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加入巨乌贼同好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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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肯教授伸开双臂把他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有的时候我也会有这种感觉。”他说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里欧嗅到了他唇上香甜的味道,像是抹茶、白糖与奶油的综合味道,此刻他们离得如此紧,甚至能听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他不禁闭上了眼睛。
教授的胡渣扎得他脖子上的肌肤有点刺痛。
“里欧,你身上有我的沐浴露的味道。”
“你的整张床上都是这个味道,卡拉肯教授。”在强壮的臂弯里,被他这么一叫,里欧突然觉得体温骤然地恢复了正常,并且有升高的迹象,“我想你还是继续叫我阿曼丁先生吧……”他小声而无力地喃喃道。
“哦,为什么呢?”教授用比平常都要深沉的声音问道。
“啊,卡拉肯教授,你为什么不刮一刮胡子呢?”里欧说着,睁开了眼睛。
于此同时,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里欧无意识地推开教授,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哦,天啊!我在做什么?哦,天啊!是佩姬的电话!哦,我要疯了!”他转着圈圈踩着凌乱的踢踏舞步冲到桌边抓起了手机。
教授起身,把放了一半的录像带收了起来。
过了十多分钟,里欧欣喜若狂地跑到教授面前:“啊哈,你猜我的上司告诉了我什么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她准备请产假吗?”
“哦,不对!她找到了三个冤大头,是的,足足三个!很快就有一笔足够的经费要批下来了!无论是破冰船还是深海摄影机现在都不成问题了!我们甚至可以到芬兰海域去巡游一圈!”
“那么我可以带着我的20个学生到美国大西洋海岸亲密接触大乌贼吗?”教授舔了一下嘴角的甜甜圈残渣。
“没问题!”里欧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阿曼丁先生,我的天使,我的小狮子,我的抹香鲸,能让我亲吻你一下吗?”卡拉肯教授眼底洋溢着激动,他一下扑了过来,抓住里欧的肩膀,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在他左右脸颊上各送上一个轻盈的吻,现在,教授的脸上再次出现了某种诡异的笑容。
一切都在变得阴沉的天气里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卡拉肯教授的采访也录制得很顺利,大学那边也正在审批他们的西岸大乌贼探索计划,对大家来说,这将是一个难忘的、充实的夏天。
某个礼拜四的早上,里欧在教授家里又有了新发现。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巨乌贼的尸体或者惊人的科学试验品,而是一个地窖。
“真难以相信,这么窄小的楼房下面也会有地窖。”里欧站在几乎笔直的楼梯下,在手电筒有限的亮光中,好奇地环视这个充满灰尘、终日不见阳光的迷你地窖。但是,这里除了一堆杂物和维多利亚时代的旧家具,再没有别的东西。
“这个隐蔽的地窖,在二战中为家族的安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德国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么迷你的阁楼下面还会有一个地窖,我的祖母甚至为抵抗组织藏匿过受伤的士兵。”教授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放到上衣的口袋里,他站在里欧的背后,时刻防止这位迷糊的访客从楼梯上滚落。
“天啊,这儿可真冷。”光是那冰冷的铁梯扶手,就能让他感到透骨的寒意。
“啊,忘记告诉你,我的祖母打死过三个德国人,他们都被埋在下面,到我家来过夜的客人说他们常常在凌晨2点的时候听见士兵的皮靴在铁梯子上来回走动的声音,还有指甲刮挠铁门的声音……”
“哦,教授!”里欧猛地转过身,把手电筒照向教授,正好看见对方的微笑在诡异的阴影中浮现,“你休想用你的鬼故事吓我!现在是科学社会,科学家在地窖里向一个科学纪录片的主持人讲述这样的鬼故事,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哦,这一点也不可笑!”
教授看着他气嘟嘟的表情,挑了挑眉毛说:“好吧!即使是科学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可思议的现象,你如果不相信,就把这当做一个玩笑吧!不过确实有一个德国飞行员的尸体埋在这下面,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足以证明这儿确实很隐蔽,如果把一个人囚禁在这里,无论对他做什么,他的求救声也不会被人听见的,家里有这么一个地方很棒吧?你说呢?里欧。”
“教授,我发现你就是喜欢吓唬别人。”里欧瞪着他说,“这可称不上一项什么高尚的爱好。”
教授笑了一声说:“我的小狮子,你早餐吃了什么?今天居然变得聪明起来了!”
“够了,教授!如果你愿意的话倒是可以丢一本花花公子给这个可怜的士兵,这样他晚上就不至于那么无聊了!”里欧翻了翻白眼说,接着他在那堆杂物中间瞥见了一口大箱子,那应该是皮的,隐约可以看见铜配件上雕刻着精致的小天使,“啊,那箱子可真漂亮。”
“啊,是的,那是外祖母留下的,它不但是个古董,精致之余还能放很多东西,甚至可以塞进去一个人。”
里欧走近那口箱子说:“但是以教授你现在的体积来说,大概是装不下了。”
“是的,我小时候和附近的孩子们常常在房子里玩捉迷藏,有一次我跳进了这口箱子,结果没有人找得到我,我在里面足足睡了一个下午,天黑的时候才被我爸爸找着,我妈妈简直吓坏了!”教授用温柔的声音述说着,俯身艰难地打开箱子,“这里面藏满了我童年的回忆。”
一把玩具冲锋枪、几个手工贴布相框、散乱发黄的照片、和一个坏掉的铁皮模型车,箱子里满是这些东西,教授用充满怀念的目光浏览着这些小东西,连里欧也忍不住泛起了温暖的微笑:“看来你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啊哈,居然被我找到了这个!”教授从冲锋枪的下面捞出了一条发黑的怀表,露出惊喜的表情,“这是父亲的老怀表!”
“这可真好看,它是银制的,是吗?”里欧拿过来看了一会儿,没有人怀疑这是个古董,非常厚实的两层银壳,机芯上刻着制表师的名字和制造的年份,这只表已经有157年的历史了,可惜白瓷的表面已经出现了一条明显的裂痕,“如果我找人把它修复好,上上发条,它还能走动。”他翻开表壳,盯着里面的照片看了又看,那是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一个小男孩生动的笑脸,“那是你吗?教授。”
“是的,如果你喜欢,就把它拿走吧!”
“这可是你父亲的东西!”里欧吃惊地看着教授。
“不,他早就将它送给了我,但是我几乎从来不用它,再说它的表盘是裂的,不是吗?”教授无所谓地说,“我很感谢你愿意和我共同回忆这些珍贵的日子,如果不是你,现在它还呆在箱子的最底层,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找到它。”
“这可是一件贵重的礼物。”里欧想了一会儿,把怀表揣进了口袋,“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首先我得把它修好,但是我不能保证我有耐性能经常给它上发条。”
“这我完全明白,走吧,我们该上去了,在这里呆太久人会发晕的。”教授拉着他的手臂说,“一会儿你有空的话,能陪我去一趟教堂吗?我习惯每次出远门之前都要去祈祷,是的,我还要告解。”
“当然,你需要告解,为过去的日子里对我做过说过的那些……”里欧跟在他后面小声地说着。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也需要告解。”
“那很好,怀着一颗虔诚而忠实的心,我们的西岸之旅会顺利的,学院已经批准了,我今天早上刚收到文件。”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作为回报,我一定会把你的表修理得完美无缺的!”像个兴奋的大孩子,里欧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哦,回报难道不是一个吻吗?”教授半开玩笑地说。
“这绝对没问题!”里欧从兜里掏出那只怀表,在它的雕花表壳上印下了一记响亮的吻。
这趟旅途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里欧打算祈祷的是,宾馆分配房间的时候,可别跟教授在同一间。
低垂的阴云
……》
上飞机之前,里欧和他的上司再次通了一次电话。
“听着,里欧,晚上我会带人在酒店和你们会合,还有维拉教授,他是海洋中心特别推荐的乌贼专家,和卡拉肯教授是学术界上的知音,他们是未来一周的主角。”
“哦,佩姬!别告诉我他也是个乌贼狂热者,一个卡拉肯教授已经够受的了!现在变成了两个?”里欧头疼地捂住额头,一边小心地向四边张望着他说的坏话有没有被其他人听见。
“不,不,相信我,维拉教授是个温和的绅士。”
“很好,那么你把两个教授安排在酒店的同一个房间吧?能够促膝长谈他们一定很高兴。”
“啊,不,教授们和他们的学生代表住在一起,学生们需要监督和管教,教授不能对他们松懈,而且那里是拉荷亚,无论谁都会为那里的美景疯狂而失去理智的。”
“嗯,当然,那也很好。”里欧几乎是松了一口气说,“但是你看了天气预报吗?一个飓风正在大西洋海面上形成……”
“放心吧!那只是个小小的热带风暴不是吗?它也不一定会到加州来的。”佩姬语气轻松地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见到卡拉肯教授本人!在过去的几周里,听说你和他相处得不错?甚至在他家过夜了?据我所知,他是个非常难搞定的人。”她说完,暧昧地笑了起来。
“呃……佩姬,你知道的,这只是为了工作,工作!明白吗?他简直是只野兽!”里欧用愤慨而无奈的语气说着。
“是吗?他对你做了什么?撕碎了你的衣服咬住了你的大动脉吗?”佩姬再次笑了起来。
“啊,至少目前还没有。”但是他预感离那不远了,里欧向后瞥了一眼,看见教授带着他的学生们拖着行李涌进了候机室,“他来了!好啦,我要关机了,我们拉荷亚见,顺便说一句,那儿真是个好地方!”
拉荷亚,与阴郁的伦敦截然不同,这里充满了阳光与浪漫的南国气息,它是大西洋上的一颗珠宝,被誉为世界上最性感的25个海滩之一。
“哦,上帝,这海的颜色可真是太美了!”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到酒店,站在180度豪华海景的大厅落地窗前,里欧对着闪着光芒的湛蓝色海洋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跳下去了。”教授拿着一杯橙汁,站在他背后说,“啊,这里的阳光可太刺眼了,我要去买一副墨镜。”
“去吧!我猜你会买卡地亚的。”里欧在他背后瞪着眼睛说。
上午10点半,里欧终于见到了佩姬和维拉教授,在简单的握手之后,那两个人就开始围着卡拉肯教授不停地说话。
“佩姬,佩姬,你要给我剪辑片在哪里?”里欧好不容易插上了话,局促不安地拉着她的袖子。
“在车上,去拿吧!你快去确认一下大家是否都找到自己的房间了。”佩姬对他摆摆手说。
“我……好吧!”里欧无奈地耸了下肩膀,转身走开,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人一见面就像刚揭锅的开水,沸腾个不停。
被打法离开的里欧走了几步,闷闷不乐地停在一棵室内植物的旁边,回头看了卡拉肯教授一眼,他与维拉教授一见如故,谈得开心极了,脸上始终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目光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对方的眼睛,里欧猜想,他们一定在谈论有关乌贼的事情。
里欧和摄影师安排在同一个房间,这家伙是个话唠和教育偏好者,企图在一个小时里把水下摄影机的操作完全讲解给里欧听。可怜的里欧一边咀嚼着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一边听着他的室友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些难懂的术语。
摄制组开了一个长达数小时的会议,并在晚上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宴会,准备迎接第一天的拍摄。
里欧很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惊奇地发现摄影师也提早回来了,他们都想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关灯前,里欧从旅行袋的深处掏出了卡拉肯教授的老怀表,放在台灯下仔细地欣赏着。
它很沉,足有150G重,圆润小巧的表身可以很轻易地握在手心里,光是触摸着壳面上的雕花,就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里欧打开表壳,盯着照片上的男孩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这是什么?这是你的吗?”不知什么时候,摄影师突然把脑袋凑了过来。
里欧本能地想将它藏到被窝里,但是已经太迟了,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呃……这是……”
“这个男孩真可爱,是谁?”摄影师好奇地问道,伸出手想要夺过来看,“瞧瞧,你笑得多开心,他是你的小表哥?”
“不,不,这不是我的。”里欧慌乱地把表壳关上,将它攥得紧紧的,“这个男孩是小时候的卡拉肯教授,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是卡拉肯教授的怀表?为什么会在你那儿?”摄影师紧紧地盯着这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
“这是他……呃,他只是委托我将他修理好,我表叔是个杰出的钟表匠,你知道的。”里欧撒了个小谎,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钟表匠表叔,说这些话完,他小声地咳嗽了一声,把怀表塞进靠近胸脯的睡衣口袋,“好吧!睡觉吧!这只是一个小玩意,没什么大不了……”
“你一定要把它放进你的睡衣吗?你可真奇怪!”摄影师疑惑地瞪着他。
“好吧,好吧,晚安!”里欧把它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床头的小抽屉里,飞快地关上了灯。
拉荷亚的天空纯净得几乎没有一丝云彩,夕阳用柔和的光芒拥抱着这儿的每一个角落,白色的教堂,缤纷的鲜花,这在时常下雨的伦敦,简直是无法想象的美景。
远处,孩子们在草地上自由地奔跑着、尖叫着,摄影师站在一个高大的礁石上捕捉海鸟的演习,同事在身后兴致勃勃地议论着如何找到某个隐蔽的裸体海滩,卡拉肯教授买了一副新的太阳眼镜,可惜不是卡地亚,而是CK的,但不得不承认他戴着那副墨镜站在船头上环着双臂眺望远方的模样可不比电影明星逊色,而维拉教授,这个头发花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