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素之死性不改作者:偶然记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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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贱,我想不明白,看不开。
贾波张了张嘴,无法发出声音。
迟早都会来的。
放手吧。本来就是错误。
就算是舍不得,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于伟和自己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凭什么舍不得?
贾波想挂掉电话,手指却颤抖着无法摁键。
于伟的声音还清晰的传过来:“那个……你会来吗?爸妈……他们在问。”
你会来吗?会吗?
我会吗?我会去看你带着她走到教堂,看你们得到神和亲友的祝福,看着我母亲到死都爱着的男人搂着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女人,搀扶着我爱着的人的新娘。
我低估你了,于伟。
你不是不爱我。
你他妈的根本就是恨我的!
能这样的折磨着我还装作若无其事的人,除了他就只有你了。只是那个他是我恨着的,他那么对待我的时候我每一刻都是不屑着唾弃着的,可是你呢?
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你付出了不见得会有回报。你想要的不见得都能得到。贾波拿着电话,久久无法出声。他不爱你,你却还拿心对他。你就是贱,就是活该,就算是被折磨到生不如死也是报应。不是你的,你却痴心妄想。
他和于伟之间,本来也是那样的。没有约定,没有承诺,就连两个人的关系都没有仔细的研究过,只是打几炮而已,所以你凭什么伤心?凭什么愤慨?凭什么心痛的无法做出反应?
人类多脆弱啊,当觉得不公平的时候,强大的人就去抢,弱小的人只会想。
年幼的时候,母亲在失去了第一次婚姻之后,依然相信会有人爱护她爱护贾波,可是一次又一次,甚至最后自己因为她的婚姻变成现在的样子。
其实贾波没有怪她,她是自己生命的唯一牵绊了。可是清醒过来的母亲还是自责到去死,有时候贾波都搞不明白,她是在自责还是在逃避?母亲挂在厨房的样子现在还记得,晃来晃去的,已经变形的脸,鼓出来的眼睛,她瞪着贾波,她死了的时候,她的第一任丈夫一家不知道在哪个饭店吃饭,第二任带着她的钱不知道在哪快活,恐怕只有第三任才稍微遭了报应,蹲在监狱大牢里面。她的死没有给那三个她恨着的男人一点影响。她的死只是让唯一的儿子在无数的噩梦中多了一个。
算了吧,炮友结婚而已。贾波怔怔的看着电话,他憋在嗓子里面的一口气几乎要提不起来,迅速憋红了的眼眶带着酸胀的疼痛。
在公园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于伟。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喜欢到想把于伟弄到自己身体里面尝尝味道,是他先对不起于伟的,是他把人家的生存轨迹生生掰出来一道弯的。所以什么样的结果,都是报应……
电话已经挂断了,贾波无力的平躺在床上。他什么也无法想,只觉得心口被死死的压住,眼泪无意识的从眼眶里面倾泻,顺着冰冷的脸颊流满被褥。八哥肚子很饿,他转到自己的小食盆里,抻着脖子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主人醒了,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主人伤心了。主人只有伤心的时候才会一把抱过他,无声的抽泣。贾波的声音带着抽气声:“抱歉八哥……我马……上……”八哥伸出爪子摁在主人身上,不要紧的,就算我一顿不吃也没有关系的,只要主人不要伤心就好了。
贾波抱着八哥躺在那,他几乎没有呼吸,交换空气而已,怎么会那么痛的?他才发现原来呼吸也会痛。八哥嗅嗅他,安抚的用爪子摁住他的脸。
还好有八哥,贾波因为露出笑容,而挤出更多的眼泪。在他最无助和孤独的时候,陪着他的只有一只兔子。
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
对你好,保护你,爱你。于伟什么也不占,可是就是喜欢他,喜欢到想尝尝他的味道。很快就遭到了惩罚,被他虐打被绑在那种地方被人轮奸到剩半条命。终于觉得害怕了想逃开他。
却发现他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躲闪纠缠,这段感情背负的债太多,本身就是被诅咒的,由强暴开始,由分手结束。分还分不干净,分不彻底,还要娶了他的妹妹。
孽缘不死,说的就是这样吧。
早就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勾引谁。只要于伟想他就无法拒绝,和于伟在一起,那种模糊的家的轮廓,有了那天起就担心塌方;该来的总会来的,在一个谎言里住久了就好像变成了真的,贾波用手掌盖上脸,已经流逝的是不可能追回来的,过了就过了吧。
还能怎么样?没人会救赎他,从他没有了父亲,被继父虐待又失去了母亲时候一样,谁也不会来救他,不过是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而已。放手吧,别无他法。
于伟挂断了电话,除了双方父母津津乐道的谈论起他们的婚礼,两位新人各有各的心思。吕淼的心情也很复杂,对婚礼的憧憬完全是零,所谓的婚礼是为了迎接一个孩子而已,吕淼的生命里几乎没有为别人付出什么的概念,只要是和她的想法不一样的都是错的,都该死。吕淼觉得悲哀,爱情到最后难免是这样的结果,结婚生子,吕淼没有即将当新娘的快乐也没有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唯一有的是懊悔,后悔当时自己不够矜持,后来也没有太在意过安全措施。吕淼爱于伟,但是她敏感的觉得于伟似乎并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于伟对她虽然百依百顺,却带着些客套的生疏,即使是两个人就快结婚了,她还是觉得她看不透于伟。于伟是个理想的人,无论长相家庭前途性格都很好,俩人很般配,可是于伟从眼神里都带着一点让她琢磨不透的哀伤,她不敢多想,只能相信自己因为怀孕而变得多疑。
现在无论是于伟还是双方父母目光都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她的婚礼她的梦想也钉在了为了这个孩子身上,很多女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即将做母亲的事情。这样的女人大多是被宠坏了,容不得任何人跟她抢,包括自己的孩子。
于伟没有注意到吕淼的情绪,也无法融入父母之间的兴高采烈。
都是人,是人就不会没有感情。
谁的心都不是石头长的。于伟知道贾波难受了。贾波那么能装的人,竟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要不是难过到了极点,一定会挂上他那副不正经的笑容,调侃说些能气死人的话。于伟心里也不好受,他心里明白,就算是玩的再凶再放肆,在一起之后贾波都默默的守着他一个,于伟说不出来那是爱情,在他看来爱情就是和吕淼或者爱谁谁的小姑娘花前月下,男的都一样,过程在浪漫还不是为了最后那步,他和吕淼一步步走的很自然,按照大多数人那么活着。但是对贾波呢?跳过了种种之后,再说爱情?
真他妈的虚伪。不都是睡过了的事情么。有过约会就是谈恋爱,直接上床就是耍流氓。
于伟想笑。
他也心痛,但是除了心痛以外呢?
难道就真的没有庆幸,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太好了,终于能摆脱贾波了。之前每次和他在一起都会想底线是他结婚,现在底线来到了,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分手进行曲
痛苦 快乐 纠结 暧昧
落幕了,各自回到自己最初的生活。贾波躺了一天,他不吃饭,不代表家里的其他那只也可以跟着挨饿。八哥趴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出,饿了也不敢叫。可怜兮兮的把舌头伸出来咬着玩。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了,贾波从抽屉里面摸出一盒烟,是特意给于伟买的。自从于伟会回到这个家之后,贾波为他准备了所有他用得着的东西。拖鞋、烟灰缸、刮胡刀。只是那个男人从来都不会注意这些。他来不是为了生活的,他是来玩儿的。能玩到爽,其他的东西,有或者没有压根不重要。
贾波点燃一根,呛得肺里炸了一样疼,呛得不停的咳嗽。他害怕烟,亦如他害怕手铐。怕烟是因为继父喜欢用烟烫他,怕手铐,是因为于伟把他铐住让他在地狱里面生活了一夜,原来只有怕了另一种东西才治得好之前的那个。
闭着眼,早就想好了不是吗?本来就是没有长久打算了,爱上同一个人,有成功者自然就有失败者。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终于摆脱了个根本不该惹上的麻烦,自己也该松口气,终于不用再挂念今晚他会不会来,不用想着他爱吃什么菜,不用出去玩的时候束手束脚,不用再为谁勉强自己不喜欢的体位和姿势。不用每天恐惧什么时候这个梦会醒,自己会被遗弃。
再好不过了
即使那么多曾经山盟海誓的恋人们也都有过横眉冷对的那一天,何况于伟和自己呢,没有过承诺,贾波很费解他对于伟的感情,没有人爱过他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是爱。但他知道恋爱一定是幸福的,可是和于伟在一起之后,他也没有觉得幸福过。所以那一定不是爱,顶多算是孽缘横生的牵绊。
把一个人完全从生活从记忆里挖出去不容易,尤其是你深深牵挂的人。更何况这个人明明还存在,还在你的身边出现。
贾波去之前的酒吧玩,之前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小警察不在了,自然引得人乱猜:“一拍两散了?”
贾波妖媚的眼线一挑,嘴角带着记勾人的笑:“玩腻了,散了。”
“散了好。”旁边一个老道的哥们笑:“早散了,总比撕破脸皮强。那些个直的玩不起。”
贾波仰头喝酒,嘴唇含着酒杯里的樱桃:“所以再不能和直的玩了。”
我也不是玩得起的时候了……
夜店永远一个样,尤其是只有雄性的夜店。
汗水、音乐、扭动着的腰和酒精饮料。
猎艳、一夜情看不清对方的脸之前已经进了包间,谁都在玩,趁着还年轻趁着还敢玩,谁也不去想明天,谁不是垃圾谁不是为了爽快来的。贾波和于伟一起了大概有半年多,很少留到后半夜,没想到现在开放多了。
只几年的时间,北京城里一下子开放了,公园附近的酒吧雨后春笋一样冒头。人多了不少。于伟也大开眼界,无论是放学不回家的小弟弟还是已经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玩儿,为什么不玩,他遭过多少罪有过人可怜他没?去他妈的,所以玩了放荡了,也不会有报应。
贾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上或者别的,他还是没和人出去过。酒吧老板辉哥和他关系很好,看他这样,心里猜到七八分:“要是真放不下就找他去。”
贾波晃悠手里的杯子:“是他不要我了。我放得下放不下,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这样萎靡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几天,贾波本身就招人,和小警察关系结束之后,几乎每个新进到酒吧的人都会打听他。
有天晚上,贾波一反常态的上了一个看上去很粗狂的男人的床,那男人看着很行,结果技巧差的跟垃圾一样,只知道撞,就跟刚认识于伟的时候于伟的本事一样。自己爽的直抽气,还以为自己很牛逼的问别人:“棒吧!喊出来啊!”
贾波手里攥着手机,没有意义的单音节喊出来。后面疼手心里更疼,手机长时间攥着变得滚烫,里面是他未来妹夫的短信:“来参加婚礼吧。”
不用说,应该是吕淼让他发的吧。以前这些事情都是老头子让女儿干的,约他见面约他吃饭,口气就是命令,带着爱来不来最好别来的声调,没有主语,仿佛多发一个字都是浪费力气。
婚礼是什么样的呢?贾波想。白色还是红色的?一个好像是盖在尸体上的布,一个好像是渗出来的血。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执着这两个颜色。后面家伙气喘如牛一样,贾波没有快感也不觉得疼,但是自己还活着,还在呼吸还能发出高潮的声音。
没有意义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滚烫的手心突然颤抖了,贾波皱了一下眉,松开手,闪耀着的屏幕显示着一个熟人的名字。
大概是半天没回复,等着急了吧。
贾波咬着嘴唇,咬到出血的时候摁开手机接听键。
后面的人正好达到高潮,喊得惊心动魄,贾波跟着一起喊,这种东西他早练得炉火纯青。他几乎是不遗余力的叫唤出来,他声音银荡的让后面的男人没有退出来就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手机那边被挂断的同时,贾波的身体瞬间瘫软了,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下来。
对方很满意,要电话想长久做个炮友。贾波却没兴趣了,还嫌自己受虐受的不够,不过他没明说,只是表示自己不喜欢固定长期的伴侣,对方还不死心的纠缠上来:“偶尔偶尔玩玩还不成?”
贾波套上衣服:“成,那你把号给我我要是想你了就找你。”
婚礼永远是忙碌的,人在那天很难清醒,瞻前顾后怕有点闪失,不光对方不高兴,来往的亲戚朋友也跟着看笑话。
吕淼身材很好,肚子也只是微微隆起,再加上穿着蓬蓬的婚纱,基本看不出来异样。只是高跟鞋无法奢望了。
纵然这个婚结的有点窝囊,吕淼这天还是高兴的,像公主一样被包围被祝福。闺蜜们堵着门,门外的那个几乎有点粗鲁的男人马上就要抱着自己离开,然后会拥有自己的家庭,和那个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的人一起。
于伟很兴奋,几乎不像平常的他。昨晚上也突然就兴奋起来了,他们深吻碍于孩子也无法做深一步的交流,于伟抱着她一遍一遍的跟她发誓,说爱她会照顾她,于伟变得很激动,吕淼知道他也许是紧张,和自己一样的紧张。
爱情走向婚姻,无疑是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