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疯子一样爱你by吻天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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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拉拉扯扯的时候,监护病房里的警报器忽然响起,连续不断的嘀嘀声传来,音量不大,却非常的刺耳。
“医生!医生!”韩建安推开我激动地喊。
在他冲出去叫人以後,我贴近玻璃,看到韩如意安静的躺在病床中,她带著氧气罩,失去血色的侧脸苍白而脆弱。在仪器显示著不断跳动的数值,血压和心跳越来越低,刹那间,我体会到她的痛苦和绝望。
穿著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用最快的速度将她再次推进手术室里,当时,我才发现韩如意的口唇和指甲明显呈现青紫色。郭南方也回到医院,手里还提著刚买来的面包和饮料,但此刻没人有心情吃东西,我和他对望了一眼,都选择无声的陪伴在韩建安身边。
沈默令得气氛更加沈重,韩建安攥紧拳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盯著手术室门前的红灯,就连护士连叫他几声都毫无反应。
“有什麽事?”郭南方问。
护士看向他说:“现在病人的情况很危及,需要用换血的方式排毒,但我们医院的AB型存血量不足以应付,所以只能靠家属捐献。”
“AB型吗?”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的血型刚好吻合。”
“那请跟我来。”护士转过身带路。
我跟在护士身後才走几步,路过韩建安身边时忽然被拽住,他连看也没看我,只是冷冷地说:“不用你多事。”
护士露出好奇的表情,但情况紧急,她只是催促声便继续向放射室走去。我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们两人远去的身影,感觉犹如被人掐住咽喉般,难过得连呼吸都几乎要衰竭。我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但仿佛肺部穿了个洞,怎麽用力呼吸也是徒劳。
“你没事吧?”郭南方搭住我的肩膀问:“脸色怎麽那麽差?”
“没事……”
我倒退一步,甩开他的手说:“我要走了,有什麽情况麻烦你通知我。”
顾不得郭南方满脸诧异的表情,我逃命似的跑出医院,生怕慢一点,都会忍不住做出失态的事情。明明韩建安刚才的眼神冷如冰锥,我却有种被烈火焚烧殆尽的错觉。
不久後,我已经坐在市区出名的夜总会包厢里。奢华的装修,迷幻的灯光,不愧是总统包厢,里面竟然有带著钢管的小舞台,配套齐全的搓碟机,可惜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感觉太空旷。
“先生,需要等您的朋友们到了再点酒吗?”
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问,他胸前挂著银色的牌子,上面大大印著经理两个字,头发用蜡油抹得发亮,散发出世故圆滑的味道。
“今天就我一个人。”见到他惊讶的样子,我不耐烦地说:“你们这个有陪酒的吧,多叫几个过来就热闹了。”
“先生,要不这样,您既然一个人的话,是否考虑换间小点的包厢?”他皮笑肉不笑的问。
“你是怕我没钱买单吗?”
“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还愣著干嘛,先开三瓶人头马路易十三,把人都叫过来,DJ也别漏下,总之我喜欢热闹点。”我掏出钱包递几张钞票过去。
经理的笑容立刻变得真切起来,他指指舞台道:“需要dancer吗?”
“嗯。”我点点头,又说:“还有,我不要女的,你们这里有男公关吧?”
“好的,您稍等一下,我立刻就去安排。”
果然这个世界是功利的,十分锺过後,我眼前就出现了以下这副画面。幽暗的灯光下,快节奏的音乐在耳朵边撞击,旁边和前面的沙发上坐满穿著热火性感,言语轻佻举止放荡的男人。他们争相向我敬酒,而我也来者不拒,气氛很快变得热烈起来,放眼望前去,穿黑色紧身皮裤和透明衬衫的dancer,攀著钢管扭动得像条水蛇。
调笑声,音乐声,杯子与杯子碰撞发出的声音,编织成诱人堕落的乐章。有只手搭在我的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揉捏著,这时身旁年龄看起来较小的男孩划拳输了,挽住我手臂楚楚可怜的撒娇。我笑著答应帮他顶酒,他却抢过杯子喝尽,然後勾住我的脖子,嘴对嘴将酒哺过来。
我尽数吞咽他附送的美酒,又捧住他的脸,唇舌纠缠一番才罢休,当我们分开时,身旁传来阵阵叫好的声音。男孩软软地倒在我怀里,面带潮红,搂住我的摇,用迷离而渴望的目光挑逗著。
人生不过数十载,只要我愿意,日日都可以如此放纵不羁,沈醉在酒香与情欲之中,倒也不失为一大快事。但大脑中里仿佛总有某根神经,时刻都紧紧绷著,像绳子般栓住我的意识,让我没办法全心全意的堕落。
可是今天,唯独今天,我不想再清醒。
不想再记起韩如意青紫色的唇,不想再记起韩建安冰冷的目光。恨不得用任何方式,去忘掉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融入我骨血里黑暗的过往。
“你叫什麽名字?”我捏住男孩的下巴问。
“小洛。”他甜甜的笑著答。
“光是喝酒有点闷,有刺激点的玩意吗?”我问。
男孩有点防备地看著我好一阵,才道:“你想要什麽样的刺激?”
我笑而不答,用指尖轻轻撩拨那夺嫣红的唇瓣。
这时候,身旁一直把手搁在我大腿上的男人挨过来,贴在耳朵边说:“我认识一个人,专卖能让人忘记烦恼的糖果,只要出得起钱,保证让你比做神仙还快乐。”
我转过头去,看到张画著眼线的精致脸蛋,我掏出叠钞票塞进他的手里,他送上一个火热热的亲吻,然後才起身走出包厢。音乐仍在澎湃,笑声仍在高昂,心中有什麽东西,不是在盛开,而是在衰败。
看著那颗白色小小的药丸後,忍不住要猜想,令韩如意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东西,是否和我掌心中的相同。没有犹豫,张开嘴咽下,方知道原来糖果一点也不甜。
然後,世界安静了,空旷了,所有烦嚣皆消失了。我仰起头,看著缭乱的光线,竟有种入土为安的感觉。
“你还知道回来?”
隔天清晨,当我一进到炎的家,便听到他怒气冲冲的声音。
“有什麽事等我睡醒再说。”放纵一晚後,我连应付他的力气都没有。
“冉奕!”炎抓住我的胳膊,阻止我走上楼梯:“你从昨天中午出去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担心你,难道你不该解释吗?”
“你在是担心我还是想知道我的行踪?”我好笑地问。
“当然都有。”
我扯掉他的手,生气地说:“炎,你不要得寸进尺了,我去哪里你管不著,更没有义务跟你解释什麽,要是你不愿意,我现在立刻回酒店去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炎用受伤的表情看著我。
“好了,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总之你的事我都不想过问,我的事你也不要管,认清楚自己的本份就行,要是得罪我绝对没好下场。”
我讨厌受到约束的感觉,所有对炎说出重话。只见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瞪这我,若他不是个七尺高的男人,我还以为是个活生生的怨妇。立场已经表明,他也没有把我赶出家门,於是,便抬脚继续踏上楼梯。
身後,突然响起阵阵摔东西的声音,劈里啪啦的,很是烦人。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蓝蓝的天空下,是片绿油油的草地,白色圆柱撑一条迂回的长廊,尽头有座雅致的凉亭,砌成风景优美的画面。凉亭里有个女孩,她坐在石凳上,面带微笑的看著我,两个浅浅的酒窝那样迷人。
忍不住蹲下来,握住那双柔软柔荑,女孩依然甜甜笑著,但我知道她已经认不出我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麽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曾经那个坚强善良的女孩,已经再也不会开口叫我的名字,她只会微笑,还有安静的睡觉。
医生说药物损害了她的大脑神经,造成无可挽回的悲剧,她将会痴痴傻傻的活下去,到死都不会再有自己的思想。
“如意,你怎麽那麽傻?”我低下头轻轻吻著她的手背,问:“是我错了吗?”
是我自己为是的仁慈把你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如果当晚在停车场时我没有离开,那将我不再阻止你继续滥药,并且建造一座能让你从此忘记痛苦的城堡,把你当公主般呵护著。
虽然那样做你每天都会浑浑噩噩的度过,但是应该会很开心,当你偶尔清醒的时候,也许还能喝到你用心烹饪的汤水。我虽然没办法爱你,但是我会对你很好,保护你,疼惜你,让你无忧无虑的度过每一天。你想去哪里玩都行,不管多晚我都会开车接你回家,那些能令你快乐的糖果,我会无限量的供奉给你。
如果当时我没有决然的转身离去,独自把你丢在破碎的梦境中,那该多好。
而现在,面对已经迷路的你,我还能做什麽?
“你为什麽在这里?”
我回过头,看到韩建安从长廊处走来。他的身形明显的消瘦,本该明朗的眉目也变得憔悴,眉心中渗出一点恨意来,让我知道自己是个多麽不受欢迎的人。
不过才一个多月没见,对我来说已是久别重逢。自从韩如意被送到疗养院後,我每天下午都会抽出时间来看她,却总是有意避免与韩建安碰面,因为知道他一定不会想要见到我。
“很抱歉,如意变成这样我也很难过,我只是想要来看看她而已。”我说。
“闭嘴!”他一拳打过来,骂:“你没资格叫她的名字!”
我也不躲,脸上生生的挨下他的拳头,踉跄倒退两步,扶住了身旁圆形的石桌。韩如意安静的坐在一边,依然面带微笑看著前方,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
“王八蛋!你害她还不够吗?都是因为你!我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韩建安指著我的鼻子大骂。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麽。
“快滚,以後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
“不。”我打断他的话。
原来斯文如斯的韩建安,也会有暴跳如雷的时候。我苦笑了下,牵起韩如意的手,说:“我要和她结婚。”
他用发现外星人似的眼神看著我,良久未曾言语。
我低下头,温柔的凝视著韩如意的脸:“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韩建安脸色怪异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放心,我已经询问过律师,在对方没有昏迷却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只要家属同意并代替签字,也可以正式结为夫妇。”我认真的看著他,说:“我有能力也有责任照顾如意,钱对我来说永远不是问题,我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所以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我知道他需要时间做决定,所有俯下身轻吻韩如意的额头,然後便离开疗养院。
我没再回到炎的家里,而是直接入住酒店,我并没有告知炎,一如我去找他时也不会提前通知。在他的面前我总是来去自如,也乐意用这种方式,来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暗示我并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东西。
酒吧我也不想去,随便店长如何折腾,即使关门大吉也无所谓。我天天早出晚归,报读护理课程,学习如何妥善照顾好病人。老师是名退休的医护人员,嗓门有点大,但人很好相处,还记得初次报到的时候,她那满脸惊奇的表情。
经过一个礼拜的努力,我才知道原来护理还分成初、中、高三个级别,於是我同时还报读中级和高级班,虽然时间上有点吃紧,常常中午连吃饭时间都没有。但却意外地感觉每天都很充实,不知不觉两个月转眼即逝,在拿到初级护理证书的同时,我接到韩建安的电话。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约在海底世界见面。在我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曾经听闻将会建造足以媲美香港海洋公园的地标,如今十年过去,我再度回到祖国,终於有机会来到这里,仿佛圆了儿时的一个梦想。
韩建安并没有说具体地点,只是含糊的告诉我在海底隧道见。可当我走进玻璃建造的隧道里,便被眼前的景物吸引住目光。浅蓝色的海水里,各种各样鱼儿在畅游著,仿佛它们在我的身旁嬉戏,触手可及。抬起头,隐约看到一个光圈,原来那正是太阳光芒,霎时,竟有种置身与海底仰望天空的感觉。
我伸出手去,那尾白色的小虎鲨正在眼前,它仿佛也能看到我似的,用鱼鳍轻轻拍打著玻璃,一眨眼,又摇尾巴远去。我还没看够,惋惜得忍不住唉声叹气,却听见身後传来阵低低的笑声。
有点恼怒地转过头去,然後,呼吸停止,心跳也在瞬间猛烈得像要蹦出胸膛。在这片浅蓝色的海里,那人脸上挂著灿烂的笑容,明亮的眼眸灼灼照人,高挑的身姿气质翩翩,不正是我心心念念的韩建安麽。
“看你那傻样,真是够丢人的。”他笑著骂。
我拼命点头,咧开嘴跟这他一起笑。
“真傻。”
韩建安用鼻音哼了声,率先沿著隧道向前走去,我仿佛著了魔,忙不迭跟在他身後。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嘴角一直向上翘著,没办法让它回复正常。转过头看到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非常同意韩建安的观点,这模样的确傻得够丢人的。
我们就在海洋世界里随意逛著,韩建安没有提起今天见面的目的,我更是不可能主动提起。我们一起去看马戏团,还有海豚馆的表演,当那只名字叫安琪的灰色海豚跃出水面,用优美的姿势穿过环圈时,我和他一起激动地鼓掌。
但可惜後来安琪又回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