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鬼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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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跞放下石镜,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笑,一同离开这房子,向学校寝室走回。
两人离开大约一刻钟后,一个身着黑色锦缎所制的旗袍的女人凭空出现在房间里,望着地上的阿薰和满地的镜子碎片,她拾起阿薰身旁的石镜,看着冰裂的镜面,深深叹了口气道:“这东西可不容易得到啊。。。就这样裂了真是可惜。”
她拿着石镜看了一眼阿薰道:“不过你已经不能再拿起它了,我还是要将它收回。”她一翻手,石镜凭空消失,女人也不见了身影。
有一石镜,其貌不扬,能映人前世,窥其前生,名曰:前世镜。
☆、泰山行(上)
再有不到半个月就是春节了,学校在放假前特意对于一些不愿意太早回家过年的老师们组织了一场去登泰山看日出的旅游,林跞、莫宸两人因为无聊也顺便报了名。
坐完火车有转长途汽车,在将近一天的车途后,一行旅游的人才来到泰山脚下,之后,他们进入岱庙游玩,这是还未正式开始登山。
途中有许多卖关于泰山的纪念品之类的小玩意的小店子,近些日子是泰山的旅游旺季,人们三三两两的结伴来登泰山,总的来说,不管是哪儿人都很多,他们也只好挤着人群买了几份地图。途经一天门,孔子登临处等,大家都很兴奋的拍着照片,莫宸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林跞也只是跟着大家拍了几张照,比起这些建筑他更期待看见山上的那些自然景观。
之后走到红门附近的万仙楼买到票后,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大概是快到中午的样子了。大家吃了些随身带的速食食品,接着又检查了行李中的水、食物、衣服、毛巾等等东西,这才正式开始了登山之路。
刚开始的山路还很平坦,他们都当是散步走的也很慢,一路上山山水水、老树石刻、古庙松柏、斗母宫、柏洞等等,人们都互相拉着在风景美的地方拍合照,林跞也拉着莫宸拍了几张合照,只是莫宸对照相一事并没有太大兴趣,仍然摆着一副死人脸,与一旁笑的格外灿烂的林跞形成鲜明对比。
看到照片后,林跞当然看莫宸的面瘫脸不顺眼,整天叫嚣道要找人把照片P了,要把莫宸P的比自己笑的还灿烂,不过碍于莫宸这座大山,这个想法一直都没实现,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二月的天气很冷,又往山上走了一段路,空气更冷了,幸好爬山很费力,也很暖和,这些并没有什么大碍。在快走中天门时,人们都感到了些许疲惫,到了中天门,他们都停下休息一会儿,也顺便喝了些水,吃了点东西补充补充能量。
休息好后,他们站起身说:“接下来该往升仙坊走了。。。升仙坊该往哪边走?”很不幸,这些人都是第一次来泰山玩的,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一个人叹了口气道:“只好拿地图了。。。早知道就把地图拿在手里不放包里了,现在再找很麻烦啊。。。”林跞突然抬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往那边走。”众人看向林跞疑惑的问道:“林老师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路痴吗。。。。。。当然后一句话只是在腹诽着。
林跞挠挠头尴尬的说道:“猜的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那边的石柱牌坊挺像的。”众人看了看他指的方向,又看了看地图,惊讶的说道:“还真是往那边走啊。”随后边收起地图边调侃林跞带上墨镜摆个地摊就可以去充当算命的了。。。。。。
过了升仙坊,他们互相笑着这就升仙了,林跞一反常态的看着升仙坊的石柱牌坊沉默着,莫宸则是望着远处连绵不断的群山道:哪有那么容易成仙。。。。。。
升仙坊紧接着的就是泰山十八盘,泰山十八盘是登山路途中最险要的一段,路程总不过也才不到一公里,垂直升高高度却有四百米,此处山两崖似被削去一块似的,十八盘突兀的矗立于其间,远看去,似直通天霄的云梯。泰山有三个十八盘之说,分别为“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
只是他们都是第一次登泰山,根本没有紧慢之分,台阶宽度不过人的一脚长,而且每阶台阶的高度都不尽相同,因此每一段路,每一阶石阶他们都走的格外小心,迈步也迈得很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下万丈深涧。
一行人里有几名女教师,平时胆子都很大的,看到这种情形也不免煞白着脸,扶着扶手一步步慢慢的登着石阶。剩下的男教师倒是不怕,只是爬着这千余阶石阶,也着实很费劲,一个两个的都爬的喘着粗气。
莫宸倒是例外,依然很轻松的走着这十八盘,连汗也没怎么出,这体力让林跞和其他老师很是羡慕,林跞爬得没有其他老师那么小心翼翼,他跟在莫宸身后,像散步一般走完了十八盘,只是因为爬山的疲惫才使气息显得略微有些凌乱。
好不容易走到南天门,他们都停下歇了会儿,回头望着方才把他们走的累死累活的十八盘,也显得格外亲切,这地方群山在身旁环绕着起舞,脚下缭绕着片片白云,常年青绿的松树被风雪裹上银白色的盛装,看着很是养眼,难怪泰山有众多仙家传说,这的确是个修仙起居的好地方。
从南天门一直走到玉皇顶的路上,到处都被雪覆盖上一层银白色,换了色的世界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一行人没有导游跟着也不敢走得太快,只怕不小心走错路了又要重走这些摧残人的道路。。。。。。于是他们就顺便慢悠悠的边走边玩着雪。
林跞走在人群前头,踢着雪向山顶走去,没有人在前方引导,他却像是在自己家里散步一般,走的很熟练,其他人都感到很意外,只有跟在他身后的莫宸看着他孤零零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玉皇顶因峰顶有座玉皇庙而闻名,位于峰顶北部,其实峰顶南端还有座碧霞祠,只是玉皇庙是自古帝王参拜祭祀的地方,碧霞祠的名气不如玉皇庙大,于是众人就选择去了玉皇庙祭拜而没有去碧霞祠。
现在正是旅游旺季,许多善男信女来参拜祭香,将大殿挤得人山人海,其实这些老师并不信神,只是图个热闹,于是也买了香烛去挤着烧香拜佛了。林跞嫌人太多,而且自己也懒得去上香,老师们只好劝说着莫宸和他们一齐去上香拜佛,却被莫宸冷哼道他从来不拜神佛,所以这些人也只好讪讪的离开去上香了。
两人离开大殿寻找人少的地方坐下休息,却不想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出家人生活的后院禅房,禅房分为东西禅房,中间还围起了个小院,摆放着种着些花花草草的盆景和几张桌椅板凳,只是现在是冬季,花也谢了,草也枯了。
其中还挂着个“游客止步”的牌子,两人直接无视了这牌子,一前一后的绕过它接着向禅房走去,林跞其实并不想打扰这些修道之人的生活的,只是他的直觉总告诉他这些禅房里有件东西,有件他必须见到然后取回的东西。
正是旅游旺季,道士们大概都出去招呼客人了,没有几个人影的院子里反而显得格外清幽,两人走到客厅的门前,林跞敲了敲门后无人回应,他打算推门而入,却被一名意外返回的小道士拦住,小道士看着这两个可疑的人,大声质问道:“你们来这儿做什么?”林跞急忙回道:“我找这的主人有些事。”小道士道:“不可能,监院师祖已经许多年不见客了,你能有什么事找他?!”
说着就推攘着两人让他们离开,却被房间中传来的一道苍老的声音喝住,“让他们进来。”小道士愣了愣,他不明白师祖说的话的意思,但还是依照他说的,请两人进了屋。
一进门就看见一名穿着道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坐在木椅上看着两人,他虽然年老,但眼神仍然清亮,不像其他老者那样的晦暗无光,在视线划过林跞时,他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异,随后他缓缓说道:“原来是真的。。。。。。你果然来了。”
他起身道:“两位小友随老道走吧,老道有一件东西要交还于你。”然后转身向里屋走去,两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他走进屋去。里屋很暗,几乎没有光线透进,老道士打开一盏电灯,林跞本能的望去,嚯,还是节能灯啊,可当他将头低下时,却被目光中的东西惊到,惊得几乎窒息。
视线对过去的墙上挂着一幅画,从纸张上看已经有些泛黄,虽然保养得很好,但也不难看出它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画面上着的是一位青年的正面画像,从景观上看这时是冬季,他站在崖边,身后则是翻腾滚滚的万里云海,画上的青年面容清秀,穿着青白色的广袖袍衫,只是随意的绾了个发髻,发丝散乱的在风中飘散着,说不出的洒脱。
而另两人注目的是青年的容貌,他的眉宇、双眸、鼻梁、嘴唇、面部轮廓,与林跞的是一模一样,两人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不。。。。。。更准确的说。。。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虽然明知这不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莫宸难得的疑惑了,他问着身边的林跞,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转过头看去,林跞直直的看着画像,却无意识的让泪水夺眶而出,泪如决堤般的流淌,而他的外衣领口早已被泪水浸得湿透,莫宸一下慌了神,轻拍着林跞的脸大声问道:“你怎么了?!”林跞依然双眼无神的望着画像,对他问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泰山行(中)
见林跞如此这样,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立刻咬破食指,用从伤口流出的血在林跞的额头上画了个繁琐怪异的图案,“希望定魂咒能有用。。。”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林跞喃喃道,符咒没有辜负他的希望,过了几分钟后,林跞慢慢回过神,可一有了意识后,他却紧紧地攥着左胸前的外衣不肯松手,恍惚间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幸好莫宸连忙将他扶稳,可映眼的却是林跞一头冷汗,脸上血色褪去只剩下苍白,青紫的嘴唇哆嗦着似乎在说着什么,莫宸凑近仔细一听,只听见他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在反复说着一句话:好痛。。。。。。
痛?他不解的顺着林跞的目光移到了那幅画上,瞟到了那张与林跞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迅速伸手将林跞拉到自己面前挡着他的视线,可林跞却挣扎着推开莫宸,也不管心脏处传来的疼痛执意要看着那幅画,莫宸皱起眉,直接用手按着林跞的头,将他紧紧的固定在自己怀里,他向林跞大声喝道:“别看那幅画!”
林跞仍然不老实的动弹着,莫宸回过头向老道士吼道:“把画收起来!”老道士估计是被莫宸的气势怔住了,连忙听从了他的话,将墙上的画像取下然后快速卷起,莫宸又拿出一张黑色的符箓扔给老道士,说道:“把它贴在画上!”老道士接过符箓看清楚后,明显是一脸的惊愕,他颤着声问道:“这种符箓。。。你。。你究竟是何人!”莫宸脸色明显一黑,他又喝道:“啰嗦!赶紧贴上!”老道士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符箓贴在卷起的画像上。
符箓一被贴上后,林跞即时停止挣扎,而是转而颤抖着继续流泪,莫宸感到怀里的人快把自己的外衣都哭湿了,过了许久,林跞才慢慢地抬起头,眼圈都便得红红的,他却顾不上,依然攥着心口问道:“我刚才。。。是怎么了?”莫宸一边拿着老道士递来的纸巾擦拭着外衣,一边避重就轻的回道:“也没什么,就是哭得像个女人罢了。”
林跞先是愣了愣,随后红着脸尴尬的挠着头发:“有。。。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啊。。。。。。”莫宸白了他一眼随意地道:“那你还记得什么?”却不想林跞的脸色变了变,变得有些苍白,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处说道:“我只记得,这里很痛,痛到像是被撕裂开。”“还有呢?”林跞想了很久,随后不自觉的咬着嘴唇摇摇头道:“剩下的记不清了。”
莫宸道:“记不清就算了,你先去把外衣换了。”林跞点点头,然后出来里屋到外面寻找旅行包去了,看着林跞出了门后,他向老道士问道:“那幅画像是怎么回事?”老道士端起一盏茶润了一口喉咙,才将往事缓缓道来。
这幅画像是在唐末宋初的一个冬日所作,那年战乱未停息多久再加上雪封泰山,本不应该再有人前来敬香,而这个青年却意外的出现在众道士眼前,只穿着一件单衣长袍,众道士愣住了,冬季的泰顶是何其寒冷,这人的穿着本应早就冻死在山间。
那时的监院道长连忙叫人拿来暖和的棉衣让他穿上,青年却笑着推脱了,转身走到崖边看着万里翻腾滚滚的云海,说道:“泰山云海之景色果然名不虚传,也不枉我此行了。”接着他向众人寻来纸笔作画,画好后他向监院道长说道:“劳烦贵庙暂且替我保管这幅画,日后我自会来取。”
监院问道:“无妨,只是不知施主多久之后来取?”青年笑着却没有回答,“数月?”等数月后等雪化了,山路也好走了,那时来取倒是很顺利,青年笑着摇摇头,“数年?”莫非青年身负重事,数年间也不会有空闲时间?青年依旧笑着摇头。“难道。。。数十年?”数十年后,青年也成为老者,那是再来取回年少时的画,也别有一番风趣。
青年想了想,随后还是摇着头,监院这时纳闷了,他道:“若是百年后,你我皆归为尘土,这画又由何人来取?”青年回道:“我自会来取,至于是何时,那得看我的造化,总之,劳烦道长答应我这不情之请。”监院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施主不愿说我也不强求。我既答应了施主,自会替施主保管此物。”
青年向监院行礼谢过后,便转身离开了玉皇庙,之后去了哪谁也不知道。
“后来这幅画就交给了每一任监院保管,只是近千年的时间里都不曾有人来将他取走,这件事也渐渐的只被人当作一个故事。。。。。。没想到会是真的啊,他真的来取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