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张医师,请自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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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望着夜空，深蓝色的幕布流淌着黑色的光辉，没有月光，没有星星。
这感觉曾有过千百次。但是唯有这次最为强烈。
那是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孤独。

他沉默着看着天空中流淌的黑暗，突然这黑暗一瞬间被点亮。他头上的整片天空瞬间如同白昼。
“是烟火啊。”张起灵喃喃道，看着空中绽放的缤纷的烟花。
背后转来细碎的脚步声，张起灵回头，看见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他的面前是所有与他相识的人。吴邪，胖子，阿宁，吴三省，陈文锦，安烈，有些意外出现的解语花和黑眼镜。
他们全都微笑着，准确的说是有点坏笑着看着张起灵。吴邪在几个人的前面。手中托着蛋糕，歪歪头，咧嘴笑着，然后轻轻说了句：“起灵，生日快乐。”
他身后的几个人随后一起喊了句：“生日快乐！”
然后走上前去，将他围起来。
张起灵被突如其来的surprise弄得一愣。然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大家纷纷将自己的礼物向他的怀里塞，然后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
“上午我们说的话你别介意。”阿宁笑着，有点尴尬的挠挠头，她这个样子还很是少见，“我今天上午才接到通知，就客串了一会，你可千万别当真，次莫可得有你撑着。”
“是啊。”陈文锦扶着吴三省，笑着看了看吴邪，“小邪好几天前就念叨着这件事，非要我帮忙不可。”
张起灵挑眉看着吴邪，吴邪有点脸红看了陈文锦一眼：“别瞎说啦三婶！”
“生日快乐张医师。”吴三省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脸上有了些神采“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也不说什么了，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
“嘿嘿。胖爷我好不容易赶过来的。”胖子脸上还带着黑眼圈，“云彩还要让我给你带一句‘生日快乐’。我一想这张起灵小哥的生日我胖子是肯定得回来啊！”
黑眼镜在黑夜里一直还是戴着墨镜，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东西的：“虽然同为医师，咱们算是竞争对手，不过我现在啊，还是真的有点佩服你，送你的袋子里是你上次要找的医书，我托人买了。”
“大半夜的我舍弃了我的美容觉出来啊，”解语花打了个呵欠，“仔细想想也不知道到底送你什么好。不过我和我老板打好招呼了，以后可以免费去听我的戏。怎么样？”
“还有我！还有我！”安烈个子小看着没被注意道，跳着喊起来，将手中的画递给张起灵。
那是一副水彩画。画上是太阳，花草，和天空。还有两大一小三个人牵着手。
“这个是吴邪哥哥，这个是起灵哥哥。”安烈小手一指，“这个是小烈~”
画上的张起灵嘴角是微笑的：“起灵哥哥很少笑，小烈希望起灵哥哥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还有哦~小烈很喜欢和起灵哥哥玩的啦~那些话都是吴邪哥哥叫小烈讲的~”
“喂小鬼头不要瞎赖啊！”吴邪看上去是大家都要把这一次计划推给自己，愤慨道，“你也很兴奋的好不好？”
安烈做了个鬼脸。吴邪上去揉他的头发。
张起灵看着面前的人，一个个的都笑着看着自己，目光里带着诚挚。这目光让他觉得温暖。
生命中一直以来只有吴邪带给自己温暖而已。不过现在，他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温暖。
来自他生命中的人。来自他的朋友。
他手里抱着大家送给他的东西，静静的，然后轻轻笑了。
“谢谢。”
“起灵哥哥笑了！笑了哎！”
“张起灵生日大作战成功了！”
“哈哈这事放到医院去说肯定没人信~”
“张起灵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天空绽开了更多更炫目的烟火。
它们到最高处盛开。然后向流星一样坠落。
天地之间如同白昼。


之后便是生日Party。大家早已经准备好在公园里野餐的东西。——当然了大半夜出来在公园里野餐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大家一起分享了生日蛋糕，唱了生日快乐歌之后，就几个几个聚在一起。在公园的巨大的草坪上铺着格子的毯子席地而坐。看着天空中持续不断的烟火，聊着天。

“胖子叔叔~胖子叔叔~你看烟火好漂亮是不是~”小烈兴奋的坐在胖子旁边。
“哎你这小鬼来我身边干嘛？怎么不去找天真他们？”胖子正和云彩用手机视频聊天到一半，嘿嘿的乐呢。
安烈一副了然的样子：“小烈不能去打扰他们啦~~小烈懂~”
胖子拍了拍他的头：“你这孩子倒是懂事，成，胖子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
“好？”
“好今天我们来讲很久很久以前啊，在长沙镖子岭。。。”
“胖子叔叔长沙在哪啊？”
“听我讲就知道啦~”

吴三省和陈文锦互相靠着，谈论着结婚的各项事宜以及婚后的蜜月场所。这里就暂且不表。

黑眼镜和解语花坐着。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着。
解语花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你最近。。。怎么样？”
“很好啊。”黑眼镜像平常一样笑的灿烂。
“哦。”解语花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果然没有自己，他还是可以过的很好啊。
找不到话来说，解语花只好拿出衣服口袋中的那张早已准备好的门票。
“几天之后是我复出后的首演。你，能来看么？”
“演出？”黑眼镜拿着票看了看演出的日期和时间，“可是那天。。。我好像有手术啊。”
解语花一下子有点生气，自己特意为他准备的一张票到最后他却并不领情，自己现在是有点自作多情了吧。
于是起身：“随便你。”
然后向前走去，被黑眼睛一把扯住手：“好啦好啦这么晚了你能上哪去？回来坐下。”
“这么长时间了脾气一点也没变。”黑眼镜笑笑，“我尽量。”
解语花心中念着‘尽量’两个字，轻轻笑，带着点苦涩：“只是尽量而已啊。”
“嗯？”黑眼镜没听清。
“没什么。”解语花耸耸肩，他身上依旧穿着粉色的衬衫，在夜里显得有些单薄。他缩了缩胳膊，然后身上突然被人披上衣服。
“当心别感冒了。”黑眼镜脱下黑色的西服披在解语花身上，自己则穿着里面的白色衬衣。他很少穿白色的衣服，不过这样看上去还是显得很英气，他还像平时一样，脸上挂着嘻嘻的笑，“马上要演出了，花儿可得注意身体，要是演出前病了，次莫可不能保证那么快治好。”
解语花沉默，没回应。只轻轻叹口气：“我累了。借我肩膀靠靠。”然后轻轻靠在黑眼镜的肩上，阖着眼睛。
黑眼镜看着自己肩上人的略带疲惫的面容，挑起嘴角笑了笑，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发。
花儿。你的首演。
我怎么可能错过。

“我靠他们俩怎么回事？”吴邪狗仔一样的眼神看着解语花靠在黑眼镜肩上，黑眼镜深情凝视着，“我怎么不知道花儿还有这倾向？！”吴邪说完将面前的盘子里的蛋糕咬去一大块。
“不知道。”张起灵摇头，然后目光直直的盯着吴邪。
“喂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吴邪被看的发毛，“小爷我为你的生日跑前跑后的腿都快累断掉了。比如这烟花。”吴邪一指天上，天上还在断断续续的燃放着不同的烟花，“我走了好多家才凑齐这么多烟花，他们一个个都宰人！花了小爷我不少银子，当然阿宁说一部分次莫可以给报销。。。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张起灵你不够意思啊，过生日都不告诉我一声。”
张起灵淡淡道：“我忘了今天是我生日。”
“我靠你记性够可以的啊！”吴邪依然吃着盘子里的蛋糕一副满足的样子。
张起灵确实是不在意生日这事情的，只是今天在医院里看到一家在为一个孩子庆祝生日，所以才突然想起今天也是自己的生日。
“你自己的生日蛋糕，一块都没吃啊。”吴邪用叉子叉起一块蛋糕递给张起灵，“给。起码吃一块。奶油很甜的。”
张起灵没有接过来，只是看着吴邪，吴邪手里的动作一愣，看到张起灵慢慢凑过来，轻吻了一下他沾满奶油的嘴角。
然后坐回去，抿抿嘴：“嗯。很甜。”
吴邪脸轰的烧起来，慌张的看看四周：“喂旁边有人啊张起灵。。。”
“没事的。”张起灵淡淡道。
吴邪心想没事你妹啊大庭广众之下就吃我豆腐啊，今天是你生日就算了，改天再讨回来。
突然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然后兴奋道：“啊！！对对对了！还有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你没看呢！”
吴邪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纸袋。纯黑色的纸袋很有高贵的范儿。
张起灵挑眉：“什么？”
“你猜？”吴邪神秘。
“不猜。”
“。。。。”吴邪就知道每次和他玩这种游戏都会直接败下来，于是只好将袋子递给他，“喏，自己打开。”
张起灵接过袋子，将袋子打开，打出里面的盒子。像是衣服的包装盒。
他抬头看了吴邪一眼，吴邪点点头鼓励他打开。
张起灵缓缓的掀开盒子。。。。
那是一条内裤。
上面的两只小鸡都一副面瘫的表情。
张起灵愣了几秒，一边吴邪已经乐的不行了，捂着肚子笑道：“哈哈，很可爱吧，很适合你吧，你看那两个小鸡的表情多像你！我一眼就看中了！！！哈哈哈。。。”
张起灵似乎也挺喜欢这个礼物，将盒子重新盖好。装在袋子里然后放在所有礼物中离自己最近的位置，看这笑的开心的吴邪，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吴邪立刻笑不出来了。笑容僵在脸上，样子很尴尬，脑子里回想着张起灵的那句话，“咱们回家再说。”
喂。。这样总会觉得自己。。。性命不保啊。。。
天上的烟火还在燃放着，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张起灵将吴邪拥在怀里，然后不顾吴邪的反抗，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看着天上的烟火。
烟火是一瞬间的美。
但这一瞬间，就能定格永恒。


二十二年前。在某个医院里出生的男孩子叫张起灵。他曾有快乐的童年。也曾将一切失去。
他不爱说话，他是面瘫，他通常是面无表情的，他的语气是淡淡的，对人有些淡漠。
但是他心中藏着很多，他希望看到自己的患者健康，希望三叔健康，希望安烈健康。希望自己可以承担的更多。希望可以给吴邪幸福。
虽然他不说。但是他心里有这些爱。这些曾一度冰封，只是渐渐的被那个叫吴邪的大男生融化。
他曾是孤独的。但是现在不是了。
每个人都看着他为大家所做的一切。每个人都一直在身后支持他。
他是面瘫。他是医师。他是小哥。
他不是神。
他是张起灵。

只因他是张起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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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per37　　　　　回归之章

“怎么样啊大侄子？”吴三省一边收拾这病床上的东西一边问一旁的吴邪道。
吴邪一头雾水：“什么怎么样？”
“上次那张医师的生日呗。”吴三省哈哈笑了两声，“你小子这么用心，他肯定挺感动的吧。”
吴邪愣了一下，转而带一点愤恨的表情，咬牙道：“他还不如不感激我。。。”
“嗯？”吴三省没怎么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吴邪连忙挥手，转移话题，“三叔，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出院。”吴三省自然答道，“回杭州。”
“回杭州？！”吴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太早了吧！”
吴三省笑了笑：“这还算早？前前后后好几个月了，身体的问题可以回家再调养了，那边的事业也得去打理。我也得带你文锦姨回去看看，等我身体再好好就得准备结婚的的事了。”
“可这。。。太突然了吧。我还没心里准备！”吴邪对自己其实只是来陪三叔看病而小住在北京这事情早就抛在了脑后，现在突然说离开，心里突然就闪了一下。
“现在告诉你也不算晚。我们也得等两周再走。文锦这边的事情也得安排安排。”吴三省转而语气疑惑道，“怎么听你这语气，还不想走啊？”
吴邪嘟哝道：“呆久了也会对这地方有感情的啊。”
吴三省笑两声：“我看你不是对这地方的人有感情，是对这地方的人有感情吧！”
“三叔！”吴邪瞪他一眼，“正经点！”
“你小子大了三叔说两句还不成？”三叔又笑笑，然后认真道，“你都这么大了，三叔也不想多说什么，不管怎么样都是你自己决定，你想留就留在这，要不就和我回去。不过三叔得说一句，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离开了，才能看的开。”
吴邪沉默着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这几天好好想想。”
吴三省点头，看着安静下来的吴邪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再说话。
吴邪看着病床的窗子外，风景还是一如既往。
有多少个日子自己就是坐在这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度日。
到了离开的日子了么？
脑海里一幕幕闪现，想起自己来这个医院的第一天。
自己拍着桌子对面前的人吼：“你不该袖手旁观的！”
面前的人面色冷冷，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根本就不像看起来那样嘛。
后来他看着那个人。心里想。


晚上回到家，吴邪盘腿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打理自己的网店。说是打理其实心思根本没在上面，想着三叔要回去了的事，十分纠结。
他歪头看了看旁边坐在沙发上放空的张起灵，用手轻轻碰碰他：“你说我要是不在你这工作了。你怎么办？”
张起灵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过一会儿，淡淡道：“再找一个。”
“喂你有没有人性啊张起灵，老子我这么用心给你工作，”吴邪听了他的回答心里十分不爽，“就算我走了你也不许再找佣人了！”吴邪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男的女的都不行！”
张起灵依然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听到我说话没有？！”吴邪注视着张起灵，看他一脸面瘫的样子气的牙痒痒，“不许再找了啊。”
张起灵终于有了反应，点了点头：“嗯。”
“。。。”吴邪心想我很认真的这算什么回答，啪一下合上电脑，从沙发上起身，白张起灵一眼，要向卧室里走。
吴邪可能知道但是只是刻意回避了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问题上这么在乎的原因，不过他可是知道如果张起灵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