”他边拖延时间,边郁闷地想一个小时前就已经让人去请示朱利安大人,怎么请示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呢?要知道,再这么输下去,他可能会输掉整个欢乐之都。
“我决定了。”梅塔特隆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平静谦和的微笑。
“你,要不要在考虑考虑?”荷官眼睛不断地看着二楼。一个小时,就算是绕城跑也应该跑到了。
“不用再考虑了。”
“真的不用再考虑?”荷官漫无边际地说着废话。
“这是赌场的新规矩吗?每次下注之前都要把这些废话翻来覆去问好几遍?”一个声音莽莽撞撞地冒出来,引起其他赌客的一致附和。
梅塔特隆转头看去,正是之前认识的巴布。
巴布见他看自己,立刻挤过来,小声道:“这里欺生,你要是有什么不知道或是解决不了的,千万要问我!”
“好。谢谢。”梅塔特隆的注意力又放回荷官身上。
荷官咬着牙齿开始数棋子数。
他数的动作特别慢,就好像是慢镜头一样,急得旁边的人恨不得冲上去把他踢飞。
一个身影突然从楼上冲下来。
荷官手一抖,充满喜悦和希望地转头。
来的是伊莎贝拉。只见她脸色凝重,翅膀上的羽毛有点凌乱,好像刚刚经历过打架。她悄悄走到荷官身后,低声说了几句。
只要荷官能听到,梅塔特隆和玛门当然也能听到。
她说的是:“朱利安大人说,他想赢多少就让他们赢多少。”
荷官脸色变得很难看。
伊莎贝拉抬头,正好对上梅塔特隆温和的眸光,脸上顿时一红,绕过桌子走到他的身边。
由于她靠得太近,玛门不得不让出半个身子的位置。
“梅侬先生。”伊莎贝拉很小声得在梅塔特隆身边道,“朱利安大人让我暂时归您调遣。我会满足您一切的吩咐。”
梅塔特隆用疑问的目光看向玛门。
玛门干咳一声道:“我只是剃了他的羽毛。”
剃了羽毛?
梅塔特隆稍稍展开想象力,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长着四只肉翅的天使。
……
实在不算美好的画面,即便主角是个美少年。
伊莎贝拉看梅塔特隆又赢了一抽屉的筹码,也有点惊心了,小声问道:“您准备赢多少?”
梅塔特隆看了看天色道:“天在黑一点。”
“您晚上有计划。”
“是的。”
伊莎贝拉道:“您有什么计划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为您提前准备。”
梅塔特隆道:“我需要一辆马车。”
“是。”伊莎贝拉没有多问,转身去准备。
梅塔特隆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荷官微微一笑道:“再来九把‘双’吧。”
“……九把?”荷官笑得比哭还难看,“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
“真的不用再考虑?”
“是的。”
“……还是一把一把来行吗?”九把一起上实在是很难拖延时间啊。
梅塔特隆道:“可以。我可以等这九把结束再离开。”
“……”
九把结束得飞快,筹码清点和兑换得飞快,送行送得更是飞快中的飞快。整个欢乐之都是头一次这样高效率地运作。
等梅塔特隆坐上马车,关上车门,马车离开,所有赌场员工才大大地舒出口气。今天的赌局简直可以称为所有荷官的噩梦。
伊莎贝拉突然道:“呀。糟糕,我忘记为他准备车夫了。”
“……”
之前招待他的荷官道:“没关系,反正马车都已经开走了。”
“……”伊莎贝拉低喃道:“既然没车夫,马车是怎么走的?”
17
17、密室(上) 。。。
玛门驾着马车在城内兜了一圈又一圈。
“有人跟踪?”梅塔特隆在车里问。
“不知道。”玛门顿了顿,“应该没有。”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希培?”
玛门声音带着少许不自在,“我正在找。”
梅塔特隆沉默,直到第六次经过那个两米高的雕像喷泉时,开口道:“问路吧。”
“……好。”
主城的治安很不错。至少玛门问路的时候,对方很爽快地将路指给了他,完全没有怀疑他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心思,也没有问为什么他住在主城却连城主在哪里都不知道。
等马车到城主住的别墅门口,天已经全暗了。月亮孤零零地挂在天边,又小又黯淡。
梅塔特隆和玛门下车。
车就这样不管不顾地丢在了路边。
玛门道:“我们怎么进去?”
梅塔特隆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道:“走进去吧。”
玛门顿时领悟他的意思,道:“这里不会连守卫都没有吧?”
果然没有。而且路很好找,只有一条楼梯。
玛门和梅塔特隆从一楼找到三楼,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玛门道:“紧缩人员开支,不错的节流方法。”他见梅塔特隆看他,解释道,“自从有了最低工资限制和各种法定福利保障之后,雇员就成为一块臃肿的开销。”
梅塔特隆问道:“在没有最低工资和法定福利之前呢?”
“我主要保证他们不饿死就好。”
事实上,饿死也没关系,埋个把尸体并不会浪费他多少金钱。想到这里,他暗暗叹了口气。当初建设地狱是抱着暂时根据地的想法,其他种族更是当成了奴隶来利用,没想到这一暂时就暂时了几万年。到如今,就算他们真的打赢了天使,夺取了天堂,恐怕大多数堕天使也不愿意回去了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将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当成了家。所以路西法开始陆陆续续地推出各种让地狱修生养息的法令,保护其他种族,以保证地狱未来的繁荣。
或许,从他们堕天的那刻起,天堂与他们就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黑暗中,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玛门皱眉道:“脚步声听起来很耳熟。”
梅塔特隆道:“我们在这里没什么熟人,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有……”
“拜尔德。”
玛门话音刚落,拜尔德已经出现在楼梯口。
他看到梅塔特隆不禁吃了一惊,“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这句话至少表达了一个信息,朱利安没有将他们的事情告诉希培。尽管有点好奇原因,但这个时候却不容他细想。
梅塔特隆道:“我想见城主。”
“见城主?”拜尔德狐疑地看着他,“见城主做什么?”
梅塔特隆道:“我有事情想请教他。”
“什么事情?”拜尔德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势。
梅塔特隆对他的咄咄逼人并不在意,温声道:“是私事。”
拜尔德道:“城主晚上从来不见客,你想见他的话,明天再来。”
梅塔特隆和玛门小吃一惊。还以为见希培是件不容易的事,现在听他的口气,竟然再简单不过。
拜尔德看他依然滞留在原地,便道:“如果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可以为你去请示一下。”他想起梅塔特隆和朱利安关系匪浅,他不想和朱利安闹僵,所以口气缓和下来。
梅塔特隆正想回答,玛门突然给了他一朵天然玉石雕刻而成的玫瑰花。由于走廊关系昏暗,而梅塔特隆在接花的时候又微微侧过身子,所以拜尔德并没有看到花是凭空出现的。
梅塔特隆将花递给拜尔德道:“这是朱利安大人让我送给城主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