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镇07救姻缘作者:蛾非琰汜[出书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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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事情。
汛期的时候,溪水偶尔会冲些散落的玉珠、带著官印的银锭下来,据说那是当年黑云九龙寨截下之後又莫名其妙失去下落的生辰纲。
阿大先秦灿一步赶到溪水边,让人点起了火把,将发现尸体的周围都照亮,然後等著秦灿过来。
「有什麽发现吗?」秦灿走到溪水边,问阿大道。
阿大蹲了下来,将方才查验的结果告诉秦灿,「尸体为男性,二十岁左右,身上有数处刀伤,根据腐烂的情况可以判定,死者大约是死於三到五天前,但是……」阿大将尸体翻了过来,指著尸体的背脊,「这才是致命伤。」
秦灿看清楚尸体背後的伤口,不由惊讶的倒退了一步,溪边石子高低不平,那一脚没踩稳,幸而颜璟伸手托了他一把,才不至於一屁股坐在地上。
「干嘛这麽惊讶?」颜璟问道。
秦灿从颜璟托住他的手里挣开,走到尸体旁,蹲下,察看了半天,然後回头,「颜璟,你来看,这个伤口,是不是很眼熟?」
颜璟凑了过去,才知道刚才秦灿为什麽会这麽激动。
那具尸体背後有很明显的一处伤口,并列的三道,自左肩划向右腰,像是被什麽野兽的爪子抓伤的。
但颜璟和秦灿都知道,这伤口不是什麽野兽的抓痕,而是……
「乌巍的钢爪……?」颜璟轻声道了出来。
一听颜璟道出乌巍这个名字,周围响起一片小声议论。
「那个不是伤了三当家旧身子的人?」
「我那天亲眼看到他逃进後山,之後就没再出来。」
「难道他还活著?」
秦灿想了想,起身,「阿大,找几个人把这尸体抬回山寨。」
「是。」
秦灿大约是在十日前来的黑云九龙寨,来之前收到由知府发下来的公文,公文上说,押送军饷物资的车队已经离开豫州驿站,大约五日之後会进入冀州的地界,让冀州下面几个县的知县都小心一点,要是军饷物资出了丁点差错,谁也逃不了干系。
云龙山横贯整个冀州,要到边关,势必要走云龙山这里的官道,故而秦灿才这麽紧张。算算时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车队这两日就会经过这里。
在後山溪水边发现的尸体被安置在地窖里,秦灿让阿大再好好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麽遗漏的,以及可以知道尸体身分的线索。
「大人,属下觉得这人并不是附近的村民。」阿大再又验了一遍尸体後说道。
「哦?你从何而知?」
阿大将疑点一一指给秦灿看,「此人虽著了一身布衣,但脚上穿的却是一双官靴。」
「说不定是偷来的呢?」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的颜璟提出了质疑。秦灿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这个说法。
阿大抬起头来,不慌不忙,「麻烦爷把右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颜璟疑惑了一下,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伸出右手,摊开手心,阿大将尸体的右手抬了起来,同样掌心向上。
「你们看……如果是村民,常年拿锄头干体力活的人,两只手手指根部的手掌位置会磨出老茧,但是这个人的右手手掌不仅有茧,且虎口部分也磨出了茧来,手掌又出奇的宽大,但他的左手的茧却不怎麽明显,显然,他是一个常年拿刀且惯用右手的人。」
阿大说完,颜璟看了看尸体的右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虽然这具身体原先是岑熙的,岑熙是文人,从小提笔挥墨,茧子生在手指前端,但这几个月他一直用著这具身体练刀,右手掌心和虎口部分虽还没磨出厚厚的茧来,但反复磨破再长出新皮肤後的地方确实有些不同。
「那麽……什麽人会穿著官靴、惯使刀?」颜璟问完,地窖里安静了下来。
没人回答,其实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原本就萦绕在秦灿心头的不安霎时放大了好几倍,白日里刚从二丫那里捡到一片用著契丹文字写了「军饷」字样的残缺字条,之後云中雁又看见二丫将一个包袱交给两个看起来不像普通百姓的人,包袱里似乎是带血的官兵服,现在又在这里发现了一具可能是官兵的尸体。
这一切的发现综合在一起,得出的猜想都是冲著那批军饷物资去的。
「大人……」阿大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破了沈默,说道,「您看,这人会不会就是押运那批军饷物资的……」
秦灿抬手,没让他再说下去,「虽然我也这麽猜想,但还是有几处疑点……首先他为什麽会穿著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其次,从他身上乌巍的钢爪留下的伤口来推断,如果下手的人是乌巍,那麽他身上其它的刀伤又是怎麽回事?
「这说明伤他的肯定不止乌巍一个人,乌西山那些人在乌巍失去下落後都投靠了黑云九龙寨,可说乌巍是孤身一人,他如何在短时间里招兵买马?又如何有这些动静,又瞒过黑云九龙寨的耳目?」
提到乌巍,颜璟的表情也肃敛了下来,但转而眼底有精光一闪,似想到了什麽更重要的,问道,「军饷物资?什麽军饷物资?我怎麽没听你说起过?」
秦灿心里「哎呀」暗道坏了,忘记自己上山寨来後并没有告诉颜璟他们自己为了什麽事情,是担心虞老大他们知道之後,对这批东西打起主意,结果现在一不留神就说漏嘴了。
颜璟紧紧盯著秦灿,微微眯眼,秦灿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就像只被大花猫给盯上的老鼠,都能听到对方暗暗磨牙的声音。
秦灿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和山寨的三个当家开诚布公,「好吧,因为这件事情事关朝廷社稷,更关系到天下黎明百姓的安定。阿大,你去把大当家和二当家叫到忠义堂,就说我有事要说。」
见阿大领命离开了地窖,秦灿又问颜璟,「颜璟,你老实告诉我,前几日你在山下买卖的时候,有没有截官家的车队?」
这一说,颜璟反而恼了,「做什麽做?你来了之後闹得整个山寨鸡飞狗跳的,还让人去山下官道上搭茶棚送茶水,哪里来闲工夫做买卖?」
秦灿当作没有听见那样左右小幅晃了晃身体,打算蒙混过去,但过了一会儿没见颜璟动静,便伸长了脑袋去看,发现颜璟正鼓著脸生闷气,於是心里偷笑,贱贱地贴了过去。
「好祖宗,你别气,等回去京城,整个瑞王府的金光灿灿的东西都给你。」说著还用双手比划了好大一个圆,「你爱拿多少就拿多少,拿不走的,我让下人赶辆马车给你送过去,一车装不满就装两车,再不然十车八车的总够装了。」
颜璟横了他一眼,「谁要跟你回京城?」说罢就往地窖外头走。
秦灿忙追了上去,「你真的不跟我回京城?」然後语气里不无惋惜,「哎……那府里那些个鹅蛋大小的夜明珠、通体透澈的琉璃杯、八仙桌那样的大白玉雕件、房子那麽高的珊瑚树都要继续堆在库房里积灰了。」
说完,秦灿脑袋上被一颗核桃给打中。
「少在那里发梦了,你不就是个穷酸书生?」
「穷酸书生也可以有一个腰缠万贯的王爷老爹嘛。」
「闭嘴,再吵把你关地窖里和那尸体待著去……」
两人一路斗嘴一路往忠义堂走去,但在旁人听来,那斗嘴的内容除了让人眼馋外,还甜得腻人。
第六章
秦灿把自己来山寨的目的如实和虞老大以及万老二说了一下,虞老大假意生气地埋怨了秦灿几句。
「秦兄弟,这又是你不够意思了!在我们面前有什麽顾忌的?该说什麽就说什麽,别弄得我们好像是十恶不赦、明理不分的强盗一样嘛。」
秦灿在心里腹诽:你们本来就是一群十恶不赦的强盗,尤其是某个人,眼神稍微松一松就给我出去惹祸!然後朝著颜璟那里瞄了一眼,不过对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麽错,反而还一副「啊啊,这麽大一只肥羊可惜不能下手」的不爽表情。
秦灿收回视线,转向堂上坐著的两位当家,「所以还望大当家和二当家约束下山寨里的兄弟,莫要对这批财物生出念头,免得小弟我难做。」
「那是应该的,我黑云九龙寨的规矩,进贡给皇帝老子的东西我们敢抢,但是送去边关驻地和要发给灾民的,绝不动一丝一毫,现在秦兄弟你又放了话了,谁敢动秦兄弟你要保的货,我老虞第一个不放过他!」虞老大拍著胸脯保证道,「秦兄弟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秦灿点点头,想到这一点上虞老大到底还是个明事理的人,接著转念又想到了什麽,「还有一件事,要请两位当家帮忙……」
秦灿在那里和虞老大万老二商量讨论要派山寨里的人沿著溪水搜寻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与那具尸体有关的线索,又让阿二快马沿著官道往豫州的方向去看看是否有车队朝著这里行进。
没颜璟什麽事情,坐在那里也无聊,颜璟打了个哈欠,悄悄溜了。
颜璟一个人走到後山的溪水边,想看看还有没有遗留下什麽有用的东西,不是因为跟著秦灿办案太多而养成的习惯,而是他对於尸体背後的那道伤很在意。
也由於这道伤,差不多已经遗忘在脑後的那些事情,又浮上了心头。
那个晚上,在这座深山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为什麽自己追著挟持了岑熙的阿良,却会突然失去意识,醒来後就只记得自己追著他进到一个发著亮光的地方……
似乎秦灿也说过他走著走著,前面越来越亮,等到醒来之後,就躺在了被乌巍偷袭、受了重伤的自己,和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岑熙身边。
後来乌巍发现自己的事迹败露,慌不择路下,选择逃进了云龙山里,从那之後便也没有他的消息。
他们都觉得乌巍有可能像那些进了深山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的人一样,迷了方向,然後找寻著出路,一直找一直找,直到再也走不动倒下为止。但也有人觉得,乌巍既然能几次进到深处都走出来,说不定他早就从别的地方逃了出去。
现在看来,乌巍没有死,也没有逃走,就还在云龙山里面……
这是为什麽?以及……
「那个发著亮光的地方……里面到底有什麽?」
颜璟顺著这条溪水看了过去,潺潺流水,一直通到枝杈交错的树丛深处,就算是在白天,从这里看过去,深处也隐在一片黑暗里。
颜璟看著看著,便失了神,彷佛那深处有什麽吸引著他一般,不知不觉挪动了脚步。
「颜璟!」
身後一声大喊,同时手上被拽了一把,颜璟回过神来,看到秦灿神色紧张地看著自己,不由疑惑,然後注意到四周,才发现就失神的那一会儿,自己竟然沿著溪水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你怎麽了?」
秦灿犹有担心的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夕阳映著颜璟眼眸的关系,刚才他回过头来的一刹那,自己似乎又见到他的瞳仁泛著红色的精光,就好像大狐狸那血红如琉璃珠子一样的眸子。
难道又是自己的错觉?
颜璟抬手扶上自己的额头,表情迷茫了一下,然後回道,「我刚才在想乌巍的事情,想著想著就……」
「哎哟,我的祖宗……」秦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抓著颜璟的手臂将他转了身,往回推著走,「你想事情哪里不能想,偏偏跑这里来,万一一不留神走太远了怎麽办?」
自己和虞老大他们说完事,一回头,就见颜璟的座椅是空的,想他估计是觉得闷了,所以趁著他们不注意跑出来透气。
问了下山寨里的兄弟,回说三当家往後山去了,便寻了过来,结果走到这里一看,就见那祖宗失了魂似地一个劲儿往山里头走,真把秦灿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连叫了两声都没反应,便急忙跑上将颜璟拉住,没想到他的反应像是一直都无所察觉,直到被自己拉住了才猛然清醒过来,接著露出一脸的茫然,彷佛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什麽。
颜璟被秦灿推著走了两步,却是停下脚步不肯再走,「笨猴子,我刚才有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在朱府的地窟以及傅晚灯的石室地道里的感觉一样……很熟悉,很亲切……隐隐的,好像有什麽吸引著我。」
秦灿回头看了眼那溪水流出来的树林深处,然後转回来看向颜璟,皱眉,「莫不是被什麽脏东西给迷了吧?你也不是没见过,大狐狸眼一眨,嘴角一弯,阿丁他们整个就没了方向。」
他可不想待在这个大白天都感觉阴森森的地方,云龙山深处什麽都有,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就蹦了出来,於是拉著颜璟继续往回走。
但颜璟走了两步又不肯走了,似乎不怎麽同意他这个说法,肃敛著表情,摇头,「我觉得这是两回事……」
「是不是两回事,回去县衙找大狐狸来试试看就知道了……我们遇到的怪事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件,不过就朱府地底下的那玩意儿和傅晚灯那个老不死的,估计这世上也没第二个人能遇到了……我们这也不知是叫运气好还是运气背。」
说到朱府地下的东西,颜璟眼睛一亮,一把拽住秦灿的胳膊,突然跑了起来,「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颜璟拽著秦灿一路跑回了自己房间,进了房後将门一关落下门闩就开始解腰带。
秦灿是想快点离开那里,但没想到颜璟不知道又怎麽心血来潮用跑的,可自己的体力哪里能和他比,这一下跑得他差点气都喘不上来。
靠著门板,老牛一样「呼哧」、「呼哧」了半天,才刚回过气来,抬起头来正想问颜璟什麽稀罕东西这麽急著要给自己看,将要出口的话却在喉咙口止住,随著「咕嘟」一声吞咽,又落回了肚子里。
颜璟已经脱了外面的黑花箭袖,正在解中衣的衣结。
秦灿睁大了眼睛,心里好像有个小人在那一个劲地敲著鼓。
这位祖宗,您能别总是这麽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成不成?好歹给我点暗示,不然,我怕自己的小心肝早晚会承受不了……
想归想,看到颜璟解开中衣褪了下来,露出圆润的肩头,秦灿再次吞了口口水,眼睛紧紧盯著颜璟眨巴眨巴了两下,下一刻一个狼扑从後面抱住了颜璟,脸埋在他颈项间,双手在他胸口乱摸,激动得胡言乱语起来。
「好祖宗,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