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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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再与古奕霖深夜独处。
过了没几天,又发生古奕霖暗中与古家传消息之事,两人的关系就此陷入了僵局,眼着着彼此虽努力遮掩,但仍感到距离越来越远,没想到,一夜之间,竟又天翻地覆,有此出人意料的转变。
此刻云凤弦心绪翻腾,又是狂喜,又是兴奋,又是不安,这段时间来的郁差闷伤怀早就一扫而光,只是脑恨昨晚自己竟然醉得昏沉沉,哪里还懂温柔,这么重要的夜晚,不知都胡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
此时此刻,她是满心激动国,只想快些找到古奕霖,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哪里还注意得到琥珀的表情奇怪:“他必是一个人先回去了,我要去找他。”
云凤弦大步向外走,与琥珀擦肩而运,竟是毫不停留。
琥珀忍不信唤了一声:“凤翔公子。”
云凤弦停步,回头一笑,“什么事?”
公子要如何处置我?“
云凤弦一怔,这才记起,这个绝世美人,昨晚已经被人送给自己了。她摸了摸头,讪讪地道:”我还是不明白,琥珀姑娘名满山海湖城,身分贵重,天下名士,不也轻忽,怎么会被人随便赠来送去?“
琥珀根本不为所动仍旧平静地说道:”妓女就是妓女,纵然是名妓也还是妓女。“
云凤弦一皱眉:“姑娘不要这般说自己。”
琥珀轻声道:“所谓精诗词,擅歌舞,不过是抬举自己也抬举别人的手段,所谓目下无尘,清高自许,不过是无奈自保的方法。天下女子多有,我纵薄有姿色,身在风尘之中,又哪里能得干净。我刻意孤芳自赏,旁人便将我看得与其他女子不同,纵是轻薄浪子,富谊强权,也多少敬重一二。但就这敬重,也不过是他们浪荡风流的另一种方式,不过是想传个与名妓诗词唱和,相交甚深的美名。这样的敬重,骨子里,又何尝不是一种轻忽。人说我的艳名满山海湖城,不知道多少富豪权贵追求若得,但你若问,有什么人肯娶我做正室夫人,我看所有拆情深的大人物,不会有一个也站出来不。”
她说到此,倏地婉然一笑,“今年尘家大小姐择,我的月下剑舞,来看的人,就少得屈指可数。可风我纵有再多虚名,民只不过是舞姬歌伎而已。”她的声音里并没有悲伤,甚至还带着笑容,唯其如此,才令人倍感辛酸。
云凤弦脸上的笑容尽全省,神钯略有沉重。
“我又何尝真的目下无尘,孤高自许,若得脱出风尘,纵是嫁给贩夫走卒,我也原为做女红针织。可惜虚名误我,平常人家想都不也想与我新近,若是高官贵介,就算将我纳入私室,也不过婢妾之流,更何况,一来,这里的谊富大多想染指于我,昌中早有争斗,如今大都是相持不下,我若身有所属,只怕旁的人,求既不得,心有不甘,这些人哪个不是只手能遮天,财势可敌国的,真要拉下脸来兴风作浪,不知要出多大的风波,到头来,必是我狐媚祸水,坑害了众人,我又怎敢让自己陷入这等是非之中。再加上,官府也喜欢这里有我这样的名妓在,若有宙官司显贵来往,有我座中相陪,也多一翻光彩,怎随便为我脱籍。如今山海湖城内的显贵们也都知道,谁若独占了我必结怨于众人,却又不甘白白放手。公子是从京城而来,大家都想着,既然谁也碰不着,便不若赠给旁人,也是天大情份。公子又受陆大人另眼看重,听说是送给公子,便慨然应允脱籍,我若不抓紧这次机会,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脱身风尘。”
云凤弦默默地望着琥珀,眼见她说着说着眼角闪过晶莹的光泽,她心思一顿,道:“你的身契我是不会接的,以后你是自由之身,天高海阔,再不受牵绊。”
琥珀得她此言,并没开怀一笑,神色反而更加的凄然,“多谢公子闰意,只可惜琥珀往日虚名太重,不知多少人觊觎。只是身在妓籍,名在官司册,不能强夺,如今我既籍,却无依无靠,一个女子,内无持家之主,外无应门之童,于这人世之间,虎狼之中,如何周全自保,飘零命运,不过付予流水落花。公子若是嫌弃,那我……”
我不是嫌弃,只是有心而力不足而已。虽然琥珀让云凤弦心跳加速过,那也仅仅是湖中的那个身影,她连忙打断她的话:“是我想得不够周全,那你暂时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吧!”她说完又笑了一笑:“风紫辉也和我们在一起呢!我猜,你之所以答应赎身,也是因着他的原故吧!”
琥珀忙道解道:“琥珀此刻一身一心,都属公子……”
“罢了,不管你是为何而来,对于我来说,所谓的向往之心,也不仅是你的一舞而已。如果你还不想离去的话,暂时住下吧。可是——”云凤弦目色深沉地看了琥珀一眼,淡淡地道:“不要让我看到其他的东西,否则……”
她顿了一顿,伸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心品,微微一笑,连笑容都是温柔的:“我的心太小,只放得下一个人,我名叫古奕霖。”
不知是被这笑容感染,还是被这温柔的语声所触动,琥珀半晌无言。
云凤弦望向她的眼神一片坦然明净:“这样可以了吗?或都远方也有个不明白自己的寂寞和孤独的人,正在等待着你的出现。”
琥珀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无声。
云凤弦笑得眉飞色舞,“现在,我要回去找奕霖了。”
她笑首转身出去,穿过小厅,进了大客舱,看到客舱里的风紫辉,笑首更加开心,甚至还眨眨眼,做个鬼脸:“风紫辉,以后嗅们又多了一个大美人伙伴了,安排她住在你附近好不好?”
风紫辉站起来,不说话。
云凤弦知道他的性情,也没指望他有什么反应,高高兴兴笑着跑到船头,大声说:“开船吧!开船吧!我们回去。”
风紫辉跟过去,忽然叫了一声,“云凤弦。”
“什么事?”
云凤弦回头,满脸笑容,满眼光彩,阳光照在好赌身上,眼中的光辉比阳光更耀眼,幸福仿佛就在她的手掌之中。
风紫辉却再没有作声。
已经走到客舱中心的琥珀,在通过大开的舱门,看到云凤弦回头时,这神采飞扬的一笑,与满怀着希望和憧憬的眼神,忽然间觉得从身到心,直到手指尖,都冰凉一片。
云凤弦没有注意到风紫辉的反常和琥珀的神情,她满心满意都是快快回去,见到古奕霖,倾诉着溢满胸膛的真情,心心念念,来来去去,满心满脑,都只得一个名字。
这一刻,她忘记所有的烦乱,未定的国事,众人的猜忌,各方势力的凯觎,一片真心不被明了的痛苦,全不及此时此刻,她心中激扬的兴奋。
这一刻,她真的以为,整个世界都是美丽的,所有的幸福就已在她眼前。此时此刻,她人正在天堂,根本不会想到,也许转瞬间,便会禘以打下地狱。
……………………………………
山海湖城外,池畔的山神庙中,当今的皇后,抱膝而坐,乌发散乱,身上仅仅披了一件普通这的绸衣,脸上神色一片空茫。
晶莹剔透的手递过已经烘干的衣服:“衣服全干了,皇后娘娘请撚上吧!”
古奕霖徐徐抬头从账子里望去。
纵然脱了外衫给古奕霖,自己仅着中衣,依然无损卫靖临的英俊尊贵。他微微一笑,目光略往下,如弯弯地月牙儿,让人不由自主地新近起来。
古奕霖有些缓慢地伸手接过衣衫,站起来一件件穿好,走了出来。他的目光徐徐往四周一扫,略带惨然地笑了一笑,悠悠道:“以前云凤弦讲起江湖,她说人若是错过宿头,非住到破庙不可,要是不小心跌到水里,或被雨淋湿,也总是要到破庙去衣赏,原来,这都是真的啊!”
他的声音低弱沙哑,笑容眩目去又无比悲伤。
“皇后娘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卫靖临偏过头,不忍心再看古奕霖的微笑。
古奕霖凝眸望向他的侧脸,良久,方才轻轻问道:“你呢!为什么在这里?”
“我?!我只是出来游玩至此,好奇那个凤翔公子的名头,这才……”卫靖临说话时一直垂目,努力地掩饰着眼神中的。
古奕霖闻声一怀,最后微微摇头,道:“凤弦这人就是爱胡闹,在这山海湖城内也引起了不小的风波,难怪你也来这里。”
“嗯,只是好奇而来。”卫靖临微微一皱眉,应和道。
古奕霖悠然叹息,神色怅惆,徐徐步出小庙,凝望温柔的江水:“看来凤弦真的很受人喜爱。”他语犹未尽,又自长长一叹,叹息之声,转瞬被江面的清风,吹得随水而去。
卫靖临不知他是何意,忽见他满眼地伤愁之色,心中一动,低声问:“如果云凤弦不是君,还能是你的夫科技成果?”
“不管怎样,我是风灵国的皇后,但只是云凤弦的妻子。无论她是君王也好,百姓也罢,哪怕是囚徒乞丐,我也只陪他好。一生一世的,只是……”古奕霖说到此时,话峰一停,便没有再说什么。
卫靖临同是默然不语,他始终不明白,那个完全没本事,遇事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有什么好。这些日子,他却不能忘记那个家伙的点点滴滴。回到炎烈国后,他的脑海里全是云凤弦的身影。于是他把那里的事情处理好后,就偷偷进入了风灵国的境内,听闻山海城出现了奇怪的凤翔公子,他便日是夜兼程地赶过来。却是一直影音地中保掮云凤弦,但因惧风紫辉的本领,从来不敢靠近,只是远远跟从。遥遥穿窥看,根本无法真正知道凤翔公子的所作所为,更听不见云凤弦说的话,同路人是知道,云凤弦从来没有一次靠真本事打败过人,所有震动别人的事,不是靠风紫辉教给手下的武功,就是靠她自己的财富地位。就是这样的人,却让他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如阴魂般挥之不去,缠绕心头。
古奕霖遥望山海湖城的方向,幽幽问:“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多谢你救我一命。”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他?”
古奕霖凝望山海湖城,遥遥思念着城中的云凤弦:“因为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一些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情。”
卫靖临看着古奕霖的单薄身影,目光闪过奇怪地光芒。
古奕霖看不见,只听得卫靖临继续低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何离开她的身边?”
“因为……”古奕霖心头一酸,动了动唇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良久,他方道:“莫要再管我了,你的情,我记下了,若有机会,定会相报。”
“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我不能远离这里,我不能远离她。”
卫靖临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递过去:“从这里往东再走五里,有一座庙宇,那里的住持与我有些交情,你将此物给他看,他会为你安排住处的。”
古奕霖将玉牌接过来,低头一看,只见玉色晶莹,入手生温。虽说在宫中,这算不得什么宝物,但于民间,绝非凡品。心间不由微微一动,这位炎烈国的皇子,身上似乎有更多莫测的玄机。他的主动帮助,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眼见这皇后对皇帝痴心不改,却又一心一意要离开,偏偏怎么也不肯说原因,到底是为着什么?卫靖临对古奕霖的态度也是一头的雾水。
两个人对于对方,都有许多疑问,暗中转了许多念头,不约而同,深深向对方望去,目光撞个正着,却又同时一愣。
卫靖临忙道:“我送你去吧!”
古奕霖摇头:“我识得方向,自然能找。你还是去追云凤弦吧!不管你愿不愿接近他,至少你肯真心保护他,我就感激你一生一世。请你不要担心我,暂时也不用来看我,最少在半个月内,不要来了。”
“为什么?”
古奕霖神色悲伤:“她一定会为我着急,一定会四处寻我,一定会吃不香睡不好。你日日跟着她,自然都看到了,若是回来,一一对我说,我必会控制不住,再来见她。只是,如今的我,已没有面目再见她了。”
他直直地凝视卫靖临,一字一字道:“只要你能保护他就好了,切莫再为我介怀。等时间长了,他不再四处寻我,渐渐不再为我过,你再来见我吧!”
说表伤心处,他几乎不能成言,最后只得惨然一笑,转身向东而去。
卫靖临只是静静凝望着古奕霖渐行渐远的身影,良久,才悠悠一叹。
第二十七章 修罗惨境
云凤弦要疯了。她自己这么觉得,她身边的人也这么觉得,几乎是全山海湖城的人,都听说,那个从京城而来的,挥金如土,把宝物当草芥一般送人的凤翔公子,要疯了。
她的妻子不见了,她找他快找疯了。
那一天,云凤弦还以为古奕霖是不知要如何面对,只得躲着不见人,…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不安一点点累积同,当她最后用一种带点希冀,带点期盼,也带点恐惧的声音,向琥珀询问古奕霖上船前前后后时,连琥珀几乎都有些不忍回答了。
在听完琥珀的一切述说之后,云凤弦转头,生平每一次,死死瞪着风紫辉,一字字问:“为什么不拦住他,你明明发觉了他的不对劲,为什么不拦住他?”
“你知道,除了你的生死,其他事,我不能主动干涉。”风紫辉的表情仍旧是那么的冷淡。
云凤弦猛然揪住他的衣裤,大吼道:“什么叫其他事?他是我深爱的人,你就这样看着他跳到湖里去。”她怒到了极至,恨恨一拳当胸打过去。
虽然她体力不好,武功也谈不上高明,但是她已经很努力地用锻炼来增强体质,又有微弱的风灵灵护体,这怒极之下的一拳,力量竟也奇大,风紫辉被她打得向后直撞出去,带动身后的椅子,再撞到桌子,最后连人带椅带桌撞到墙上,椅子当时就散了,桌子也断了,风紫辉靠身法轻七,勉强站稳,脸色略有些青,但神情却还是一迳无波。
其他人伍被云凤弦这可怕的怒气吓住,只有琥珀恐她再打风紫辉,忙插到二人之间,大声说:“公子,你放心,夫人没有事,当时他在水里浮起来,还好好地和我们说话,后来越游越远,我船上的人都被点了穴,没法子撑船追过去,可是我一直在看着呢!我看见一个人影,把她从水里带起来,往岸上飘过去。”
云凤弦死死地瞪着至今仍然没有表情的风紫辉一眼,然后指袖大肯离去。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