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非凡(加凡)-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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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群道:“但你活着。没有逼我杀你,没有逼我恨你。”
叶翔长长叹息了声,慢慢地走过去道:“好,我跟你……”他走了几步,身子突然往前冲,手已
闪电般扣住了石群的腕子。
“当”的一声,箫落地。
石群的脸突然变得惨白。
叶翔看着他,悠悠地道:“我知道你学会了很多,但我也知道你绝没有学会这一招。”
石群脸上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变得一点表情都没有。
叶翔道:“我知道你没有学会这一招,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你并没有真的在准备对付我。”
石群淡淡道:“所以你宁愿撕破友情跟我决斗,都不愿跟我回去?”
叶翔摇了摇头:“我还不能回去。”
石群的脸色变了:“为什么?为了吴凡?他比我们重要?”
叶翔一字一字地道:“因为高老大并不想见我。”
石群动容:“叶翔……”
叶翔突然笑了,看着石群的目光充满了温馨,他微笑着松开手,拍了拍石群的肩:“高老大要你和我决斗,但可没说怎么决斗。决斗未必要用刀剑。”
石群看着他,目中似也有了丝温暖的笑意:“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跟你比喝酒的。”
叶翔笑了一笑,道:“的确,比酒我占便宜了,但若是你要跟我比写诗颂词养花吹箫,我看我还是快点一头撞死在酒坛上算了。”
石群也笑了起来,忽然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防备你?”
他笑得更加愉快:“因为我知道叶翔舍不得对我出手,不仅是我,小孟,小何,高老大,叶翔都舍不得出手教训,这是没办法的事。”
世上唯一无刺的玫瑰,就是友情。
叶翔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变得很奇怪。
石群看着他的表情不禁道:“你在想什么?”
叶翔笑得也很奇怪:“我在问自己,若不是你来找我,我会不会真的不会出手。”
石群惊讶道:“若是小孟呢?”
叶翔摇了摇头,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若是小孟,他根本不会来找我。”
石群心中有些了然,低声道:“那么,若是高老大和小何呢?”
叶翔笑了笑,他的笑容更加奇怪了。
吴凡醒来时,屋外一片晴朗。
光明并不远,不管黑夜有多么漫长,光明总会来。
皱了皱眉。吴凡发现自己身上没什么大碍,才不甘愿地爬起来。
叶翔果然又走了,吴凡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站了一会儿,迟钝的大脑才确认了这个事实。
真拿他没办法。吴凡耸耸肩膀,慢慢地走进厨房。
并不是不难过,但他已经失望了很多次,前世就总是存在于失望之中。
所以当再次面临失望时,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失望,当一个人连失望都可以习惯时,是不是表明他已经可以接受绝望了?
孙笑天是不是已经绝望了?
不时地打着马,律香川却在很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想要老伯的事业,从刚拜入老伯麾下时就这么想。
夜夜都想,想到骨头都发疼。
因为那时候他还是个小人物,还是个为了一口饭,为了一枚钱就能拼上命的小人物。
他和吴凡不同,他追求的永远是利益,是金钱。
他从不不相信那些感情,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只有钱才不会背叛你,因为它没有思想,没有情感,谁得到了它,就能牢牢地把它放在任何地
方,而不用担心它会溜走,会背叛。
律香川很早就知道孙剑和孙笑天迟早会是他的敌人。
但因为一个秘密,他对孙Ω移Ω动Ω书Ω城Ω笑天并不像对孙剑那么残酷,非除不可,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控制。
他知道如果能控制孙笑天,就是抓住了万鹏王最大的把柄,也就是给老伯沉重的一击。
他本来想用高老大控制孙笑天,但没想到孙笑天看上的人居然是叶翔。
也好,这样也好,毕竟真心总比假意更容易被威胁,被抓牢。
而且孙笑天抓不住叶翔。
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更让人发狂,轻易得到了,反而不会很珍惜。
这一点,律香川也很有把握。
“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一脸憔悴,是不是特别狼狈,还是成天喝酒?”
一想到能让孙笑天变得颓废,律香川就感到一阵愉悦。
真正的愉悦,他喜欢看到那个从小就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人的笑话。
不知什么时候,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把折磨孙笑天当成一种乐趣时,孙笑天已经离开了。
母亲去世?借口。
律香川不屑地笑了笑,这不过是孙笑天为了躲他的借口罢了。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很奇怪,孙笑天居然说自己改名“吴凡”,而且似乎已经忘了他们曾经的往事了。
虽然律香川隐藏得很好,没有让老伯看出来,就连和孙笑天接触最长时间的韩棠,都没有看出什
么破绽。
可这不代表孙笑天自己就能忘个干净,毕竟,这可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天上云层很厚,可能要下雨。
这时候律香川已经看见了韩棠的屋子。
喝住马,翻身而下,能和孙笑天谈条件的时机已经成熟了,律香川必定成功。
院子是空的。屋子里也是空的。
屋子里有桌子,桌子很干净。
桌子上有一小锅小米粥。
没有鱼。
今天吴凡看见鱼就像看见酒一样头疼。
他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粥。
他吃东西的时候一直很慢。因为他知道食物并不易得,所以要馒慢的享受,要将每一口食物都完全吸收,完全消化。
但现在,他看来却并不像是在享受。
他脸上甚至带着种厌倦的神色,显然是在勉强自己吃。
他为什么要勉强去吃东西?是不是因为他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必须保证精力?
律香川突然出现在门口,瞧着他。
在看到孙笑天的时候,律香川突然觉得他一直没变,总是那么坦然,镇定,不管出现什么事情,都看不见他逃避或是有激烈情绪变动的样子。
除非他想让别人认为他在逃避或是情绪变动,否则他就像一个包圆的粽子,除了彻底撕毁分开,否则不管从哪里下口都要被黏上点什么。
每当看见这样的孙笑天,律香川总有种想强行把他改掉的热血错觉。
他的血本就是冷的,改变一个应该改变的人就像改变一个错误一样毫不手软。
吴凡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喝粥,他已经感觉到有人进来,但他也同样感觉到这个人不是叶翔。
那么是谁都无所谓,这个时候其他人谁都没有让他分心的价值。
律香川脸上的肌肉却似在逐渐僵硬:“孙笑天……”
有一瞬间吴凡甚至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是在叫谁,好在他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现在用是谁的身份,他慢慢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锁定了律香川。
他的眼睛还是很亮,没有颓废,也没有被打击到,看见律香川也没有生气,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律香川已慢慢的向他走了过来,面上还是带着愉快的微笑,好像走向一个很久没见面的老朋友:
“少主,好久不见。”
吴凡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先开口说点什么。
律香川毫不客气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看着吴凡微微笑着:“想想看自从你回来以后我们还没有好好地叙叙旧,亏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不知少主愿不愿意赏脸?”
吴凡心中暗暗地笑了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看律香川时不时算计他的样子,且不说他对孙笑天的记忆一点都想不起来,就算想起来了怕也没什么兴趣。
不过他很想听听律香川会说出什么来。
28 要求
雨很冷,可是雨很干净。
律香川坐在马背上,坐在吴凡背后,手中紧紧抓住吴凡的青衫,心中却有几分焦躁。
吴凡奔马的速度很快,简直像发了疯,在这样的速度下,若是马腿被一块小石子绊倒,都有可能摔断他们两个人的脖子。
可是吴凡满不在乎,反而越赶越快,连律香川忍无可忍的提醒都置之不理。
雨顺着律香川的头发落下来,眼前已是一片雨雾蒙蒙。
律香川敢肯定,吴凡的状态比他好不了多少。
一想起吴凡连路都看不清楚,就敢驾马飞奔,律香川就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冷汗。
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如年轻时那么大胆了,现在他有了更多需要珍惜的东西,比如说他的地位,比如说他的生命。
当年为了一口饭一枚钱就会拼命的热血少年早就不见了。那个在大雨中疯狂飞奔的人也离他渐行渐远。
他对雨,这曾经在每次任务后洗刷他一身污秽的东西,都产生了一种厌恶感。这种洁癖也是他以
前连想都想不到的。
钱和地位真的能让人改变很多,甚至连骨头里的东西都可以改变。
吴凡勒住马时,马背上的两人已经从头湿到脚,从里湿到外。
不管晴天还是下雨天,这个地方似乎都不会改变。
金碧辉煌的楼内,依然有时不时的乐声,笑声传出。
周围的一片树林被烟雨笼罩,更加添了几分神秘和诱人的罪恶。
快活林。
吴凡要先去一个地方才能跟律香川好好“叙旧”。
律香川并不是没想到吴凡会来快活林,毕竟除了这里,吴凡也没什么地方有兴趣去。
吴凡没有剑。也没有刀。
他也没有去问律香川要的打算。
他只是扭下了一根软树枝,剥去了树枝上的枝桠和树叶。
他的动作很迅速,很确实,绝没有浪费一分气力。
他的手很稳,明明已经被雨淋得不时地滴水,却依然好像干燥时的状态一般。
律香川在一旁静静地瞧着,仿佛觉得很有趣。
那根树枝绝不会很结实,甚至轻飘飘地像一片苇叶。
可是吴凡似乎用的很顺手,好像比用刀时更顺手。
吴凡心中清楚,这么多天,他已经和这具身体非常贴合了,自然会慢慢被对方原本的武功所感
染。
孙笑天不用刀,用剑。
所以吴凡不再强求一定要用刀,用剑的人用起刀来总会很别扭。
自古兵器中,剑尊为王者,高贵,灵动,以削刺为主,用剑的人通常气质高贵,一举一动都有游刃有余的潇洒和高傲。
比如剑神西门吹雪,比如白云城主叶孤城。
而刀则很普通,很普遍,日常生活中就离不开刀的影子:剪刀,菜刀,切肉刀……
刀是寻常物,以砍劈为主,所以吴凡用刀,因为他用不着轻盈和高傲,只要能更凶猛地杀掉目标就可以。
吴凡没想到自己一个杀手居然有用剑的一天,虽然能让身体很习惯,但心理上却无法习惯。
律香川则看的理所当然,像是马上就有一场好戏上演。
吴凡走的并不快,但每一寸的力道都拿捏得很准,因为他要渐渐地放松自己,让四肢逐渐协调。
他终于踏进了快活林的领地,踏上了台阶。
雨依然顺着他的脸庞滑下来,甚至顺着他的睫毛滑下来。
但他已什么都感觉不到,这一瞬间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和他手中的一把“剑”。
五个迅速而矫健的影子突然闪电般射出来。
一双钢爪闪电般地自一人披风中急抓而出,直袭向吴凡后背,这一抓的速度和力量足够活活把吴凡心脏挖出来。
剑已出鞘。
剑光如惊虹掣电发出;这一击的速度,当然也绝不是任何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律香川明明看见钢爪已经抓到了吴凡的后背,但不知为什么,倒下去的偏偏不是吴凡。
就在那钢爪就要抓住吴凡后背的那一刹那,攻击者身上的力气突然消失。
树枝已刺穿他的咽喉。
吴凡似乎并不比他快很多,但就是快了那么一分。
只一分就够了。
他的剑法没有〃削〃,没有〃截〃,只有〃刺〃!
吴凡这才真正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柔软到了什么程度,无论往哪个方向都能刺,无论往哪个部位都能刺!
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有一定死穴,都一定有偏门,而且都一定躲不掉他的一‘刺’。
“这孙笑天果然不是池中物。”
暗自寻思着,吴凡手上却依然不慢。
这时其中一个人掌中的毒剑已化为闪电,向吴凡的咽喉刺出。
另一名大汉一把地滚刀旋风般砍向吴凡的腰间,一刀比一刀危险,一刀比一刀要命,一刀比一刀狠!
更可怕的是一名同样青衫的青年的一把银针暗器,混在雨水中竟分不清哪里是雨哪里是银针,而分不清,躲不过,就得死。
吴凡的上中下三路都被联手攻击。
风雨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杀气和严峻的情况冻结。
吴凡没有死。
他的‘剑’准确地刺进一人的心口,绝不偏也绝不歪地刺中他的心脏。
树枝刺进的一瞬间又恢复了柔软,反弹回来正刺中另一个人的咽喉。
毒剑似乎要刺入吴凡的咽喉,但使剑的人只觉喉头一阵奇特的刺激,全身突然收缩,双眼渐渐凸出,全身的肌肉都渐渐失却控制。
死亡已经不知不觉中降临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依然充满了惊讶和恐惧。
他实在不能相信自己死了,世上竟有这样的剑,这么快!这么准!
但他不能不相信,而相信对他而言也已经没有意义。
因为他已是个死人。
四下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再出手。
每个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雨中伫立的青衫剑客,他的面容姣好,即使神色冷漠但也不失柔和,黑珍珠般明亮润和的眼睛露出孩子一样好奇的光芒,就这样无伤无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