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张医师,请自重-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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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药好了。”宫女行礼道。
张起灵接过药，向自己嘴边送，那宫女慌忙制止道：“王爷。您不必亲自试药，如果需要试药的话，可以让下人们。。。”
“不必了。”张起灵说完将一碗药一口喝下。
如果这药不是真正的解药的话，那么对吴邪来说将会是更严重的伤害。　
因此必须要确定它是真正的解药。
那老人说过，若是没有中毒的人服用解药会呼吸急促，浑身燥热，四肢失去知觉，那么只要自己也出现这些症状，就算是成功了吧。
就算是碗中的是多么厉害的毒药，为了让你醒过来，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刚刚说完就觉得眼前晕眩，有些站立不住。胃里也是翻滚着的疼痛。
不是这个。
解药不是这个。
宫女看到他的样子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上来扶他，却被他制止。
“退下吧。我没事。”
张起灵扶着桌子，看着吴邪，半年的时间，他依然这样安静的睡着，像是下一秒就会伸个懒腰坐起来，笑着看着他，对他道：“侯爷早上好！”
吴邪。
解药会找到的。
一定会的。


TBC




















“王爷。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碗药了。不要再试了！”
张起灵手一颤，手中的精致的青花碗掉落在地，碎成一地的碎片。
他确实有些呼吸急促，四肢失去知觉的感觉，却没有觉得浑身燥热。
差一点。
还差一点。
张起灵紧紧的攥着拳，心中充斥着不甘。
两年来自己试过的药有将近几十碗，也有几次性命攸关，不过就是没有一个是那老人所描述的症状。
再这样下去，不仅自己可能随时会丧命，而且可能已经试不出那药的功效了。
张起灵从未有过现在的感觉。从心底里已经开始出现的一丝绝望。
他将吴邪的手抚在自己脸上。看着他沉睡的脸。
吴邪。我该怎么办。
记忆忽然闪现。那时他脸色苍白。对自己说。
如果我死了。
替我保护这个国。
张起灵握紧了他的手。
不会让你死的。
我们要一起。
来保护这个国。


part　7　　爱之入骨。不得相守

事情却突然在几个月之后出现了转机。那日有人擅自闯入皇宫，在刚刚被捕要押进大牢时，那人却说是来给摄政王送信的。是一位西域的老人拜托他的。
老人？张起灵立刻打开那封信，看到那上面出乎意料的有工工整整的中原字。
“你走之后我一直心绪不宁，想到当年的事情确实是心中的一个结需要自己解开，于是翻看了很多当年的记载，也从当年王的下人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情。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王加进去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他的血。西域人是生来就要喝毒的，从毒性弱，到越来越强。直到身体适应了这些毒药，所以他们才能不怕普通的毒。而自古以来王室都是服毒最多毒性最强的，也就是说王的血是最厉害的毒药，解药中的最后一味就是王的血。虽然我们都心有不甘，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放弃吧，王已死，解药不复。还有一件事情想说，不过对于你来说，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王已死，解药不复。
王已死，解药不复。
这封张起灵认为会使吴邪中的毒有转机的信却把他拉进了万丈深渊。
什么叫做解药不复？
这世上难道真的会有无解的毒？
难道吴邪真的一辈子都无法醒来？
不可能。
不可能。

突然。张起灵想到一件事情，于是再次打开那份信，念出其中的一句话，“而自古以来王室都是服毒最多毒性最强的，也就是说王的血是最厉害的毒药，解药中的最后一味就是王的血。”
当年他们的王每日服毒，因此血液中具有毒性。
而在这两年内，他每天喝的解药，也正是毒药啊。
这样看来，他的血，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替王的血吧。
他立刻叫太医院再次做了一碗他所喝过的感觉最接近于解药的方子，然后用匕首将自己的手掌划开，将血液滴在里面。
这两年的时间，他的血，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接近黑色了。
他的心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忐忑。
他拿起碗，向唇边凑去。
一碗喝完，他便觉得手失去直觉，碗直接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呼吸开始困难。
就剩最后一样症状了。
张起灵用僵硬的手摸到了头顶流下的汗。
然后扯起嘴角笑了笑。
是这个。
吴邪。
我找到了。

两个时辰后，张起灵的身体稍稍有些恢复，手脚也能自如的活动了。
于是他将自己的血再次滴到了新的药中。
然后屏退左右。
亲自将解药一勺一勺的喂给吴邪。
等待他的反映。





















“吴邪。吴邪。吴邪！”
那是。张起灵的呼唤么？
吴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虚幻的世界中，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到了那天的沙场。
自己胸口中了箭。张起灵抱着自己。脸上是自己从未看见他有过的慌乱。
当时自己好像还对他说了些什么吧。
啊，对了。自己好像是告诉他。
如果自己死了。
要替自己照顾这个国家。
怎么会那么说呢。
明明自己。
想说的不是这个。
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了。
想说的怎么还是说不出口呢。
那句早都想对他说的话。
有点后悔。
黑暗中自己孤独地行走着。
看到父皇。看到母妃。看到自己的哥哥们。
看到张起灵。
他们都笑着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着鼓励。自己想跑过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也说不了话。然后他们哭泣，一个个转身，离开自己。
不要！不要！
他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奔跑。却似乎永远都逃脱不了这里。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失去了最后的信心。瘫坐在地上。
却听到黑暗中有人呼唤。
“吴邪。”
“吴邪？”
“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是张起灵。吴邪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应和。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你想醒来，需要付出代价。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吴邪对着那声音大喊道，“我都要醒过来！”
自己的知觉渐渐恢复。意识也逐渐清醒。
甚至能够感受到张起灵掌心的温度。
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张起灵的脸庞越发清晰。
他挑起嘴角向他微笑。
琥珀色的眸子像是温暖的洪流一瞬间将张起灵吞没。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至少让我说出那句话。


TBC



张起灵看着眼前吴邪的笑，心中的感觉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他觉得这两年来自己所做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
换来这个笑，都值得。
张起灵扶吴邪坐起，吴邪先开口道：“我貌似睡了好长时间啊。”
“是啊。”张起灵看着吴邪的脸，依然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实，“两年了。”
吴邪突然觉得手上有液体滴下，才发现原来是张起灵的手，正向外流着血，急了：“你的手怎么弄的？”
“最后一味解药。”张起灵反倒有些感激自己经历的那么多次失败，从而可以使自己的血成为解药，“没关系的。”
吴邪心里一惊，他只是沉睡着，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自己沉睡的这么长时间里张起灵要经历多大的痛苦。为找寻自己解药的配方付出多大的努力。他的心中突然涌上巨大的心痛的内疚。
“对不起。”
张起灵看着低着头好像自己犯了错的吴邪，伸手将他拥进怀里。那一刻的真实感。无可代替。
“只要你醒过来就好。”
吴邪也想伸出手来拥住他，却发现本来已经恢复直觉的身体又开始渐渐的不再受自己控制。
他的心里一惊，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事所谓的代价。
不过他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对张起灵道：“我想看那两块玉。帮我拿过来好吗？”
张起灵想这样一直拥着吴邪，感受到他给自己带来的温暖。可是吴邪突然想要看这两块玉，让他有些不解。不过也没多问什么，轻轻将吴邪放下，让他用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然后道：“在侧殿。我去拿。”
张起灵刚刚转身要走，吴邪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一下子抱住他，眼泪落下来。
这让张起灵措手不及。他刚刚想去用手拭去吴邪脸上的眼泪，手却在半空中愣住。
他听到吴邪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
“我爱你。”
那句那时应该说出的话。
那句应该代替“替我保护这个国”的话。
那句他将付出巨大的代价来偿还的话。
仅仅是这三个字。
他伸手替吴邪将泪水拭去。然后在吴邪额头上轻轻一吻。
他用动作告诉吴邪。自己也是如此。
并且已经刻之入骨。无法自拔。
“你躺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吴邪看着张起灵离去的身影，不敢眨眼，他就那样深深的看着。
似乎要把他永远的。永远的。记在心间。
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啊。
自己。
一点也不后悔。


当张起灵取来那装着两块玉的盒子时，吴邪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张起灵打开盒子，将南溟系在自己腰上，将北辰系在吴邪腰上。
他看着吴邪的睡脸，觉得心中很暖。伸手去触碰他的头发。手却突然僵在他的脸旁。
他愣在原地不敢动。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吴邪的脸。
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探吴邪的鼻息。
他。
没有呼吸了。
他。
死了。
吴邪。
死了？
张起灵的身子一点一点的颤抖起来，然后趴在吴邪身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场哭泣之后。
世上没有太子邪。
也不再安泽侯。


西域，老人看着暴雨洗涤后的院子，有些花草还是因为搬运不及时而受到了损害。
老人看着天边若隐若现的彩虹。轻轻叹息。
“还有一件事情想说，不过对于你来说，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解药之毒与让他可以延续生命的药相生相克。服下解药人在短暂清醒后，便会因为毒性相克而死。
张起灵。若是你知道了。
会让他一辈子这样沉睡。
还是让他清醒短暂的一刻？
你或许会选择前者。
不过我相信。
那个人他。
一定会选择后者。


元熹十八年十一月。吴灵帝崩于莫安殿中。摄政王张起灵篡位，立国号为邪。

我会替你保护这个国。


南溟北辰，得此玉者，爱之入骨，不得相守。


END

2012年8月26日　15：13：34　　　　　　　——染夏




我们一直在。


“好凄婉的一段故事。”吴邪合上《吴国传》，轻轻叹口气，看看沙发上正在看医书的张起灵，“不过那皇上和侯爷竟然和咱们两个重名，太扯了吧！张起灵，你说他们俩是不是咱们俩穿越的啊！”
张起灵面无表情翻着书：“少看穿越剧。”
“切。”吴邪撇撇嘴，突然发现了装着那史书的盒子中竟然还有别的东西，“哎？有东西？不会是随书附赠的小礼物什么的吧？”
吴邪一拿出来，原来是一黑一白两块透明的玉。他刚刚欣喜这两块玉一定能卖不少钱，又突然想到书中的记载，一下子扔掉。
张起灵放下医书，稳稳的接住，然后仔细端详，看上去对古时候的东西很有兴趣。
“张起灵，那个可能是书中记载的南溟北辰两块玉。带着什么‘不得相守’的诅咒的，咱们还是把它们埋了吧。”吴邪一想，卖给别人也是给别人带来灾祸，不如埋了拉到，一了百了。
“不。”张起灵却摇摇头，走到吴邪身边，将黑色的一块递给吴邪，白色的揣在身上的口袋里，“带上。”
“为什么？这可是。。。喂。。。”吴邪刚要反驳，张起灵就凑过来吻了他一下，被他一把推开。
张起灵却轻松道：“我想看看我们，能不能敌得过这玉的诅咒。”
吴邪嘟哝道：“说的轻松，敌不过怎。。。”
“不会的。”张起灵没等他说完一把将他拉近怀里，轻声道。
“为了破解诅咒。”
“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