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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百里山庄-第8部分

小说: 百里山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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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中了埋伏的那次。
  
  锐利的目光扫过伙计,伙计的笑容僵了一下:“客官,怎么了?”
  “还记得我吗?”
  伙计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客栈每天南来北往那么多客人,那件事又过去了许久,伙计不记得他也是自然的。南雪歌蹙着的眉峰渐渐舒展开,对他道:“送盆热水来,还有,没有别的事,不要随便来打扰我。”
  “好的,您稍等。”伙计重新换上笑容,替他将房门关好。下了楼来,直接走到柜台前,轻声道:“掌柜的,看见了吗?”
  掌柜的抬起眼睛哼了一声:“已经让小石头禀告庄主了,庄主很快就来。”
  
  二人正说着,门口忽然出现一道身影,那人全身裹在一件大氅中。掌柜的与伙计神色一肃,双双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道:“庄主,您到了。”
  百里无伤抬起隐在大氅中的眼睛,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大堂,低声问道:“盯上他的有几个人?”
  掌柜的比出了六根手指,声线压得极低:“是天山七狼,三个月前南公子路过天山脚下杀了他们其中一个兄弟。”
  百里无伤哼了一声:“那也是他们该死。替我准备一间房,就在他的隔壁。”
  …
  “公子,您要的热水。”
  “进来。”
  身后响起脚步声,南雪歌静静的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事情,所以并没有看到后面那人满脸的不怀好意。
  
  就在那人将整盆的热水泼上来之前,南雪歌忽然抬头,目光锋利如刀,一跃而起,直接踢翻了那人手中的盆,热水泼到那人的胸口,痛得那人嗷呜直叫。
  南雪歌冷笑一声,就在此时,窗口和屋顶同时落下一人,两人出招狠戾,对他左右夹击攻势凌厉。
  南雪歌被逼的步步后退,看了一眼身旁的凳子,一脚将凳子踢了出去,正好砸中一人的腰。另一个见同伴受了伤,脸上表情愈发凶恶起来,举着刀便朝南雪歌砍来。
  
  南雪歌出来时太过匆忙,没有来得及带上随身佩剑,偷袭他的人又都使刀,没有武器着实头痛。
  那人攻势极快,南雪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竟似是无力招架。就在刀锋到了面前的刹那,只见他身形一转,露出背后不知何时现身正欲偷袭他的第四名刀客。
  
  两名刀客乍一撞上,俱是吃了一惊。南雪歌眼疾手快的拍了其中一人的后背,那人手中的刀便不由自主的递了出去,正好刺进他对面那人的胸口。
  “三哥,你……”那人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自家兄弟手中。
  趁着那人愣神的瞬间,南雪歌一把制住他的手肘,顺势一拉,那刀锋便划上了那人的脖子,鲜血喷涌。
  至此,四人已全部毙命。
  
  他蹲下来仔细检查一遍,发现来的只是天山七狼的老大、老三、老四、老七四人。
  拧眉沉思了一会儿,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下楼结了房钱,继续出发。就在他离开后,一人从客栈中走了出来,如影随形的跟在他身后。
  
  南雪歌走了大半夜,也没有见剩下的两人前来寻仇,心想大概那两人贪生怕死惧了自己的手段。这样也好,省去了自己的一番功夫。正思量间,忽听一阵细微的啜泣声,凝目望去,原来是一个女子正蹲在墙角嘤嘤而泣,正哭得伤心。
  
  他生性好管闲事,即使怀疑有诈,还是忍不住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姑娘,何事如此伤心?”
  女子突然转头,露出了一张哭花的脸,扬袖挥出一把石灰粉。南雪歌微微错愕,躲闪不及,石灰飞进了眼里,立刻火烧般的灼痛起来。
  
  女子扯掉头上多余的发髻,露出一张男人的脸,凶狠的叫道:“雪衣剑客,纳命来!”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刺向南雪歌。
  南雪歌耳朵微动,屏息凝神而立,就在匕首挥上来的那一刻忽然发难,先一步击碎了对方的肩胛骨。与此同时,身后疾风突至,寒月之下,一人从屋顶上跃下握着大刀朝南雪歌的后颈重重斩下。
  此时要想躲避已然来不及,南雪歌甚至已经做好了人头落地的准备,手腕却忽然被人握住,那人拉着他腾空而起,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刀锋擦着自己的面颊而过。
  空气中响起打斗的声音。
  
  他站在一边仔细的听着,眼睛被石灰粉灼伤,此时正疼得厉害。忽然听见一声惨叫,他神色蓦地一紧。
  突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响起了脚步声。他做出戒备的神色,眼睛紧闭着,整个人像一根紧绷的弦。
  “别紧张,雪歌,是我。”熟悉的声音。
  百里无伤。
  
  所有的戒备和紧张顷刻放松,此刻,他竟然生出感激的心理来。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接着便是百里无伤的声音:“你伤了眼睛,我带你去看大夫。”
  鼻端有淡淡的血腥味,他眉头皱了皱:“你受伤了?”
  “血是敌人的。”
  
  他不信,反手握住百里无伤的手腕,一路往上,如期的摸到了一把粘稠的液体。
  “呵,被你识破了。”耳边是男子毫不在意的轻笑声。
  “百里庄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我无伤。那日是我鲁莽,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只是我对雪歌的心意天地可鉴。你放心,你若不愿意的话,我绝不逼迫你。”
  “百里庄主你……”
  “别说话了,你的眼睛再不治的话只怕要废了。”百里无伤重新握住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9

  华韶是被脚伤痛醒的。
  依旧是百里神乐的寝殿,醒来时手腕上已多了一根铁链,链子的另一端连接在床头。他抱着双膝孤单的坐在大床的角落里,茫茫然的望着帐顶。
  
  寝殿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绿珠惊呼一声:“小公子您醒了,奴婢这就去通知宫主。”
  华韶来不及阻止,少女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听到百里神乐的名字时,少年忍不住抖了抖,嘴唇发白的看着大门,似是在思考着逃亡的路线。然后还等不及他思考完,那扇大门就被人推开了,露出了百里神乐颀长的身影,绿珠捧着托盘跟在他身后。
  
  华韶第一眼就看到了缠在百里神乐腰间的那条乌黑细长的鞭子,脸色微微白了一下。百里神乐自是注意到了少年神色的变换,手指有意无意的轻轻在鞭子上摩挲着。
  “过来本座身边。”他在床沿上坐下,朝少年招了招手。
  
  华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巧的爬了过去。百里神乐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摸了摸他颤抖的嘴唇,笑道:“这么怕我?”
  少年低垂着羽睫,不敢说话。
  
  百里神乐抬头,绿珠将药碗递给他。修长的手指拈起汤匙,在浓黑的药汁上打了个圈,最后舀了半勺,低声对华韶道:“张开嘴巴。”
  华韶听话的张开嘴巴。
  百里神乐满意的亲了亲他的眼角:“乖,真听话。”
  
  “师、师姐呢?”鼓足了勇气,少年才敢问出这一句。
  百里神乐的动作顿住,低头凝视着少年,眼中毫无感情,残忍的慢声道:“她死了。”
  华韶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她、她怎么了?”
  “死了。”
  “不会的!”少年突然高声尖叫起来,大力的挣扎着,“你骗人!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百里神乐制住他所有的动作,语气优雅依旧残忍无比:“本座没有骗你,况且,本座只是答应你放了她,并未保证她不死。”
  华韶大声哭叫起来,眼泪横飞,不一会儿就将百里神乐胸前的长衫染得湿透。
  
  “流血了!小公子的脚流血了!”绿珠惊叫起来。
  原来刚才华韶在挣扎中将伤口蹭破,鲜血流了满床都是,他却毫无知觉似的,在百里神乐的怀里哭成一个泪人。
  
  百里神乐抹了抹他眼角的泪水,实在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多流不完的泪水。
  
  “郝蓝姑娘是自己失足掉下悬崖的,我们宫主本来已打算放了她,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你就算将自己哭死,她也是不能回来的,你这副模样让她在天上瞧了岂不伤心?”绿珠在一旁劝道。
  华韶忽然抬起头,泪光满面的看着她:“失足掉下悬崖?”
  绿珠点点头。
  
  百里神乐对绿珠道:“去拿伤药来,本座亲自替阿韶重新上药。”低头抹去少年眼角的泪水,低声叹道:“你何必伤心成这副模样?那郝蓝心中根本没有你,你这样伤心是不值得的。”
  少年凶狠的瞪着他,抿着唇,终究不敢出言反驳。
  
  过了一会儿,绿珠将伤药和纱布拿过来。百里神乐将少年在床上放置好,替他解开缠在脚上的纱布,乍一见了他脚上狰狞的伤口,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下次要听话。”沉默片刻后,那优雅的薄唇中吐出的依旧是这种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
  华韶闭上眼睛。
  
  百里神乐开始替他上药,华韶的脚比普通男子的略小,偏瘦,只需一只手便可握住,脚上肌肤白皙如玉,握在手中柔滑细腻。
  百里神乐的眼神渐渐变得灼热起来,替他绑好纱布,低声吩咐:“脱掉衣服,趴好。”
  
  百里神乐离开后,华韶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天。傍晚的时候,纪寒过来替他解开手腕上的链子。华韶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实在猜不透他们又想干什么。
  纪寒转身吩咐身后人道:“替华公子沐浴。”
  
  脚上的伤还没有好透,根本无法站立,更何况走路。纪寒一把抱起他,少年挣了几挣,纪寒突然面无表情的道:“宫主召见,迟到了都不是你我能担当得起的。”
  
  华韶不动了。即使是只听到百里神乐的名字,他也会害怕的全身颤抖。
  纪寒忽然有些可怜他,轻柔的将他放在浴池边,对身边的侍女道:“华公子脚上有伤,注意不要沾水。”
  “是。”
  
  华韶不愿意她们碰自己,坚持着自己动手。侍女们只好强按着他,替他洗净了身子,换上新衣服。
  白色的纱衣。
  衬得华韶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更加的勾人心魄,侍女们几乎都看呆了。眼前这个少年,别说是女人了,只怕男人见了也会发狂。
  纪寒重新走了进来,抱起他朝大厅内走去。
  
  百里神乐穿着一身洁白胜雪的绸缎衣裳,依旧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懒洋洋的倚在榻上。
  “宫主,华公子带到。”纪寒抱着华韶在屋外行礼。
  “带进来。”百里神乐扬声。
  
  纪寒抱着华韶走了进来,一出现在厅内,立刻有一双灼热的视线射了过来。纪寒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头,抱着华韶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华韶放进百里神乐的怀里,然后退下。
  
  华韶几乎是全身僵住,绷着小脸,一动也不敢动。
  百里神乐的怀抱很凉,手指也是冰凉冰凉的,轻轻的拂过他的脸颊,只见百里神乐抬眸扬声笑道:“孟堂主似乎对本座的男宠很有兴趣?”
  “不敢不敢。”有人应道。
  
  华韶转头看那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头戴青玉高冠,身披锦衣华服,脸上虽是毕恭毕敬的神情,眼睛深处却闪着诡异的光芒。
  百里神乐轻笑了一声,似是毫不在意他的失礼:“孟堂主此番为我扶摇宫立了如此大功,你说本座该如何奖赏才好呢?”
  
  孟天成立刻拱手讨好道:“宫主过奖,属下做的都是分内之事。”
  百里神乐不再言语,灵巧的手指早已解开怀中少年的衣带,冰凉的手指的在少年的胸膛上游移、揉捏。
  华韶微微喘着气,被他逗得脸色潮红。
  
  孟天成的一对眼珠子几乎要凸了出来。他本来就是好男色之人,华韶生得如此灵秀妩媚,恰是他喜欢的类型,百里神乐又当着他的面如此挑逗于华韶,他的心早就蠢蠢欲动了。
  这样的绝色若是能抱上一抱,即便是立刻死掉也是甘心的。
  
  百里神乐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抽回自己的手,随意道:“既然如此,那便将阿韶赏了孟堂主。”
  怀中的少年猛然僵直了身子,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百里神乐,眼中有屈辱、不甘,还有委屈……
  
  他竟学会委屈了?
  百里神乐眼中闪过细微的波澜。
  
  这厢孟天成听百里神乐要将华韶赏给自己,色令智昏,先前想要叛变的心思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忙不迭的起身道谢。
  百里神乐冷冷笑了一下,扬声道:“纪寒,将阿韶送到孟堂主客房内。”
  “是,宫主。”纪寒现身,抱起华韶,低头一看,发现少年早已闭上了眼睛,一副恨不得去死的表情。
  
  纪寒运起轻功,飞速的将华韶送入孟天成房内。刚被放到床上,华韶就翻了个身子,飞快的缩到床的角落里,瞪大一双眼睛,一副誓死不从的表情。
  明明表情戒备十足,却是可爱的紧。纪寒一时有些明白百里神乐迷恋华韶的心情了,将这样的少年掌握在自己手中,对于自己漫长的没有尽头的生命来说,确实不失为一件妙事。
  
  他叹了一口气,倾身握住华韶的手,微微一用力,少年的手掌便不受控制的展开,露出掌中那根束发的簪子。
  原来今日趁丫鬟替他打扮时,他偷偷藏了一根发簪收在袖中。
  
  纪寒抽掉他手中的簪子,转而放入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华韶抬眸吃惊的看着他。
  
  纪寒负手立于他面前,抬起眸子,目光直直射入少年的眼中:“宫主说过,若是被他碰了手便砍了手,碰了足便斩了足,碰了脸便削掉脸上的血肉……”目光往下移,森寒透骨,“若是碰了那里,就直接……”
  华韶脸色陡然苍白。
  
  “你明白了吗?”
  华韶忙不迭的点点头。
  
  纪寒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去,走出门之前忽然转身,对他道:“孟天成早有叛乱之心,宫主诛他之意已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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