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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the peeperby很好很酷不ok(现代)-第9部分

小说: the peeperby很好很酷不ok(现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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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休!”洁癖朱崩溃了,抓着自觉不妙背起耳朵想往衣服里钻的唐一休,黑着脸问,“这是你干的?!你吃什么了?!” 

            “它这几天就不吃饭。”唐非也很暴躁,“我说感觉不爱动弹呢!赶紧上医院吧!哎呦回来再收拾!回头死了!” 

            “你别踩到!”朱旻大叫,“你绕过来。我开你车。” 

            袁梁想原来朱旻跟唐非说话是这样的。他们走后他才慢悠悠的钻出来,锁好门消失在雨夜里。 


            section 7 


            “喔……”周小鑫再到袁梁家的时候,被客厅里摆的两台健身器吓到了,但很快兴奋占据了他的大脑,踢开拖鞋就跳上去乱按乱搬,“我靠!哥你行啊,要走健康路线啊?我以为你也就能打打羽毛球啥的呢。唉你不知道。李萌现在也办那个瑜伽卡,每周有两天,她去练瑜伽,我们能准时下班。” 


            “下来。”袁梁冷冷的说,很不高兴,但他冷漠的态度主要源于他冷漠的个性。 

            “啊……”周小鑫就很尴尬,他又乱动袁梁东西了,手足无措的退开两步,发现那个拉力器有点歪,赶紧扳正过来,再看袁梁,仍旧是表情不善,只好傻笑着打圆场,“嗨。” 


            “我说了不用过来。”袁梁说,余光看向一楼的窗,对面C7门口好像有动静,之前他在楼上看的很清楚,唐非和朱旻都要出门,他迫不及待去补充缺失的能量,也要搜集一些关于朱旻的细节——他想要变成朱旻,但却越发缺少耐性,或者说越发急切了。 


            “你干嘛非得来。”但就是因为这个人突然出现,把他困在这令人窒息的D7,不能动弹,“稿子我不是已经发给你了么。” 

            “大哥!我要的不是那个!”不提还好,这下周小鑫想起为什么来了,也搬出公事公办的脸来,追着袁梁身后叨叨,“唉你别走啊。” 

            袁梁转身去厨房找水,他就跟着进了厨房:“我要之前我看的那个,我都跟她说的好好的了,你把这种东西拿来充数……” 

            “啊我不是说这个不好啊。”袁梁从饮水机里接半杯热水,一回身差点撞到他,周小鑫吓了一跳,赶紧举手表示他并没有这种意思,“这个也很好,但是不是她要的。她只要最好的。” 


            袁梁没出声。也没有理会周小鑫的纠缠。他看上去心情非常糟,好像隐隐为什么事焦虑,坐立不安。眉宇间淡淡的青,还有眼睛里布满的血丝,显然是因为睡眠不足,就快被莫名的痛苦折磨到疯掉。周小鑫看着,一瞬间恍惚以为看到的不是袁梁,而是那天他在小说里看到的瘾君子。并没有很多血腥,也没有强健的肉体,他整个人表现出一种无法抗拒的沉默的力量,不安的,浮动的,藏在青黑的眼袋和颧骨之下,那样苍白的微笑,随时要被歇斯底里的撕毁。 


            周小鑫咽了口唾沫,不知不觉往后退了半步。 

            “袁梁……你……”他说,因为迷惑而略显犹豫,“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唉?!袁梁!” 

            屋外传来男人的吵嚷,朦胧间似乎是谁又在抱怨,公共通道上停的车,总是这个小区里争论的焦点。袁梁想这种琐事唐非肯定是不会理的,那么朱旻呢?他想如果他是朱旻,他要替唐非做不愿意做或者懒得去做的事,那么他会怎么做,他会说什么?袁梁于是快步走到门口,猛一把拉开了门。 


            气温这两天短暂的回暖,但毕竟还是冬天。门甫一打开,冷空气就蜂拥而至,差点将人扑倒。袁梁只穿着T恤和棉睡衣站在风口上,贪婪而痴迷的望向对面。 


            倒是后面周小鑫打了个哆嗦。 

            “怎……怎么了?”周小鑫有些慌,先是疑惑而忐忑的看看袁梁越来越让人害怕的侧脸,再又不明所以的望望门外,对面有人像是预备开车离开,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看的,“袁梁?哥?” 


            “不好意思啊!”朱旻一手扶着车门,笑着跟物业打太极。他不像袁梁会单方面示弱。朱旻做事就是一个字,独。即使他真的错了,态度也是不卑不亢,他跟你客气,并不是看得起你,只是懒得招惹麻烦,想让你早点闭嘴而已。 


            “一不留神忘了。下次一定注意啊。”他说,眉头一挑,轻描淡写的把责任推了回去,“关键是马上就出门,东西多,我们这又没有独栋的停车位,搬起来很麻烦。” 


            “你什么东西啊?我看看你们什么东西?”谁料到物业也很较真,“这是什么地方啦,寸土寸金侬晓得葛!有个公共的就好了嘛,侬,你们要是觉得停车不方便那你去找开发商啊,早干嘛没发现啦,跟我说不着,搞得好像我让你们开车不方便了,这种事情你们不好找到我头上了啊。晚上嘛都图方便,都停自噶门口。早上嘛开不出去,又怪这个又怪那个,伊拉都像侬啊,哪能葛样子啦!” 


            “行行。我们下次注意啊。”朱旻不再想听他罗嗦,物业显然是火憋得太久了,逮到一个就唠叨没完,再废话下去,开会准要迟到,关上车门一挥手,“走了。” 


            车子开走了。物业还在后面叨咕。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D7敞开的门,更不会有人刻意来看袁梁满目的腥红。 

            朱旻最近弄了个活,需要拍一批照片。他一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再说家里摆着那么大牌一摄影师,他何必上外头找四千块钱一天的去。正好拍的东西唐非也能喜欢,临港和浦东机场外一片的滩涂啥的,也算是个风光吧,他跟唐非一说,唐非表情不变,但看得出来眼睛放光。 


            不过是不怀好意的光。 

            “有个条件。”唐非抿着嘴说。 

            “啊?”朱旻做梦都没想到唐非还会跟他讲条件,一愣之下,有点想笑,转念又觉得这要真笑出来,绝对要遭到屠杀,说什么也没敢笑。唐非平时总鄙视他的工作,总把会展这种浮躁的行业贬的一无是处,毫无艺术性啊,屈从于庸俗的大众格调啊,这次得是多难得啊,才能来点兴趣,愿意屈尊同往。朱旻觉得他必须得抓住时机,赶紧把脸皮绷住了,说:“没事!你说。” 


            唐非却看出他在装正经,一龇牙,朱旻果然绷不住笑了出来。 

            “最后我拍的东西,不管拍了什么,挑任何一张,得我挑。”笑了半天,唐非拍拍黏在他身上装膏药的人说,“我说了算。” 

            “那……我尽力,不不!”眼看唐非瞪大了眼睛,朱旻立马改口,“我一定我一定。你知道我那是服务行业,一个外地人在上海做服务行业容易么?你还不得顺着点客户。” 


            “还服务……”唐非受不了他那一脸贱相,笑得虎牙直闪寒光,“跟街边的按摩店一样啊?任人揉圆搓扁。这是艺术知道不?不能什么都听那帮土老帽的。他们懂个屁啊!” 


            “我就是服务行业。”朱旻还跟他装可怜,但说着说着就有点变味儿了,“我在外头服务人家,回到家服务你,到哪都是服务啊,而且务必做到客户满意。为人民服务!唉……我问你……你不满意么?” 


            “你滚!”唐非被他恶心到了,踢一脚,眼睛和虎牙却还是笑的。 

            “不好意思啊。”袁梁对着空荡荡的门口默念,全心全意模仿朱旻的态度,“一不留神忘了。” 

            “什么?”周小鑫有点懵,反应过来连忙问,声音里已有掩不住的惊恐和无奈,“袁梁?你说什么?你看什么呢啊?这么冷开门干什么……怎么了到底,你真急死人了你。” 


            “你该走了。”袁梁说。物业也已经走了,外面空无一人。 

            “什么啊我就走了。”周小鑫也来了脾气,“事还没说完呢。这不能拖着啊,回头她问我,我还怎么帮你拦?” 

            袁梁意识到他不想走,有点惋惜的关好了门。本来以为可以顺道把周小鑫送走的。现在这个屋子里有个聒噪的人,妨碍他干这干那还总想插手他的生活,硬把袁梁归拢成他们想要的德行。实际上袁梁完全可以像对待那个锁匠一样,添点茴香八角,也把周小鑫炖烂,但即使袁梁心里已经狂躁不堪,他也没有这样想过——锁匠会让唐非发现这个卑微的袁梁,周小鑫却不会。周小鑫对于袁梁而言,是他常态生活里一个频繁出现的符号,他代表了李萌——就是周小鑫嘴里时常提到的“她”——等等一系列的面孔,不断把袁梁世界的围栏拆毁,侵入并肆无忌惮的破坏。面对这些人,袁梁习惯于容忍,也习惯于退让。他扭开头以保证他们在破口大骂时,口水不会溅到他脸上,他闭上眼睛来防止他们假意恭维时,看不到转脸尖酸冷笑的表情。他之所以是袁梁,很大程度上拜他们所赐。但他完全没有痛恨或不甘。如果不触及唐非,他们的存在,对袁梁的情绪并无影响。 


            你也许觉得袁梁得了重病,表现出明显的幻觉、躁郁和精神分裂的症状。可其实袁梁对他的现实和幻觉分的很清。他确信唐非是种幻觉,像他的小说,所以他才敢放手追逐,才敢竭尽全力。同样的他也清楚的知道周小鑫是他无法逃离的现实,他必须忍耐,像从前无数次一样。 


            面对着周小鑫们,他也许有过反抗的心态,但他至始至终无措而无力,慢慢的连烦恼都省了。他只是不允许这种窝囊继续带到他和唐非的故事里。 

            绝不允许。 

            “我不是把稿子给你了嘛。”袁梁还是这句话。回身往楼上走,穿过周小鑫身边,看都没看他一眼。 

            周小鑫怒了:“袁梁!”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追着袁梁屁股后头,“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下去她会告你的毁约。我也帮不了你。” 

            “我不是把稿子给你了嘛。”袁梁又来了一遍,进了书房,静静的坐在书桌后面。 

            “我……你……”周小鑫一进屋就被满桌子摆的五个显示器吓到了,一惊之下,竟然把本来要说的话噎了回去,他怔怔了看着那堆显示器,其中还有有一台还是他送的,再看看袁梁夹在显示器缝隙里病态的脸,喘了半天才敢说话,“袁梁你……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袁梁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说,“没有。” 

            “不对袁梁。你这样不对。”周小鑫摇头,“你是不是得抑郁症了?!上次我就觉得你不太对。你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因为催稿催得太紧,你写不出来?何必呢,她是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唉,我现在劝也白劝,你那个东西要不给她,她那个脾气,可能真的会告你的。” 


            “我不是已经把稿子给你了嘛。”袁梁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你还要什么啊?” 

            “不是我要什么!”周小鑫被堵得直挠头,“是她要。你听清楚!是她要!再说要得也不是你发过的那本啊,要你之前写的那个,我看到你还生气了你忘了?吸毒的那个,沈什么……” 


            周小鑫只看了那么一点,情节和气氛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模糊了人物的名字。 

            小说跟现实之间的界限,有时候只是一线之隔。现实中我们也是如此,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事,别人想起你时会有怎样的心情,至于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并没有多么要紧。 


            袁梁做事都是有依据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是袁梁。世上有没有袁梁,本就无所谓。 

            “沈培。”袁梁说。 

            “啊?” 

            “我说他叫沈培。”但是沈培不一样,沈培是袁梁的偶像。沈培做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他要他的女朋友再也离不开他,小芸就再也离不开他,袁梁就快写到结尾了,沈培会如愿的和小芸结婚,尽管亲小芸的嘴唇时,沈培会尝到一股蜡的味道,但袁梁觉得沈培不会介意。 


            小芸是沈培的梦想。唐非是袁梁的梦想。 

            可见梦想也并不总是不可企及的。 

            “不管他叫什么,现在李萌要这个。”周小鑫烦躁的说,“袁梁。你要真是病了,就去看看心理医生,总这么在家里关下去,确实是对心情没好处。你要是真的病了,我也好跟李萌说了。干脆换个环境,去散散心。远了你怕出门,近的杭州也行啊。爬爬山,运动运动。没准能有新灵感呢。” 


            “‘这个’?”袁梁说,“你是说沈培?” 

            “啊。是啊。李萌听说了就非要不可。你就让她看看,给她一段也行。我看出来了,你不想把这个给她看,但是没准她看了还说不行呢,那不就省事了么。” 


            “她怎么知道我写了沈培。”袁梁垂下眼,“你告诉她的?” 

            周小鑫一窒,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好装傻,袁梁这样太吓人,招惹不起,干脆硬着头皮承认说:“是。我承认是我多嘴。可我哪知道你不愿意让她看到啊。我以为这么精彩的稿子那必然是拿出来卖钱……” 


            “这个是我写给自己。别的什么都行。这个不行。”袁梁攥着拳头,“你走吧。” 

            “袁梁!” 

            “你走吧。”袁梁说,“我很烦!快点走!” 

            “你……”周小鑫无话可说,“你真是……你神经病了你!你这样下次她就自己来了。我也不管你的事了。” 

            可是袁梁根本不理他,他只好摔门下楼,一路还骂骂咧咧,什么不识好人心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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