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钱说爱[强强]by 捡到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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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但容人而不容己。比如你迁就我,我和网友聊天内容暧昧,你一笑置之;你不想做/爱而我想,你仍会配合我;答应你的事我忘记办了,你也不埋怨我……举不胜举的例子,迁就,一味迁就,为什么?”江离又点燃一根烟,静默片刻,“我问过你为什么,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吗?”
文渊说:“我做不到的,绝不用来要求你。”
“是的……”江离喃喃道,“你做不到的,绝不用来要求我。是的……”
他又用袖管来回擦眼睛。这个孩子气的举动,令文渊禁不住笑。
“知道你这一句话意味着什么?对我意味着什么?”
文渊不语,听他解释。
江离说:“小雅、嫣嫣都认为我对你好,但扪心自问,你对我其实比我对你更好,我给你的一切其他人都能给你,换成古岳,你说他能不能给?而你给我的,任何人给不了……”
“你错了!”文渊忍不住打岔,“这不是给不给了的问题,是爱,傻逼,两个人过日子,最微不足道的给予都是爱!”
“听我说完!”江离说。
“还是我来说吧!”文渊又气又恼,“我迁就你,不用自己做不到的要求你,给你巨大压力,究其根源,不是因为我的好,而是你自认始终统治不了我。你的大男子主义情结,希望我全面需要你,保持独立却又样样离不开你。你养家养我,看似为家庭做出的贡献最大,但我依然比你有钱,我的蛰伏只是暂时的,人脉、资源、关系、工作能力哪一点不比你强,只要复出,重回职场,我养你都不成问题。所以你对杂志社的重视程度超越一切,你想证明给我看,你不比我差。不曾想,我早料到其中危机四伏,你又输我一筹,并且解决危机时,你发现最终需要我,自卑自怯,心里更加烦躁,在我劝你放弃时,用我不是传媒人不懂传媒业进行抵触,固执地想按原定计划把杂志办下去,你太渴望强过我了。夫妻本为一体,谁强谁弱有那么重要么?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是不是要我跪下求你放下大男子主义!”
“不仅仅是大男子主义……”江离苦笑,“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文渊语塞,顿了一顿,问道:“我有那么好?”
“水绒是什么人,不好能爱上你?甚至一度不管不顾,如果不是离不了婚,哪还有我的事儿。”江离伸出胳膊,把他揽进怀,一只手搭到白白的肚腹上,轻轻摩挲,“你不完美,毛病也多,可恰恰因为不完美,才好得不可思议,就像《道德经》里所说‘大成若缺’。不怕自作多情,我在圈内也算万人迷,爱慕我的人比你多得多,可当真正走近你,得到你的接纳互为良朋,就会发现,你才是真正的万人迷。五一聚会……”
江离拿出手机,翻到一条另行存储的短信,“我见你受到冷落,便问:‘已不复昔日之风光,面上无光否?自尊心受伤否?’你怎么回答的?”亮出短信给他看,上面写着:在座皆是如你一般才貌双全之俊杰,爷才感到颜面扫地。
文渊皱眉。
“瞧瞧你,自视多高,傲气十足,喜欢你的人达不到一定高度反而令你生气。你说我敢不奋勇向前,敢不患得患失?”江离笑得无邪又无奈。
“那是自嘲,掩饰失落……”文渊诡辩。
江离问:“真的?”
“假的……”文渊只好承认。
江离收起手机,又说:“你很少因为我吃醋,尊重我的隐私权,不经允许绝不翻看我的手机、QQ和私人信件。这仅仅是信任、了解、宽容和善解人意吗?不,你太骄傲,不屑为之,那种高高在上的做派,让我倍感自卑。我想投桃报李,想配得上你,压力能不大吗?在普通人眼里,我身上有光环,在精英眼里,什么都不是。你却相反,吴老、董叔,干爹这样的大人物,识尽多少英雄,怎么都对你青眼有加,你敢说是运气使然,或者偶然现象么?”
文渊又语塞。
江离吻他的小鹿眼睛,轻声问:“如果你是我,你怎么想?”
文渊好想哭,说道:“我不做我自己了。”
“真的?”江离抱紧他,恨不能把他塞进自己身体,“好好想想,真的吗?”
“假的……”文渊烦躁。
“我和刘帆在一起就没这种压力,很轻松,很放松。”江离叹息一声,谈起出轨经过,“他一直暗恋我,我有感觉,但他不捅破窗户纸,我正好装聋作哑。社会上,难免和喜欢自己的人接触,乃至共事,没什么大不了,我原先也没放心上。时间久了,自然而然有点感情,喜欢而已,不会茶饭不思,不会牵肠挂肚,更不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喜欢和爱,界限分明,我没那么拎不清。如果不是事业上出现重大状况,我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宝贝,那天晚上,就是你劝我放弃的那天晚上,我的心都空了,大厦将倾似的。特别是误会,去年你为水绒上京一搏,不惜动用董叔这样的大关系……不听你细说,真不知道关系经济有那么多名堂,但当时确实有怨气,你能为她那样,却不能为我那样,明摆着逼我放弃,越想越难受,加上自卑、压力盘踞心头,恍惚间,感觉你忽然陌生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犹如你和水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眼泪溢出眼眶,文渊嘴唇哆嗦,莫名的悔意涌上心头。他理解这种情怀,“犹如你和水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个中滋味,咀嚼得还不够多么?将心比心,仿佛回到那段漫长的痛苦岁月。
“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入睡,迷迷糊糊之中,刘帆跑到我床上来……”江离语气忧伤,一字一句说得极慢,“亲吻爱抚,给我口/交,说下半身舒坦了,上半身就会放松。我自暴自弃,心里空空荡荡,于是听之任之……其实,那天夜里,我根本没插他,也没射出来……”
文渊“嗯”了一声,“你没心情,不叫出轨。”
“我也不认为自己出轨。”江离说,“早上起床,他缠着我做/爱,我严词拒绝了。但是,到广州后……和游昆谈了半天,他说要好好考虑一段时间,刘帆认为这是最后的机会,决定趁热打铁,单独找了他一回……”
文渊静静听他叙述,隐隐猜到其中有重大交换。
“他告诉游昆我和他是相爱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取投资。游昆根本不信同志之间有真情,他和他老公各玩各的,西方那些结婚的同志,外人看着恩爱,实际上419、约炮、淫/乱之事层出不穷,都是各玩各的。游昆原本是个情种,被老公伤透了心,也游戏起风尘来。刘帆披肝沥胆,说自己可以证明给他看。游昆便开出条件,叫他陪十个男人睡,睡完把视频给我,不许道出情由,看我还爱不爱他。”
“变态狂!”文渊骂道,“今晚没白教训他。”
“刘帆知道我不爱他,但依然接受挑战。偷偷发出一条短信,叫我佯装爱他。哪知道,游昆牵出了十条公狗……”江离再次泪眼朦胧。
文渊大怒,正要发话。
“游昆吓他的。”江离说,“这家伙妖里妖气,行事邪门,见刘帆真豁出去了,甘心为爱受辱,立即制止,当场拍板,投资五百万而非我们提出的二百万。”
文渊垂下眼帘,想起QQ聊天时刘帆的表态——老公遇到那么大的困难,换成我,面子里子全都不要了。
不止说说而已,他做到了。什么都肯牺牲,全心全意去爱,文渊自认做不到。别人或许认为刘帆的爱既伟大又光荣,在他眼里则是变态!
文渊无论爱谁都不会做出如此牺牲,并不是因为自私,而是自爱,守持自我,一个连自我都不要的人,付出的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强迫。
他终于明白江离的出轨原因了,在喜欢的基础上,有一定程度的亲密接触,加上追求者无怨无悔勇于牺牲,焉能不动心动情?
“小雅说的很对,我是个适合顺境发展的人,以前碰到的困难挫折,太小太容易克服,只是成功道路上的装饰,一遇灭顶之灾,抗压力严重不足。”江离垂头丧气,眼神空洞,“你则是逆境拼搏的人,危机面前,仍然能保持冷静和镇定。我常想,换成你,那天晚上,岂容刘帆帮自己舒坦下半身……一步错,步步错,太想得到,因而放不下。”
实在叫人无言以对,他的太想得到,隐含为文渊的意味,结果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我深深感到对不起你,一度想斩断,不料……”江离的语气重如泰山,“我今天才知道,他被公司解雇,为了杂志社,付出的太多……太多……”
“他是为你,不是为杂志社。”文渊蓦地心定,真相大白,情与理交缠的扭结也随之开解,他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
“问问我,最终选择谁,你还是他。”江离说。
“你给不出答案。”文渊说,“我希望你通吃。”
“作为局外人,你可以这么建议……”江离望着前方发呆。
文渊说:“其实我能接受。”
江离吃了一惊。
“接受一时,接受不了一世。”文渊补充,“指不定明天就反悔。”
江离微笑:“这才是我的渊渊。”
“所以……”
“所以?”
文渊把衣服脱光。
“做/爱!”
两人第一次车震,倾情投入,忘天忘地,仿佛世界末日。
的确是末日,爱情世界的末日。
文渊决定分手,纵然江离爱他远甚于刘帆,纵然有的是手段打散那段孽缘,他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恩情可以报答;亏欠可以弥补;刘帆在江离心中的影子,在时间长河的冲刷下,也可以淡下去。这都构成不了主因。
主因是——
文渊收紧屁股下的两片薄肉,用力夹前夫的大家伙,抱着他的脖子,附耳低语。
“你从来没想过,我肯为你变得不男不女;从来不知道,我是臣服在你脚下的。本来可以创造共同的世界,你却一味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我们现在,合体合身,不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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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滚滚东流;万国建筑群在江西岸划出一道美丽的天际线;与东岸新区的现代化高楼大厦形成鲜明对比,共同见证上海的历史变迁。文渊漫步外滩滩头;环顾新旧争辉的繁华;抚今追昔;却无百感交集的慨叹;淡淡的沧桑萦系于胸;若出若伏,久久无思。
叶环陪在身边;自回南京借钱一刻起;便成了文渊最贴心的伙伴。未必知心,很多时候贴心比知心更暖人心。文渊珍视这份贴心;甚至渐生依赖。人字两划,互相支撑,单笔不成人,单人也不成人。
“你知道他是怎么出卖我的吗?”文渊忽然问。
叶环“啊”的一声,迷惑不解,江离的背叛怎么是出卖?两者的含义有很大不同吧。
“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文渊说。
叶环醒悟,敢情是指刚参加工作那会儿,给予他关怀温暖及帮助指导的开发部副经理。文渊的同性恋情结因为他发芽,一般意义而言,他应该属于初恋男人,不过文渊拒绝承认,从没想过和他谈情说爱,自始至终排斥这份感情。
“我想知道。”叶环说,心里默念: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他和老板不合,打算到上海发展,联系了一家外企。”文渊停下脚步,掏出香烟,犹疑片刻,又塞回口袋。
叶环微笑,小梨涡跳跃。原来只有两个人能管住他不吸烟,一个是江离,一个是自己,现在这项权力归他一人独享。
“他的收入很高,可惜花钱大手大脚,每个月又要寄钱给父母,银行卡里所剩无几。”文渊继续前行,天色苍茫,东方明珠矗立远方,黄浦江水波轻柔,“我想帮他,正好遇到一个偶然机会,接到一笔两万元的小软件开发项目。委托方是大学校友,以前关系还不错,很坦白地索取回扣,我答应付他两千元,实际项目额一万八,我俩一起开发,写程序除人力成本外,其它成本忽略不计,一人一半,每人赚九千。”
“你是故意叫他和你一起开发,本来你一个人就可以胜任,是吗?”叶环问。
文渊说:“是的,送钱给他。我爱他,平分钱只是说说而已,他的生日快到了,想将自己的那一半作为生日礼物。我瞒着他,有热衷于带给爱人惊喜的毛病,只把这事告诉了他的一个铁哥们儿。结果你猜怎么着?”
叶环也不知触动哪根心弦,脑子反应极快,失声道:“他把你甩了!”
“你一点不缺情商,只是历练太少,有待开发。”文渊含笑点头,“委托方,就是我的那个大学校友很贪心,想多拿回扣,单独找他商议,如果他肯单独开发,可以赚一万二。为了区区三千块钱,他居然同意了。校友立即找我,老板反悔,项目取消。他们狼狈为奸,各取所需,把我一直瞒在鼓里。”
“王八蛋,吃里扒外!”叶环大骂,忽觉哥哥也算幸运,没跟此人同路,否则以其低劣的人品,不定吃多少亏,“最后你是怎么发现的?”
文渊说:“程序有BUG,他急于去上海,匆匆忙忙,活儿干得不仔细。校友联系不上他,迫于无奈,厚着脸皮找我,吐出五千块捉虫。我当时气得脸都白了,他的铁哥们儿得知此事,抓起电话打到上海把他痛骂一顿,并把我的心意全盘相告。他随即返回南京,向我道歉,那天晚上,哭得一塌糊涂。”
叶环说:“道歉有个屁用!”
“还是有用的,我原谅他了,尤其当他说出,他离开南京的一个重要原因——他爱我……”文渊顿了一顿,幽幽叹了一口气,“他也在逃避,他也在排斥……”
“那就更不应该原谅!”叶环说,“出卖友情,情节够严重的了,何况出卖爱情!哥,他现在在上海哪里,告诉我,我去扁他!”
“哟,很能打么?”文渊笑。
“不是有你罩着嘛。”叶环卖乖,“万一我打不过,鼻青脸肿回来,你替我报仇不?”
文渊望着他的俊美容颜,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