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职业 完结-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比如我,很可能就是为了凸显夏会计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设计出来的。
耷手,埋首,垂头发,忽然无比的沮丧。
那个心中储存的自由的梦,像风筝,飘的越来越远。
不是只有那些武艺高强,功成名就的人才会隐退江湖吗?我这样的,不必隐人家也看不见我吧。想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可以安然无恙混在这个现实世界近十年而没被追究,压根我在这里也没混出个人模狗样来——我就是实实在在彻头彻尾一个小透明!
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是可有可无,甚至没人记得曾经见过你。
正独自悲怆中,乐冶忻偏偏用手指头戳我,来个雪中送冰:“你们老板和君子税回来了。”
我抬起头,由远至近的两个人,一前一后,个个阴沉着脸,就从我面前咫尺之遥的地方潇洒走过——和乐冶忻招了招手,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愤愤:“俩高度近视眼。”
六六六和罗嗦嗦回来了,两人从进门起就一致向乐冶忻行注目礼,口水都要掉下来。估计要不是身为人类脖子不能360度旋转,他们会一直看到房门关闭的瞬间。乐冶忻笑笑,轻轻拍拍我肩膀:“其实,你可以站起来,有高度他们自然不能忽略你了。”
好主意,我刷的一下站起来,看见来人又赶紧缩回去——这人还是看不见我的好。
夏会计却已经看见我了:“乐冶忻,我想和小慕单独谈谈。”
乐冶忻点点头,白衣胜雪,走的翩然。留下瑟瑟发抖的我。那天得知我答应乐冶忻把书中人遣返回乡之后,夏会计的怒吼还依稀在耳畔,震耳欲聋的响。我知道他一直憋着要找我谈话,强调一些我肯定不愿意听的生死未卜的话题,所以我一直躲避着,一整天都拉着乐冶忻坐在房子外面看天,还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开。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家伙既然已经拉下面子请乐冶忻先行离开,就不会再给我躲闪的借口和时间。
好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攻其不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这是我的决定,请你尊重。我慕自由没有太大本事,只有那么一点点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来这个世界近十年了,它对我来说,和生命差不多,不,是比生命还重要。就算我微不足道,也想要为这里做些什么。即便救我的父母都走了很久,即便这世界和我初来时不太一样。我还是想要维护它,力所能及的维护,这么说你明白吗?”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趁他眨眼,我赶紧换气,赶紧继续:“你不会明白,就像我不明白乐冶忻为什么不帮他父亲,不助纣为虐称霸天下一样,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女人的六六六会乐此不彼的当腐女,罗索索为什么会没有一分钟住口,君子税为什么会为不爱他的老板牺牲到连自由都舍去的地步一样,我们各自都有各自的追求,都有各自的思想。是,我感谢你,感谢你之前为我挡枪为我挨拳头,但这只是感谢,不能因为你保护过我,我就全部属于你。就算我以身相许,我的思想,我的头脑依然是我的,不属于除我以外任何人。如果碰巧我追求梦想的路上有你,那么非常好,我们可以同行。如果这一段路走到尽头了,我会祝福你,祝福你继续锦绣前程,同时我也会继续走我的路。这就是选择。”
夏会计抿紧双唇,不吭声。我抓紧时间,抓紧好容易才涌上心头的勇气,继续喋喋不休:“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书中的那个天地,每个人生来都是孤独的,不管他周围站着多少人,又多少人是名为他的朋友,他总是孤独的。没有人可以和他完全体味他的喜怒哀乐,就算是克隆人也是一样的。没有人能取代另一个独立的人。所以我不会这么无礼这么白痴的要求你能体谅我,理解我,我只是请你尊重我,尊重我的看法和决定。这是我的责任,你完全没必要,也没义务来帮我扛着。虽然你和我一起扛,我会特别开心,唔。。。。。。”
我的脑袋——当、机、了。。。。。。
是谁?是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嘴巴,还抽走了我正在呼吸的空气?暖暖的,热热的,湿湿的,这是什么?我的舌头壮着胆子出击,舔了对方一下,立马就被更烫的一个软体动物卷去一个更深邃的地方,我的舌头急忙抽身,逃回口腔,它归位的一刻,我的手脚才开始能动,能挣扎,能推开人。
“你、你干什么?!”我气急败坏。
夏会计舔舔嘴巴,似乎心满意足。乐冶忻则踱着方步走来,悠哉悠哉,看看夏会计,又看看我:“这就是传说中的舌吻吧?”
腾的一个大红脸,我,我,我。。。。。。我分外想死。
(待续)
☆、【十二】乐冶忻(中)(倒V)
【十二】乐冶忻(中)
“乐冶忻?”
“嗯?”
“你就站在那里看热闹也不肯救我?!”
乐冶忻耸耸肩:“你有危险吗?还是说。。。。。。”他坏笑着指指我还略带湿意的嘴角,“早知道你是初吻,我说什么也不会让给夏会计。”
我呸!
恶狠狠瞪他好几眼,我才肯走向房子。。。。。。等下,这房子的窗户每一扇都贴了人形壁画吗?这张是老板,这张是君子税,这张是罗索索,这张是六六六——买票了吗?你们!居然一个来救兄弟于危难之中的都没有,枉我之前还对你们那么好。我提起拳头,权衡利弊——老板不能打,他决定我的口粮,君子税,我还是舍不得,六六六是个女的,好男不跟女斗。那决定了,就从罗索索开始。
不对,还有个乐冶忻。
一回头,这不知悔改的家伙还在那里哈哈,见我瞪他不躲反近:“小慕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有道理。
“何必急在一时么?”
我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瞧,气到鼻子歪——这群偷窥的坏人,居然抱成团,影子都跑到一个房间里,准备让我双拳难敌四手。实在太可恶了。
“不过,”乐冶忻话锋一转,“小慕你有仇吗?”
左思右想,别说那一群无良人士,就是眼前一对一,乐冶忻再让我一只手,我也赢不了:“嘻嘻,哈哈。哈哈,嘻嘻。”
“另外,你是君子吗?”
“。。。。”貌似这也是个取消复仇的不错的借口。呼,我心理平衡多了。
舌吻兼围观事件就在我能撑船的宰相肚量容忍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六六六,一双贼眼老放贼光:“夏会计万年不化的处男心原来是为小慕你保留的呀,我早就说过,他苦苦等候的人一定是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
嗯?这话我爱听。呵呵。
“。。。。没想到我一个职业腐女,也有如此失算的时候,”六六六拍拍我的肩,直接无视我的怒目,“还好有个同样有眼无珠的夏会计来垫背,不然我的老脸要往哪里搁?”
“你——去——死!”
还有一个人也眼放贼光,那就是夏会计,只是他身手太快,没被我抓住过现形。但我发誓,那一双眼,的的确确是一天到晚黏在我身上的。呜呜,我早想明白了,其实你才是罪魁祸首,整个围观事件我看都是你设计好的,你早知道有人在楼上看,你故意让一群人为你见证,好让我从你。。。。从?啊呸!你个混账夏会计,迟早有天我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就那么恨我?”夏会计优雅的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我碗里,又亲自剥了一个红虾也送进我口中,“呵呵,你咬牙切齿的做什么?那红烧肉我炖的烂的不能再烂了,几乎不用嚼的。”
“哼。”
“喝完汤吧,这么冷的天,暖暖胃。”
“嗯。”
“吃点粮食,碳水化合物不能缺少的。”
“哦。”
“蔬菜水果要多吃,补充维生素。”
“。。。。。。嗝。”
“噗哈哈哈,”一群看好戏的人哄堂大笑,“小慕你也太煞风景了,哈哈哈哈。”
哼。懒得理你们。被偷去初吻的我现在连竞争刷碗的机会都会夏会计抢去了,用六六六的话来形容,我就像被他抱在手掌心的新娘子,顶着怕冷了,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哄着怕烦了。完全忐忑到不知怎么办才好。“有那么严重吗?”我嘀咕着,回应着她的玩笑话,但笑不出——说实话被人宠的感觉,真的不错,但问题在于,我更愿意宠着我的这个是大骗子君子税,就算他心里装着老板,表面上来应付应付我,或者骗骗我,伪装个浓情蜜意,一天一句话,也会哄的我好开心。
“小慕你觉得老板开心吗?”六六六这个鬼丫头又要套我话,这两天她一直在这么做。我戒备森严:“嗯,我不是老板,体会不到。”
“你既然这么说,一定觉得他不是太开心,或者是很不开心,对不对?”六六六居然跟我玩起文字游戏,我才不上当:“你想说什么?”
“老板的心放不开,所以才不开心,而你不一样啊。你无拘无束,无牵无挂,你爱自由,你才不肯把自己弄得像老板那样束手束脚,作茧自缚。对吧?”六六六苦口婆心,我听懂了,也很感激,可心底总有那么点奢求,那么点幻想。大约这颗心才是最自由的,理智是关不住它的:“你说君子税开心吗?”
六六六一愣。挥挥手,多说无益,倒不如赶紧出门去完成乐冶忻交代的任务了,他是一口咬定我体质特殊,即便走在马路上也不会被人发现书中人的身份,所以这么多年没被发现,所以可以大摇大摆返回他和母亲以前的旧宅,找找有什么线索。这活儿必须我去,因为老板和君子税吵架了,破天荒第一次,吵的天崩地裂。从昨晚就关住各自房间的大门,怎么敲也不开门,早饭更不肯吃。罗嗦嗦去叫的门,回来就哭丧着脸猜他们不是在沉默中自杀了吧,怎么连应一声都不肯,弄得他心里哆里哆嗦,七上八下的。
乐冶忻摆手:“算了,由他们去吧。只要不砸我家东西,关着门就关着门吧,何况还省了一顿早饭。”
夏会计终于显露他黑客的本事,两黑眼圈,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冲回房间:“今天我就能进安全局的最高机密档案区了。乐冶忻你要查哪年的事情,随时告诉我。”
罗嗦嗦晃晃脑袋:“我去买菜。”
六六六推推瓶子底厚的黑框大眼镜:“那我来准备午饭吧。”
仫?一群人像施了定身法,目不转睛的盯住这个职业腐女,大概都和我一样,是第一次听见六六六要主动下厨,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吧。
六六六浑然不觉:“小慕,姐姐最疼你了,你想吃什么对姐姐说,走,咱们去厨房偷偷说。”
于是有了上面关于君子税和老板的对话。但我想,即便再怎么研究,她也不会明白,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不愿他疼痛的人,而那个人,可以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放开,很容易,舍弃,很难。无论是否有所得,有所回应,舍,总是人这一生最大的动静,要耗费所有的决心和生命。
仰望蓝天,仰望飘逸白云,就算再怎么热爱自由,也愿意为一个人羁绊,即便是明白这份无价的舍弃什么也换不来,我一样会去做。
=======================================
乐家的旧宅在郊外的郊外,位置非常偏僻,我骑着山地车足足蹬了三个钟头才找到地方。而且和乐冶忻说的明显不一样,毕竟房子废弃多年,周围的树木草丛早都长的郁郁葱葱,把他说的道路遮挡的是严严实实,远看是绝对看不出这里还藏着一间小木屋的,近看便觉得像极了童话里睡美人沉睡的城堡。爬山虎层层叠叠的,枯黄了藤蔓也死死的攀在墙上,仿佛是恐慌饥饿的孩子,枯瘦的手指紧紧抓牢救命的稻草,误以为那是妈妈的救赎。灌木丛也倚房疯长,一棵棵的,跟人那么高,这个季节绿叶早已掉光,只剩下一株株骷髅架子挤在那里,阴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
据乐冶忻说,这房子乐父不曾找到过,被敌人盯梢的机会是零。所以我大大方方的推门就进,呼啦啦,木门腐朽的程度比我想象的还重,轻轻一推,就整个趴地上了。我绕开朽门,望着一屋子的蛛网和灰尘,有点无从下手。乐冶忻说过他从这里搬出去的时候年纪还小,虽然后来有偷跑回来过,但屡次搜寻后一无所获。唉,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百密一疏,必定是什么都找遍了。我接这个差事无非是想借机躲开夏会计,找个地方透透气,要知道心里装着一个人,又被另一个人粘着是件很不痛快的事。
咦?
随眼瞄见房子深处有一张小桌,有个小香炉供在上面,还插着三根半截子香,大概乐母是迷信的,我猜。虽然她发现了书中人的秘密,但不能因此排除她也是个什么宗教的信徒。我拿过香炉,翻过来掉过去的看,这香炉三足,是铜的,形状类似古代的鼎,就是个头小,不到巴掌大。一只足上刻着鸟,一只足上是花,第三只上是云。比较奇怪的是,这炉身上倒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隔了这么多年,还是光亮如新。看来当初被摩挲的时候不短。我琢磨着,又细细的去观察那鸟花云。发现一个更奇怪的现象——这些东西说是像古代墨宝,倒不如说更像现代的儿童简笔画。
莫非有什么暗喻?
我握着香炉四处转悠,来到院子里终于发现一点端倪——有一棵树下有几朵干掉的花,很像这儿童简笔画上的。顺着树干抬头,离地三米高有个鸟窝,枝杈挡住看不清有什么鸟在里面。那云又代表什么?我仰的脖子都酸了,也没看见这树的顶在哪里,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