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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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她立马抬起了头盯着我，丝毫不在意一个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点点头。
“咯咯咯……”看着我的点头，她再次笑了，很开心的那种。
随后她带着我走了好几条街到了一家土菜馆吃饭，我对食物没什么概念，吃饱就好，所以她全权安排，饭中，她侃侃而谈，我偶尔会回应几句，最后下来，也不会显得人家唱独角戏。
一顿饭下来，已经九点多了，我看了看时间微微皱眉，不知道今晚回去了艾一竹会不会对我怎么样？毕竟这样的事情两年没发生了。
“李焱，你先走吧，朋友在那边开了一个店，我还要去玩一会呢。”
徐凤真的是一个玲珑女子，我也不会造作，所以拦了辆出租就走了。
刚刚打开门，一阵刺鼻的味道就让我呛了起来。
“咳咳咳……”
我一边换了鞋，一边捂着嘴巴到了客厅，看着满屋的烟雾，鬼魅一般的到处飘扬着，而艾一竹依然燃烧的火星告诉我，他在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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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章节 。。。
“……”
我沉默的看着艾一竹，脚步有点儿冻结，事隔很多年，我依然怕他，骨子里怕他，不敢明目张胆的靠近他，与他对视。
“去哪儿了？”
艾一竹没有看我，兀自盯着那个满是烟头的烟灰缸，身上的西装有些褶皱，而桌子上没有饭菜，我猜不出他做了还是没做，或者刚回来？
“遇上学校的一个老师，吃了一顿饭。”
我尽量平稳的说完话，生怕发出一个颤抖的音色。
“……”
艾一竹将剩下的一半烟头掐灭后站了起来，我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
看着我小小的举动，艾一竹似乎发出了一抹浅浅的苦笑，但是我怎么会那么认为，他艾一竹是什么人？他会对着我苦笑吗？答案是否定的。
“今晚有事，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吧。”
艾一竹没有从我面前经过，而是绕着四方的茶几过去，直到关上门之后我才回神，天，下红雨了吗？还是我梦游。
我愣了很久之后才僵硬的转身，盯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
尽管艾一竹变了，我也看见了，可是他的所作所为我不会感激，不会感动，反而多的是一份叫做麻木的东西。
我换了衣服，慢慢的将茶几上的烟头收拾干净，最终，我没有扔掉那盒剩有香烟的中华，反而很有兴趣的取了一根点燃，我也想尝尝香烟的滋味，缓慢的吸了一口，再吐出去，什么味道也没有，除了熏人还是熏人，我很迷惑，艾一竹为什么就吸了好几包，最后我还是熄灭了那支烟，我不喜欢那种进入呼吸道的感觉。
临睡之前我依然很迷惑，今天的艾一竹很奇怪，但是那只是一瞬而已，毕竟对于艾一竹我没有多少的好感，很快就因为高质量的睡眠战胜。
从那晚之后，很久都没有艾一竹的消息，好像大半个月，当我有点儿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我与艾一竹从来没有交集，不管是电话还是上床，都是艾一竹主导着，而我，只需进行就可以了，今晚回到家的时候肚子饿到痛了我才记起艾一竹，他有大半个月都没有过来睡了，睡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大半个月没有给我做过饭吃了，而我根本就不会做饭，一箱方便面，或者几块面包也就敷衍了这么久。
“咚咚咚……”
我正在思量这件事的时候，门响了起来。
我揉揉肚子，开了门，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我觉得头皮有点儿发麻，慕容皓，程杰雨，还有那樊少，他们三人跟艾一竹是朋友，我与他们只是点头之交，但是今天除了艾一竹之外，他们全部到齐了，最稀奇的不是他们聚齐了，而是他们来的目的吧，看着家里的情况他们也一定知道艾一竹没在我这儿，否则怎么会这会儿过来呢？偶尔，我还是不傻的。。。。
“……”
我沉默的打开门，让他们进来了，虽然他们一个比一个高，在我眼中却很普通，除了长相端正之外，我实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更加不明白他们几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追捧。
“李焱，我们今天是瞒着艾一竹来找你的。”
开口的是慕容皓，一身浅色的休闲服，俊眉朗目，身材颀长有型。
“是吗？”我愣了一下，瞄了眼慕容皓，比起前些年，慕容皓更加成熟了。
“恩。”
慕容皓，程杰雨，樊少三人陆陆续续的坐到了沙发上，他们一坐下，我觉得几十平米的客厅太小了，或者是他们三人不同气质的缘故。
“你们喝点什么？”
“咖啡。”程杰雨笑了笑首先回答。
“白水。”樊少微微皱眉。
“可乐。”慕容皓最后。
我沉默的转身去了冰箱，取了可乐递给慕容皓，再去冲了咖啡，倒了白水分别递给他们。
“找我什么事？”
我坐在了小皮凳上，指尖摩挲着玻璃杯，揣测着开口询问。
“跟一竹做个了断吧。”
开口的是樊少，以前听艾一竹说过，樊少其实叫樊笑，他家是黑道，他是樊家的小儿子，他家对他管束很宽，而且他从来没有参与过他家族的事情，读书也是根据他喜好选择的，尽管现在是一个心理医师，却仍然背负着黑道的名声，至于他自己跟樊笑之间的恩怨情仇或者纠纠葛葛都没有对我说过，后来我知道的时候还是很吃惊的，当然，那是后话了。
“……”
我有点儿迷惑的看着樊笑，他身高是几人中最高的，可能一米九左右，表情有点儿冷酷，但是长相却很顺眼，今天尽管穿了一身暖色系的衣服掩饰那股傲劲，可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可能完全被掩盖。
“小焱，别担心，我们是来帮你的。”
程杰雨站了起来，坐到了我旁边，拍了拍我肩膀，眉角的痣都带着几分温柔。
“……”
与他们三人，我与程杰雨的话算是多些了，但是我还是很不解，他们什么意思呢？我才是受害者吧。
“你有什么要求吗？只要说出来，我们三人倾尽全力定会帮你。”
我愣愣的，这话放在四五年前，否提我会怎样的兴奋，或者充满希望，可是现在说出来，我却毫无感觉。
“一竹最近去美国出差了，下周才会回来，我们商量了很久才决定来找你，当年是一竹对不起你，可是你们也纠纠缠缠了五年了，既然你没有爱上一竹，你就离开他吧。”
慕容皓很严肃的开口，他眼中的担忧与怜悯，让我如芒在背，站在第五个人的立场，肯定以为我才是那个负心汉，不过说到底，我的确无情一些吧，换做其他人是不是早就爱上艾一竹，对他惟命是从了呢？
“你们要我怎么做？”
我很了解艾一竹，他对我不是依恋，不是迷恋，更加不会是爱恋，但是我能够确定的是，他对我不会轻易的放手，现在，以致以后我都记得他用那副凶狠的表情对我说：你给我记住，李焱，你就是我的一条狗，死了也要葬在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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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S城。”
这四个字，放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一定欣喜若狂，或者泪眼朦胧，可是现在，我只是浅浅的应了一声，思绪里，根本没有那样的意识了。。。。。
曾几何时，我真的想要重新开始，真的想过建立一个属于李焱的家，可是设想了很多之后，最终那些设想只能是设想，也只能停留在设想的阶段。
我真的还可以选择离开吗？不会被艾一竹找到毒打吗？不会再恐惧艾一竹那双发红的眼睛么？
我不相信，也不敢信，特别是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成年了，有些东西对于我，早已麻木了。
“小焱，你要相信我们。”程杰雨担忧的看着我，他的手给了我一份直接的鼓励。
“恩。”
我点点头，还真开始思考着离开S城去哪儿？找什么工作，还得去查查看我的存款，当我低下头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三人之间的交流，有着担忧，释然，还有无奈。
“去N城吧，我的公司在那里刚刚开业，一竹也不会想到。”
“恩，我看行。”
慕容皓与程杰雨相互交换着意见，樊少没有异议。
“谢谢。。。。。。”我只能回答他们这两个字，而且我从根本上是没有其他语言的。
我低着头，不愿意看他们的表情，更加不愿意猜测他们的心思，但是我很相信他们三个人的能力，我的离开，艾一竹恐怕是难以找到的，不过我既然要彻底的离开，我怎会给他们几人任何一丝空隙呢？但是，我为什么要离开艾一竹呢？这个问题让我顿然了悟了很多一般。
“……”
之后，他们三人同时沉默了，现在，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孩，身份证都不带就揣着一千多块钱逃避，而且这些年，我从来都不曾了解艾一竹，也没有必要了解他，虚度到二十五岁的时候，我依然恍恍惚惚的。
“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其实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艾一竹，彻底的离开他，甚至连想象都没有，或者当初还有几分意识，而今早已被消磨殆尽，现在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真是有说不出的怪异，难道我是艾一竹的绊脚石，还是他的行为让他的朋友对我产生了怜悯，我细细的分析着，可是却没有结果，不过我还是真想试一试的，看看这一次艾一竹会怎么做？或者什么也不做？
“三天之后的机票，我定的。”
程杰雨回答了我，我微微点头，笑了笑，“谢谢你们，时间不早了，我去准备准备。。。。”我没说要离开，也没说不离开，但是他们依然认为我是要离开的吧。
“恩。”程杰雨微微点头，表情很沉重，似乎衡量着这件事的对与错，但是对面的两人相对轻松了很多，他们担心我不同意离开吧。
这件事，就这么轻松的定了下来，他们走了之后，我愣了很久，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我要离开吗？去哪儿？
人在思考的时候总是很费精神，体力也会被架空很多，所以我的身体传来饥饿的信息，看看时间，晚上十一点了，从来没有夜出过的我揣着钱，拿着钥匙出了门，看着红红绿绿的灯光街道，我麻木的走着，准备随便找一家吃点什么，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一个招牌留住了我的脚步，稀饭庄，很普通，但是现在很适合我，毕竟空腹吃点清淡的稀饭是对肠胃的爱护，踏进去的时候我愣了一下，里面有一对中年人，一男1。女，应该是夫妻，男人温柔的看着那个女人，女人带着浅浅的温暖，在灯光的照映下让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东西，我说不清那是什么？也有点儿久违，应该是十五岁之前家人的那种眼神吧……
“你好，吃点什么粥？我们这里有玉米粥，小米粥，香米粥，芍类粥，绿豆粥，排骨粥，香菜粥，本来还有红豆粥的，不过已经卖完了，你看……你想吃点什么粥呢？”
男人很热情的站在我面前报着粥类名称，脸上的笑容特别真诚。
“都可以。”
我不知道挑选哪一种，因为我感受到了每一种都很可口似的。
“好吧，我建议你吃香菜粥吧，香菜是今天一早采摘的，是自家楼顶种的香菜，对了，你吃香菜吗？”
我微微点头，嘴角挂起了久违的笑意，我喜欢这一家店，喜欢这个男人，还有那个站在一旁的女人，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这里呢？
过了几分钟，男人端出了一碗香气迷人的香菜粥放在了我面前，还有一份泡菜，他憨憨的笑容似乎感染了我一般，让我顿时胃口大开。
吃完之后，是那个女人收的钱，她挠着脸颊，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对我说，“你别介意啊，那口子就那傻样，不过我们真没骗你，这香菜是自家种的，没有一点农药，看你斯斯文文的也就建了你吃！”
我的无言，让他们似乎误会了什么？但是我没有解释，站起身的时候凝视着那个女人，“谢谢，你的粥很香，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常常来的。”
“诶！”女人深深的点了个头，满脸的惊喜，当时我不明白，很多年之后，艾一竹告诉了我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兴奋。
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回头了，那点点灯光如此渺小，在众多辉煌的广告中是那么不起眼，可是就是那家不起眼的稀饭庄，不起眼的男人与女人，让我十二年来有了回家看看的念头，当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我自嘲的笑了，其实我依然是污浊的，当年妈妈的小小举动至今仍然伤害着我，而我至今也没能释怀，那么，我算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吧！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搭上了回家的车，回家？这个词多么的陌生？十几年都没有见过的妈妈，是什么概念呢？分明是生生的活着，为什么让我有着生离死别的感悟，而爸爸呢？二十年没见过了么？他在外面的家恐怕也人丁兴旺了吧，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妈妈为什么一个人打理生意，妈妈为什么对哥哥好，妈妈为什么送哥哥出国，妈妈为什么没有提过爸爸，又为什么爸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至今也没有回来过，妈妈是个女人，我看到了她的艰辛，看到了她的泪水，可是为什么我要看见，我要在他们中间涉足，为什么要姓李
到底最终结果是，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永远，也不能涉足他们中间，最可怜的人，就是我了吧！
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