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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暖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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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翰文一直是反对剖腹产的,这在最早和吕医生决定生产方式时就提出了,态度还很坚决。原因就是一旦做了剖腹产手术,再孕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大部分产夫在手术的时候会选择把人造子宫摘除,因为就算保留下来,经受如此创伤的人造器官也基本丧失继续工作的能力了。
  
  爱人的心理白洋梓是懂的,那几个尚未成型就离开他们的孩子,还是成为了许翰文心里的疙瘩。时隔半年,仍旧无法忘怀。
  
  白洋梓也不知如何决断,一时间病房里充斥着沉默的气氛。
  
  正在这时,护士走进来给许翰文输液。吊瓶没挂上多久,许翰文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可他仍然拼命想要睁大眼睛,强打精神不睡。他左侧卧着,右手以护卫的姿态搂着肚子,似乎害怕自已一觉醒来孩子就会被医生从肚子里取出来。
  
  “你先睡会儿,孩子的事情我们再商量,好么?”摸摸他的脸颊,白洋梓试图安抚他,“放心,我答应你,一切都等你睡觉起来,有精神了再说,嗯?”
  
  白洋梓的话果然起效了,许翰文眨眼的频率越来越高,终于还是睡着了。白洋梓就坐在床边,认真的帮他按揉腰背。
  
  睡梦中的许翰文蹙着眉头,不论白洋梓怎么去抚,都抚不平。。。
  
  没多大一会儿,吕医生就来了,看许翰文睡着,就和白洋梓走到病房外。
  
  “情况你也都知道了,我主要还是和你强调,现在胎盘早剥的情况虽然不严重,但是后续的问题不容忽视,所以决定趁早下。危险是肯定会有的,需要权衡的就是,是早产的风险大,还是胎盘早剥随时加重的风险大。”
  
  “他不想剖腹产,所以。。。”
  
  “我知道,这次我的想法也和他一样。双胞胎多容易早产,33周已经可以了,孩子现在也发育得差不多了,现在生产问题不大,只是自然生产大人会比较痛苦。可再熬下去,如果胎盘早剥的情况眼中,对孩子反倒不好,缺氧可能会导致胎死腹中。”
  
  点点头,白洋梓表示了解了,吕医生告诉他多注意许翰文的情况,转身回办公室了。
  
  白洋梓走回病房,在床沿坐定,伸手在许翰文的腹侧小心的画圈。
  
  一天的奔波,白洋梓也很累。
  
  本以为会得到让自己内心安定的答案,却没想到又是一个选择的十字路口。
  
  或许只是一个二选一的题目,可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游移不定。没有父母会舍得自己的孩子过早离开庇护,来到这个繁杂的世界。没有父母会因为自己将要承受痛苦,而选择让孩子承担危险的可能。可是也没有爱人会舍得自己的另一半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折磨之后,还要再次被推入痛苦的海洋。
  
  许翰文不愿舍弃再次迎接生命的机会,可也不愿让腹中的孩子因为早产而瘦弱多病。白洋梓要考虑的或许更多,但再复杂的心思,归结起来,也都是希望许翰文父子平安。
  
  许翰文内心的挣扎,也是白洋梓内心的挣扎。。。
  
  在医院里陪了许翰文一夜,第二天一早,白洋梓陪着许翰文把早饭吃完,告诉他别多想,自己到事务所交代一下事情,再回家取些东西就赶回来。许翰文笑着让他放心,说等他回来再好好商量。
  
  看许翰文一早起来精神头相比昨晚的萎靡不振要振奋好多,白洋梓也放心不少,走过去摸摸他的肚子,和最近安静不少的孩子打了个招呼,白洋梓快速冲出医院。
  
  到了事务所,白洋梓和上司解释了家里的情况。或许是因为刚刚赢了官司,上司对白洋梓要请假的事情也没有过多为难,只是因为他今年的年休假早就用完,说了他几句,并让他早些回来上班。白洋梓从上级办公室退出来,又处理了手上的一些急事,把几个案子交到同事手上,以最快速度从事务所冲了出来。
  
  当白洋梓搭了出租车就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出租车一掉头,向医院的方向疾驶而去。
  
  胸口的心脏急速跳动着,就想要从喉咙口冲出一样,白洋梓不知道自己还能再经受住几次惊吓,自从许翰文怀孕之后,自己就反复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冲击。气喘吁吁的在病房门口被吕医生拦下,白洋梓双手扒着门板,衬衫后襟带着皱褶,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他从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也从没像现在这么着急过。
  
  踏进病房门,向病床靠近的脚步如此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能在地板上刻下印记一般。
  
  早晨还眨着眼对自己说等自己回来的人,现在身上戴着各种仪器,脸上罩着呼吸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吕医生的话似乎是定心丸,又像是穿心剑。
  
  “早上他突然发生剧烈腹痛,呼吸急促,B超检查发现胎盘早剥情况加剧。现在情况暂时稳定住了,你不必太过担心。但是我的建议,提前破膜催产。先按他的要求自然生产,若是情况危急,不能在短时间生产的话,就手术。”
  
  已经是不容商量的结果,为了保住爱人和孩子,白洋梓只能点头同意。
  
  趁着医生护士做准备的空当,白洋梓还可以在和许翰文独处一会儿。
  
  短短的几米距离却像是漫漫长路,白洋梓终于来到爱人的床边。
  
  许翰文并没有沉睡,他只是很平静的躺在床褥之中。有些黯然的眸子在捕捉到白洋梓的身影时,突然被点亮。他抬起手,拉住白洋梓垂在身侧的手掌,摇了一摇。
  
  “是不是很难受?”捏住他的手指,白洋梓哑声问他。
  
  因为怕孩子在他腹中缺氧,许翰文不得不用上了呼吸机,呼吸罩下的嘴微微动了下,却没发出什么声音。白洋梓弯下腰,把脸凑到他面前,静静等着他断断续续把话说完,然后,慢慢伏□,在他脸颊上落下轻柔的一吻,把头埋进他的颈间。
  
  有温热的水珠滑落,瞬间堙没了踪迹。
  
  没有声音,只靠着相处多年的默契,白洋梓从许翰文颤抖的唇瓣间读出了他的回话。
  
  他说,“娘子亲一下就不难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好晚。。。好吧,明早爬起来回复~
又到了最苦手的部分了。。。祈祷早些码完。。。
 06/01


56、产子 。。。 
 
 
  医院病房楼的走廊里,来往穿行的人大都行色匆匆,不论是医护人员还是病人家属,谁都没有闲心过多留意呆坐在长椅上的夫妇,眼神飘过,甚至连第二眼关注都欠奉。
  
  刚从飞机上下来,满心欢喜准备给儿子过生日的文雪此时六神无主,若不是被丈夫揽住肩膀,她怕是要跌到地上。
  
  “不行,我不放心,我要进里面看看!”她猛地挣开老伴的手臂,要去推病房的门。
  
  “小雪!冷静点!”许侑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可眉宇间深重的忧色却不容错看。他拉住老伴的胳膊,把她困在自己怀里,拉着她往外走,“儿子这儿有洋梓看着,我们回家帮他们取东西去!”
  
  “他受不了的,你没看见么,文文的脸都没血色了!要是发生血崩怎么办啊!”做母亲的看到儿子在病床上被疼痛折磨,心都要碎了,而专业知识又告诉她还有更大的危险在向儿子逼近,她几近崩溃,眼泪在她脸上肆意流淌,“我是他妈妈,看他这个样子,我心疼啊,他还把我往外赶,你也把我往外拽。。。”
  
  “好了,我知道你难受,”几乎是托抱着老伴的身子往前走,许侑拧着眉,故作镇定的说,“文文只是不想把软弱的一面展露在我们面前,可是他硬挺着,只会更难受。让洋梓陪着他吧!我许侑的儿子,撑得住!”
  
  他仰头长长吁了口气,搂紧老伴的肩膀。
  
  这次回来本来只打算停留两日,给许翰文过生日的,可没想到在机场给儿子打电话,竟得知他在医院里,孩子被迫要早产的消息。两人急忙搭车赶到医院,虽然在电话里白洋梓已经交代了大致的情况,刚跨进病房的时候,不论是他这个转业老兵,还是老伴这个专业医师,都被儿子的模样吓了一跳。
  
  从来都健康阳光的儿子虚弱的侧躺在爱人怀里,双手死死拽着被单,硕大的肚子在被子下颤动着随着他沉重的呼吸起伏。他双唇紧抿到发白,额角青筋暴起,可面容不觉狰狞只觉苍白羸弱。
  
  两人一声未出,只是在一旁看着,而缓过一阵的许翰文在看到他们时,却浑身一震,颤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后知后觉的白洋梓和他们打着招呼,同时拦住许翰文逞强的动作。被按回床上的许翰文慌张的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状况,扯过被单把自己紧紧裹住,嘴角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告诉他们自己没事,让他们先回家。
  
  许妈妈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抚摸儿子,同时不停地问他身上哪里难受。许翰文惊慌的躲避着,丝毫不想向母亲透露自己的情况,但他不久就被痛苦包围,只能嘴上倔强的请母亲离开。最后还是医生进来,提出要给许翰文检查,许妈妈才不得不让步,被许爸爸拉出门外。
  
  病房里的那两个都还是孩子,他们心中的慌乱恐惧要远胜两位年过半百的父母。所有人的忙乱都情有可原,可老人总要先冷静下来,用他们坚实的臂膀为孩子撑起负担。
  
  穿行在城市中的小车内,许爸爸用力捏了捏老伴有些干瘪的手,看看她擦干泪水的脸庞,“他们正在经历的痛苦都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你的宝贝儿子总该学会长大的,或许时间会让他们慢慢懂得很多事,可我们现在,应该用行动给他们上为人父母的第一堂课,做孩子们最可依赖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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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有些潮热,白色的电棒似乎也有加热的功效,晃得人眼晕,也照得人燥热。
  
  白洋梓坐在床边,握着手巾一遍一遍的抹去许翰文头上沁出的汗珠,另一只手被许翰文拉住,起初还被他握到发麻,现在却只是捏着,被攥紧了都没什么痛感。
  
  吕医生下午的时候给许翰文注射了一针催产药。不过一个小时,他就感觉肚子发硬并且坠痛,但很快就过去了。许翰文除了最开始有些怔忪不能适应以外,似乎很快把那种痛感忍下去了。那个时侯他还和白洋梓有说有笑,安慰太过严肃的白洋梓。
  
  许翰文的身体对催产药很敏感,阵痛很快就规律起来。白洋梓就侧身坐在床边陪他,阵痛袭来的时候,白洋梓就把他搂进怀里,一只手帮他按摩后腰,一只手给他握着,任他用头使劲顶着自己的肩胛骨。阵痛间隙,白洋梓就用毛巾帮他擦汗,喂水给他。
  
  许翰文一直都不是个能忍痛的人,看他每隔一会儿就在自己怀里僵直着身子拼命忍住不呼痛,白洋梓直觉得心疼。
  
  吕医生第一次要给许翰文检查宫口扩张情况的时候,许翰文还有精力表达自己的抵触情绪。并着双腿,任由医生怎么说都不打开。最后吕医生不顾他反对,硬是把他两腿拉开,伸手探了进去。告诉他们,宫口开得很快,如果许翰文配合的话,就能少受点苦,孩子也能早下来。
  
  许翰文把吕医生的话看做威胁,不屑一顾,可肚子里的孩子却很听医生叔叔的话,爸爸不配合医生检查,他们就在爸爸肚子里使劲闹腾。
  
  几个小时过去,在吕医生第三次给许翰文检查宫口打开情况的时候,许翰文已经被阵痛折磨的只能瘫软在白洋梓怀里了。但吕医生却说孩子下来的慢了,还得再等等,不允许许翰文乱动,只能左侧卧,以免挤压到胎盘早剥的伤处。
  
  正当白洋梓烦恼不能回家取换洗衣服给许翰文的时候,接到了许翰文父母的电话。而随后赶到的他们,正巧目睹了许翰文阵痛的场景。
  
  再怎么说许翰文也是男人,被把自己当男子汉抚养的父母看到软弱的趴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对他本就无法平静的心境更是一种打击。
  
  好不容易把许妈妈劝出病房,再低头看许翰文,提前到来的阵痛使得他闷闷的痛呼支离破碎,堵在喉咙口,只发出“嗯呃”的断续呻吟。
  
  而吕医生再次检查之后,决定先行帮他破膜。白洋梓小心的扶着许翰文躺平,姿势的突然改换让他不适的扭动了一下,手按在腰胯上,蹙着眉头喘粗气。之后护士用棉垫又把许翰文的腰腹垫高,他更是有些受不了的挣动起来。白洋梓这才发现不对,问他哪里不舒服,吕医生也关注起来,最后终于确定是许翰文几年前胯骨骨裂,陈旧伤因为胎儿入盆被引发。考虑了一下,吕医生说也只能等到生产之后再处理旧伤。
  
  当吕医生帮许翰文刺破胎膜之后,许翰文有些难耐的挺了挺腰,白洋梓看着清澈的羊水从他下。体缓慢流出,握着他的手,告诉他很快就结束了。却没想到,护士竟然拿了一条腹带,把许翰文的腹部包裹了起来。
  
  对于这条腹带的用处,吕医生的解释是,压迫胎盘防止继续剥离,同时促进子宫收缩。
  
  没有那么多的专业知识,吕医生讲的白洋梓也并不完全理解,在他看来,这条带子只是加剧了许翰文的痛苦。
  
  现在,许翰文蜷缩在白洋梓臂弯里,一只胳膊上挂着滴注催产素的吊瓶,另一只胳膊上缠着测量血压的绑带,手搭在被腹带束缚住的高耸腹部上。折腾了大半天的他早就没什么精神了,只有阵痛来的时候用力挺腰,绷着劲忍痛。
  
  “娘子,相公快疼死了。。。”把头枕在白洋梓大臂上,许翰文蔫蔫的哼唧,“肚子好像要胀破了,偏偏这个破带子还死勒着,又胀又疼。。。”
  
  “再忍忍好么,就快好了,吕大夫都说了,又给你挂了一瓶催产的,说不定到晚上,我们就能见到两个小宝贝了。”白洋梓宠溺而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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