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正春风作者:风暖(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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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是只小小狐狸精。
只见跟前的这只小狐狸身量不足,一双眼睛倒是精光熠熠。硬说和一般路上就能看到的野狐狸有什么不一样,只能说,它的皮毛是罕见的赤色吧。
就是这么只小小的像是满月不久的红狐狸这样恶狠狠地几乎像是撒娇一般地瞪着自己,竹叶青不由心想:太好太好,送上门来,先吃了你,再慢慢吃了你身后的那只笨花妖。
白芍见原本笨拙在在的小石头一眨眼地就忽然变作了一条粗长滑溜的青色大蛇,他纵使阅历尚浅,也知道是不对劲。他对这类冰凉的冷血动物有着本能的害怕,牙齿都开始渐渐发凉,脚也禁不住地有些打颤。
竹叶青似乎知道到他的畏惧,昂着头,朝他吐着猩红信子,越加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
白芍的手紧紧地拳着,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他很想就这么转身逃了,然而小狐狸还在他的脚下,和这条坏蛇毫不示弱地对视着。
胡尚佑全身的毛都蓬起来,连尾巴上的绒毛都要像要炸了似地,整个看过去就像一个红红的刺儿球。白芍知道这是一些动物遇到死敌的正常表现。他自己是害怕的,而小小的胡尚佑何尝不会害怕?
他在刹那做出决定。他慢慢地,屏着呼吸,一点一点蹲□子。竹叶青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胡尚佑身上,对自己的举动并没有多加防范。他只要行动敏捷些,一定就可以赶在它有所动作之前,把胡尚佑抱在怀里。
至于抱在怀里了自己怎么跑掉,竹叶青的那一口是不是要狠狠咬在自己身上,他匀不出心思去再想。
然而电光石火间,白芍只看到一团红影闪电般地从自己脚边飞了出去。
这红影自然是胡尚佑。只见它的一只爪子牢牢按住竹叶青的脑袋,又试图张大嘴去咬住蛇的七寸。
只是这竹叶青的身子已经有小儿手臂粗细,身长更是很有点分量。短手短脚的胡尚佑尚未碰到它的七寸是在哪处,竹叶青早已身姿灵活地扭动腰肢,将这小小狐狸团团裹住。
它见胡尚佑还妄想从自己的缠绕中挣扎开来,哈哈大笑道:“小狐狸,乖乖去地府修炼个几百年再来报仇吧。”
胡尚佑的这一手飞扑来地十分迅速,然后竹叶青的缠绕手段更是快中之快。胡尚佑尚未反应过来,已经是整个儿地在这圈圈绕绕中埋地不见了。
白芍全身发着抖。那条又粗又长的竹叶青把胡尚佑勒紧收缩至无法动弹,而他却是眼睁睁看着,来不及迈步,来不及伸手。
他什么也没做。
竹叶青抽空看他一眼,嘻嘻笑道:“别急。你这样好看,我总不会忘了你……”
它后面的那半句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它的整个身子已经裂成一段一段。它的身体里发出奇怪声响,里面的那些骨头都“咔嚓咔嚓”地瞬间错位开裂。可外面的皮却很有韧性,仍然把它们统统包裹在一处,并没有流出怎样恐怖的血水鲜肉。只是整条显得软趴趴地,就像死了一样。
而它的确也是死了——竹叶青的一双眼睛睁地大大的,它甚至不明白,盘绕成一圈一圈的明显是占了上风的自己怎么就忽然死了。
白芍也是瞪大了眼,他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像是天上掉下来一般的红衣少年。
那少年正嫌恶地把挂在自己身上的那条又长又粗丑地要命的死蛇扔到地上。他的嘴角带着天生的上翘弧度,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骄傲的年轻人。而他的一双眼又黑又亮,长眉入了鬓,这眉眼间的勃勃英气使得这样红的只有新嫁娘才会穿的颜色,也被他穿地十分自然好看。
白芍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大蛇的皮囊下并没有胡尚佑的身影,他想知道小小的胡尚佑被这个忽然现身的少年郎救下后藏到了哪里。
那少年似有感应,抬起头,那双既黑又亮的眼就这么瞪了过来:
“小妖精,你还傻愣在那里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大红配大绿了…
然后,再啰嗦一下:
我这人写文是没有大纲的,想到哪写到哪。
最初的确是想过让小花妖和胡睿禛在一起。
可我后来又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现在这样的CP。
我比较喜欢日久生情的感情,而文里的每一个人物也都很喜欢,他们谁被炮灰了,我都不忍心。
我知道胡睿禛很有正牌攻的架势,因为自己最开始就是这样设定的…揍我吧。
可是,很多姑娘也因为如此现在被拆了CP。
我看文时发现被拆CP真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现在有姑娘明确和我说,小花妖和大狐狸很配,小狐狸虽然萌,但下面的情节追不下去 时,我是真觉得对不起。
前面的几章几乎可以说是我的误导。。
另外一边已经解释过了。这边的,站错边的姑娘,我再说一声,对不住了。
我很唠叨,谢谢看到这里。鞠躬~
16
16、好一个风流标致 。。。
这个声音语调是那样熟悉,然而白芍仍是不能置信。
他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很是英俊的少年人,居然会是那个每天都要往地上打几次滚、赖在自己床上不肯走、钟情娇声娇气说话的狐狸崽子。
这个少年人的年岁看上去分明是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甚至可能更大一点——可按他的设想,小小的胡尚佑再怎么化成人形,也该是个滚圆淘气的胖娃娃,或者,再稍微大那么一丁点儿。
这一切根本不存在于贫乏的小花妖的想象当中:蠕动的石子变作了青蟒,幼小的娃娃长成了少年。
这怎么可能。
胡尚佑好容易把挂地歪歪扭扭的缠了自己一身的竹叶青完完整整地拉扯下来,一扭头见白芍仍是抖抖地站在一旁,只道他还是在怕。他抬脚就是在那条已经丝毫不能动辄的蛇上踢了一踢,神气活现道:“有什么好怕的,它都已经死透了。又不会再爬起来变作一颗石头,来骗你这样的笨蛋。”
白芍却仍是呆呆看住他。
胡尚佑踢过那竹叶青便觉得后悔了。这蛇啊之类的软体物什,为什么长地这样腻腻歪歪黏糊不清,要不是小花妖就在自己边上,他真想把脚上的靴子碰过的前爪统统丢进水里好好刷上一顿。他嘴上骂骂咧咧着,见白芍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不由想到一层,渐渐慌乱起来。
他原先只当白芍是吓傻了。可那也该是被吓着死命跑来抱着自己好好哭上一阵啊,现如今的景况却是,小花妖一直一直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神情又不像是欢喜,也不像是惊奇。
小花妖是没有见过自己的人形的。自己这样风采翩然的一个美少年,比起哥哥那个老家伙总要美貌地多了。按理说,小花妖怎么也该激动欢喜到语无伦次呀。
然而白芍却只是这样傻傻地站在自己跟前,甚至连一个细小的微笑都不肯现身。
胡尚佑只有在心里暗暗叫一声:要糟糕!
他从前最爱做小崽子装扮,整天跟在哥哥的后面磨着日子,以为做一只狐狸最大的快乐不过是躺在太阳底下将自己圆鼓鼓的肚皮晒地毛绒绒、暖洋洋。
他也晓得跟着他的禛哥哥的话,一辈子都可以这样简简单单、快快乐乐。要自己走路觅食读书写字的人类模样,让一只思维正常的狐狸来评价,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
他许久都没有试过变人,不知道这个法术是哪里出了问题。究竟是耳朵没变好,还是脑袋上顶着乱蓬蓬的一窝草?第一次变化时就是因为那窝不要好的杂草,害得自己被雪团它们笑了整整小半年。
胡尚佑的脑海中飞快地转过这么些念头,倒是马上强自镇定下来,连面皮都没变过颜色。眼珠一转,便是有了主意。只见他上前了几步,讶声同白芍道:“咦?你的脸色这样难看,是不是被刚才的蛇妖伤到了?快快闭上眼,让我同你把一把脉。”
天气寒冷,又是刚才的一惊一吓,白芍的脸上略略带着苍白之色。他的手虽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却仍乖乖闭上眼睛,由着胡尚佑将自己的一只手牵起来。
胡尚佑哪里懂什么奇门医术?他只随便胡诌了个理由,小花妖就会乖乖照做。
他已经很是知道了。
趁着白芍闭眼的这会儿空挡,胡尚佑随手在空气里抓了一面镜子出来。虽然不甚清楚,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很是端正俊秀呀。
他朝着镜子轻轻吹一声口哨,那镜子里的人便也对着他吹了一声轻轻的口哨——真是好一个风流标致的少年。
白芍的眼微微地闭着。胡尚佑的手的确是轻轻按在自己的脉搏之上,然而他的呼吸也是一样,轻轻地擦过自己的耳畔。
他不知道为什么地,在此时此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只小小的狐狸……还有它趴在自己肩窝时,呼出的小小热气。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这么久才更新。
这几天发生的事让我觉得现在还是一个梦。
………
每个人都会被许多人爱着,家人,朋友,伴侣。
请在做任何决定前,想一想那些爱着你的人。
………
希望大家都能开心些。
17
17、脸儿峥来庞儿正 。。。
胡尚佑心满意足地把镜子收了起来:“……好啦,身体很健康,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健康,以后还会越来越健康。”
他停下来,看到面前的白芍的脸虽然仍是发着白,但在这苍白底色中的那一抹绯红却是这样显眼。
这个小花妖也真是容易害羞,他想。可是即使并不明白白芍的脸为什么会这样忽然地红起来,胡尚佑原本忐忑的心却慢慢而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
他一面拿眼瞄着红了脸的白芍,另一面无所事事地踢着地面。那条竹叶青老长一段,瘫在雪白的地上煞是触目,胡尚佑福至心灵,吐出一味火,就把它烧了个精光,只余下一抹灰来,弄了张纸便随意地裹好了。
胡尚佑又招一招手:“来,我们去屋里。”
白芍虽不知他要去做什么,看他刚才解决竹叶青的那两下干净利索,又是不敢开口多问,只有默默跟着过了去。
胡尚佑兴高采烈地迈进了屋子。这个房间恰好是夜光白安置的地方,白芍已有好些天没见过自己的原身了。它最初到这边时颇有些萎靡,没想到才几日不见,却已经很有些绿意盎然的生机。
胡尚佑献宝似地把夜光白拿在自己手中:“我就说你身体康健,你看这花开地这样美丽。”
白芍这才察觉出今天的身子的确是比往常轻巧灵活了一些。
胡尚佑看他神情,也知道是好地多了。他把手里的纸包打开来,把那一撮撮灰小心翼翼地倒进盆子里用土埋好了。那土略有湿润,但在这样的气候里又没有凝成冰冻,显然是有人在留意照料着。
白芍立在一边看着胡尚佑的动作。胡尚佑也分出神来,同他解释道:“那蛇精放着也是脏了屋子,还不如化了灰,刚好做上好的花肥——还便宜你,顺道补了身子。”
他蓦然瞧见白芍的眼睛溢出蒙蒙光亮,慌乱问道:“你怎么哭了?”
白芍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是哭了,事实上他也只不过是仿佛打了个哈欠一般,眼中有着薄薄雾气而已。这个胡尚佑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气人,但白芍的心里,却没有一点点的生气愤怒。
胡尚佑不由自主地就想靠过去将白芍兔子样的微红的眼擦一擦,他的手上还沾着粉灰尘土,他一下子地反应过来:“是嫌它恶心吗?好好好我倒了就是……”
白芍连忙阻止他:“别。”
他放低了声音道:“……我只是很感激。”
白芍的一双手都按在胡尚佑的双手上,他的一双眼都落在胡尚佑的双眼中,胡尚佑只觉得晕晕乎乎,不由心花怒放地把花盆放回原处,道:“举手之劳而已,你看我法力这样高强……”
“……所以修炼了这么几百年,才化出了个人形来。”
胡尚佑的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接了过去。他听得声音是自己最亲爱的哥哥胡睿禛,连恼一下的机会也没有,只有恨恨地拉着白芍朝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胡睿禛走过去拿扇子敲一敲他的脑袋:“终于肯有个人样子了?”
外面明明这样风雪加急,胡睿禛自己又是这样怕冷,可端着一股风流姿态,多少时候都是喜欢带着把扇子洋洋洒洒地出场。
胡尚佑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一点也不敢说出来,只道:“禛哥哥,你别笑话我啦。”
他这一声禛哥哥说地软声软气,胡睿禛虽然听惯了他的撒娇,可眼见这样的声音陪着这样毫不黏软的一个模样,仍是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喝道:“停停停……我可消受不起。”
白芍见他们两人对话地有趣,他难得见胡睿禛头皮发麻连声告饶的模样,脑袋原本就地垂地低低地像是做错了事,此刻也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
胡尚佑留意到他的笑,愈发得意起来,正想再说些俏皮话,冷不防扑棱进一样事物,正好是落在自己头上。他道是谁这样没眼力,等恨恨地一把抓了下来,果然是那只不知死活的破话唠。
话唠又换了身新皮毛,是冰雪一样的色泽。它披着这洁白的羽毛在桌上跳来跳去,绕着胡尚佑转了好几个圈,一边转一边道:“哟,这生地是脸儿峥,庞儿正。敢问是谁家少年呀?”
说地好像它从来没见过胡尚佑的人身似地。
胡尚佑一把就把它的尾巴给揪住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堂堂胡小爷。”
话唠大嘘一声。它连自己最宝贵的尾羽被揪疼都没这么不能按捺不住过:“什么什么,胡家小子居然肯长大了?”
可不是。以往只消别人喊他一句“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