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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剑三]宁负如来不负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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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开越好,我现在就收拾打点行装。”
  “。。。。。。吃过早点收拾也不迟。。。。离名剑大会不是还有一个多月么?”
  话一出口恒空就愣住了。。。这语气怎么听着这么幽怨?就像戏台子上怨妇埋怨丈夫时的语气——“你怎能始乱终弃!”
  正在收拾东西的满堂势听后也是手一抖,差点把一旁的油灯打翻。
  一定是我刚刚听的方式有问题——那个榆木脑袋的和尚竟然开了窍会说这种话?
  满堂势回头看向恒空,只见恒空表情幽怨的看着自己。
  “噗——”满堂势连忙捂嘴憋笑。
  恒空性情沉稳,几乎从未露出比这更显露情绪的表情。
  满堂势笑,一是因为反差太大而是因为开心。
  这呆子,终究是舍不得自己。
  想到这里,满堂势不禁有些得意。
  初见恒空时,他口呼佛号救人;再见时才知他真性情——但他的心是那么圣洁,不染一丝污垢。
  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面对情XX欲竟然会显的那么青涩。
  估计恒空人生的前二十年,心里便只有青灯古佛吧。
  他不知自己与他相识一月能在恒空心中占多少分量,毕竟一月对上二十年实在太过渺小无力,但如今现实告诉他他做到了。
  自己撼动了他心中信仰的地位,自此恒空因他成为一个“入世的人”。
  “笑什么?”恒空忽觉脸上一烫,估摸着是脸红了。
  阿弥陀佛——这次真是丢脸丢到西天如来佛祖跟前了。
  “笑你呆呀。”满堂势走过来,歪着头上下打量着恒空,道:“舍不得我走?”
  恒空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满堂势的眼神犹如烈酒,醉人且火辣,带着逼人的锐气。
  “哪有。”恒空下意识别过头道。
  明明就是,这呆子脸上藏不住事,偏他自己还不知道。
  “既然没有,那在下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 
  满堂势说完便转身去一旁收拾东西,刚转身,衣袖便被恒空拉住。
  “我。。。送你去扬州。”
  分明是舍不得,怎么就不吭腔不说话呢?
  “好。”满堂势垂了垂眼,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二人沿着原路而返,倒有种回溯时光的感觉。
  长安城繁华如锦,满堂势出门的时候便换了衣裳戴上斗笠,倒没引人围观。
  恒空一边和满堂势聊天一边坐在马上看着来往行人林立楼阁。
  这长安城白日里庄严宏伟,到了夜晚,便生出随意和妩媚。
  难怪听人说这长安城跟杨贵妃似的。
  想到这,恒空不禁笑了一下。
  “想什么呢?都笑出来了。”一旁的满堂势虽带着斗笠,但视物无碍。
  能让这个呆子想的都能笑出来的事儿——难不成是他快立地成佛了?
  “是在扬州听到的笑话罢了。”恒空笑道。
  “哦?说来我也听听,说不准我也听过。”满堂势倒是没料到恒空这种心中随时坐着一尊佛像的人会为一些不打紧的笑话想着发笑。
  听起来。。。跟老天爷有眼有情一般可笑。
  “我听人说,这长安城跟杨贵妃似的。白天端庄,到了晚上便是珠翠满头,别生一般妩媚风情。”
  “。。。。。。”满堂势无言,感觉恒空笑点略低——或者说他笑点与众不同,喜欢听冷笑话。
  一个拐了一只大师进了恶人谷的师姐曾说过,少林的男人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同。当满堂势问及那里不同时,师姐沉吟半晌道:“大概是你跟他讲笑话时他会觉得你思想没有水准觉得你很庸俗,你跟他讲冷笑话的时候他会觉得这句话蕴含着无尽禅机。”
  “正好我喜欢讲冷笑话,他也喜欢听。。。听着说我思想很有内涵,整天听着冷笑话研究那什么禅机。”
  满堂势当时认为是师姐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如今被恒空这一证实,心中少林寺的形象默默地崩坏了。
  忽然,满堂势想到他跟他师姐的后半段对话:
  “师姐,不是说少林的和尚戒色么?他怎么就跟了你啊?”
  彪悍妩媚的恶人师姐笑道:“我直接问他,你是要我给你暖床还是佛给你暖床。”
  “。。。。。。”满堂势对恶人师姐佩服的五体投地。
  满堂势想着也笑了出来。
  “你又笑什么?”恒空不明觉厉的看着斗笠下那翘的弯弯的唇。
  某秀爷还沉浸在回忆里,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是要我给你暖床还是佛给你暖床?”
  话一出口,恒空瞬间愣了,满堂势回头一想心中大呼不对——
  我X小爷刚刚说了什么!!!
  满堂势机械的扭头看向恒空,发现恒空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完蛋了啊!小爷以后的脸往哪搁啊!
  “呃。。。刚刚。。。。。。”满堂势正想说那是以前自家师姐跟自己开的玩笑,不料却被恒空出言打断——
  “我选你。”
  “。。。。。。”这次是满堂势呆了。
  一定是小爷我听的方式有问题呵呵。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满堂势说着还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我选你。”恒空很老实的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事已至此,满堂势反而镇定下来。若恒空刚刚说句阿弥陀佛施主这与礼不和也许他反而会慌。
  “。。。。。。”恒空也说不清,他能说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亦或者是在心中隐秘的期待了很久的东西找到了突破口?
  “下意识说出来的?”满堂势看着恒空,眼睫微垂,看不清他的眼中情绪,更不知道他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恒空点头——或许在“本能”和“下意识”这两个词中他跟偏向本能。
  恒空蓦地抬眼向满堂势看去,发现对方摘了斗笠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满堂势笑时极美,明艳刻骨,仿若高烛照海棠,让人为之沉醉惊艳。
  满堂势知道,他现在在恒空心中早已不是一个结伴而行的朋友或者是生死患难的兄弟。
  他在恒空心中的地位,已可以与他的信仰匹敌。
  满堂势知道,那句无意之间的轻佻话语成了一句火辣辣的告白,并且对方宣布告白成功。
  “你为何选我?”满堂势再一次问,他现在有必要让恒空这个呆子正视他的内心。
  他要让恒空知道,他是人并非神。
  哪怕。。。将他拉入这万丈红尘与他不死不休。
  为何选满堂势?因为他笑起来很好看?因为他一直跟着自己?因为他那双琥珀色如烈酒一般的瞳?还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时享受到的缱倦旖旎?
  这些都不是。
  恒空念经修佛二十余年,内心早已一片空灵。即使之前未尝j□j——但试过一次后便已看开。
  一切不过是身外之物,唯一心向佛,盼修成正果。
  他似乎回到了少林,青灯古佛。他自一个扫地擦佛给灯添油的小沙弥凭自己努力被赏识成为这地带少林弟子的翘楚。
  但他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
  练武时他对着的是木桩,即使和师兄弟在一起,但话题也鲜有杂事。师兄弟们敬仰他,赞他才学佛法胜过玄奘大师。
  但这清修生——
  每夜他对佛诵经,睁眼永远是跳动明灭的烛火,金身如来端坐佛堂之中,表情庄严慈悲无欲无求。
  “世间安有两全法?”少年时的他问过面前的佛像,但佛像不答,依旧双眼平时前方,仿佛凝视着未来,忽略了目下的红尘千丈。
  那一刻恒空懂得佛像不过是泥胎金漆身——它没有心。
  但满堂势不同,他有喜怒哀乐妄念痴瞋,鲜活且明艳,向一团跳跃的烈火,来势咄咄逼人。
  “因为,你是个人啊。”恒空看着满堂势缓缓答道。
  满堂势是不同的,他是身边第一个陪伴过自己的人,与他同吃同住同榻而卧。
  他能随时见到他,拥有他的一切,而他满堂势亦是。
  他不会在睁眼便见那古佛青灯,而是会看见他的平静宁和的睡颜,悄悄拥住他的时候肌肤相贴处温暖流入肺腑,心跳犹如擂鼓。
  “我知道。因为打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你不像个修行人。”满堂势听到恒空这话,旋即笑道。
  “为何?”恒空倒不觉得自己有多特殊。
  “谁见过一个和尚唉那么多管闲事,而且还那么话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满堂势闻言眨了眨眼,道:“那我不是该下十八层地狱?”
  “不许胡说。”恒空皱眉道。
  “要知道苏杭那一带的水寨河匪我也杀了不少。。。。。。”满堂势话未说完便被恒空捂住了嘴。
  “你还真想下地狱啊?”恒空无奈道,心中却暗自想到——
  以身渡君往极乐,不负君心缠绵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从长安去扬州七秀坊的这段路该是恒空与满堂势俩人回忆里最快乐地一段时光。
  枫华谷美景如昔,满堂势感觉稍有遗憾,听闻万花晴昼海美若仙境,只可惜因为那两个作死的唐门刺客搞的去不成。
  恒空安慰道:“无妨,等名剑大会过了后,我们再去也不迟。”
  “一起去万花,去成都,去苍山洱海看云海浮沉,去龙门荒漠看残阳黄沙,去昆仑看积雪冰川——一起走,一起看,看尽世间。”
  未来的一切是那么美好,恒空笑着构思着行程。
  旅途劳累不要紧,山林荒野危险不要紧,只要有满堂势就行。
  “你到了扬州打算怎么办?”满堂势问道。
  “自然是去藏剑山庄。”恒空道:“我去看看名剑大会,即使不参加,去长长见识也好。”
  “若少林要参加,那是再好不过。”
  待到了扬州城门,恒空本想渡船直接去藏剑,但见身旁的满堂势眉眼间略显惆怅,整个人就不好了。
  一种名为“舍不得”的情绪在恒空心中蔓延滋长,他早已不是那个无欲无求的僧人,他如今动心动情于凡人无异。
  “怎么?心情不好?”满堂势瞥了一眼脸色略黑的恒空,心情竟是好了不少。
  这个木头呆子看来还是很在乎他的嘛。
  “没什么。”恒空顿了顿,道:“只是要跟你分别,我——”
  满堂势笑着打断恒空道:“那又怎么?又不是见不着了。不过是一个月而已罢了。”
  恒空第一次尝到何谓佛曰七苦——爱别离。
  虽不是生离死别,但想到一个月见不到满堂势,怎么说呢——内心空空的QWQ。
  见恒空一脸呆样,满堂势在内心叹了口气,心想这样下去,就是磨蹭到天黑也到不了七秀坊。
  反正还会再见,怕什么?
  正当满堂势准备狠下心一甩马鞭道“告辞”是,一声脆生生的“师兄”把满堂势从脑补中拉回现实。
  满堂势闻声一瞧,便见着几个秀坊师妹站在一旁的脂粉铺前向他打招呼。
  满堂势笑了笑,翻身下马,牵着燎原火向她们走去。
  “凌雪,怎么今天大清早就来城门口逛脂粉铺?是不是又偷懒没练功?”满堂势故意板着脸,逗的几个姑娘掩嘴而笑。
  “什么啊?坊主是让我们来买些好点的胭脂回去的。自从师兄你走了,可就是我们几个帮着跑腿了。”
  “感情我在你们这群小丫头眼里就是个跑腿的?”满堂势故作不悦,刚想再开口调笑一二,倒是恒空的声音抢了先——
  “不是还有藏剑的少爷们帮着吗?”
  满堂势呆了,这实心眼的呆子什么时候学的油嘴滑舌了?谁教的?
  “嘻嘻,这位大师可真是幽默。”一个穿着轻罗衫的小姑娘笑道,目光不禁上下打量了恒空一番,不禁喃喃道:“好生俊美的男人,怎就偏偏去当了和尚?”
  她这话说着大声,大家都听见了。
  凌雪不禁调笑道:“小妮子思春哪?”
  恒空和这姑娘顿时就红了脸。
  “说什么说?还好意思了?还不赶快买了东西回去练功?”
  满堂势觉得心里梗了一下,面色不禁沉了几分。
  “师兄。。。。。。”那姑娘刚开口就被凌雪打断,“好了,我们一会儿就回——一群新来的丫头还等着师兄给她们开韧带呢!”
  “不是每次都说我没轻没重的么?”满堂势看了一眼恒空,道:
  “那名剑大会再见,珍重”
  恒空见众多妹子在这看着,也不好上去追上送到家门口,便只能颔首道:“你也是,保重。”
  说罢他向一旁的姑娘们施了一礼,道:“阿弥陀佛,诸位女施主,贫僧告辞。”
  看着两人一个去了渡口一个去了秀坊,凌雪总算松了一口气。
  “师姐,你刚刚拉着我干嘛啊?”轻罗妹子不解道。
  凌雪摇了摇头,道:“那和尚和师兄的关系不一般。”
  “师兄平时人不错,鲜少发怒,能让他变了脸色的人。。。除了楚秀姐姐,七秀坊的名誉,你花映瑶师姐。。。那和尚是第四个。”
  “师兄这人,对秀坊里谁都不错。但触了他逆鳞的——前些年有姐妹嫉妒映瑶师姐夺了坊主奖励的轻离,设法伤了映瑶师姐的韧带。后来被师兄知道了,那妹妹第二天就被废了经脉躺在了水寨寨主胡八天的床上——”
  “后来那寨主辱我秀坊,是师兄带着几个十几个主修冰心的弟子去灭了的——听那些姐妹们说,那妹妹被送去的第三天就被玩死了。”
  凌雪看了一眼有些呆滞的姑娘,道:“师兄能以男儿身成为楚秀的亲传弟子,怎么可能没些手段?”
  那轻罗姑娘咬着唇,轻声道:“没那么严重吧?”
  凌雪笑了笑,道没事。
  满堂势飞马返回七秀坊_——他错了,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能够轻描淡写的与人分离。
  他现在需要回秀坊找些事做,让自己适应。
  岸边杨柳低垂,水清沙幼白鸟低回,满堂势甩甩头,对面便是七秀坊。
  这时他忽然听见有马蹄声从自己身后而来,由远至近。
  满堂势回头,一匹白身黑蹄的绝尘正向他跑来,上面的人是——
  恒空。
  满堂势急忙勒马,而恒空则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只见马上人一勒缰绳绝尘前蹄腾空,恒空轻点马蹬,竟踩着马鞍向满堂势冲过来。
  他看着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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