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eeperby很好很酷不ok(现代)-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进车里坐着吧。”朱旻跟着两个拿着小本本的110进屋找了一圈,要确认到底丢了什么,但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种盗窃案破案的概率几乎为零。等出来看见唐非抱着一休站在车门旁边,朱旻有点心疼:“不用你管了。我跟他们说完,拿点东西……今晚咱俩到那边住去。明天我也不去公司了,回来收拾换锁。你看行吧?”
这是说朱旻以前的老房子。不到两百坪的三居室,在卢湾呢。他俩搬到这边以后,那头已经彻底沦为杂物放置间,有时候唐非的一些摄影圈的朋友来上海办事,也在那里小住。现在警察已经明确说了,这贼是用钥匙开的门,很可能是熟人入室行窃。朱旻绝不相信他和唐非会有这样的熟人。但那人手里有钥匙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换锁之前,就算是俩大老爷们,他俩也不敢继续住了。
“算我求你了。”他哄孩子似的,捏着唐非的胳膊往车里推,“又冷又累。你也别进去看了。没什么可看的,咱家也没啥可偷的你说是吧?他就一顿瞎翻,电脑手表什么的。”
一休在唐非怀里伸着脑袋,靠在朱旻手上舔了两口。朱旻看它那样可怜,摸两把叹了口气。
但唐大师不为所动,表情冷的像结冰的Johnny Walker:“我相机呢?”
“唉你别说。”朱旻赶紧说,“他没动相机。你看吧,这傻逼……”
“你以为他没偷相机我就高兴了啊?!”唐非瞪他,借着那点酒劲,难得泄露了感情。他跟朱旻不一样,从不把什么爱啊喜欢啊非你不可啊我咋这么稀罕你啊一类的情绪挂在脸上。让他说出来就更没可能了——唐非不是不好意思说,而是根本没想过说。闹到朱旻常常觉得自己犯贱,越是这样越扒着不放,偶尔从些莫名其妙的对话里寻找那句“我爱朱旻”的变形体,唐非的喜欢总是若隐若现,但却真实存在,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电脑不是钱啊?”唐非说,“怎么办呐!你那什么……东西不是在里面?”
朱旻的图纸什么的,唐非也搞不清楚。有一阵子涉及到世博布展,保密文件没少签。所以唐非想来,大概和相片一样,没了就很麻烦。他有点担心。
“没事没事。”朱旻是什么人?耳朵削尖了寻找唐非爱情的蛛丝马迹。他立刻就从中听出了毫无保留的关切,感动的不行,张嘴半天,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表情特傻,腮帮子都僵了。
“唉你们今晚有地方去吧?最好不要住这里。”一个戴眼镜的警察叔叔过来例行公事,从棉制服的口袋里掏出小本本,“做一下登记。”
朱旻和唐非就没腻歪下去。朱旻多少有点失落,悻悻的说:“有,我们能进去拿点东西么?”
那边回答:“能。先在这签个字。对……你是户主?”
朱旻这才想起他不是户主,不过他还是签了,在丢失物品清单上写了个非常矫情的“唐非”,写完还沾沾自喜,估计这要让唐非来签字,看到连那把从西藏背回来的门巴刀都丢了,肯定要骂人的。
“你们有什么熟人……”
“不可能。”朱旻马上说,“我认识没有缺钱的。”
“也许我拍着杀人现场了。”唐非突然说,说完自己在那笑,一休仰着脖子,惊恐的看着他。
这不是电影看多了,这是酒喝多了。
“什么?”警察叔叔当然听不懂,还是直接问朱旻,“他什么意思?”
“啊……他是摄影师。”朱旻解释,想了想又说,“还算有名。里面那堆器材都是他的。”
“那贼没动啊。”警察说,“看不出那是相机吧。包的真是严实。”
“哈……”朱旻干笑,“家里有狗,怕挠。也怕潮。”
“没丢什么相片什么的?”警察挑着眉毛看他,忽然想起来,“唉那你是干什么的?”
“没有没有。”朱旻怕唐非听见炸毛,压低声音说,“绝对没有。我是他合伙人,我们俩开个小公司。”
“那这人怎么有钥匙啊?”警察没再多问,只说,“摆明了认识啊。不是你们员工?”
“那不可能。”朱旻皱眉,“认识或者……员工……谁还不拿相机啊?那一个镜头抵俩电脑有了吧?”
“这贼也是笨点。”警察还有心笑,“那有托人来拿什么东西,或者把钥匙落在门上过吧?配过钥匙?”
“没……没有啊。”朱旻犹豫,说着却忽然想起唐非以前确实把钥匙落在门上过。他开始琢磨要不要回头看唐非的脸。没准恼羞成怒,最后挨打的还是他。
“反正你就想吧。这一片……别人家没事就你们家葛个样子。”警察说,“说明他只有你们家里这栋的钥匙。没有钥匙的,他搞不定啊,费劲也弄不开。你看屋里翻的。我们也实话实说,一看就不是惯犯。还有你那只小狗……”
话没说完。因为小区保安来了。这事他们本来就跑不了责任,加上唐非让冷风一激,混酒的后劲上头,火气大得很,没说两句就吵了起来。朱旻不想闹冲突,却又看不得别人说唐非的不是,最后也激了。搞到要警察叔叔上来劝架,严厉的批评了掐架的各方,说你们干什么,这五更半夜的,不想回家全跟我车走!
“对面有人住么?”警察叔叔问保安,指着对面黑洞洞的D7和D8。这种距离不可能听不到动静。只是,只是未必肯出来说话。
“有。哪能没有啦。”保安说,“都有人的。阿拉小区……葛一片没有空着的。”
“算了。”警察叔叔说,哎呦他这一宿累的,净屁事,“明天再说吧。先把你们门口监控录像拿出来给我。”
又返回来嘱咐两个户主:“回头有了消息我们会来通知。现在快过年了,治安很重要……”
接下来做安抚工作近五分钟,含蓄的表示,希望他俩不要四处传播被窃的消息,以免给社区内住户造成更多不必要恐慌。朱旻想说我操是我们被偷了为什么搞得好像我们倒成了小偷见不得人了。想想觉得好笑,但也是实在太累,懒得纠缠,随口应几声恩恩,知道了,挥手目送警察叔叔离开。
但唐非不干了:“怎么个意思?就这么……”
一把让朱旻捞住,搂在怀里堵住嘴。
“咱回去拿点东西吧。我给你拿两件换洗的衣服。”朱旻说,马上挨了一脚,“我求你了祖宗,你不累啊?你在车里等我行不?”
“朱旻。”唐非神志不清的说,“我想起好像我真把钥匙落门上过。是我吧?”
“哎呀……”借着门口的灯光,朱旻看见一休的大眼睛——快哭了似的,他急的满头热汗,就想岔开话题,“哎呀这打的可怜啊。他踢你来的啊?你还挺聪明的藏起来了……”
“朱旻你别老说别的。”唐非拉他衣服,拽住了就不放,“是我吧?啊?你电脑里东西重要不?”
“就说你们那狗……还好不是大型犬。”警察本来都走了,又停下来回头说,“没给你杀了就不错了。”
说完才发现朱旻和唐非搂在一起的样子非常……但他甩开脑子里奇怪的感觉,非常正直的说:“要是惯犯,第一件事就是把它弄死。你们俩……等通知啊。”
保安一路走一路还骂骂咧咧,八伊组特之类,不绝于耳。
袁梁一直看着他们。黑暗里,电脑前。他想要怎么才能得到一把能打开唐非家门的钥匙。
朱旻和唐非第二天中午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换锁。这回朱旻不能再阻止唐非进去收拾东西了,结果很快就听见里头抓狂的大叫:“朱旻!我操我牛角和刀呢?!啊——我那堆苗银全没了!”
朱旻在楼下直捂脑门。这可怎么办吧你说。
这边是小区保安,说话没有好气儿,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不放,那边是满室狼藉和捂着脑袋抠沙发的户主。修锁的哪见过这架势,心琢磨这是怎么了这,不敢乱看,缩着脖子猛干活。
警察一早就来袁梁家问过话。袁梁缩在门缝后面,只露出半剪侧影和苍白的脸,神色冷漠,眼神不安。警察倒好像很能体谅他的瑟缩,随口问了几句,又嘱咐他最近小心防盗。
附近好几家有老人的,最好多管闲事,站在街上议论纷纷,多半在骂物业和保安。唐非暴跳如雷,朱旻不得不耐着性子劝他。倒是一休,缓了一个晚上,开始缩着脖子在熟悉或不熟悉的废墟里闻来闻去。偶尔叫上两声。
王迟代表一干朋友来表示慰问,顺道给他俩带了KFC。三个人坐在沙发里咔嚓咔嚓的啃着,好半天都没人说话。
“唉!”朱旻叹气,看见地上吃饱了的一休正摇着尾巴挠他的脚,一拍腿说,“来吧一休,上来吧。”
一休噌的一下窜上来,站在朱旻腿上,抻着脖子闻唐非手里的汉堡。
“唉让你爸把饭吃完行不行?”朱旻商量它,“你爸很不开心啊,咱别惹他,一会儿又打你了啊……你看你那小瘸腿……”
唐非咬牙切齿的啃着面包,表情仿佛在吃人而非吃饭。
“趁过年前去趟普陀山吧。太背了!”王迟说,“公司也得拜拜。今年有好几个单子莫名其妙谈崩了,册那。”
“破财免灾。”朱旻说,“唉!去一趟也行啊。我是堕落啦。以前我哪信这些啊我。”
“你们去普陀山上供……”唐非口齿不清的说,“还不如供我。”
“胡说八道!”朱旻其实相信着呢,这是什么话,乍一听吓得半死,“这能乱说嘛!”
他倒不怕得罪佛爷,只是觉得供唐非这种话太不吉利了,他听着都觉得受不了。
“我不忘钥匙就没这事了。”唐非表情呆滞,“我以后都不可能再进墨脱了吧。”
眼下还在心疼他那门巴刀。那就不是钱能换回来的东西。是记忆。
“你们这隔的相当近啊。”王迟走到窗户前,对面D7袁梁正要出门,“随便一眼,干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俩都挺怕唐非这样。所以赶紧走开转移话题。
“啊。”朱旻也过来看,看见袁梁觉得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就这格局,你以为内环能有多大地方给你……高尔夫球场那你得上张江找去。”
“我是说你们家遭贼这么大事,一休还叫……不可能不往外看看!”王迟说,“你信不信……”
王迟指袁梁单薄的背影:“肯定不敢说。”
“这也没什么吧……”朱旻皱着眉,“这年头都这样。你也不能去掐着人家脖子说你看着什么了看着什么了,就为点钱……神经病啊那是。”
“那你这东西找不回来……”王迟指后面啃鸡翅的唐非,压低声音说,“他还不得一直这样啊……”
“没办法。”朱旻又叹气,“这贼也真是手欠。拿什么不好。我跟你讲……肯定是这个小区里的人。”
“啊?”
“唐非要把钥匙落在门上,能进来拿到钥匙的肯定也住这个区。”朱旻说,“要我说他们找什么监控录像都没用!人就住这,你能看见谁啊来回进出?”
王迟都愣了:“我操那你们还住这?”
“他谁啊因为他我们就搬家!”朱旻瞪个眼睛,“换钥匙得了。我这挺老贵的房子……去趟普陀山倒是比较实际。我们家三个电脑,一个没给我留!”
他们从没注意过这个邻居。除了礼貌、消瘦、话不多,连保安都对他知之甚少。而他们的邻居就在他们眼前开着本田出了小区,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唉不好意思。”他停在小区门口,跟保安打听,“我那个锁头好像有点问题,想要换一个。刚才看你们带人给C7换锁,能不能给我个电话?”
他去追那个修锁的。
section 4
袁梁在清晨惊醒,头上有汗,眼神却很镇静,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他在薄暮泛蓝的天色里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直到听见手机闹铃唱响。
七点整。他坐起身来,□□的享用寒冷和寂寞。手机旁放着一把红色的钥匙。
他应该起来洗漱,穿好衣服,因为唐非很可能就要出门遛狗了。但实际上,半数时间都是朱旻带一休出来。袁梁在二楼窗帘的缝隙里瞄了一眼,看是朱旻就没有兴趣了。到厨房里给自己热牛奶,早饭是培根和吐司,他还给自己煎了个太阳蛋。打开冰箱的时候看见一袋放了有一阵子的番茄,他老家那边都叫西红柿,铺天盖地的红,恍然眼熟的血色。
莫名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神经,有点兴奋。
某种程度上,他和朱旻是一类人。尽管一个自信满满,一个怯懦自卑。他们都很重视生活质量,关心细节,做事做人,自有腔调。外人眼里,或形容为“矫情”的那一类。
但在袁梁眼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唐非。
除此之外,朱旻毫无意义。
袁梁今天有件重要的事。他知道唐非和朱旻都要出去。
王迟九点到的,带着老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