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冲平]关于江湖你不知道的那些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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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来,给令狐冲关好了门,回自己屋子去。走没多远,迎面走来了舅父王仲强。
娘亲舅大,林平之看见舅舅,只觉得分外亲热,站定了笑眉笑眼的叫:“二舅舅!”
王仲强辈分虽高,年纪其实也就比令狐冲大了五六岁,但背着手,有意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点头道:“是平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去了?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林平之照实回答:“我去看我大师哥,他身受重伤,又喝醉了酒,我去帮他收拾收拾。”说着,笑一笑,他只觉得自己做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了,却不想王仲强眼睛一瞪,大惊小怪的道:“你堂堂林家大少爷,怎么做这种下人做的事?”
林平之一怔,笑道:“兄弟手足,无须计较那么多吧……”王仲强摇摇头,哼道:“你那大师哥,我瞧他可没把咱们家放在眼里,你外公亲自前往客栈迎接你们华山派上下,连你师父对我们那是何等的客气,偏偏只有他,哼,哼,好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林平之急忙躬身说道:“二舅舅,大师哥身上有伤,心情不好,难免性子古怪些,他有什么见怪的地方,我在这儿替他赔罪,你别往心里去。”王仲强不耐烦,摆摆手道:“平之啊,你对你那师兄可不坏啊,你可别胳膊肘朝外拐,咱们才是一家人。”
林平之只得连声称是。王仲强四下看看,并无旁人,把他一拉,扯到身边来,放低了声音道:“况且,我可听说,当初你爹爹临死之时,身边没有旁人,只有你这大师哥?”
林平之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王仲强又道:“这阵子江湖上纷纷传说,你们华山派一个病夫模样的弟子,竟然能一剑惊退嵩山、泰山、衡山及华山剑宗的几十位好手,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
这件事是林平之最为令狐冲骄傲的地方,听了便笑了,点头道:“是啊,那天晚上,华山派遭人暗算,危在旦夕,幸好有我大师哥……”
王仲强一拍巴掌,道:“着啊!怎么,话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你想,连你师父都着了道儿,为什么你那师哥反而没事?仗剑惊退几十个五岳剑派的前辈好手,你师父做不做得到?为什么他做徒弟的反而做得到?难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看不见得吧?就算是华山剑法,当真有那么神奇?——那么神奇的剑法,平儿,你是我的亲甥儿,咱们是亲人,我才对你说,那么神奇的剑法世上我只听说过一件,那就是你林家的辟邪剑法。”
他顿了一顿,又道:“你爹爹临终前,只有他一个人在身边,倘若真有什么紧要的物事交给了他……”
林平之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这里,终于再也听不下去,正色道:“舅舅,我大师哥的为人,您不了解,但我了解,他的武功得自何处没人比我更清楚,只不过这是我门派秘密我不能告诉你。至于我爹爹,他临终时身上但凡有一件多余的物事都早被人搜走了哪里还留得了给我大师哥?这些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别多操心了。没有别的事,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他实在不想多听这位二舅爷说一个字,躬身施礼告辞,拂袖而去。
王仲强给他说得干瞪眼,插不进话去,见他竟然径自便走了,气得脸红脖子粗,半晌往地上“啐”的一口,怒道:“小王八羔子,不识好歹!”
☆、殴斗
在外祖父家里,林平之一早起来,先去给外公外婆请安。王元霸年高眠少,每天都是早早的起床,在后花园里练武,林平之第一天去的时候他已经打完两套拳法,出了一身汗,正在拿手巾擦拭,看见外孙走来,哈哈一笑。林平之便红了脸,此后每天起得比外公还早。
他没了父母,只有外公外婆是最亲的亲人,亲得不知道怎样表达才好。
王元霸夫妇呢,本来女婿家遭遇变故,该当出头复仇才是。只是青城派的势力正强,王家家大业大,难免有所牵绊,因此对林平之满怀愧疚,加上怀念女儿,再加上林平之聪明伶俐讨人喜欢,外公外婆对他自然也是加倍的疼爱。
但令狐冲在王家却住得浑身不自在。他伤得久了,渐渐的也有些痊愈,虽然没什么力气却是行动如常。王家人不来啰嗦他,华山派人人不敢靠近他,岳灵珊整颗心都在林平之身上,岳夫人虽然一如既往,也不可能天天守着他一个弟子——于是他自然找得到让自己自在的法子,他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便出门,不是二荤铺中喝酒,便是在街头赌钱胡混,混到半夜醉醺醺的回来,第二天日上三竿再起床,周而复始。林平之陪外公吃了早饭再回来找他,却总是找不见,晚上等着他,往往也等不着,况且他算半个主人,还得招待师父师娘一众师兄师姐,诸事繁杂,哪里能管得着令狐冲?
王元霸年纪大了,一双火眼金睛,早看着岳不群的女儿和自己外孙正该是一对。他为外孙打算,既然已经入了华山派,安身立命便着落在此,师父的女儿就算不愿意也得想法子骗来,何况她还愿意?只是林平之像个木头一样,跟他转弯抹角的说,他装听不懂,跟他明说,他东拉西扯百般推脱。老爷子没办法,一天到晚变着法的撮合他们两个。这天又推说要吃什么东西,打发林平之去买,又撺掇了岳灵珊一起去。
如果只是平常相处,岳灵珊其实是个招人喜欢的女孩子,她总是笑嘻嘻的,虽有些心直口快,但天真无邪的没什么坏心眼。两个人骑着马出来,一路说说笑笑,走到一条街口,忽见前面一群混混将路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吵吵嚷嚷正在打架。
林平之不爱凑热闹,就要绕道走,岳灵珊却无事也要搅三分,生来就爱看人打架,一提缰绳便过去了,林平之只得跟过去,刚走到她身边,她就尖叫一声:“大师哥!”
林平之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岳灵珊已经跳下马,三拳两脚分开了前面的人,连扯带拽的把地上被人围着打的那人扶起来,正是令狐冲。
领头的混混满口脏话,笑道:“看不出这小子还有有钱人家少爷小姐管着,也好,这小子欠钱不还,输了耍赖,两位说说,怎么办?”
令狐冲骂道:“去你妈的,你们出老千!”小混混们张口便骂,岳灵珊和林平之一边一个拽着令狐冲,生怕他再过去吃亏。他们俩都没见过这种阵仗,两张漂亮面孔白了一对,岳灵珊小声问林平之:“怎么办?”
林平之呆呆的问:“什么是出老千?”对面小混混哄堂大笑,令狐冲气得一甩手,力气不够,没甩开,林平之吓得赶紧牢牢地把他抓住,急忙说:“我出我出,我大师哥欠了多少银子,我给你们。”说着把身上银两都掏了出来。
小混混们拿了银子,骂上几句,一哄而散。令狐冲一把推开林平之,追上去跳脚痛骂,只是没人再搭理他。他当着林平之岳灵珊两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心里难受得连命都不想要了,还不如被这些混混活活打死来得痛快。
岳灵珊又急又气,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跺脚道:“大师哥,你还胡闹不够么?要是妈妈知道了,气都被你气死啦!”
令狐冲跟她犯浑:“不用你管!”
林平之重新抓住他,死死地拽着,除此不知道做什么好,心砰砰的跳,半晌才轻声问:“大师哥,你的剑呢?”
令狐冲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索性撕开了脸什么都不在乎了,大声道:“当了!”
岳灵珊“啊”的一声,叫道:“那把剑是爹爹送你的,你说当就当了?你……你……”说着,气得浑身发抖。林平之苦苦的笑一笑道:“没关系,当就当了,当在哪家,我去赎回来就是。”令狐冲冷笑道:“好啊,赎回来也好,省的下回没得换钱。”
他早就看见了林平之和岳灵珊,看见他们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锦衣华服,远远地并肩走来,看见他们满面春风的说说笑笑,看见他们金童玉女一样的般配好看。他和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永远不是。
林平之和岳灵珊怕他再去胡闹,押着他回了王家。两人怕岳不群夫妇生气,一个字不敢说。林平之想和令狐冲好好谈谈,令狐冲却摆明了自暴自弃的样子,压根不肯和他说话。
此时华山派上下在王家已经住了半个月,岳不群和夫人正在和王元霸委婉说起该告辞走了,王元霸舍不得外孙,正在苦苦的留客。王伯奋和王仲强在一边强颜欢笑地听着,心里只恨不得他们走得越快越好。
林夫人从小娇纵着长大,对两个弟弟从来颐指气使,况且又早早的出嫁了,姐弟之间根本没什么情谊;两兄弟眼瞧着王元霸对外孙疼爱非常,恨不得全部家当都给了外孙的样子,不由得嫉妒加猜忌,对林平之早就渐渐的嫌弃起来。
这时听着岳不群终于答应了再多留几日,王伯奋便对王仲强一使眼色,兄弟俩借口小解,离席走出厅堂。
王仲强便说:“我真是瞧不上岳不群那伪君子的模样,哼,只有老爷子拿他当个宝,天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要我说,趁早走,越早越好!”
王伯奋却哼一声道:“你不想瞧瞧辟邪剑法的真容了?他们走了,咱们还到哪儿看去。”
王仲强道:“只可惜林家小子总是咱们的亲外甥,咱们也不好去逼他……”王伯奋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他林家的辟邪剑法,要是在平之手上,他还能去拜岳不群为师么?他爹爹还能死么?跟你说了好几遍啦,这件事还是得着落在那令狐冲身上。”
王仲强道:“可是平之说他知道令狐冲那剑法的来历……”王伯奋只是冷笑,哼道:“哼哼,我瞧平之未必说了实话。这小子把老爷子哄得团团转,脸上乖巧,心里有数。你瞧岳不群是能惊退他们五岳剑派几十个好手的模样么?岳不群不行,他教出的徒弟怎么就行?别看他受了伤,多半只是火候不够而已……哼,只可恨平之这小子不知道打了什么主意,竟然给他开脱。”
王仲强道:“那么咱们要办这件事,可得趁早,他华山派多半再呆不了几天。”王伯奋点头道:“我知道,只是这件事要得罪华山派了,老爷子虽然有脸,传出去你我不好做人。”王仲强恶向胆边生,冷笑道:“做人?嘿嘿,他青城派做了什么人?有谁出头吗?江湖上做人,谁本事大,谁就是好人。”
☆、剑谱
第二天林平之照往常陪着外公吃早饭,外面忽然闹起来,王伯奋王仲强面如土色,身上带伤,冲进王元霸吃早饭的厅堂,王伯奋硬气些,紧闭着嘴,王仲强慌里慌张的喊:“爹爹救命!”
接着令狐冲挺着长剑,踉踉跄跄的撞进来,鼻青脸肿,面目狰狞,杀气腾腾。
林平之跳起来,失声惊叫:“大师哥!”
令狐冲一路追赶着王家兄弟到了这里,他虽然没力气,可只要有长剑在手,谁也休想挡住他,他红了眼,森然道:“把书还给我!”
林平之惊呆了,问:“什么书?”王伯奋叫道:“平之,他偷了你家的辟邪剑法!我和你二舅舅已经找到了!”令狐冲更不多言,冲上去便是一剑,这一剑论气力自然是不足的,可是来势却匪夷所思,以王伯奋的站姿,要架住这一剑几乎不可能,只得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王元霸是老江湖,吃了一惊,叫道:“好剑法!”
林平之则叫道:“大师哥,手下留情!”
令狐冲冷森森的道:“我若不留情,早废了他一对招子!林师弟,多谢你赎剑给我。”
林平之听着这一声林师弟,语气森冷,半丝情谊都没有了。他整个人都呆住,说不出话来。
王家人的绝技是拳掌功夫,王家兄弟一早去找令狐冲的麻烦,身上也未带兵刃,令狐冲手上没剑的时候是任人宰割,手上乍然有了剑,那就是宰割任人,两兄弟从他身上刚搜了书,正在高兴,便被他一人一剑杀得心惊胆战。他们手上要是有兵刃,说不定胡乱敲打也震飞了他手上长剑,可偏偏没有。
这时在王元霸的早餐桌边,王家兄弟跑,令狐冲追,王元霸面沉似水,端坐不动,正闹得不可开交,岳不群岳夫人闻讯匆匆赶来,岳不群一见,当即气得满脸发白,怒吼一声:“畜生,住手!”
令狐冲充耳不闻,继续追杀,岳夫人跃到他面前,长剑连鞘一举。师娘突然出现在眼前,令狐冲手上的剑势终于缓了一缓,一剑磕在岳夫人剑上,登时脱手。
他打到这时候,早就脱力了,长剑落地的同时,突然咳嗽,鲜血流下了嘴角。
岳夫人“啊”的一声,惊叫道:“冲儿!”把他按在椅子上,抓起手腕把脉,令狐冲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王仲强,王仲强被他盯得心虚胆战,王伯奋急忙恶人先告状:“爹爹,我和仲强搜到了辟邪剑谱!”
令狐冲嘶声叫道:“放你娘的屁!我的书还来!”挣扎着就要跳起来,可他已经脱力了,岳夫人按住他,朗声道:“冲儿,事儿都是越辩越明,他们这么说了,便当拿出证据。”
王伯奋道:“好啊,仲强,快把书给爹爹!”王仲强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交给王元霸,说道:“这真真是从那小子身上搜出来的,爹,孩儿决不撒谎!”
令狐冲一着急,控制不住有气没力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道:“师娘,那书是……是我的!是我的曲谱!”岳夫人奇道:“曲谱?”令狐冲点头道:“对,是……是两位前辈给我的。”直到此时,依然牢牢记得,刘正风和曲洋的名字,和他们的故事,绝不会从他口中泄露一字。
王元霸看着手中的书,封面是四个梅花篆字,他是武人,哪里认得,翻开后里面要么是弯弯曲曲蝌蚪一般的文字,要么虽是方块字,却奇奇怪怪一个也看不懂,皱眉问:“平儿,这是你家的书么?”
林平之摇摇头,道:“这书面上,写着笑傲江湖四个字。我从没见过。”他眼巴巴的看着令狐冲,他从来没听他说过身上有这个东西。辟邪剑法什么的,他丝毫也不怀疑,风清扬是明明白白存在的,他只是不懂,原来令狐冲也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令狐冲手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