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我独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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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岳沉默半饷,叹了口气,半跪下身体,接过托盘里的橡皮管和针筒,把橡皮管系在男人的手臂上,悉心地用棉签为他擦拭消毒酒精,然后将针头刺入静脉,把针筒里的液体缓缓推送进去,直至头顶上传来男人满足的吸气声。
“阿岳。”秦默张开眼睛,入目便是萧岳半跪在他身前的身影,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发顶,秦默的声音带着几丝轻微的喘气:“你跟了我几年了?”
“十二年零六个月又二十天。”萧冽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笑得玩世不恭,眼角眉梢无不带着风情:“默哥,我从十七岁开始就跟着你了。”
秦默目光开始迷离:“十二年了……姓杨的怎么还没死绝?”
“放心,他们很快就会死。”
纵然眼神已经虚幻,秦默的声音依旧阴鸷无比:“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让他们一个个受尽唾弃,尝尽穷困潦倒的滋味,然后再绝望的死去……让他们也尝尝我当年吃过的苦……”
“嗯,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萧岳解开秦默腰间的皮带,由于烈酒加上高纯度海洛因的巨大效力,短短时间内男人精壮的身躯上已布满汗水,下面也起了反应,萧岳知道男人现在急需泻火,只是手指刚放上去,他就犹豫了一下:“默哥,你对那个叫秦子墨的小子,似乎特别信任呢……”
“他……?”
秦默此时的神智早已混沌一片,脑海里面疯狂的冲动就只有泻火,只听他迷迷糊糊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他,就他妈的想干他……”
萧岳笑了:“那我这就把他叫回来,让默哥狠狠地舒服一下?”
秦默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不分青红皂白抓起眼前的人一把按倒在沙发上,炙热的吻如狂风暴雨一般在他的口腔里席卷,唇齿交缠之间,连话语含混不清起来:“我现在就想狠狠地干你……”
雄性的躯体碰撞之间,阳刚的体味发散之间,萧岳承受着身上的人一次又一次疯狂而粗暴的掠夺,从记不清多少年前荒唐开始的第一次,一直到今天,无数回,他的手边有枪,他可以一枪爆了他的头,可是他不会。只要一触摸到他颅骨边的旧伤口,萧岳就会想起多年前他们初见的情景,这个暴虐而自私的男人居然为救他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而受伤。
在萧岳的心里,他是他的神,他愿为他放弃所有,哪怕是尊严。
可是在秦默的心里,他究竟是什么?最得力的助手?
抑或是,最固定的床伴……
☆、祖孙
从秦联回来以后,秦子墨没有直接回旅馆,而是去了附近的网吧搜索消息。
杨氏集团经营性质十分多元化,旗下包括利丰置业有限公司、利鸣船业有限公司、众城制药有限公司等多家子公司,业务范围涉及地产、建筑、航运、药业等。网络上的关于杨氏的新闻和网页并不少,但大多都是普通的商业报道,其家族成员行事十分低调,就连他们的相片都难找见一张,秦子墨用“杨氏集团”还有“何龙”为关键词,一共只搜出两条商业以外的新闻,一条就是与何家的联姻,这条新闻评论率最高,但大多数人的关注点都在与此相关的程风吸毒门上,下面的网友评论中有九成都是在讨论这件事。另一条则是在上一条里顺带提到的,说是杨氏的现任董事长被传频繁出入医院,杨氏内部人心惶惶,恐怕近期有江山易主之兆。
秦子墨盯着第二条新闻看了很久,接着又以“杨氏集团董事长”为关键字搜索了一下,跳出来一堆商业新闻,秦子墨随手点进其中一个N城本地论坛上的网页,看到那条新闻的标题是这样写的:金流江畔的黄金大桥明年年初通航,杨氏集团董事长亲自莅临奠基仪式。
新闻简要介绍了黄金大桥建成的意义,这座大桥横跨金流江航道,是连接N城三个重要城区的必经之路,对当地交通造成了极大便利。报道里还特地提到了大桥是当地政府负责兴建的,杨氏集团董事长捐助五千万人民币作为建设资金,奠基仪式现场记者对杨氏集团董事长进行了采访,并附有视频链接。视频里的杨氏董事长约莫四十来岁,西装笔挺,风度翩翩,他在回答记者问题时言谈举止极有涵养,眉宇间却时刻流露着勃勃的锋利与神采,视频最后记者问他下一步打算开拓哪方面的业务,只见他笑了笑,说:“下一步我们公司的主要精力将放在黄金海岸的开发上,与政府方面的人员正在接洽中,我们已经制定了详细的开发计划,共分为三个阶段。未来三十年内,我们一定会在黄健海岸上打造出一座崭新的城市!”
就算隔着一层遥远的屏幕,秦子墨仍能透过他的话语、眼神、笑容感受到那份与生俱来的霸道和自信,一种接近于自负的自信。
秦子墨看了一下新闻发布的时间,已是距今五年以前。回到旅馆之后他找出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本,这本笔记是被他专门用来记录一些重要事情的,当时何伊伊给他的那张名片他随手夹在了内页,如今一翻果然翻到了。看着那张印着烫金名字的名片,秦子墨陷入了沉思。
对于这个神秘的杨氏集团还有杨二少,秦子墨手里掌握的消息少之又少,现下能够接近他们的渠道只有两条——第一,通过程风进入东方寰宇,第二,以何伊伊为突破口打入杨家内部。无论从便捷度还是成功率来说第一条都比第二条大得多,但是秦子墨一想到要接近程风这个人就反胃,于是思考片刻以后果断选了第二个方法。在手机键盘上按下一串数字,然后按下通话键,铃声响了足足一分多钟,就在秦子墨以为无人接听的时候却被人接起了,紧接着传来何伊伊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吵死了!”听她说话含含糊糊地,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从这个钟点来推测是昨晚玩通宵,正宿醉呢。
秦子墨抱歉地说:“何小姐,我是秦子墨,不好意思,没打扰到你吧?”
“秦子墨?”何伊伊愣了一下,似是在努力回想秦子墨是哪号人物,但很快恍然大悟,态度忽而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爽朗地笑了起来,惊喜地说:“原来是你啊!没事儿,不打扰不打扰!我就是挺意外的,这都大半个月没见了,居然能接到你小子的电话,哈哈。”
秦子墨也跟着笑了几声,但却故意带上了几丝不自然:“呵呵,前段日子事情多,一直忙得很,这几天突然闲下来了,这才想到给你打个电话。”
何伊伊在那头听出他语气中的犹豫,警觉地问:“怎么了,这几天有碰到什么麻烦的事吗?”
秦子墨踟蹰着,有意不发出声音,何伊伊以为他不好意思开口求人,便爽快地说:“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嘛,你有什么麻烦尽管开口,我能帮得上的都会帮的。”
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可推辞的了,秦子墨于是顺水推舟地说:“是这样的,两天前我在酒吧上半时不小心打碎了一瓶老板私藏的人头马,被老板炒鱿鱼了,月底的房租交不上,我求房东宽限几日,房东说有新的租户要搬进来,逼我挪地方……”
听了他的话,何伊伊笑道:“所以你现在是又没钱吃饭又没地方住吧?嗨,早联系我不就得了,我家客房多的是,你要是最近没地方去就住我家好了,对了,你应该会开车吧?”
开车?秦子墨本来不会,不过在纯色时在萧冽的怂恿下谎报年龄学过开车,后来又在“神通广大”的萧冽的帮助下拿到了驾照,驾驶技术应该没问题。
“嗯,我会。”
何伊伊一听更高兴了:“这就好办了,我正好缺个私人司机,你来了还可以帮我开开车,我包你食宿,按月付点薪水给你,这段时间就当休整期,等你找到了新工作新住处以后再说,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如果不是秦子墨有任务在身,都快因为这优厚的待遇而心动了,但表面上还是得装作为难的样子:“这……我怕我开不好……”
何伊伊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放心,你的为人我信得过,你把你的银行账户告诉我一下吧,我先预支一个月的薪水到你卡上,你垫付一下房租。”
秦子墨报出账户号,何伊伊边用笔记下边说着:“就这样说定了,我跟管家打声招呼,明天你就来我家报道吧,皇鼎花园别墅区25号,到了以后打我电话。”说完就挂了。
何伊伊的办事效率很高,一小时以后秦子墨就收到短信提示有人在他账户上汇了几千块钱。事情的开端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当天夜里秦子墨收拾了一下全部家当,第二天就提着一个简易的小行李箱坐车来到了皇鼎花园,这是一片大型的海景别墅区,一幢幢富丽豪华的小洋楼临海伫立着,小区门口设有专门的安保岗位,出租车不能随意进入,安保人员询问了一下他要找哪家住户,特地连线确认了一下,这才放他进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有一辆亮红色敞篷跑车开到他的身边,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美女,冲他粲然一笑:“你可算来了,快上车吧!”原来这位美女就是大半个月没见的何伊伊。
没想到堂堂何大小姐会亲自出来接他,秦子墨大感意外:“何小姐,还是我来开吧,你现在是我的上司,哪有老板接员工道理?”
何伊伊却不以为然:“什么上司不上司,怪见外的,还有,你也别老是叫我何小姐了,论年纪我比你大几岁,以后就叫我何姐吧。”
“哦……好……何姐……”
这称呼让秦子墨感觉很别扭,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叫了,之后何伊伊又帮他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一路上何伊伊载着他聊了一会儿,秦子墨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开车去来往了,因为这地方真的很大,一幢幢别墅之间相隔就有几公里,看上去没什么,走起来绝对能累死人。还有他也终于明白何伊伊为什么要专门找一个私人司机了,因为何伊伊开车真的很……疯狂,多亏了这里路面宽阔畅通无阻,否则凭着何大小姐开这一手开飞碟的本事绝对能飞到天上,这使秦子墨想起了同样开车很疯狂的萧三少,心想如果将来有机会可以介绍他们两个认识,没准能成为一起比拼车技的莫逆之交。
别墅区25号在皇鼎花园最深处,等何伊伊他们到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佣人候着了,车子一停下就有人把行李箱之类的搬去客房,有一个五十岁左右、面相敦厚的中年男子态度恭谨地对何伊伊说:“小姐,我已经吩咐了周妈今晚多备几个小菜招待客人,另外,刚才老爷服完药睡下之前听说小姐难得带朋友回家作客心里十分高兴,说一会儿想见见您这位朋友,晚上一起吃个饭。”
何伊伊说:“好的,谢谢张伯,这边没什么事了,你们先下去吧。我带秦子墨四处逛逛,等会儿爷爷睡醒了通知我一声,我们自己去他房里。”
“是。”张伯说完就退下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朝秦子墨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好奇小姐带来的这个异性朋友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不只是他,秦子墨注意到来的一路上很多佣人都向他投来了相似的眼神。
可能是察觉到了秦子墨的神情,何伊伊在张伯走后有些尴尬地笑笑,解释说:“那个……你别在意,我父母死得早,自那以后就没带过朋友回家,所以张伯他们都觉得很稀奇。我爷爷他想见见你,你不必紧张,就当见一个普通长辈就好了。”
秦子墨点点头,何龙既是当年黑道的风云人物,又与杨二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没准能从他身上套出什么有效信息,见见也未尝不可。
因为离吃晚饭时间还早,所以何伊伊就带秦子墨参观了一下何家大宅,这座宅子占地面积很大,有着圆形的拱门与墨绿色的屋瓦,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外观看上去很气派,内部各个房间交错相通,卧室安装了高大的落地式窗户,采光很好,还能看到远处的海景,此外又有私人游泳池、私家花园等休闲之地,这儿空气清新、环境清雅,不愧是有钱人享受的好地方。
参观间隙秦子墨与何伊伊边走边聊,顺便也了解了一些关于何家的情况。原来何伊伊的父母在她十岁那年就因为车祸双双离世了,何伊伊有两个姑姑,秦子墨推断就是嫁入杨氏联姻的那两个,她父亲是何龙唯一的儿子,老年丧子,两个女儿婚后生活不幸,对何龙的打击很大,所幸还有何伊伊作为慰藉,何龙怜惜她自幼失去双亲,对这个孙女十分宠爱,送她去国外读书,她十二岁生日那年就斥巨资买了一套豪宅送给她,但何伊伊与爷爷感情深厚,因此长大以后还是留在老宅和爷爷一起住。何龙老了,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八年前中风过一次,手脚不灵便了,前年再度中风,全身瘫痪,只有右手两根手指尚有知觉,剩下的日子只能坐在轮椅上渡过了,何伊伊请了专业护工二十四小时照顾他,她自己也经常抽时间陪爷爷说说话,给他按摩,陪他散散心,以尽她父亲未能尽完的孝道。
正说着话,就有一名女佣过来通知何伊伊说何龙睡醒了,何伊伊于是就带着秦子墨去看望何龙。由于何龙这几年身体状况很差,为防万一,何家聘请了家庭医生定期为他检查,还在他房里购置了一批医学器材,比如家用吸氧机和瘫痪病人护理床等,秦子墨他们进去的时候何龙刚吸完痒、挂上生理盐水,旁边有名护工正为他擦拭嘴角的口涎,现在的何龙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叱咤风云的模样了,岁月和病痛将他摧残成了一个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老者。
看到何伊伊他们,何龙表情显得很欣喜,坚持要坐起来,护工摇起床板,与何伊伊一起搀起他的身体,在他的背后垫了一个软枕,以便他坐得更舒服一点。何伊伊握住他骨瘦如柴的手,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