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三同人]长风曲(庞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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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云淡。
耶律俊才将公孙策一行送至雁门关外,道:“前方已是宋境,本将不宜再送,公孙公子自己保重吧。”公孙策含笑致谢,拱手告辞,正待策马入关,耶律俊才却又叫住了他。公孙策回首,耶律俊才略一踟蹰,才道:“公孙策,若有机会,本将还想再跟你共饮那五十年的高粱酒啊!”公孙策一笑,道:“日后必有机会。”
公孙策一行入了雁门关,耶律俊才却在关前伫立了好一会儿,才领兵而去。而公孙策甫一入关,便向雁门守军打探延州的战况。听说西夏军仍在延州西北驻扎,与庞统的兵马遥遥相峙,公孙策沉吟片刻,对展昭和白玉堂道:“我们暂不回京,先去延州。”
而此时,延州城内,中州王庞统却正迎来一位不速之客。那人一袭布衣,肤色黝黑,一双明眸熠熠生辉,却故意用青巾遮住了额头。“包拯?”庞统一挑剑眉,望着来人。那人拱手作揖,道:“王爷。”
庞统指指面前的座位,道:“包大人好久不见。”包拯大大方方落座,道:“在下一介草民,早已不是什么大人。”庞统斟了杯酒,推到他面前,道:“说起来,本王真是有些好奇,包拯你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里风流快活?”包拯笑得狡黠:“重要么?”庞统也笑了:“不重要。却不知此来有何见教?”包拯道:“见教不敢当,只是有样东西想呈给王爷。”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帛递过来。庞统接过,展开一看,发现那竟是一份图纸,眼光里便起了惊讶之意,道:“这是——”
“此物名为火蒺藜。”包拯指着那布帛上的图案解说道,“先以硫黄、焰硝、炭末、沥青、干漆、竹茹、麻茹、桐油、黄丹按比例混合成药泥,并揉成药团。再用三枝有六面尖刃的铁刀包在药团之中此,然后以麻绳穿过药团,药团外面再覆以厚纸及药泥,最后将八支有倒钩的铁蒺藜插装在药团外面,这火蒺藜便制成了。”庞统双目发亮,道:“如此一来,只需点燃引线,此物便可兼具爆炸与刺伤双重效力。”包拯点头道:“正是。此物可用手抛掷,也可用炮或床子弩发射。”庞统赞道:“果然构思精妙!”却又取笑道,“原来大宋第一聪明人竟已成大宋第一手艺人了?”包拯微微一笑,道:“草民只是将民间的把戏加以改良而已。王爷该知道,民间的智慧是无穷的。”庞统敛去笑容正色道:“谢谢你。”包拯道:“王爷不必客气。包拯虽然只是一介布衣,却也是大宋子民。包拯愿王爷早日平定西夏。” 略一静默,又道:“也愿王爷对公孙策好生相待。”庞统正将一杯酒送至唇边,闻言不由得动作一顿,扬起眉毛看向包拯。而包拯已起身告辞。
他行至门口,庞统忽然唤道:“包拯。”包拯停步回头,问道:“王爷有何吩咐?”庞统道:“你明明关心公孙策,却为何不愿与他再相见?”包拯双眸一暗,只轻轻喟道:“前缘已尽。”便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庞统吩咐营中兵匠试制火蒺藜,加之与狄青等部将商讨对敌之策,每晚都是很晚才回房,这一日也是如此。却不料,推开房门便见一人独坐桌前,青衫凝翠,眉目如画。
“策?”心底兜兜转转千百次的名字脱口而出,竟是十分自然。那人起身一笑,满室生辉。
第十六章
庞统快步上前,将他揽在怀里,方信眼前人并非梦一场,便将他环的更紧。公孙策也不挣动,任由他抱着,静静的靠在他怀里,把头埋在他颈间。
久疏阔,长别离,这相聚的片刻便是难得的珍贵。即使默默相对,也远胜千言万语。
良久,庞统才松开手,扶上他双肩,用目光深深勾勒这朝思暮想的容颜:“怎会来延州?不必回京复命么?”公孙策淡然答道:“也不急在一时。”庞统笑问:“想念本王了?”本以为对方会嗔怪的瞪他一眼,却不料公孙策弯弯嘴角,便笑开一片春花烂漫:“是啊。”
庞统绝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坦率,惊喜过望,再次将他揽进怀中抱紧,却听得他道:“听闻飞星将军力拒西夏大军于延州,倒是很想喝将军一杯庆功酒呢。”庞统不禁失笑:“公孙大人,你究竟是惦念战事,还是惦念本王?”公孙策眼波流转明眸似水,想了想方道:“牵挂战事,想念你。”庞统听他坦承心事,自是喜不自禁,又见他脸含绯色犹胜云霞,双唇微启欲诉还休,未及多想,一低头便吻了上去。唇齿间辗转纠缠,同时手掌抚上他的腰背,隔着衣衫摩挲着紧致光洁的肌肤。公孙策浑身微微颤抖,却并未抗拒,反而环住他的脖颈,渐渐回应他。虽然生涩,却无比甜蜜。庞统只觉得情难自控,伸手横抱起那人,隐入床幔之间。
罗衣轻褪,芙蓉帐暖。罗幔轻展,掩去满目春光。
次日公孙策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庞统早已不在身边。公孙策收拾停当,走出房门,听得校场方向热闹非凡,便缓步向校场走去。
庞统正在校场上领人试验刚刚造好的火蒺藜,看见公孙策,快步迎上前,细细打量他的脸色,道:“怎不多歇一会?”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公孙策想起昨夜的迷醉忘情,轻咳两声,微红着脸别转了头。正看见试制好的火蒺藜,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庞统便将火蒺藜构造及结构细细讲给他听,末了又道:“这火蒺藜的图纸,乃是包拯所赠。”“包拯?”公孙策惊问,骤然抬头,看向庞统。庞统也不瞒他,便将那日包拯来访的情形一一道来,公孙策柳眉微蹙,静静听着,不发一言。当听得包拯那句“前缘已尽”,轻轻垂下眼帘,长叹一声。
庞统见他如此,知晓他心里难过,正想安慰他,公孙策却已抬起头,浅笑道:“这样也好。”庞统看着他的笑颜,只觉得无限疼惜,轻轻揽住他的肩膀,道:“心里难过便说出来吧。”公孙策看着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好难过的。如果这是他的决定,我便尊重他。此后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有……你。”庞统心神一震,知他情愿将此生交与自己,满心感动,手上稍一用力便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抚摸着他垂下的发丝,道:“本王有你,便也无憾了。”
偏在此时,展昭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公孙大哥,李元昊派人送了一封信给你。”
公孙策展信一瞧,却是李元昊相邀公孙公子过营一叙。展昭冷嗤道:“这个李元昊还真是不死心。公孙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去。”公孙策却淡然道:“不,我要去。”“什么?”展昭大惊,“你这不是自投罗网么?”公孙策却一笑,看向庞统:“王爷,你猜李元昊意欲何为呢?”庞统眸中精光一闪,却又凝眉看向公孙策,犹豫道:“可是……我怕你有危险。”公孙策道:“有展昭和玉堂陪着我,不会有事的。”庞统还待开口,白玉堂冷哼道:“庞统,你信不过我和猫儿么?”庞统想了想,终于握紧了公孙策双手,道:“千万小心。”公孙策点点头,又叮咛道:“你也当心。”
西夏大营,中央那座最豪华的大帐便是李元昊的营帐。公孙策三人来到帐前,却有侍从说吾皇请公孙公子单独进去。展昭不悦:“他又想耍什么鬼把戏?”公孙策只道:“你们两人在此等我便好。”便掀了帐帘入帐。
李元昊正独坐案前自斟自饮,就这么随随便便坐着也自有一番轩昂之态。见他进来,扬头浅笑,意味不明。公孙策径直走过去,落落大方坐在他对面。李元昊含笑道:“公孙公子,朕之前数次相请,公子却到今日才肯赏面啊。”公孙策轻摇纸扇,淡然道:“之前李将军以武相挟,在下自然不会从命。而今李将军以礼相邀,本公子见你也算是孺子可教,才肯赏你这个面子。”“哈哈哈,”李元昊拊掌大笑,“公孙公子果然牙尖嘴利。”公孙策道:“非也。本公子此乃字字珠玑。”
李元昊笑意未尽,斟了一杯酒,递到公孙策面前,道:“我大夏国的名酒醉夏酿,公子何不尝尝?”公孙策也不推辞,端起那玲珑玉杯轻抿了一口。那酒色如琥珀,入口醇洌,分明是难得的好酒,公孙策却故意皱眉道:“好难喝。”李元昊侧头看看他,笑道:“原来这酒不合公子胃口。不过没关系,等朕拿下大宋江山,公子想喝什么酒,朕都可以给公子找来。”公孙策不动声色道:“可惜本公子想喝的是大辽五十年的高粱酒,看来李将军还要拿下大辽江山才行啊。”李元昊知他存心挑衅,只笑不语。公孙策却又冷眼瞥着李元昊,道,“更何况,这饮酒之事也要看共饮之人。若是与志同道合之士共饮,即便饮清水也甘之如饴。如若与一些有违天地纲常的奸诈小人,再好的酒入口也是苦的。”李元昊明白他话里的讥讽之意,却不怒反笑,一双深邃的明眸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他,道:“公孙公子,朕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公孙策浅哼一声道:“不敢当。只是李将军邀在下前来,不是为了说这个吧?”“哦?”李元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那么公子以为,朕请公子来是为了什么?”
第十七章
公孙策答道:“李将军三十万兵马屯于延州,想必粮草供给很成问题吧?”李元昊蹙起浓眉,眼光里起了一丝寒意,却沉默不语。公孙策浅浅一笑,继续说道:“听说之前李将军三度从夏州运粮,可惜全在路上被我大宋兵马所劫。而眼下西夏军的当务之急,便是速将粮草运至军中。否则,只怕粮草不济,军心生变。李将军,在下说的对么?”李元昊不动声色,冷然道:“对又如何?”公孙策道:“其实李将军请在下前来,无非是想扰乱宋军的视线,方便西夏军运粮。你以为在下身在西夏大营,便会让庞统无心他顾,倒是太看得起在下,也太看轻了庞统了。”李元昊脸带寒霜,道:“是么?”公孙策道:“李将军如若不信,不妨跟在下打个赌,就赌此次西夏粮草有否被我宋军劫获。如果在下赢了,便恕在下不久留了。”李元昊挑眉道:“倘若朕赢了,公子便甘愿留在我西夏军中?”公孙策轻轻摇头:“这不可能。”李元昊道:“为何?”公孙策从容道:“因为我信得过庞统。”
“你就觉得朕比不上庞统?”李元昊已有怒意,一双寒眸尽是阴霾,公孙策却正色道:“正是。”“大胆!”李元昊震怒,重重的一掌拍在桌案上,酒水杯碟就稀稀拉拉的落了一地。公孙策却面不改色,迎着他的目光,凛然不惧。那双明眸一如镜湖般平静无波清澈见底,李元昊竟一时沉沦在这双眼眸里,怔怔的看了许久,竟渐渐平息了怒气,沉声问道:“如此说来,你与庞统早看出朕的意图,才会来赴约?” 公孙策嘴角噙着笑意,道:“既然李将军意在暗渡陈仓,在下何不将计就计?”
正在此时,有军士急步入内,单膝跪地,禀告说运粮的车队在途中与宋军遭遇,伤亡殆尽,粮草悉数被劫。李元昊挥挥手,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公孙策笑着说道:“如此说来,便是在下赢了。那么在下告辞了。” “你——”李元昊刚一开口,公孙策又抢道:“李将军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绝不会如无耻小人一般轻言寡信反复无常,对吧?”言罢只轻轻拱手作了个揖,便转身出了营帐。李元昊被他一番抢白,又不好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三人走远,半响,才坐回案前,从齿间挤出这个名字:“公孙策——”呆坐良久,又唤道:“来人!传朕军令,拔营撤军,退守夏州!”
西夏大军粮草不济连夜退兵,中州王庞统领军于途中伏击。
而在延州城内,公孙策不顾更深露重,独立城楼之上,向西北方向遥遥眺望。直等到东边天际已微微泛起鱼肚白,才见得“宋”字大旗映着晨光出现在城门之外,正是庞统领兵回营。
公孙策急步下了城楼,赶往城门口。而庞统刚入得城门,率先看见的便是那人一袭青衫临风而立,神情之间顾盼牵挂。他少年从军戎马半生,早已见惯刀光剑影尸山血海,却惟在今日,于兵戈扰攘中回首,便见伊人顾盼守候,心里便更多了几许温柔。当下甩鞍下马,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他的双手拢在掌心,柔声道:“等了很久么?”公孙策摇摇头,见他虽是征尘未洗,却未损那雍容气质分毫,一双明眸仍然是熠熠生辉,只是亮银盔甲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不由颤声问道:“你受伤了?”庞统道:“没有。”“真的?”庞统却在他耳旁轻声调笑:“想让本王脱衣验伤么?那也要先回房再说吧?”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耳畔,公孙策不由得微红了脸,庞统一笑,携着他手进了屋。见公孙策仍然不放心的在他铠甲上摸索检查,忍不住捉住他手,道:“你怎不问本王胜了没有?”公孙策抬头瞥他一眼,道:“飞星将军,自然是战无不胜。”庞统长笑,伸臂将他拉到自己怀里,道:“公孙公子如此信得过本王,本王自然不能叫公子失望才是。”公孙策偎在他怀里,那铠甲的坚硬硌得他微微发痛,却将此时的感觉直直刻进心里铭成了镂心刻骨,让他暂时放下所有家国天下,但求这一刻的相对,便环住他的腰,仰起头在他唇上淡淡一吻。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浅浅触碰,公孙策也禁不住红了脸,庞统却大喜过望,轻声唤道:“策?”“嗯?”公孙策含羞抬眼,低低的应了一声。眼色缱绻,含着说不出的深情,绵绵悠长。庞统便再也按耐不住,将他抱于床榻之上,俯身吻住,顺手放下了幔帐。
情意深长,春宵苦短。
公孙策披衣起身之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庞统牵住他,道:“不多歇会么?”公孙策回眸看着庞统,略带一丝谦然:“庞统,我要回京了。”庞统深深注视他,略一沉默却道:“也好。延州毕竟是征战地,你久留无益。只是为防西夏卷土重来,本王还不能跟你一同回京。”公孙策拳拳叮咛:“李元昊虽然暂时退兵,却断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当心。”庞统握着他的手,举到唇边轻轻厮摩,道:“我自晓得。你也保重。”公孙策用力反握住他的手,一字一顿的郑重道:“庞统,我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