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债,我肉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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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努力麽？如果他现在还有那份心力的话……
　　可惜他现在整颗心都被言焛给占了去，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放不下，只能选择让自己的心如撕裂般疼痛……
　　後来，他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被言焛要求着再次履行合约里的内容，他却再也提不起兴致，诚惶诚恐的挣扎着，疯狂的抗拒着那双摸过别人的手再回来摸上自己的身体，只因自己现在一看到男人就会想到他与言嘉佑在一起的那一晚，恶心到想吐……
　　梦醒的时候，他笑了，躺在床上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任凭那份苦涩浸湿自己的枕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笑，只觉得他应该要笑，应该要快乐一些，可他还是止不住心头的悲伤，难过的感觉蔓延於全身……
　　接下来的几天，裴宁轩再没出过房门，紧紧的把自己锁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发呆。闲来没事的时候就会想到男人，心头一阵空虚，想得难过了就哭，哭到累了就睡，却睡不了多久又在噩梦中惊醒。
　　
　　
　　
　　61　再见，我的爱
　　
　　如此连着好几天，裴宁轩的房门始终没有动静，让他的心一点一滴的往下坠，直到暗不见底的深渊。他不知男人是否真的与言嘉佑相处的太过幸福才会遗忘了自己这个可怜人，却再也没有那个心力去思考了……
　　伸出骨瘦嶙峋的手，裴宁轩缓缓的打开房门。
　　他再也不想就这样为男人悲伤，为男人哭泣，为男人──
　　变得不像自己……
　　────────────────────
　　“放我走吧……”再次见到言焛，裴宁轩的心还是很痛，只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来爱眼前的男人了。
　　“你说什麽？”愣了一下，言焛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段时间……我也把你伺候舒服了，算算次数，我欠你的，也已经还得差不多了……”端起面前的盘子，裴宁轩的声音有些哽咽，却怎麽也不愿让男人见到他哭泣的模样，於是背对着男人走进厨房。
　　听着裴宁轩的话，言焛心中说不出的烦躁。
　　“裴宁轩你又在发什麽疯！”他以为他们两个这段时间过得很好，没想到他居然会提起这件事，难道这麽久以来，他对自己的顺从都只是为了还债麽？他不相信，说什麽也不相信！
　　“剩下的……我会尽快还你……所以……请你让我走吧……”哽咽着，裴宁轩以为自己不会哭，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如果可以，他有千万般不愿意离开男人，可如果再不离开的话，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跪在男人面前，然後难看的求他不要丢下自己，他只不过是想在最後，在男人主动赶他走之前，保留一点自尊而已……
　　沈默了一会儿，言焛出了声。
　　“你给我个理由。”看着裴宁轩的背影，男人的手紧握成拳，冷汗从鬓角滑落，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好疼……
　　头，真的好疼……
　　强烈的晕眩感让男人不得不支持着一旁的桌子才能站稳。耳边回荡着裴宁轩的声音，却听不清那到底是什麽。
　　“我只是……厌倦了这种生活，不想就这麽过一辈子……”抬起头，裴宁轩吸了吸鼻子，回想着原来的那个他，却怎麽也找不到那种感觉。
　　是啊……
　　当初的他去哪了……
　　那个年轻力胜，有着无数朝气的他，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裴宁轩……”撑着身子，言焛压着裴宁轩的肩头，硬是让他面对自己。他不想放手，真的，不想就这麽和裴宁轩分开，可他的头真的好痛，痛到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请你让我走吧……”别着脸，裴宁轩一脸的感伤，像极了男人心底深处的那个人。
　　“求你……放我走吧……”
　　耳边听着裴宁轩的话，言焛的眼前浮现出好几个重影，悲伤的，快乐的，愤怒的，哭泣的……
　　最後则是那张绝望的脸。
　　瞳孔不断扩散，男人突然抬起头，狠狠推了裴宁轩一把，嘴上一边喃喃自语着，“该死……你们都走……都走吧……走了以後就别再回来！”
　　对……他言焛没有谁都能活得好好的，照样能走在上流社会的顶层，俯瞰下面的每一个人。
　　“我才不需要你……对……不需要……你滚……你给我滚……都给我滚！”说着，男人激动的将灶台上的灶具全都扫到了地上，顿时整个房间充斥着乒呤乓啷的声音，现场一片狼藉。
　　“……”
　　倒在灶台边，裴宁轩紧咬着下唇，生怕自己会落下那琉璃般晶莹的泪。
　　呵……
　　明明是自己提出要离开，为何他的心，还是会痛……
　　不是没有力气去爱了麽？不是不想再爱了麽？
　　可为何……
　　胸腔内满是那种苦涩侵心的感觉……
　　“滚……快滚……”双拳紧握在身侧，言焛深吸了一口气，然後酿跄着跑出餐厅。
　　“谢谢……”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裴宁轩终於忍不住的落下了泪滴。蹲在洗菜池旁，裴宁轩将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起，哭的难看，心里一边默默的念着──
　　再见了……言焛……
　　再见了……我的爱……
　　────────────────────
　　从言焛家走出来，裴宁轩什麽都没有带，只是带上了两枚戒指，一枚是言焛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另一枚是他本来就带在身上的。
　　听原来孤儿院的院长说，那是当日捡到他的时候留在他襁褓里的，八成和他的身世有关。开始的时候，他还很热衷於他的寻亲梦，只是人海茫茫，裴宁轩自认没有那个精力和财力去寻找他的亲人，於是这件事就逐渐作罢了。
　　一边呆呆的把玩着手中的戒指，裴宁轩将它戴上了左手中指。以前从没有注意过，现在看来，尺寸倒是刚好，只是戴上了却怎麽都去不下来，身边也没有肥皂之类的东西可以将那戒指取下来，他也懒得现在将它去掉，於是想等晚上找到个栖身之处再说。
　　在大街上溜达了半天，裴宁轩此刻只想找份工打着先，不然连住的地方也没个着落。ME他是回不去了，言焛家他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回去抱男人的大腿，至於夏宇清那里，他搞砸了宇文翔的工作，自然也没有脸面再去找他们……
　　“又是你，裴宁轩。我怎麽在哪都能见到你这个瘟神。”翻了个白眼，顾小雨还忘不了当日在言焛家中受到的屈辱，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酸到不行。
　　只是裴宁轩现在满心的心事，哪里还管得了顾小雨这家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这麽从他面前走过，弄的顾小雨气的发抖，跑了几步拦住了裴宁轩的去路。
　　“裴宁轩！”这家夥是怎样，跟在言焛身边久了胆子也大了，居然敢把他当空气！
　　“顾小雨？干什麽？”停下了脚步，裴宁轩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看了顾小雨一眼。
　　“我刚刚叫你来着，你为什麽不应我？”
　　“是麽，我没听见。”相比顾小雨的激动，裴宁轩却显得了无生气。
　　“没听见？”挑了挑眉，顾小雨这才发觉裴宁轩的样子有些失魂落魄。“言焛呢？”
　　“言焛……”听到男人的名字，裴宁轩的心又抽痛起来。
　　
　　
　　62　让我跟着你
　　
　　“我和他没关系了，以後这种事情，别再来问我……”低下头，裴宁轩一脸的黯淡。
　　对，没关系了，以後，都没有关系了……
　　“没关系？”一听这语气，顾小雨就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出了七八分。早说裴宁轩这种人在言焛身边呆不长，还真被自己给说中了。
　　“怎麽，被抛弃了？”
　　听到“抛弃”两个字，裴宁轩的身子僵了一下，但也只是僵了一下，耳边就当做什麽也没听到。
　　“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抬起步伐，裴宁轩作势要走。
　　“唉，你等等。”
　　“还有事麽？”
　　“没事的话，去我那喝一杯吧……”叹了口气，顾小雨拍了拍裴宁轩的肩头。言焛是什麽样的人他顾小雨心里清楚的很，当初被言焛抛弃他心里确实也有些不痛快，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况裴宁轩现在看起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真有那麽点可怜。
　　“我……”还想说什麽，裴宁轩被顾小雨一把拉进餐厅，坐在了吧台前面。
　　下午三点多，餐厅一向没什麽生意，顾小雨撇了撇嘴，难得的请裴宁轩喝上一杯。
　　“呐，我请你的。”
　　拿起手中的酒杯，裴宁轩苦笑了一下。现在这种状况，不知道算不算是借酒消愁呢……
　　“谢谢……”点了点头，裴宁轩抿了一口酒，胃里却立即翻腾起来，让他止不住的想吐。
　　“喂，你没事吧？”看着裴宁轩那难看的脸色，顾小雨从吧台的另一端饶了过来，将他扶到了卫生间。
　　好不容易将胃里的东西掏空，裴宁轩接过顾小雨递过来的纸巾。
　　“我没事，麻烦你了……”这边挥挥手，那边就听得一片沈默。擦了擦嘴，裴宁轩就看到顾小雨在那对着自己笑。
　　“怎麽了？”
　　“没，就是没见你对我这麽客气过。”
　　“……”听顾小雨这麽一说，裴宁轩沈默了。以前自己确实是火爆的很，对顾小雨也是一向没有好脸色。
　　见裴宁轩不愿意多说什麽，顾小雨自己找了个话题扯了开来。“刚刚见你在外面张望着，怎麽，在找工作？”
　　“嗯……”迟疑了一下，裴宁轩还是尴尬的点了点头。没想到绕了一圈，自己又回到了圆点，还是一样的孑然一身，孤零零的剩下一个人……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好似还不如从前，因为自己的心，早就留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了吧……
　　“行了，正好我店里的厨子最近有事，你如果想在这继续待下去的话，就先呆着吧。”言下之意就是顾小雨愿意请他回来。
　　“顾小雨，我……”没有料到顾小雨会这麽说，裴宁轩有些踌躇。以前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总认为顾小雨是个不要脸的势利小人，十成十的小白脸，现在看来到不似那麽回事，起码他还愿意帮自己这个昔日的死对头，可能自己对他真的有些误会也说不定。
　　“好了好了，我看你应该也没地方去，今晚可以先呆在店里。後面的休息室还知道怎麽走吧？”
　　“嗯。”点点头，裴宁轩还想说什麽，却被顾小雨抢了先。
　　“我可先说好，要是不能帮我赚钱的话，我就把你扫地出门！”说着，顾小雨露出一张势利的脸，看在裴宁轩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裴宁轩又做回了他的老本行，厨师。虽然当初他是很不想在这个还和言焛有关系的地方打工，但他却狠不下心真的与男人划清界限，舍不得离开，更舍不得就这麽完全和男人没了联系。
　　今晚没什麽生意，於是顾小雨便放了一群人早早的回家，留下裴宁轩留在这里，收拾一下也可以休息了。
　　这时，门口的风铃响了，发出阵阵清脆的铃音。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高声叫喊着，裴宁轩挂上了一抹公式化的笑脸，却看到了一个好久没有见到的人。
　　“轩哥……”穿着羽绒服，李堑见到裴宁轩还是一副腼腆的样子，让裴宁轩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李堑？你怎麽会在这里？”没有想到他离开了言家还会遇到这个傻小子，裴宁轩愣了一下，然後微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走运了，我就是这里的大厨，想吃点什麽告诉我，我去帮你弄。”热情的替他拉了张椅子，裴宁轩坐在了对面。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拽着裴宁轩的手，李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看看被抓着的手，裴宁轩笑了笑，坐了下来。
　　“找我干什麽，你应该好好的留在言焛身边，毕竟他给的待遇，不错……”就算过了这麽久，一说起言焛，裴宁轩的心还是会痛。
　　“那份工我辞了。”
　　“辞了？为什麽？”
　　“其实，你走了之後言先生就很少吩咐我做什麽，况且……”看了看裴宁轩，李堑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飘忽了起来。
　　“轩哥，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没接下後面的话，李堑只知道他想跟着裴宁轩，况且那一百万他还没有还。
　　“我？跟着我有什麽好，我也不过在这儿混口饭吃，养不起你的……”隔着桌子摸了摸李堑的头，裴宁轩有些感慨。和李堑相处这麽久，自己一直是处於言焛的光环之下，虽然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喜欢平价的东西，吃的用的却都是最好的，不像现在，好似做了一场好不真实的梦，梦醒了，一切就又被打回了原形……
　　“轩哥……”扭了扭自己的头，李堑不自然的躲避着裴宁轩的手。他已经长大了，不想再这麽被眼前的这个人当成孩子一般看待。
　　“好了，好了。这我做不了主，要不我明天回来替你问问这儿的老板吧。”
　　“嗯。”点点头，李堑笑了。只要能和轩哥一起做事，再苦再累的活儿，他也愿意干！
　　“家里……没事了吧？”替李堑倒了杯饮料，裴宁轩看着冰块在透明的杯中碰撞，发出些微清脆的声响。
　　“钱已经还清了，晓琳也给送回去了……”
　　“那就好。”说着，裴宁轩打了个哈欠。
　　“轩哥你累了麽？”注意到裴宁轩眼角的疲惫，李堑这才想起现在已经很晚了。冬天的天总是黑的特别的快，再加上好久都没有这麽和轩哥坐在一块儿聊天，让自己高兴的有些忘了形……
　　“没，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半开玩笑的看着李堑，裴宁轩挥了挥手。不过这阵子真的不如以前精神，晚上也是一到点就想睡觉，多撑一会儿都不行。
　　“你才二十出头而已……”
　　“那也还是没你这小年轻来的年轻气盛呐。”说着，裴宁轩又打了个哈欠。
　　看着裴宁轩的样子，李堑虽然很想继续呆在这和他聊一会儿，还是转过身拿起外套。
　　“那个，轩哥，我先走了，等明天再来看你。”
　　“恩。”站起身，裴宁轩招呼着李堑离开了店里，这才伸伸懒腰走到了二楼的休息室。
　　坐在窗台边上，裴宁轩一边喝着热牛奶，想起了言焛。那个人现在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