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战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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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界接下去会面对怎样的动荡，如何选择您心底自然清楚。”
“缎君衡！你是在威胁孤吗？”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将当下的局势说得分明罢了。王您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老臣的话语究竟是在威胁还是在阐述事实。至于您想要的答案……”缎君衡瞄一眼对方不知不觉已经放在了操控台上的双手，“您不是已经替老臣做好了选择吗？”
“你很好。”宙王哼哼两声，吐出了这么三个字。
不过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弄权之臣罢了，让他殒身在这片星空之下，何尝不是他这个王对于中阴界所做的贡献之一？

35）
看着屏幕上的宙王带着冰冷的微笑按下了量子大炮的发射按钮，缎君衡的神色丝毫不变，只是如同许多年前那样，双手拢起对着王上轻轻一躬身，“王，老臣希望重回帝位的您能够善待中阴百姓。”
随后，那量子大炮发出的光芒骤然轰杀到他面前，为平静黑暗的星空染上一抹绚烂的色彩。
缎君衡虽然已经开启了所在旗舰的防护罩，但是在那极度犀利强势的量子光束攻击下，那样的防御却无异于螳臂当车。
“果真是……一场盛大的烟花盛会呢。”他低笑着吐出这么一句，安然阖目。
不过片刻，整个舰艇就被轰击成一片片的碎渣，在无尽的虚空中无定向地随意漂泊。

宙王将目光从面前屏幕上转到旗舰窗外的无穷星空，看着有些碎片向此地飞来，却在撞上外围防护网时彻底变成宇宙中肉眼不可见的尘埃，长叹一声，“真是可惜了呢，缎卿的学识能力可以称得上是我中阴第一，偏就折损在此地。”
“但只要中阴平安，帝国平安，帝国的百姓平安，灵狩大人对于这一场死亡必然是欣然赴约。”站在一边的边成玉接上这样一句话，神色淡然，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该说你不愧是缎君衡带出来的学生吗？一样的冷血无情。只是……”宙王饶有兴趣地捏着自己的下巴，“为什么在你们心中，缎君衡会是那样高大的人？当初为了缎氏族长的位置，他甚至亲手陷害将他培养成才的缎氏嫡系，更遑论他在朝堂上的诸般做派。”
“我们相信着我们眼见的真实。臣现在所做的，正是遵循老师的心愿，一切以帝国为重。至于我对您的效忠，将一直如当日我所说的那样，只要帝国还需要您，我必将对您献上十二万分的忠诚，”边成玉对着宙王行了个军礼，“臣还需要去打扫战场，请容我先告退。”

“王，此人可信吗？”在边成玉离开后，宙王的贴身侍卫六独天缺对着离去的挺拔背影，低声问出从一开始就盘旋在心底的疑问。
“不可信，但可用。在宣誓效忠于我之后，他与他过去的关系网就已经彻底决裂。”宙王手指轻点，召出一段视频，那上面赫然是边成玉与汤末尘的对话。“类似于这样的情况，接下去只会发生更多，而不是止步于此。待他身处高位……哈，孤倒要看看他的初衷能保持多久。”
“王，您让他打扫战场……”
“哼，你是想说缎君衡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在屏幕上，她是一个变数吗？只要缎君衡已死，一个小丫头，能搅起什么风浪？更何况在那样的攻击下就算她能存活只怕也是重伤难治，边成玉要真能救得了也是他的本事。六独，陪孤一起去研究一下该用怎样的姿态凯旋回归王城星吧。”

36）
“大人，我已经将您点名的药物带过来。但——”边成玉将一直贴身收藏的小盒子递到灵狩大人手里，看着对方兴致高昂地接过去打量研究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头总觉得略有不妥。
“哎呀，缎某做事从来最有分寸，你个毛孩子担心什么。”十分随意地将盒子揣进兜里，缎君衡开口道，“倒是你，从国家研究室取出这些东西确定没有关系？”
“嗯，这些虽然是S级机密的药剂，但毕竟还在试验阶段，有着可怖的副反应，所以现在的保密级别对我来说仍是恍如透明的存在。更何况……”更何况因他所处的位置，有些东西只要他透露出想要的意愿，自然有人巴巴送到他手上。
“对你不会有不良的记录就好。啧，话说回来，从军从政这么多年，不给人留点把柄的你是不是将事情处理得太好了，这次可是老夫帮你的政敌制造了一些机会，他们真该感谢我。”
“大人。”
“这个香味，看来是魅生丫头已经煮好了晚餐，来，你还没试过魅生丫头的手艺吧，快去试试，一定让你意外的。”

穿上自己的机甲，从宙王旗舰通道口飞向宇宙的一瞬，边成玉脑海中蓦然浮现半年前，他以私人名义拜访泥犁森狱见到灵狩大人时与他的一番对话。
那时候，他以为大人只是想要那些药剂作为研究。但现在回想，才发现将自己身体真实状况瞒得死死的大人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比起大人，自己接下去将要走的这条路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37）
一个月后，中阴帝国王城星再度发生巨变。
时任帝国之王的孤城灵退位，迎回先王孤城不凡，帝国制度重新回到当初的君主集权制。
但是对于享受过数载自由时光的中阴百姓来说，在摆脱枷锁之后重新被套上枷锁，那份痛苦甚于最初。

宙王在最初的收敛之后，故态复萌，以暴政治天下。
于帝国表面上的平静下暗藏着的，是诸多民众向往自由的心。在这种被压抑的愤怒中潜藏的，是一场一触即发的争斗。

两年后，无法忍受暴政的民众带着“不自由毋宁死”的想法奋起抗争，更有超一流的机甲战士闯进戒备森严的王城星刺杀宙王，几近功成——在即将成功的那一瞬间，同样在场的帝国三军总司令边成玉以自己重伤欲死的代价，反应灵敏地救了宙王一命。
其后，重伤初愈的边成玉面对宙王的询问，一如当初的回答：眼下的中阴界需要您的存在。

再半月，王宫中许多人无故全身乏力。细查之下，推敲起源，应是半月前闯进宫的刺客播撒了新型病毒，当日在场的人士全部中毒，且目前无药可救。
事关己身安危，宙王在指定负责人选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刚刚恢复重伤偏又同样感染病毒的边成玉。
在紧急研究之下，相应解毒之药研制出来，但——此药物对于在场的其他人都有效果，唯独对于身负中阴王室血脉的宙王无效。
继续负责这项事宜的边成玉在皇宫与实验室之间奔波，却是在一次前往皇宫的道路上被愤怒的刺客所杀。

得到这个噩耗，宙王只是一刀砍了禀告这件事情的小兵，并叹息道：“可惜了一条好用的狗。”
转身让六独天缺继续负责剩下的事宜。
边成玉是人才，但在宙王眼里，这样的人才死了依然还有可以替换的存在。正如缎君衡虽然死了，但是有边成玉接替他的位置一样。
帝国，从来不缺人。

38）
三年后。
黑色十九和魔皇质辛带着大军袭向中阴帝国王城星，一路上除了宙王直属军队和除灵狩外其他四族的军队，无一抵抗。
在以绝对兵力包围王城星后，当年刺杀宙王的那台机甲悠然出现在所有人的屏幕之上。在机甲的防护罩下，端坐着的是当初一直跟随在缎君衡身边的小丫头，那个因为灵狩大人设置的数层保护而在中子大炮下安然生还的魅生。

“杀了孤，你们不管中阴界的安危了吗？你们这样做，缎卿若是知道了绝不会安心。”
“没想到你还记得父亲。”魔皇质辛的形象切换到屏幕之上，这是第一次，他当着那许许多多无关的外人，用十分随意自然的口吻吐出“父亲”这个称呼，“若非为了父亲的心愿，我们又岂会等到现在才进攻？孤城不凡，从现在起，中阴界再也不需要你的存在。”
“以数十万百姓的死亡换得孤的死亡，该说孤死得很值吗？”
“不，只会有你的死亡。”换上了戎装的魅生眉目清冷，注目着这个她曾为之效忠过的王者，“当初那场病毒，边大人成功地从王您身上取到了足够多的血液进行研究，在天阎魔城、忏罪之墙以及大人当初留下的战魂力量的协力合作下，关于平衡中阴地气的方法，已经有了足够稳当的替换操作。所以……王，您的存在已经不是非有不可了。”

魅生的话语宣告了终站的开端，一场毫无疑问的决战就此拉响。
当一切尘埃落定，当宙王被黑色十九一枪果断地轰成碎渣后，属于中阴帝国的全新开端真正降临。

39）
在其后的数十年内，关于灵狩缎君衡，关于边成玉的故事，出版商们出版了无数的书籍，但是真正了解事情真相的那些人对于这些市场上流传的故事真实性却是不置可否。
直到数百年后，他们的后人才意外收到了前人封存在银行的秘密手稿，将当年一切真相公开。当初选择隐藏的原因十分简单，逝者已矣，何苦让生者为了曾经的误解而做下的错误选择痛苦一生？

这份手稿在校对出版后，便被送入帝国博物馆封存。
每一个前往博物馆参观的人都能看见在手稿第一页上，写着的四个大字——
战魂，长存。





番外1《永远的战士》

很多年以后，红潮早已彻底消失，沦为史书上寥寥数语的一笔过去。而亲身经历过那场变故的人们或渐渐老去，或投入死神的怀抱。
在百年的沉默之后，尘封的历史终于在岁月的侵蚀下流露她真实的一角，那些终于得到解封令的将士们一点点向自己的晚辈下属乃至那些好奇的新闻人讲述着当年的历史。
当那些曾经的少年一笔笔记下的日记被公开，当多年不见的战友们再度重聚将真相还原，人们才发现，自己此刻享受的平静祥和的生活来得如此不易。
但对于这份“真相”，民间仍是传来沸沸扬扬的质疑声，各种不屑嘲讽的说辞喧嚣尘上，更有人直接质疑所谓的历史不过是官方为了塑造一个全民偶像而精心编织的谎言。

“谎言，嗤！”
帝国日报的报社二十一楼，一场关于当年真相如何报道的讨论会正在热闹开展。因为事件的重要性，一贯只统揽全局却不过问具体细则的报社社长难得的出现在会议上。
报社社长的年龄不过一百出头，这样的年纪对于中阴界众人那长达两三百载的寿命来说正值壮年。而对于这位年纪轻轻就稳坐帝国第一报社第一交椅的社长，报社上下无论内心服与不服，都不得不赞叹一下对方的手段。
因此，当整场讨论都不曾说话的社长阁下那略带轻藐的话语透过他眼前的麦克在整个会议室内回荡的时候，场内仿佛被按下停止键一般骤然安静。

过了片刻，一个少女忍不住跳了出来，“社长，您不该用这样的口吻来质疑帝国的英雄。”
少女旁边却有人将她拽回位置上，“也许社长不是这个意思呢，我怎么觉得他是在反驳有些人坚持的‘谎言’说辞。”
“其实社长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帝国现在不过是为了推出一个英雄，吸引大家的目光来调节帝国内的矛盾。我早就说了，这是一场惊心设置的谎言。”
“就是，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英雄事迹，当年为何不宣扬，为何要将真相隐藏到现在？”
“当初国内的局势太乱了，为了稳定民心有些事情终究不能说吧。”
“作为真相的代言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要我说，我们报社这次要是能够揭露帝国这一次推出英雄背后的秘密，说不得能再拿一次‘星际真相奖’。”

听着再度喧闹起来的讨论，看着众人的言论渐渐偏向另一个方向，听得十分开心的社长慢悠悠地吐出他的真实看法：“若是没有当初奋战在第一线的战士们，若是没有那些将整个帝国的安危都扛在肩上的人，那么，也许帝国就不会是如今的样子。”
社长敲了敲自己手腕上的微型个人智脑，在他身后出现了一幅虚拟星际图，正是整个中阴帝国的星际图。只见镜头由远拉近，边境的几个星球逐渐放大，最后定格在泥犁森狱——自当年与红潮决战后，泥犁森狱之名就已经传遍整个星系，而在摒除红潮危机后，此地的经济更是飞速发展，已经成为新兴的经济娱乐星球，而泥犁森狱的星际图标更是被众人所熟知。
“一百年前的泥犁森狱，不过是最荒芜贫瘠的边际星，而作为那里的土著居民，我所能接触的只有最普通最底层的低级教育，如果没有任何意外，我大概读完中级学校就会回归家乡，过着与祖祖辈辈一样的生活。直到那一次，我偶然遇见了那位大人。”
社长仿佛在讲着一个漫长的故事，他身后的投影也随着他的讲述一点点变幻。曾经荒芜而落后的星球，一个被重新建设的院落，一群冲着那个新庭院的秋千而去的小鬼，一名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却带着岁月沉淀味道的老爷子，一堆修理后操作无碍的机甲，一位将各种深奥知识讲得通俗易懂活灵活现的老先生。

社长讲到这里，端起眼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带着笑意的目光逡巡着与会的众人。
就算政见不同，就算众人对于帝国英雄真相的看法还存在相当的分歧，但是能坐在这里的人绝对不会是真的莽撞的人，而社长的讲述早已告知他们眼前这位也是当年那场历史事件的亲历者，他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倾听。

“大人的出现为我们展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通过他，我们经历了永远都不曾想过的事情，机甲也好，学习也好。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是何等的幸运，竟然可以得到那位大人的亲自指点。”
幸福而愉快的学习生涯，悄然逼近的红潮危机，为危机而奔走的星球执政长官，红潮骤临时冲在第一线的诸多高级机甲，守卫家园时毫不犹豫驾驭学习用的机甲踏上战场的少年们，那在事后才出现的棉家战舰，以及那自承身份的灵狩大人。
虽然社长讲述故事的话语十分平缓单调，但是那一幕幕真实的场景录像却是轻易让人热血沸腾。

社长放下手中的水杯，“灵狩大人只身与红潮母虫决战的时候，我已经加入十九中将的军队，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为帝国而战。当战役告一段落，当宙王再度施行暴政的时候，我察觉到一切尚未落下帷幕。直到五年后，我追随着十九中将、魔皇大人和魅生上尉的步伐，攻进王城星，亲手推翻暴君的统治，并看着诸位大人努力建设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