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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爱的路上有你-第4部分

小说: 爱的路上有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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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些包扎的伤药。”
  “不,我在这里等你。”少年却不可思议的固执,余译舟拉他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尘。“便利店很近,楼下风大。”
  
  江树凉抿着嘴,摇头。
  你知道吗?我会害怕,害怕只剩自己一个人,害怕你转身就消失在暮霭里。我得到的太少,仅仅在你身上孤注一掷。如果你一定要走,我会在你家门口等你。
  
  余译舟看着小孩子一样的江树凉。
  “真拿你没办法,一起去吧。”
  
  酒精擦掉了干涸凝结的血渍,疼的锥心。男人用棉签的时候很小心翼翼,江树凉拧着眉头一声不吭。
  “会疼吗?”余译舟看着江树凉隐忍地模样,心底深处有丝丝被带动的情绪。“如果疼的话,我就轻一点。”
  “我知道你已经很轻了,可是我还是疼呢?”
  余译舟笑,嘴角扬起弯弯的小弧。“那…或者转移下注意力?要听故事吗?”
  
  江树凉的眼睛闭着,这使得他全身的感受都变得敏感起来。鼻尖里能嗅到男人身上刚沐浴完的沐浴乳香气。房间里闹钟一步一走的滴答声伴随着心跳与呼吸同一节奏的频率。
  莫名地有些紧张,江树凉拽住了衣角。“你…会讲故事?”
  
  男人说话的时候,像有暖风扑在脸上。“看你那么消极的样子。那就给你讲下皮格马利翁效应。”
  
  “皮格马利翁是古希腊神话里的塞浦路斯国王,他爱上了自己雕塑的一个少女像,并且期望自己的爱能被接受,之后这种真挚的爱情和真切的期望就感动了爱神阿芙狄罗忒,于是她就给了雕像生命。虽然这只是一个神话传说,但是我觉得现实生活中,我们也不该轻言放弃,有期望就有希望,不是吗?”
  “为什么要讲这样子的故事啊。”江树凉嘟喃着,然后在心里悄悄腹诽。‘你的意思是说,我追你的话,只要期望就有希望啰?’
  
  “好了好了。故事讲完,包也包好了。”江树凉睁开眼,有些模糊地视线里映出男人伸懒腰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余译舟懒绵绵的样子,原来帅哥也会有失态的时候。
  “晚上,我可以留下来吗?”江树凉望着他,眼睛亮亮的,突兀地开口。
  “啊?”余译舟被吓了一跳,手差点没撑住沙发。这个也太突然了吧。
  “不行吗?”江树凉起身,往浴室方向走。
  余译舟诧异江树凉竟可以这么自然把这儿当自己家,有些咋舌。“可…可以啊,那你睡我的床,我睡沙发。”
  
  包扎的会不会太好了。江树凉对着镜子摸着额头的白色纱布。余译舟,你不去当外科医生太可惜了。好像还有温温的感觉,不会还残留他指尖的温度吧。
  “洗脸的时候小心伤口不要碰水喔。”身后突然环过来一双有力的大手,有温热的呼吸喷在后劲。江树凉神经跳了一下,叫了起来,“啊!”
  
  余译舟把牙刷和毛巾放在洗脸槽旁,从他背后撤离,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没没。”江树凉拍着胸口,还以为他要从背后抱过来呢,吓死了,吓死了。这让他不禁想起了《红玫瑰》里的一句歌词,‘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所以洗脸的时候,一直在哼,一扫了之前在家里不愉快的阴霾。
  
  洗漱完毕走进卧室看见余译舟正在细心地抖着被子,江树凉奇怪地问,“柜子里没有被子了吗?”
  “不是,这个是我之前盖得,你…不会习惯吧。我一会重新给你拿一条。”
  江树凉一怔,冲上去,把被子夺过来,“怎么会不习惯,多麻烦啊。”
  余译舟被江树凉抢劫一样抢走了被子,两手空空。眨了眨眼,“好吧,那…我去客厅睡了。”
  
  就这么走了吗?江树凉觉得会不会少点什么。
  “等…等一下,你明天很早上班?”
  江树凉抱着被子的模样特别滑稽,余译舟看了看天花板,“恩。大概。”
  “那…我提前跟你讲一下,这周五来看我表演吧。”
  “啊…喔,好啊。”余译舟的逻辑思维还在努力运转,一个晚上怎么好像发现了好多事。最终叹了口气走出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江树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如果只是这样接近你的话,还是不够,只要想着一天一天能更加靠近你,各种理由都想把你留住。
  深陷爱情泥潭,就会在瞬间变成无比幼稚的孩童。可是谁也阻止不了自己,爱上一个不得不爱的人。
  
  准备关掉床头柜的江树凉被桌上的一本书吸引,拿起来看发现原来是本北岛的诗集。那家伙平时还会看诗的吗,看起来生活还挺丰富。
  随意翻了几页,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本简体版的书籍。在台北买的到这种版本吗?
  有一页被折叠了起来,江树凉轻轻了念了起来,念完以后,弯着嘴角偷偷地笑了。被窝里满满都是余译舟身上的味道。
  
  《习惯》——北岛
  我习惯了你在黑暗中为我点烟
  火光摇晃,你总是悄悄地问
  猜猜看,我烫伤了什么
  
  我习惯了你坐在船头低吟
  木桨淌着水,击碎雾中的阳光
  你拖着疲乏而任性的步子
  不肯在长椅上重温我们的旧梦
  和我一起奔跑,你的头发甩来甩去
  隔着肩头不在乎地笑笑
  我习惯了你在山谷中大声呼喊
  然后倾听两个名字追逐时的回响
  抱起书,你总要提出各种问题
  一边撇着嘴,一边把答案写满小手
  在冬天,在蓝幽幽的路灯下
  你的呵气像围巾绕在我的脖子上
  
  是的,我习惯了
  你敲击的火石灼烫着
  我习惯了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凉薄衫(8)

  曾经无数次在心底发誓不再回去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少年的中二心性终究抵不过世间的冷暖情长。日子如往常一样的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脾气暴躁的欧巴桑仍有意识肩负着做母亲的责任,江魏然依旧烂赌夜夜不归。江树凉突然明白了,也许这才是生活。
  他开始期待周五晚上的那场演出。
  
  夜场与往常一样喧而不闹,纵使看似如过去的每个周五一样,在江树凉看来已然不同。
  没想到余译舟会提前而来,七点就坐在吧台点了一杯GrassHopper (绿色蚱蜢)与调酒师闲谈。
  
  当时的余译舟与调酒师谈起江树凉。他是这样说的,尽管我的年岁也长不了他多少,在我的眼里,他始终是个孩子。年少,轻狂,微凉。我看不穿他心里的想法,但能看的穿他内心的火热,就如同多年以前的我一样。一往直前想做喜欢做的事,勇者无敌。但是你知道,生活就像一个陷阱,往往期望越大,希望也越大,失望也会随之越大。我曾与他讲述过一个皮格马利翁效应的故事,我只是希望他可以不放弃,也许跌跌撞撞一路多少坎坷,但最初的梦想与爱恋永远是最珍贵的。我想我会喜欢他那样的少年,勇敢坚忍,不畏屈服。我甚至很想照顾他,向我的青春致敬,为我的生活圆满。
  
  即便,这些让人感动心动的话,江树凉无法亲耳听到。但后来调酒师告诉江树凉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哽咽了喉咙。
  
  余译舟,这个刻舟求剑的男人,是多么的善良勇敢。
  
  夜场。迟来的江树凉和陈嘉逸与余译舟打过招呼,八点,演出准时开始。最初的是一首《Lost Taipei》。
  
  Rain…drenched roads Matching steps 
  Let…down hair And someone's laughter too 
  
  City nights Oh the city sighs 
  Then loneliness Lingers in the air。ooh yeah 
  
  And so it's said that I left my heart 
  I left it in a lost Taipei with you 
  Neon signs and midnight rides 
  The curve of your smile kisses joy
  
  演出期间,江树凉一直有在捕捉余译舟的视线。男人并没有全程关注地注视他,但每回抬头碰上,总会看见那嘴角旁勾起的小船。江树凉甚至想好一会要向他做好借《北岛诗集》的借口去他家一趟。因为借书永远是增加两人关系的最好媒介,有借就有还,来来回回多次,直到你的变成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演出完后收拾乐器,江树凉对陈嘉逸说,“陈嘉逸,一会儿你能一个人先回去吗?”
  “那要我等你吗?”陈嘉逸已经没有资格去参与这场爱情的角逐。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无能为力,陈嘉逸卑微地以为自己愿意做一个备胎。
  江树凉不假思索地说,“不用了,我今晚或许不回家。”
  “你…会睡他家吗…”
  打开盒子,小心地放进萨克斯风,江树凉“嗯”了一声,“也许吧,之前也有去过一次。”
  陈嘉逸有些失望,低垂着头,睫毛落下一层阴霾,“你可以不去吗,我们以前都不是说好了,周五演出完一起去鲜芋仙的么?你之前已经毁约过一次了…”
  “陈嘉逸。没有什么事都是绝对的。”
  “也许吧…”
  
  余译舟喝完一口酒,看见江树凉向这边走来。站起来打招呼,“hi,宝岛少年。演出非常精彩,一会有什么事想做的吗?”
  江树凉坐下,耸耸肩,“去你家啰。”
  余译舟无语,满脸黑线。“好歹也是男孩子,要矜持点,怎么整天想着往别人家跑。”
  “那是女孩子吧,何况我只是想借借你那本《北岛诗集》啦,借我吧,借我吧。诶,对了,而且为什么会是简体版的呢,你是在大陆买的吗?”
  “我妈是上海人,回大陆时带来的。如果你要,送你也可以啦。”
  江树凉连忙摆手,“不要不要,借我看看就好啦。喔…你妈妈是上海人,那你一定会讲上海话啰?”
  “不会。”余译舟否认自己的同时,看了眼江树凉的神情,后者好像有点遗憾。“我从小就在台北长大,妈妈也很少在我面前讲上海话。喂,你失望个什么劲啊?”
  “没有啊,感觉上海会是个很diao的地方,以后有想要去,不过好歹也得学学上海话吧。”
  余译舟拍拍江树凉的背,没有一点肉,骨感的铬手,“翅膀都没长硬,就想着出去飞啦?”说完这话,却意外地迎上少年坚定的目光。
  “没有什么事都是绝对的,总有一天我会拥有很多。”
  
  的确,没有什么事都是绝对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就像死神的降临,毫无预兆。生活正如一米五的郭小四所说,我们活在浩瀚的宇宙里,漫天漂浮的宇宙尘埃和星河光尘,我们是比这些还要渺小的存在。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生活在什么时候突然改变方向,陷入墨水一般浓稠的黑暗里去。
  
  熊熊大火是何时燃起的,谁知道。那是在凌晨三点半夜幕未散,天方未白之际,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那是唯一一次余译舟和江树凉躺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薄被。那是尽管没有相拥,睡前那个额头之吻却令江树凉永生难忘。那是世间再没有谁说话比余译舟亲口说出的那句‘晚安’更加让他心醉。
  他只是想着,或许我不该再下一次还书时表白,而是在天亮。让我睡个安稳觉,天亮说爱你,
  
  “江树凉。快醒醒,醒醒。着火了!快走!”
  “江树凉。不要睡着,用湿布捂着嘴巴,来,快把手给我,不要松开。”
  “咳咳咳…不要说话,江树凉。我们都会没事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打搅我的安稳觉,我还没有睡够,我只想睡到天亮。余译舟,为什么我突然喊不出你的名字了,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我觉得我的喉咙就像有一团干柴在燃烧,好痛好痛。余译舟,你不要放开我的手。屋子里的沙发书架窗帘都已经烧毁了,床头的《北岛诗集》我忘了拿走,好像已经烧坏,该怎么办,你说好要借给我的,烧坏了我以后要怎么去找一本一模一样的来借读。
  这里为什么到处都是火红,我的眼睛好难受。好烫,我这是在火炉吗。我不知道我在哪儿了,余译舟,你能告诉我吗?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头晕呢?
  
  余译舟,房梁掉下来了!你看,房梁就要掉下来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你不是说要我拉住你的手吗?你不要松手,求你了,余译舟,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让我一个人走,我怕我会害怕,我怕我会孤独。
  
  我怕没有你,我会一无所有。
  
  我们都那样的年轻,带着棱角活在世界上。时间的沙漏一样流淌在最美丽的年华,谁都没有资格先离开谁。
  可是为什么当我的巴士好不容易抵达你家门口,你却告诉我,你将要乘坐飞机去远方,带着遗憾,去我永远到不了的天堂。
  
  “余译舟!”
  “快走…”
  
  “消防员叔叔。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了。我求求你,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                    
作者有话要说:  《Lost Taipei》是Joanna王若琳的歌,我向来很喜欢她,之前也有在别的小说里提到她的歌。因为我是一个爱听歌的人,所以我常常会在小说里加入一些歌。
  我不知道以这种江树凉的角度来写火灾会不会很奇怪,但是至少,对于我来说,死亡并不是最坏的结局,毕竟两人都深爱过,而青春的梦想总是不完整的。
  
  Ps:我没有讨厌郭敬明,我也不是故意要黑他的,我不是故意的,(囧),原谅我。
  




☆、少年凉薄衫(9)

  那么多年,江树凉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余译舟的情形,那天的天并不蓝,甚至有些糟糕。
  那时刚刚在更衣室换完运动服的他准备去上体育课,保安室接到电话,通知他,他姐姐出了车祸,被送进了医院。因为联系不到他家里其他人,只好就给学校打了电话。
  
  那个少年瞬间就失去理智,忘了请假,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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