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冷宫的那个打脸狂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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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祝痕的声音,还是习惯性地往后倒退,一边退一边侧耳听动静,还没等他分辨出屋内还有谁,就被顾凛一把揪住,踢了好几脚。只好认命地点点头,声音沙哑的厉害。
“先皇在位时喜好收罗人才,谋士一类的是为您准备的,能工巧匠则给公主。按照计划,陛下将会在公主出嫁时送出三座城郭作为嫁妆。我是能工巧匠的后人,公主让我做什么,自然得从命”。
祝痕听了只是点点头,不想去分辨祝岐究竟是野心爆棚还是听令于祝倾,只要知道得到答案就够了。接着,平静地问出第二个问题,“祝倾呢?”
顾凛沉默了会,将一直缩在祝岐身后的人,还算客气地拉了出来,动动嘴,干巴巴道:“她是……”
祝痕眼皮撩起,眸光轻轻一带,只一眼,就速度地收回目光,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
眼前的祝倾就连性别都分辨不出,而且自以为傲的容貌也尽毁了,恐怖的让他恶心直泛。
祝倾现在成了什么样都是自作自受,他只觉得整颗心都是木木的,冷冷的,没有难过。但还是无法接受韶冬变的这么狠辣,连毁两个姓祝的。
“顾凛,是陛下下令的,还是你私人所为?”
顾凛咽咽口水,摸不透祝痕的心思,显得分外紧张,“不是我,陛下见到她时也已经是这样了。脸上,身上的伤都是蛇咬的,好几处都见了骨头,后来又中了毒,能活着已经是大幸。”
祝痕听到这里目露嘲讽,“说的好像她不是你的陛下扔入蛇牢一般。放心,我也不是来算账的,她和我无关,我只想知道,她身上有什么让陛下这么费劲,甚至用如此极端的手法来逼迫!”
顾凛垮下脸长长地叹了口气,并不知道祝痕只是在诈他的话。他心里一掂量,还以为是瞒不下去了就直爽地不再拖拉,将正在看壁画的顾老头子拖到身边,指着老子道:
“陛下知道您始终没放下您父皇与皇叔的事,现在有了小壮壮,陛下就不愿一辈子都背着黑锅,在儿子面前抬不起头。所以将我家糟老头子请出了山,让他再讲一遍当年的事,必须当着祝倾的面讲。”
祝痕默默地站起身,从吉利手里抱回小壮壮,冷声道:“转告你的陛下,他这样做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左右不过是祝倾或是他。难道我要为祝倾是杀害父亲与小叔的凶手而感到欣喜,还是要为我瞎眼看上的人原来还保留点人性而欣喜?他既然选择了皇位,一切事情皆因他起,那他就不该对我这个前朝余孽有诸多要求,我与他断无可能!”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吉利也没告辞,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一个劲地在后面喊着,“哎哟,祝公子,慢点慢点,小心小祖宗兜着了风,回头不舒服。哎哟,你们没长眼啊,还不打开车厢门!”
祝痕走了,顾凛傻眼了,祝岐难掩眼中的失望,就连顾老将军也是唉声叹气,唯有祝倾一人木木地站在那,像是不知道祝痕来了,也不知道祝痕走了,嘴角无法控制地往下淌着口水。
顾凛见了也没去擦,只挥了挥手,让手下将两人仔细地关入地窖,没有注意到祝倾被拖走的那一刻,眼睛里的怨毒如毒蛇一般向外吐着信子。
她的神智并不像祝岐所说的那样,已经痴呆……
☆、第四十一章
回宫后,吉利急的嘴角冒泡还是没能说服祝痕,眼巴巴地看着他就这么抱着小壮壮去了冷宫。
等吉利回复完陛下,又带着一大波人马来服侍祝痕时,发现冷宫内竟然热闹非凡,各类人才齐全,干的热火朝天,就连厨子都是御膳房里多年不曾颠锅的总管。
这些人明显不是陛下安排的,不过吉利也没多想,看到还缺个奶娘,赶紧将人往里推。
祝痕知道吉利是真心喜爱小壮壮,给了他几分脸面,只是摆摆手,推说小壮壮已经长牙,该老老实实地吃糊糊了。
吉利带来多少人,就带回去多少人,看的韶冬直瞪眼,稍微想了想就知道顾凛那边肯定是捅娄子了。火急火燎地叫来顾凛,听了他的形容后,韶冬差点当场就撕了顾凛。
现在好了,就算拿出传位诏书,祝痕也不会再相信,只好满心忧愁地赶去冷宫,然后吃了个闭门羹。
一面委屈,一面又穷凶极恶地让顾凛爬墙拆砖头,将原先围高了的宫墙至少要拆一半下来,方便他吃闭门羹时,天天趴墙头装可怜。
顾凛颤着小腿儿,崩溃地干起了应当万众一心,却变成大包大揽的独活。
底下的韶冬也是抖着长腿儿,只要顾凛动作一慢,他就拿把躬来射顾凛的屁股。
虽然箭上没有铁头,射中了也是够呛的,顾凛常常是饱含着泪水,深情地凝望着宫墙里头的祝痕。
希望他能放已经半疯的韶冬进去,这样他也解脱了。可惜祝痕完全不搭理他们,一面墙都拆了三分之一,还是没抬过一次头。
顾凛绝望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干活。他这么一老实,韶冬又不满意了,不弄出点声响拿什么吸引祝痕,拿什么来逗他最可爱的儿子?
于是他就让人在顾凛的脚上再吊上两袋沙袋,吓的顾凛哇哇大叫,才露出个带着恶劣的满意笑容。
顾凛将一面宫墙拆下一半时,五天已过,心急成灰的韶冬迫不及待地就趴了上去,当然还是没放过顾凛,让他继续拆其他的。
又这么多天没见,韶冬忽然觉得小韶臻竟然长高了不少,软趴趴的身体,也带上了骨头。
更让他惊喜的是,小家伙竟然已经学会抓着祝痕的手指,由祝痕引领着往前走。小脚丫子迈动的频率特别快,屁股一颠一颠,大大的眼睛里光彩闪烁,显然小家伙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韶冬就这么趴在墙上,呆呆地看了一下午,冻的浑身直哆嗦,手脚麻木的没了知觉,还是舍不得下来。
眼里心里全是悉心地带着小家伙,动作柔软的出奇的祝痕,还有活泼好动,咯咯笑个不停的小家伙。
小家伙长的还是像祝痕多一些,就这么看去,完全就是祝痕儿时的翻版,很容易就能勾起回忆。
记得当他知道,他会被带回宫时,他茫然了很久。也幸好是那一阵子茫然,才打消了宵王,也就是祝痕皇叔的怀疑。然后他就躺在唯一的马车内,听着木制的车轮压过坑坑洼洼的黄泥路,鹅软石铺就的路,最后才是齐整的青石板路。
才醒悟过来,是真的要入宫了。
那时候,祝倾一脸嫌弃地坐的远远的,时不时地拿手帕捂鼻子。其实他是干干净净的,原本躺的地方也都是雪白的积雪堆成的,只是饿的很,冷的很。
宵王对着烛火,一脸淡定地翻动着书页,对他并无多大感觉。只除了小祝痕,眸光闪闪地一口一个姐姐,甜的他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
低头一看,原来小祝痕真的解了裘衣,盖在他身上。而小祝痕扒拉着他皇叔的下摆,不停地往身上裹。
好乖,好可爱的小太子,可惜……但没了这层身份,没了仇恨,他只会呆在一个小地方,根本不会来京都,也不会遇上小太子,更不知道少时的小太子不骄纵,不跋扈,只有一颗柔软的心……
韶冬眨眨眼,掩去浮上来的一层水光,又定定神,往下望去。院子里已经没了这对父子的身影,也对,晚上了,更冷了。
扒拉在墙头的陛下呆的太久,久到已经无法自己下来,还是顾凛将他吊在绳索上,慢慢地放了下去。
回去后,韶冬立马就风寒了,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似乎还带着他一直郁结在心里的悲伤,迟迟都不见好。
等他再一次来冷宫时,发现小韶臻已经能抱着只小藤球,在院子里跑的飞快。摔倒了也不喊,一个轱辘站起来,接着跑,和小娇娇玩的脸颊红彤彤,热腾腾。
而祝痕就坐在不远处的廊下,抱着只小暖炉,正低头翻着书页,整个人安安静静的,直到身边有人出现,才会对小韶臻唤了声。
小韶臻听见祝爹喊他,立马抱着小藤球跑回祝爹身边,昂起脸,双眼晶晶亮,正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着话,“爹,糕,糕……”
声音响亮的连趴在墙头的韶冬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一时间形容不出是个什么感觉,脑子忽然一片空白,手一软就这么摔下了墙。
还在拆墙的顾凛吓的面色一白,连跳带跑地冲了过来,结果看到韶冬以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表情,傻呵呵望着天空。
顾凛:这就摔傻了?为啥不早点摔傻?偏偏他已经被群嘲的麻木,立志做个最优秀的拆墙工匠时,这家伙傻了?那他是继续拆墙还是继续拆墙?
这么大的动静,祝痕当然知道,他弯下腰,擦了擦小壮壮脸上的汗水,重新拉上小手,继续往里走。
小壮壮感到手被握的有些紧,祝爹走的有点快,困惑地眨眨眼,扭扭肉肉的小屁股,回头看了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再眨眨眼,乖乖地跟着走。
☆、第四十二章
韶冬醒来时,居然见到了小娇娇,还以为摔下来后被接进冷宫了,激动地看也没看,立马坐起喊了句,“阿痕……”
小娇娇动动耳朵,懒洋洋地站起身,像是准备离开。
顾凛递给他一碗黑漆漆的药,没好气道:“陛下,还在犯傻呐,赶紧把药喝了。”
看到是顾凛,韶冬的心顿时冷却,不用看也能猜出这里绝对不是冷宫,不然顾凛不可能犯蠢。
他木着脸盯住顾凛,不说话也不接药碗。
顾凛叹了口气,一副老妈子的摸样准备喂药,嘴里还叨咕着,“期盼好久的事终于实现了,但我竟然没有揍你而是照顾你,真的太伟大了,回头要不要假传个圣旨,弄点赏钱?”
韶冬张了嘴,没喝药,“原来顾少将军看孤不顺眼已久了。”
一旁的小娇娇轻嗷了声,扭头看向顾凛,上上下下地打量,时不时地拿爪子点点地。
顾凛听着韶冬的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非常矜持地点点头,但他很快在一片杀气腾腾中,顿住了搅动药汁的勺子。
一人一兽都以打量将死猎物的目光盯住了他。
他头皮一阵发麻,干巴巴地对着韶冬扯了个笑容,“那个,药还挺有效的,竟然不傻了……哦,对了,药冷了,我去重新热热……”
韶冬冷飕飕地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药碗速度飘远,转头一把扯祝小娇娇的耳朵,虎着脸问,“祝痕让你来的?是就嗷一声,不是就嗷两声。”
小娇娇没有嗷,扭头对他亮出尖长的两根牙,凶相毕露。
韶冬木着脸没有动,唯有一双眼睛湛湛有光地盯住小娇娇,饱含期待。
小娇娇不为所动,恼怒地举起一条前腿对着韶冬的脸就是一爪子,留下黑黑的一团泥巴印。
这只是开始,小娇娇弓着背拉回尖耳朵,对着韶冬的脸就是一通乱踩,嘴里还喵嗷喵嗷地叫个不停。
韶冬一把掀开小娇娇,小娇娇立马就蹿个没影。厚厚的积雪中,除了一串轻巧的梅花爪印,什么都没留下。
韶冬失望地看着小娇娇消失的地方,摔下宫墙伤到的肋骨又开始疼了起来,连带着里面的心也在伤心。
养伤期间,反常地没去装可怜,而是认真地处理了祝岐的摊子,在他看来,还没找到刷好感的点时,去做什么都会被打脸。
不过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些能工巧匠虽然微末的不入流,也的不到重视,但真正发挥出来,建个新皇城,辟出新天地都是够够的。
他没有采纳顾凛的建议,将这些人流放,心底有种隐隐的感觉,祝痕父皇既然能搜罗的这么齐全,应该不只是为了博取女儿的欢喜,出嫁时的无上风光。
能做开国皇帝的,眼光肯定毒辣,做事也是别有用意。总觉得是想用最底层的这些人改变些什么,可惜他暂时还想不出,祝岐也是一问三不知。
不过这些人总算也能帮他解决一件十分紧要的事。
想到这里,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眼珠子里能冷出渣的皇帝陛下,嘴角微翘,眼睛微眯,竟然露出个奸笑。吓的伺候在一旁的吉利冷汗直冒,后背凉飕飕。
韶冬再次踏入冷宫时,一改之前的偷偷摸摸的流氓之风,竟然走的昂头挺胸,步态从容。
既没爬墙,也没偷窥,只光明正大地让吉利捧着圣旨在冷宫墙外大声地叨叨了半天,然后光明正大地让顾凛将已经矮了一半的宫墙彻底拆除,要拆干净。
并且下令堵死了冷宫附近的所有宫道。
现在的冷宫就像是座围了三面网的猎场,唯一的出口就在韶冬那。
听闻这个消息的祝痕刷地一下黑了脸,放下小壮壮就撸袖子,一旁的谋士赶紧拉住了他。
“太子殿下,韶冬那贼人蹦跶不了多久了,他再厉害也不知道收到手的兵权只是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连顾凛也不知道。不过顾老将军态度暧昧,正在试探中,若是能成功,定能出其不意地拿下皇宫的。”
祝痕按按眉心,挥手让谋士下去。
他没有接受韶冬的人员安排,而是私自让人住进冷宫,并安排的井井有条,也算是暴露了部分暗藏的实力。按照韶冬的智商,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想到韶冬竟然嗅不到夺位的气息,而是这么地闹。
可见当初的眼光真的差的可以……
完全不知道祝痕想法的韶冬,心情极好地挥着他的马鞭,对着能工巧匠们的图纸指指点点,时不时地让他们修改,颇有指点江山的豪迈。
而顾凛压根就没有看图纸的机会,连着得罪韶冬这么多次,还全都是毁灭性的,也不再哼哼唧唧,光着膀子,干的拼命又卖力。
韶冬要求拆光的那面墙很快就被彻底消灭,宫道也被磨好的巨石堵的死死的。
当顾凛累的瘫倒在地时,才发现韶冬的险恶用意,心中全是百感交集。他想不太明白,人和人之间怎么就差距这么大,韶冬能从一个路边乞丐做成皇帝,而他身出将门,也只是做了个少将军。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吗?他双目茫然地看向冬日的天空,深深地觉得,肯定是他老子太埋汰。韶冬儿子都生了,他还处在整天挨老子揍的日子中。
这明明是三岁小孩才有的待遇,为啥他还不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