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ma马艾]欢迎光临白胡子广告公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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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想了想，虽然这有点儿尴尬，但也有种隐秘不宣的兴奋。
　　“你还记得那家伙么……那
　　个，那天来和我单挑的……？我们还一起吃了火锅……”
　　“马尔科？当然记得，那样的家伙想忘了都难……”萨博突然安静下来，他意识到了什么。“天哪。”他说。
　　艾斯开始觉得冷。他分不清是因为没有酒了，或者是因为夜里气温的骤然下降，还是因为这个话题本身令他感到害怕。他对萨博讲了那天加班的事，以及那张画像。
　　“我本来不知道我在画什么。你知道，那时候很晚了，我倒错的生物钟让我的眼皮和大脑以及视线全部都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但我有随手画下来的习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积压在胸口，不吐不快。你知道，就那么半睡着半画着，然后等我清醒过来……”
　　“你画了他？”萨博问。
　　“不止是他。”艾斯笑起来，他想象着，手在夜空里比划着，“还有一双火焰似的翅膀。”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你又没画一个全口裸的他——只能证明你心底其实挺佩服他的？”萨博揉着自己犯困的双眼，“本来男人之间的关系就很难说。你容易焦虑，又被打击得不行；而他刚好出现在那里，还需要你。”他想了想，“再说你画过的男人太多了吧，我，路飞，还有以前的那一群住在一起的混账，谁你没画过？照这么说，你这胃口可够大的。”
　　似乎哪里不太一样。艾斯想要这么说，但他没说出来。很难表述这种感觉。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我只想卸载一个大脑的运算器。……简直像一个关不掉的程序……”
　　“你四则运算都不见得能合格，别用这种比喻。”萨博说，他的手机发出了短信提示音，他在外套口袋里翻找着，一面问，“算什么？”
　　“日期。”
　　“日期？”
　　“那天之后……我一直没能见着他。这没什么奇怪的，”艾斯试图解释，“但大脑清晰地知道我有多少天没见着他了，一想起来那个数字就跳出来，跟倒计时牌的病毒一样……”
　　萨博看着手机，手指灵巧地在按键上移动着。他头也不抬：“那只是因为日子好算吧？”
　　“怎么可能！我连和路飞分开了多少年都是扳手指才数出来的。”
　　萨博抬起头，用一种看笨蛋似的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他。
　　“我看你是闲的蛋疼，”他一把拖过兀自纠结的青年进屋，关上了冷飕飕的阳台门；室内的温暖涌过来包覆全身，刺激得冻得有点儿发红的皮肤起了一层栗。“洗澡、睡觉、屁都别想，然后明天开始给薇薇发短信，一开始隔一天打个电话。”他把手机往艾斯面前一伸，跟
　　着得意地一笑。“这都半夜啦，可她刚刚——也就是凌晨1点17分时发信息说，希望知道你的电话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发上新章，火速逃走……
　　希望不会被诸位杀人灭口……


第十一话：致充满勇气的你

　　做出选择，毫无困难。那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选择。
　　而有的时候的选择，却又是毫无理由的；就像顺水行舟，仅仅顺势而动，并不存在小说般柳暗花明的浪漫：
　　不过是在有所需要的时间，毫无悬念的地点，遇见刚好同路的人。
　　半个月后，在旁观者与好事者的策动下，艾斯与薇薇正式开始交往；
　　一个月后，我们的男主人公收到了转正的通知书。
　　“干得不错，小伙子。”卡莉法看着他在卖身契上签名时说。“虽然还得努力，但你已经长进了不少了，至少我不用浪费大批纸张来打印你的错稿率登记单了。”
　　这让艾斯松了一大口气，他以为凭他的表现也许会延迟转正，或者必须进行谈话；这里毕竟是竞争激烈到简直像是白胡子。他在从人事部出来的同时立刻打电话给萨博、路飞，当然还有薇薇，希望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恭喜你！那可是超一流的公司啊！简直太棒了！”他的女朋友在电话里嚷，似乎听起来比他还兴奋；这让他感到满足。从那时以来天气逐渐转暖，气候宜人，随着季节的脚步鲜花也都逐渐盛开；这种转变让人觉得单调烦躁的工作和维斯塔的胡子都显得不那么惹人讨厌了。“这都是你的功劳。”艾斯对着电话说；对方只是笑，笑声又湮没在周围马路上喧嚣的环境音中，像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艾斯试着去辨认那些槽吵的音源，他听见电子播报的声音，以及显得焦躁而不耐烦的喇叭声。
　　“对了，艾斯，我刚好路过你公司附近，……嗯，坐公车来的，一会儿就到你公司楼下的站牌了。”她突然小声地说，有些不确定和犹豫，或许还有点拿不准是否应该发出这样的邀约，“你方便下来吗？我想……我想见你一面。”接着她迅速地、突然放大了声音、好像打算把前面说过的都盖过去，“如、如果打扰你就算了！没事！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啊，没关系啦。你等着，”他看了看表，快接近中午下班的时间，“也许我们正好赶上一起吃午饭。”
　　挂了电话、穿起外套、刚打算走的时候，萨奇像个幽灵似的突然在他面前出现。“早退，”他扫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嘴角略弯，“约会？”
　　艾斯白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否认；不过他错误地估计了萨奇对八卦的热爱，对方立刻开始缠着要他交出女友照片，并以告诉卡莉法他早退的事相威胁。艾斯忍无可忍，他不太喜欢这样被人窥私，即使跟萨奇在某些层面上已经算是熟络了（也许是单方面的错觉），但他不喜欢毫无保留。
　　“早退五分钟而已你跟我较什么真？”
　　“不过一张照片而已你跟我生什么气？”
　　“我可没有带着照
　　片的习惯。”艾斯说，他拨开萨奇打算走，对方在他身后紧跟着吐槽：
　　“是还没有到能带着照片的关系吧！”
　　艾斯转过身瞪着他，这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适时响起打断了两人。萨奇努了努嘴，示意他完成工作。艾斯叹了口气，扔下包，拿起听筒。
　　“你好，这里是白胡子——”
　　他没有说完规范用语。电话里久违的声音传来，像是海水悄然灌入肺腔，规律在突然间窒息。
　　51天零12个小时。该死的这计时病毒不是已经停掉了吗？
　　“艾斯，外面。”
　　“……”
　　“艾斯？”
　　“……外面？”
　　“看窗外。”
　　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冲到窗边了，落地窗旁的同事都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他的视线在高楼林立的金融区逡巡，穿过牢笼般将空间划分成方框的楼外窗槛，穿过街角将绽未绽的樱花，穿过他们曾经对望的海洋与航道，就看见那个站在公司楼下，现在正抬头望上来的家伙。他西装笔挺，提着公事包，似乎正要去参加一场会议。
　　“马尔科！！”他喊。即使明知道对方听不见；但那个菠萝星人一定有某种程度上的超能力——他就像听见了似的立刻抬起了头，艾斯反倒被他吓了一跳。隔着十七层的距离，楼下的人示意了一个方向；他像面折射镜，让艾斯的目光反射到马路对面45度角的地方。
　　艾斯顺着方向看过去，斜侧卖场顶上的LED广告屏吸引了他的注意。几乎在同一时间，金融区三座巨型LED广告屏同时更换了播出画面，一个蠢得可爱的吉祥物从画面中欢快得简直要蹦出来。
　　它像是用黏土做成的、滚起来很吃力，却古灵精怪，还爱好恶作剧；它很绅士，也很天才。因为男主人把它正在阅读的一份报告给拿走了，为了夺回这份报告，它像勇斗恶龙的勇士一样爬过刀山火海（其实是书桌和靠椅），躲过怪兽追击（其实是拖鞋和自动吸尘器），气喘吁吁却毫不气馁。它最后抵达了主人的办公桌，得意洋洋地坐在那儿，还给自己配了副墨镜。接着吃力地拖过了一旁的报告，在署名的位置签上花体字的企业LOGO名称，并自己跳了进去，成为标志的一部分。
　　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广告。路人纷纷驻足，他们议论着，并明显对于那个吉祥物好感倍增。
　　艾斯认识这个标志——是他们之前加班做的那家新兴的风投公司；他也认得这个蠢兮兮的吉祥物，那是他熬夜绘制的成果。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没经过自己同意、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以FLASH形式出现在显像管上的东西，那神情却像是打开了藏宝箱，被内在的宝物映得闪闪发亮。他不是没有做过吉祥物的设计，但像
　　这样具象化地出现在眼前当然是头一次；但相比这个，这个创意得到了最终采用的讯息首先已经充塞了他的大脑，令其他信息的反馈回路全部被阻断。他的眼睛里、他指尖触碰的玻璃上都倒映出色彩斑斓图形变换的广告画面，最终的定格标版落在那儿，下面缓缓映出一行品牌SLOGAN（主推广语）：
　　致不断成长、充满勇气的你
　　什么嘛，这简直像是粉丝团的口号一样的加油话语，现在却通过正当的双关、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他的橱窗里。
　　其实只是一家风投公司面向刚创业的新兴企业进行广告诉求的话语？
　　但、难道这不是——可恶，难道不是写给我的吗？！
　　焦躁的、亟待确认的心情在胸腔里爆炸，推着他立刻转身冲向电梯井的方向，萨奇似乎在喊什么，但这一次艾斯连他究竟站在哪儿也没瞧见，径直就冲进电梯里了；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感慨这个符合国际顶级标准的写字楼电梯竟然如此之慢。
　　豪华的大厅里到处是笔挺的西装，尽职的警卫，让这座行业巅峰的楼层在这个时段看起来不过是个高档的看守所；明镜似的大理石地面倒影着人影，门外是熙攘的人群。
　　街道的声音像摘了耳机一样呼啦啦汹涌而入占领听觉，艾斯在千篇一律庸庸碌碌的人流中寻找着，很快看见马尔科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街的那一段；他打算冲过人流、翻过护栏的时候，对方却几乎同时迈起大步，快速地朝着街角的另一头转过去了；他急忙跟上去，就在脚即将踏出路堐的同时，背后传来清澈的呼喊声。
　　“艾斯……！！”
　　刚要迈出去的脚步顿在半空，他回头去看，穿着格子长裙、一手抱着画板、斜挎着一个沾满颜料的肩包的薇薇，正踮着高跟鞋从公交车站跑过来，她蓝色的长发被风带起，发丝里透过太阳的光线与天空的颜色，那情景令他一瞬间感到恍惚——就像是——和谁的影像重叠在一起。
　　强烈的晕眩感。
　　“哎哎哎艾斯！！小心！！——”
　　重心偏移，他一个踉跄栽下路堐，险些扭着脚踝；好在偏靠闹市区和公交站，车速都并不是很快。有被挡道的司机探出头骂了一句什么，薇薇冲那人道了歉，像只蓝色的小鸟一样飞到艾斯身边。
　　“你没事吧？”
　　她焦急地看过来，但脸上又满是掖藏不住的笑意。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叫我……”
　　艾斯哼着声，他再抬头看时，眼前仍然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耳畔依然是不停喧响嘈杂的鸣笛，身遭的人依旧步履匆匆，但再抬头时，原本清晰的视线却丧失了焦点。
　　他不在那里了。
　　“你看到刚刚那个广告了吗？”
　　“啊，那个吉祥物好可爱！
　　好像是个针对中小企业的风投公司吧。”
　　“头一次有能让我记住名字的风投公司……”
　　擦肩而过的路人纷纷议论着刚才看过的广告，春日里的煦风掺着上升的温度吹在肩上。他们走过刚刚的公交站牌，有工人正在替换橱窗里的广告画面，那上面也印着正撒着欢儿的那个吉祥物，一副神气得二五八万的样子。
　　明明应该觉得很开心，实际上也的确非常开心，头次看见自己的作品变成出街稿、竟然能跑会跳，出现在咫尺可见的地方，想不高兴都不可能；但心里另外一处不知怎么的空落落的，又或者是当头挨了一闷棍，到现在还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那家伙干嘛不跟我说一声？这不是好事吗？
　　为什么不联络我？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莫名其妙地……今天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
　　他烦躁地拨打马尔科的电话，但对方很快就掐掉了，他只能听着那反复不断的“通话中”的提示音，感到焦躁的指数蹭蹭上窜。
　　“你还好吧？”
　　薇薇偏着脑袋问他，“有工作上的事？忙的话也不用特地——”
　　“没，……也不是。”艾斯不知道该把这个话题划分到哪一类上面，他最终忍不住还是指了指那正在更换的车站广告画面，被命名为“W仔”的吉祥物像个宠物小精灵，此刻正可怜兮兮地被工人拖在地上踩来踩去。
　　“这个广告……”他接着更正，“这个小东西，看起来怎么样？”
　　“傻乎乎的，”他身边的女孩这样评价，“不过很好。”
　　“很好？真的吗？”他将信将疑。老实说他没想过能够一稿过，他以为还要经历更为复杂的修改程序；而能够做成这样的影像，已经远远超过想象的范畴了。
　　“真的，虽然跌跌撞撞地傻里傻气有点儿可笑……”女孩明亮的双眼看向他，“但粗糙得挺真实。”
　　但粗糙的挺真实。就像谁在无意中对你亲口述说，而你又亲耳听到；
　　他想到最后浮现的那句话——
　　致不断成长、充满勇气的你
　　“抱歉，薇薇——”他跳起来，“我还有事。”
　　对方拎着画板，站在原地转过身，像早猜到那样挂起笑容。
　　“嗯！加油。”
　　艾斯不知道自己撞了几个人；他跑回办公楼，找到萨奇，抢了他的手机，然后对着号码打过去。这一次果然接通了，听到对方的问声时他觉得呼吸都有点□，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发现是他之后就会挂掉机子，但他必须要表示自己的态度。
　　“我是艾斯。”他有些紧张地说。“你不接我电话，我只好……别！别挂！我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你生气？但我还是想说……至少一句话你得给我说！！”
　　听筒那边似乎叹了口气，不知道是
　　高兴还是无奈；不过并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