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华褪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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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威压,引发慌乱的不速之客正是韩朔,他脚踩长剑急停在众人头顶,面色冷峻地打量起下方人群。在看到毫发无损的轻什后,微微愣了一下,但还是收起长剑,落在轻什身旁,然后疑惑地向他看了过去。
轻什知道韩朔是被他传音符那句“速来接我”惊到了,疾奔而来却看到他平安无事,自然生了疑虑。
“韩长老,我把望望的灵兽环搞丢了。”轻什做出一副可怜相,半解释半做戏地把望朔塞到韩朔怀里,顺手捏了捏韩朔的手掌。
两人毕竟“亲密”地交流过多次,对彼此的品性有着相当的了解。韩朔马上就看出轻什确实有事,当下也不多言,直接接过望朔,然后转头向尚在惊诧的麒鑫道君道,“试练结束了吧?”
“啊,可以算是结束了。”麒鑫道君连忙答道,“轻什师侄若是不需与管事堂交接任务,现在就可以离开。”
轻什这才明白管事堂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怕这些弟子拿了好东西回去又遭人暗算,不如先把该交公的那部分收上来,剩下的无论是被抢还是被糟蹋,都不会让门里受损。
“需要吗?”韩朔回头看向轻什。
轻什立刻摇头。
“那就走吧。”韩朔正要带轻什离开,天空中却再次传来一阵异动。
众人再次抬头看去,却是一个元婴修士带着两名弟子御器而至。
——阮西!
这人乃是恒楚真君座下排行为三的弟子,修为上的进境却是比两个师兄更快,眼下已是仙楚门内的元婴修士,执掌一殿的内门长老。轻什曾在某次门内大比的看台上见过此人,因为他容貌年轻却满头白发,轻什便多看了几眼,对他的长相也记得颇清。
——韩朔来得还真是及时。
轻什这样想着,目光却转向另一边的夏羽川。
夏羽川原本就一直注意着他,此时顺势一笑,现出一副你懂我也懂的暧昧表情。
——要是韩朔没来,他们还真打算强抢?
轻什心中腹诽,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目光在夏羽川脸上停了一下便很快移开,摆出事不关己的悠然模样。
☆、23二十三、回洞府
“阮长老。”麒鑫道君那边也终于回过神来,赶紧上前见礼。
“打扰了,麒鑫师侄。”阮西笑着摆手,然后转身走到韩朔面前,拱手见礼,“好久不见,韩师叔。”
“也不算久吧,我的化神大典也没过去多久。”韩朔漠然道。
阮西的笑容不由一僵。
没等阮西继续,韩朔已接着问道,“软师侄来此有事?”
“这个……”阮西的目光明显转向一旁的夏羽川,在收到一个明确的回复后,阮西收回目光,再次向韩朔拱手,“家师有急事要见我那小师弟,因此命我过来找人。”
“连你都派出来了,看来是够急的。”韩朔挑起眉毛。
“呵呵。”阮西只能干笑。
“既然急,就赶紧带人回去复命,不必因为与我多礼而耽误时间。”韩朔说完,也不等阮西答复,便招出长剑,抓起轻什腾空而去。
轻什被韩朔的猛然上天搞得一惊,下意识地伸手乱抓,结果没抓到韩朔却把望朔的尾巴抓在了手里。望朔立刻恼火地嘶吼一声,使劲甩动尾巴,想把轻什的手给甩开。韩朔也被这俩莫名的厮打搞得一愣,连忙把两个家伙一边一个地分开,结果轻什脚下踩不到东西,反倒是挣扎得更加激烈。
望朔察觉到轻什的不妥,连忙开口,“让他专心带你,我自己能飞!”
轻什总算还有一丝理智,听到望朔这么一说,立刻向韩朔大声道,“让它自己飞!”
“它能飞?”韩朔不由疑惑地看了望朔一眼。
“能!”轻什肯定地答道。
韩朔当即放开望朔,而望朔也顺势向上一跃,一对金色羽翼霎时间便从两肋伸展开来,略一拍打便稳稳地停在空中。
见望朔果然能飞,韩朔便将注意力全转回到轻什身上,回去的路又不遥远,韩朔也懒得再帮轻什调整站姿,干脆将他打横抱起,将灵力灌入脚下长剑,加快速度向洞府疾驶而去。
轻什此时也稳定了下来,只紧紧抓着韩朔的衣衫,将头埋在他的臂弯里,不再挣扎叫嚷。
韩朔一路疾行,很快便穿过禁制飞入自家洞府。落了地,韩朔正想把轻什放下,低头却看到轻什难得一见的乖巧模样,心里不由一动,一时间竟有些不愿意放人了。
但轻什也注意到了落地的感觉,当即扯着韩朔的衣服追问起来,“喂,到了没?”
“嗯。”韩朔心有不甘地将轻什放了下来。
轻什一落地便直接跌坐在地上,没等韩朔开口质问,他已抢先摆手,“没事没事,让我坐下缓缓,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对了,望望呢?”
韩朔这才想起同行的还有一只灵兽,正想出去把它带进来,转过身却发现那灵兽竟已自行进了洞府,背上的翅膀已经收了起来,此刻正撒欢似的在药田里狂奔,边跑边往自己嘴里塞灵药。
“望朔你个混蛋,不许偷吃我的灵药!!!”轻什也看到了望朔的德性,顿时气得大叫,“不知道暴饮暴食会死掉啊?!不想爆体而亡就他奶奶滴赶紧给我过来!!!”
望朔似乎被轻什的话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不住又吞了一棵灵草才匆忙地跑了过来,摇摇尾巴,讨好地道,“没事没事,我没吃多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旁边的韩朔听不懂望朔说话,只觉得它这副模样很是窘异,不由开口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了。”轻什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拍望朔,“恢复原样吧,这里很安全。”
望朔当即晃了晃身形,变回原本的大小和模样,韩朔也一下子变了脸色,“望天犼?!”
韩朔叫对了名字,望朔的情绪明显高昂起来,很是高兴地向着韩朔摇起了尾巴。
“你是犼,不是狗!”轻什不悦地给了望朔一记响头,明明是他花心思带回来的,怎么一下子就讨好起韩朔了?
望朔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顾不得计较轻什的无礼,翘起尾巴做起了高傲样。
“它懂人语?”韩朔讶异地问道。
“嗯,被人□过,我们说话它都能听懂。”轻什点点头,然后拍拍屁股站起身,向韩朔灿烂一笑,“韩长老,若是因为这只犼而与一个化神修士结怨,不知你可介意?”
韩朔面色不变,只是淡淡地说道,“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咱们还是坐下说吧。”轻什笑嘻嘻地拉着韩朔到一旁桌椅前坐下,将遇到望朔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当然,期间杀掉两个筑基期同门的事被他隐去不提,只说对那殿宇的禁制起了好奇,便把全部时间都花在解禁上,望朔也在这时候被他身上携带的玉牌吸引与他进行交流,而他也对望朔起了兴趣,最终破开禁制将望朔带了出来。
“韩长老,你这玉牌到底什么来历,里面怎么会有别人——还是那么久之前的别人的神识啊?”说完经过,轻什将韩朔的玉牌递还给他,同时好奇地问道。
“这玉牌倒是没什么特别,不过……”韩朔接过玉牌,脸上飘过几丝缅怀,“为了继承这座洞府,师尊曾命我将自身神识置入玉牌,送进此处的一座法阵进行继承仪式,此后我才能在洞府中自由出入,而我那师尊却变得要我允许才能进出。现在想来,那神识应是在继承仪式中经由法阵从师尊的玉牌转入我的玉牌——这么说来倒是越发奇怪了,这小家伙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趁我不注意贴在我身边钻进来的?”
“这里本是我家主人的洞府,我进出自然比他还方便!”望朔立刻挺起自己的胸脯,炫耀地晃起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还有,我可不是什么小家伙,我的年纪比他大多了!”
“嗯嗯。”轻什安抚地拍拍望朔,转头向韩朔翻译道,“望望说这里曾是它主人的洞府,所以他才能自由进出。哦,还有它年纪很大,不喜欢被叫小家伙。”
“你能听懂它说话?”韩朔顿时挑眉。
“我要是不懂,怎么会和它搭讪并带它回来?”轻什顺口答道,随即便惊醒般跳了起来,笑嘻嘻地凑到韩朔身边讨好道,“韩长老,听懂兽语也不算什么吧,第五峰灵兽堂的弟子哪个不懂几种兽语啊?”
“但那是灵兽堂不传之密,就算掌门,只要不曾入灵兽堂执事也一样无法修习。”韩朔瞥了轻什一眼,冷着脸道,“而且此犼乃是上古灵兽,它的言语,就算是灵兽堂的人也未必能懂吧?”
“韩长老,谁还没有点秘密啊?”轻什继续笑嘻嘻地赖在韩朔身边撒娇,“看在我给您带回一只犼的份上,您就大人有大量,体谅弟子一次?您看,它叫望朔,您叫韩朔,它是犼,您用的剑也叫犼,多有缘分啊!”
“什么缘分,这小子明显是我家主人的后辈传人!”旁边的望朔不由吐槽。
但韩朔是听不懂望朔说话的,轻什也不会给他解释,全当没听见一样抱住韩朔的手臂,讨好地笑道,“韩长老,您不会因此生我的气吧?不,您根本没生气对不对?”
韩朔本来就只是想震慑一下轻什,眼下轻什伏低做小,他自然也不会吹毛求疵地与这小人计较,只是碍于一只通灵懂事的犼在旁边观望,他只能继续摆出化神修士的架子,淡然地拂开轻什的纠缠,开口道,“好了,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你以后也当心一点,莫要因此事引得旁人起疑生误。”
“韩长老教诲,弟子自当谨记。”轻什立刻装模作样地躬身致谢。
“行了,说正事吧,为什么我会因为这只犼而与化神修士结怨?这个化神修士又是哪个,难道是恒楚真君?”韩朔转而问道。
“正是。”轻什重新落座,将夏羽川和汪小波在五霞仙境中的行事又讲了一遍,然后道,“您也看见了,阮西仙君都亲自出马了,由此可见恒楚真君对此犼有多么势在必得。要不是也我给您发了传音符,而您又来得及时,望望最后落在谁手里还真不一定呢!”
夏羽川估计也是在出来之后给自家师尊发了传音符求援,可惜他万没想到轻什这边与他是一样算计,而且还直接招来了韩朔这尊大神。
“对了,我之前一直跟他们说望朔是您从外面带回来的灵兽,只是暂时赐给我护身的,您不妨也照此解释。”轻什又道。
“不必如此欲盖弥彰。”韩朔摇摇头,“不管此犼来历如何,现如今都在我的洞府,那便是我的灵兽,谁还能强行讨要不成?”
“若是恒楚真君真的来强行讨要呢?”轻什追问道。
韩朔顿时冷笑,“若是他真的好意思撕开面皮强行讨要,那我自然也好意思直言相拒。”
“这可是您说的哦!”轻什立刻展露笑颜,“若是那人真来讨要了,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哼!”韩朔没再答复,只用一声轻蔑的冷哼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那我先带望朔熟悉下洞府,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过,想必它也有些陌生。”轻什笑嘻嘻地站起身,拍拍望朔,带着它在这块不大的地盘里转悠起来。
韩朔虽然对轻什一回来就把心思都花在一只灵兽身上感到些许不快,但人和兽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而且这俩在名义上又都归自己所有,他也不好出言抱怨。默不作声地在旁看了一会儿,韩朔便无趣地站起身,纵身跃入岩壁洞穴,坐回蒲团行功养剑。
“这洞府可比我家主人在的时候荒凉多了。”望朔一边跟着轻什闲逛一边很是感慨地品评。
“已经好多了,你要是半年前过来,更荒凉。”轻什停下脚步,指着身边的药田道,“这些药田都是我亲自开垦又种上草药的,原来这里长的全是野草。”
“以前主人也是在这里种了许多药材,还有果树……那座灵泉倒是以前没有的,还有那棵树。”望朔看着洞府中间的水潭,疑惑地道,“奇怪,那泉竟是无根的,还有那树,我竟然不认得!”
“这世上你不认得的东西多了,你都多少年没出来见过世面了。”轻什不以为然地说道,“哦,对了,这段时间你先老实在这里待着,我得找些灵药什么的给你补补身子,你现在太虚了,空有一副金丹壳子。”
“我听你的,不过能不能先给我找点肉吃啊,真是好久没有痛快地吃顿肉了。”望朔道。
“一会儿我就去食堂那边给你要点,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最近几天我只能让你吃好,不可能让你吃饱。”轻什道。
“知道,我又不笨,自然知道什么对我好,什么对我不好。”望朔不屑地昂头。
“若果真如此我就省心了。”轻什回以一记白眼,“不过,有件事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你给我解答一下呗。”
“哦,你说,我若知晓答案,自然不会吝于解答。”望朔傲然道。
轻什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被困在禁制里出不去的?”
望朔顿时哑声。
“我真是越想越奇怪,你那主人若真想困住你,不可能只在那殿宇布下禁制,却不在进出的法阵上做手脚。同样的,若你那主人真的不想让你出去见人,大可在飞升前将你杀掉,既然他没杀你,就应该是想留住你。可既然他想你活,那就算把你困住,也该留下足够你存活的吃食,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让你饿得半死不活。”轻什戏谑地说道,“说吧,你到底怎么进去的。”
“什么……怎么进去的……”望朔垂下头,用爪子刨了刨地面,声音越来越低,“就是,就是啥也没想就进去了。”
“别告诉我你是习惯使然。”轻什也无语起来,虽然已经猜到了原因,但在听到事实的时候,还是不由得不感慨兽性的无奈。
“是,是又怎样?”望朔破罐子破摔地扭过头,冷哼道,“我每次随主人进入虚弥境都住在那里,就算剩下我自己了,自、自然也还是要住在那里。”
“结果却忘了你家主人已在那里布下禁制,然后就自己把自己给困在里面出不来了。”轻什无奈地长叹一声,“记得你也说过,你主人飞升的时候,你还没有结丹吧?”
“……嗯。”望朔再次把头垂了下来。
“我算明白了,那只允许筑基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