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同人之入戏-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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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沨对他二人已经结婚的事似乎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是么。”两人的就婚照印好之后送过来的时候;她还帮着评头论足了一番。不得不说王炽开的技术是一流的;扎色功夫很老道也很大胆。一开始那张坐立照,他把后面的背景、前景人物扎色得非常自然;就像是彩色的照片一样。那张两人对视笑着跳舞的却没有进行扎色,只是采用了一些光影效果;两人虽然都只有一个侧面,却显得情意浓浓;再一张令人满意的,就是程蝶衣头罩白纱;只是大致有个朦胧的五官,却显得极美!
宋沨对待程蝶衣的态度也不太像从前了,好像多了些什么。至周璇的婚宴过了两周,她给宋濂和程蝶衣补上了新婚礼物:三张纸。其中两张是纳二人进入英国籍的证明,到时一旦发生了什么,就凭这两张纸,可保两人平安无恙;另一张纸则是不列颠帝国约克郡的一处地产。
相比送给周璇的结婚礼物:名贵的火鸽子钻石项链,这三张纸握在手里分量虽轻,但意义上却远超任何珠宝。程蝶衣也明白宋沨的意思,万一他们哪天在中国待不下去了,这是日后安身立命的资本和证明。程蝶衣看得太多了,多少人为了钱抛弃了尊严和性命。没钱不行,但一味追求这个东西,人生在世到头来也带不走。相比那些身外之物,这份安全的保障让他觉得更安稳,仔细地收了起来,说道:“大姐,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我知道您不喜欢听那些个空泛泛的话,但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宋沨心里有些惊讶,快有一年没见,这个程蝶衣当真变了许多。刚见他的时候外表柔柔弱弱的,内里却带着些尖刺,害怕、抗拒其他人的接近。现在却变得沉稳起来,温柔依然,但给人的感觉却像被包住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已经不那么扎人了,却坚毅了很多。相比以前的小白兔,她显然更加欣赏现在这个经历过成长的程蝶衣。
宋沨高傲地微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程蝶衣对她的称呼,说道:“你说对了,我是不喜欢这种空泛的话……”程蝶衣的神经有点紧绷,宋沨对他的认可度比宋家其他人都来得重要得多。“不过你说这话,也算是出于真心,我就勉强接受你的感谢了。”
语气如同女王施舍一般,但却让人生不出厌恶。程蝶衣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雀跃起来。就连在一旁的宋濂也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一开始抗拒程蝶衣的宋沨开始接受起他来了。但不管如何,结果好就好。
宋沨喝了一口大吉岭红茶,坐姿端庄而典雅,说道:“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海,暂时就别急着回去了。过几天就是乞巧节,到时候城隍庙那边儿会很热闹,不如去那边玩玩散散心,这些日子打仗打得气氛让人直喘不过气来……”
俗话说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就在农历七月七这一天。这是两人结婚以来的头一个“情人节”,意义非凡。所以就算程蝶衣不露出那略带兴奋眼神,宋濂也想陪他好好玩玩。以前在北平的时候两人得空也经常去逛逛庙会凑凑热闹,但是自从到了重庆之后因为各种事忙,程蝶衣不常出门,得了这么个机会,肯定要好好散散心,不然宋濂这宝贵的假期都算白请了。
当天晚上出门前,宋沨还非常贴心地给两人准备了好多散钱,到时候一些个小吃食、小玩意儿可难破开大洋。
不得不说,上海和北平的感觉还是非常不一样的。如果说北平的庙会节日是闪动着红红的火光,没有一处不是洋溢着传统的气息,那么上海的庙会节日则是映衬在各种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人们显然更加西派,一路上几乎没看到有人身着长袍大褂或者是宽袖襦裙,有的都是西装革履和旗袍风情。
为了不要显得太过显眼,宋濂和程蝶衣也“时髦”地穿了西装。街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此情此景,不免让两人都想起了当年在北平度过的那个元宵节。只是此时早已不是当初那番心态,宋濂和程蝶衣都更见成熟,相比当时的少年情怀,如今变成了相濡以沫的平淡。一路上走过来,两人偶尔买了些小吃,逛了逛摊子。套圈在这儿也有,不过算是便宜的玩意儿了。程蝶衣不禁想起了那只白色波斯,自从宋公馆坠入危机,他就把她给放走了,从此也没再见到她过。
套圈之外,还有更加新鲜的玩意儿,打气枪。只要打破多少个气球就可以获得奖品的游戏。奖品多是一些不算便宜的进口公仔娃娃,一群孩子围在那个摊子附近,求着自家大人试了好多次,但收获奖品的还是乏善可陈。
宋濂瞄了一眼那只气枪,有观察了一下别人射击的情况,笑着问程蝶衣:“想不想试试?你也好久没时间练枪了。”
程蝶衣正有此意,倒也不是想要公仔,只是觉得这游戏挺有意思的,在北平的时候也没见识过,于是便点了点头,给摊主付了钱,举起了气枪。
宋濂在一边提醒道:“这枪弹道不算准,有些偏右。打的时候注意一下。”
程蝶衣点了点头,如今他的枪法早就不是当初那种模仿的状态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和揣摩,集中这些静止的死物自然不成问题。尝试性地瞄准之后开了第一枪,气枪子弹射出去之后还是弹在了目标气球的右下方,虽然他已经调整了瞄准位置,但这枪精准度太差。围观的人群本来看到程蝶衣的姿势很是像模像样,打偏之后也不免觉得可惜。
但他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身体放松,目光紧盯著他的目标:一只红色的气球。果断扣下扳机,气球也应声而破,周围一片叫好声不断。程蝶衣笑着看了一眼在旁边温柔地鼓着掌的宋濂,不加犹豫又开了另一枪,又是命中!这样一连打中了一排,摊主的脸色也愁了起来,你说这趁着庙会做做小本生意容易么他,居然还来了个打靶高手,今天晚上肯定要亏死了。
在一片喝彩叫好声中,程蝶衣放下了手上的枪,赢回来了好些个娃娃。他自己一个没留,全都笑着送给了哄在摊子周围的孩子,惹得孩子们高兴坏了。还有什么能比看到一张张稚嫩的笑脸更加珍贵的呢,程蝶衣的心情也变得很好很好。
有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儿在程蝶衣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糯糯地说了一句:“漂亮哥哥,你真厉害!”她长着圆圆的大眼睛和红红的小嘴,模样很是讨喜。程蝶衣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对这样的小女孩儿也没有抵抗力可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离开气枪摊子的时候,宋濂笑着问他:“你很喜欢孩子?”
程蝶衣的五官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漾着柔和的轮廓,“恩,特别是女孩儿,喜欢撒娇又乖巧,”想到童年时代戏班子里的那群野小子们,程蝶衣也有点感伤了,“总比男孩儿好,调皮淘气。”人群中,宋濂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对方。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城隍庙门前的大树下,这棵树长得很大,两人合抱的粗细,枝叶繁密,华盖亭亭,在灯火的渲染下带着点仙气。树的周围有好多年轻男女,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枚系着彩色彩色丝带的锦球,尝试着挂上树梢。挂得越高,心愿就可以达成地越好。程蝶衣和宋濂也不可免俗地也去买了锦球,那些丝带上写着的愿望大多是和七夕有关系的,希望有情人长长久久,共结连理之类的美好祝福。
宋濂问道:“要我帮你抛吗?”程蝶衣摇了摇头,回答道:“自己的愿望要自己来抛才算心诚。”说完看准了一棵高枝,手上使力,一下子就挂了上去缠住了树枝。宋濂也微微一笑,看准了那根树杈抛了出去,稳稳地和程蝶衣的锦球缠叠在了一起。见识过宋濂套圈儿、飞刀的本事,程蝶衣对他这一手也不奇怪,两人抬头看着随风微动的彩带,心里都觉得甜蜜。锦球挂得很顺利也很高,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以后也可以像丝带上写得那样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回去的路上,两人买了几块巧果。七月七吃巧果,则是吴地的又一风俗习惯。有说有笑地走回了旅店,推门进去之后却不想看见一男子翘着腿坐在单人沙发上,嘴角噙笑地看着他们。此人身量高大,看上去像小山一样,压迫感十足。
宋濂的笑意也略微收敛了一点,轻皱眉头说道:“范师长?你怎么来了?”不请自来,登堂入室,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不过这个范汉杰一向从事情报工作,也谈不上什么君子高义就是了。
☆、任务(抓虫)
那人轻笑着;目光在程蝶衣和宋濂身上来回扫过;露出一个了然而揶揄的神情说道:“打扰了二位的雅兴真是抱歉了。不过;校长有军令;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你我。谁叫咱们上次两人配合地如此妥帖呢?~”
这人言语虽然并无不妥,但总觉得带着点儿狎昵;让人听着不愉快,尤其是程蝶衣。在他的认知里;敏之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这个范师长摆明了看得出他们的关系,还言语轻佻。更令他有些不安的是;这个范师长口中所说的上次,敏之从来没对他说过……
宋濂还能不了解程蝶衣所想嘛,君越皱了皱眉头他就明白这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开口解释道:“上次闽变的时候,我和范师长配合着进行了情报传递工作,把城中的布防图偷了出来。”
“不过宋将军,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最后就把我一个人撂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先从地道走了……”范汉杰似笑非笑地说道。
宋濂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以范兄的实力何愁这些。今天你不就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吗?”
程蝶衣听了宋濂的解释了解了个大概,但是他下意识地对这个范汉杰产生敌意。现在见他们旁若无人地唇枪舌剑起来,心里也多少有些不爽快。把手伸到宋濂的背后狠狠掐了一把,面色如常地默不作声。
宋濂猛地吃痛,心里只能苦笑。这范汉杰确实行事有些暧昧,上次在闽变的时候就是如此……开口问道:“校长有什么任务范兄请说吧。”
范汉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没有表情也不说话的程蝶衣,给宋濂递过去了一个眼神。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没人喜欢,包括程蝶衣,但他还是打开门走出去了。虽然不喜欢范汉杰,但他也不会让敏之难做。
范汉杰见程蝶衣出去了,略微压低了声音,说道:“武汉会战已经打了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时间,进展缓慢,损失不少,是战争打响以来双方投入兵力最多、消耗物资数目最庞大和战线拉得最长的一仗,所以意义非凡。校长的意思是尽力一搏,最起码不能再让日本方面的其实继续高涨下去了。”
基本情况宋濂也了解,七月的时候,日本就开始进攻武汉外围广大地区。大战总司令为畑俊六大将,投入陆海空三军三十五万兵力,另拟新增调四十万大军配合作战。人数还是其次,更不用说调动的现代化战争机械了:飞机五百余架,军舰一百二十余艘。足可见这次日本的决心,是一定要打赢这场仗以求向内陆地区推进兵线的了。日本方面本来企图拉拢汪精卫,但后来却发现汪在中国根本就说不上什么话。在他们官方发布的报纸上,甚至声称要借此次会战“把蒋政权逐出中原”。日本天皇的命令明确表示:“此次大战所期待的是使蒋政权降为地方政权。”
党国方面也不可能示弱,调集全部海空军,计有战舰四十余艘,飞机一百余架,陆军一百二十个师,总兵力约一百一十万万人。人数虽多,但大部分都是新收编的各路地方政权的兵,大多没有进过统一的系统训练,难成大器。蒋公七月底也亲自坐镇武汉直接指挥并到中央广播电台发表继起悲壮的讲话:“中国人民和政府已被日本侵略者欺侮压迫到最后限度,中国军队为了民族之生存,决心在武汉地区与日军决一死战。抗战爆发以来,已经作战的经历,足以证明在阵地战上我军力量之坚强,将士作战之勇敢无畏。”不过他也强调了另一个目标:“我军此次作战,将不以一城一地的得失进退为重,而在于自动地选择有利的作战地区,达成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之目的。”
这是自抗日战争打响以来,校长公开抗日的第一次演讲,在极大程度上证明了这次会战的重要性,也让所有的将士士气大作,民心聚拢。
宋濂说道:“有什么具体指示,范兄请说。”
“校长安排你我去薛岳将军手下报道,说他会酌情给咱们布置任务的。”范汉杰在正事儿上也很正经,严肃地说道。
薛岳这个人宋濂早有耳闻,此人名号“薛老虎”。打仗有勇有谋,喜欢隐蔽之后一击制胜,咬住对手死死不放,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这个薛将军早在宋濂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师长,党国中的资历也很老道了,轻易不出山,下山即猛虎!
“好,我明白了。什么时候动身?”宋濂干脆地说道。
范汉杰道:“明天一早,在这之前我还要去做些准备。明天早七点你到这里来找我。”说着朝宋濂手里塞了一张纸。做完了这些事儿他通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也不久留,对着宋濂点了点头,就来开房门走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在大厅里看见了坐着看报纸的程蝶衣,范汉杰嘴角轻轻扬起,走过去立在程蝶衣的面前。一个巨大的阴影压下来,凭谁都可以感觉得到。程蝶衣移下报纸,挑起眉毛说道:“你挡住我的光线了。”
范汉杰默然。本来以为这是只好欺负的小白兔才想过来逗逗他,没想到是个长着尖爪子的猞猁。范汉杰这人喜欢的就是挑战,柔弱的风格他一向都看不上,用句流氓经常说的话来讲就是“好辣的XX,不过我喜欢。”
范汉杰笑了笑,说道:“您真是忘性大,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程蝶衣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就是范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