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传说]泠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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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紫菀心直口快地抢白道:“怕是你把你们大唐的皇宫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能比得上这颗的丹药呢!”
“紫菀!”碧萝紧张地叫了一声,她真是尴尬,先是知道了眼前是个天潢贵胄,然后清楚了那个小公子定是跳出轮回之人,偏偏这两个,都是隐隐察觉彼此的身份而不甚明了,害得她每一句话开口前都要煞费思量,免得得罪人——神仙与皇族的共同点,大概就是喜怒无常了。两个师妹都却是藏不住话的单纯孩子,如今一个伤得恹恹,另一个依旧活蹦乱跳口没遮拦,她又得想法在建宁王殿下面前囫囵过去了。
“殿下,有些话还是应该本人告知你为好,恕在下不能多言。”碧萝垂头,“我唯一能说的,便是半颗给薜荔师妹服用疗伤足矣,另外半颗,怕是比千年老参对师傅的症状顶用多了,此行收获超过我等预期,师傅他日痊愈,必将对龙公子涌泉相报。”
李倓忍不住刺了一句:“涌泉相报?怕是在他看来与滴水无异吧?”
碧萝咬唇捻衣,觉得被冒犯了,她出身南诏贵族,又是神明代言人的徒儿,就是师傅乌嗄都没说过她一句重话。
孔方见状解围道:“碧萝姑娘还是快点为薜荔姑娘服药吧,这伤势拖不得。”
“士别三日,孔兄也会怜香惜玉了~”说话阴阳怪气的人换成了秦阜,孔方有些恼怒,这三个女孩是南诏举足轻重之人的得意弟子,若贸然开罪,却是不好,建宁王一时心思不在,说错话便罢了,你秦阜却在旁边捣什么乱?
他是老成持重之人,不会因为个人情绪而放弃原则,只得忍气道:“毕竟同伴一场,若有争吵的时间,不如多关心关心伤者。”说着便往常五坐着的地方走去,心里决定,在秦阜道歉前决不再同他说一句话了。
在他们怄气的同时,泠与殷泽芝已经看到柳城大部队的探路先锋,让二人略略诧异的是,这两个斥候并不是人类,而是被强行开启灵智的小妖,红发蓝面黄眼珠,仅腰间围着块兽皮裙,正在叽叽喳喳无所顾忌地高谈阔论。
“这是怎么回事?”泠疑惑道,“那些凡人居然没有怀疑么,这两个,怎么看都是妖怪吧?”
“许是使了什么障眼法一类,现在凡人看不到他们,就撤下了。”殷泽芝转了转眼珠,“且让我先出手,从他们嘴里套套情况。”正说着,他摇身一变,竟变作了当初在柳城看到过的土地老儿的模样,颤巍巍迎着两只小妖而去。
“是七十二般变化么?”泠无意识地自言自语,“他教的么?”
殷泽芝没有听到,他已经和小妖们撞在了一起。
“哎唷唷!”
“哪个不长眼的!”
殷泽芝惶恐道:“冲撞上仙,小神万死!”
尔即汝与汝即尔因为被撞而产生的怒气,被这句“上仙”捧得眉开眼笑:“你这老儿,倒是嘴甜!本上仙大人大量,就不同你计较了!”粗枝大叶的尔即汝挥手道,平日里都是打躬作揖地称呼别人为上仙,今日也算“风水轮流转,到我做上仙”,那高兴劲要持续上好几天。
汝即尔稍微细心点,盘问道:“你是何人?如何单身在这山里?”
殷泽芝略拜了拜道:“小神是本方土地。”
“哦,原来是土地公,失敬失敬。”汝即尔连忙拉着兄弟回了一礼,大小是个神仙,他们可得罪不起。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到此所为何事?”
“我是尔即汝,这是我弟弟汝即尔,咱们是——”汝即尔连忙掩住哥哥的大嘴巴:“咱们就是来看看,看看。”
殷泽芝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上仙踏足鄙处,蓬荜生辉,小神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土地公的谦卑样子让汝即尔也不由飘飘然,放松警惕随口问道:“土地公这几日可曾看到生人出没?若瞧见了,好歹同我兄弟二人说说,省得咱兄弟要在这深山里东奔西走,煞是辛苦!”
“此地人迹罕至,除了二位上仙,小神近几年还真没看到过外人涉足。这话从何说起?”
“哎呀,这可不能告诉你,咱们是来帮大王找人的。汝即尔,画图在你那儿吧?”尔即汝抓头道。
殷泽芝见了,半天沉默不语,那画上的人,正是被抓走的黑衣怪人。
尔即汝心急道:“你是不是见过?”就差没伸手拽土地公衣物了。
“二位上仙,这人是?”殷泽芝一副有戏的样子,故作难色,将两只小妖的胃口吊起:“我的好爷爷,快说了吧,这人是咱家大王的,大王的亲戚!”那人的身份着实难说,汝即尔灵机一动,现编道。
【不就是个分…身罢了,装什么神秘~】这边厢,殷泽芝与泠同时不屑地心道。
“不瞒二位上仙,小老儿远远瞧见过像画上的这人,站在天池畔,不过,他前个被抓走了!而且抓走他的人,来头大得很,你们可千万别蹚那浑水!”
尔即汝被激将了:“凭什么来头,难道我尔即汝害怕了不成!”弯起瘦骨嶙峋的胳膊,好像肌肉贲张的模样,看了实在可笑。
“他们自报家门,乃是南海观音菩萨的弟子!”
此话一出,二妖张口结舌:“菩萨的弟子?”
“一为善财龙女,一为善财童子。用来捕人的法宝,也是一片柳叶,错不了的!”所谓最高明的谎言就是说真话,殷泽芝省略过程,直接报出结果,就算尔即汝和汝即尔有能力求证,也当知道他所言非虚。
汝即尔垮下一张脸:“大王知道了消息,必是要责罚我二人出气了!”
殷泽芝“好心”安慰二妖:“你家大王想来也是一方人物,如何会是非不分,只能说他那亲戚时运不济,竟得罪了灵山的红人,怕也是命里当有此一劫,躲都躲不过,非人力所能及也。”
尔即汝悲道:“我兄弟二人,那时运也是不高,今日同土地爷爷相识一场,没准还要求你帮忙收尸,四时祭祀,给我俩带点浆水纸烛。”
“莫要说这等丧气话!小老儿没甚本事,倒是颇有几分鲁仲连的能耐,且让我去同你家大王说和说和,说不定便成了!”
“去不得去不得!”尔即汝慌忙道,“我家大王不见生人!”
汝即尔接着道:“随意上门,恐遭不测!这不就成了我等兄弟的罪过!”
“你家大王好生奇怪,难道还是个腼腆人,见不得生人?”
“噤声噤声!我家大王可是师从高人,系出名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您老胡吣,可别带累人!”汝即尔慌里慌张地四处乱瞅,好像大王就在周围巡视一般。尔即汝更是不堪,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就差没喊两声“我什么都没听见”了。
殷泽芝笑了:“少唬小神了,那么厉害的人物,不在天庭为官做宰,不在仙境悠游修炼,岂会跑来作甚劳什子大王?”
“我家大王,光论战力,可是不输给二郎神、斗战胜佛一类的人物!”尔即汝得意道,“论智谋,更是天下无双!”
“这话说的,天地间除了这些后起之秀,尚有数位圣人准圣,难道你家大王还比得过他们?胡吹大气,可笑,可笑!”旁边有人插嘴。
尔即汝兴致被打扰,倒竖扫帚眉:“我家大王可是——”
报出他家大王名讳来历之前,尔即汝喉头忽然咯咯作响,眼珠暴突,仿佛什么急病突然发作,一脚就去了。
汝即尔又惊又怕,僵立当场,被殷泽芝用乾坤圈砸中脑门,脑浆迸裂,连骂都骂不出一声,立刻倒毙。
“三哥手脚好快,我本也想着灭口的。”泠跳了出来,撅嘴道。
“不要随意让你的手染上鲜血。”殷泽芝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头,“若不敬畏死亡,就会沉迷沦落。”
“杀人如割草的三哥说这话,真是有些奇怪。”随口的抱怨惹来训诫,泠有些尴尬,于是顶嘴。
哪吒摊开手掌:“杀畜、杀人、杀妖、杀神仙,都是杀,但是沉溺于杀生的滋味里,就是魔道了。我生命最初的年代,是个不杀人就会被人杀的动荡时代,活下来的人,都是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终于摆脱亡魂影响的心志坚定之人,而泠儿你,却是没有直面过血腥的修罗场,险死还生的境地,如果养成了随意动手的习惯,久而久之,恐怕迷失了本心。这双手已经沾染过许多罪孽,不差这一条,你还是好好保护自己的手,与心中的明镜台吧!”
这话说得让泠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羞愧,他也不明白,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居然说出那样的话,简直不像平日的自己了。
“三哥,我知错了。”见泠耷拉着脑袋,殷泽芝不由心软:“以后若有机会,一定好好教你,心狠手辣固不可取,心慈手软却更荒谬了。杀,也要杀对了路,只不过你现在的心态,很不适合动手,有些东西,是需要你自己克服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察觉的到,你心里,有很糟糕的、无法排解的情绪,迟早会拖累你的修为,好好想想吧!”
☆、第 21 章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女士,各位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先生,为了收藏和评论的比值出现吧T0T
你心里,有很糟糕的、无法排解的情绪,迟早会拖累你的修为,好好想想吧!
这句话在泠的心里不断回荡,有被发现心事的难堪羞恼,有被哪吒所言后果的惊讶惶然,更有对前世最后几年经历的警醒。
难道他重新活过,就是为了重新走一遍相同的结局吗?
脑海里闪过摩昂爹爹,爷爷奶奶的脸;师傅、通天师傅的脸;清风、明月和苦渡的脸;三叔敖玉、胜佛悟空,甚至那个梦里曾出现过的怪人,也从他的眼前划过,泠的眼神,渐渐从迷惘变回了坚决:【不,这里和前世不一样,有那么多爱我的人与我在乎的人,怎么能让他们伤心呢!】
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暮色四合,自己盘腿坐在地上,不远处殷泽芝一直在为他护法,心中感愧,泠正色作揖道:“多谢三哥当头棒喝!”
脑袋被重重揉了几下:“泠儿同我如此客气,太生分了,三哥岂是白叫的?”
泠涨红脸抱着头:“不要乱摸,头发都乱了。”不知为何,哪吒的手,同当时李宁蜻蜓点水的手相比,感觉竟是完全不同,让他有种想要蹭两下,让对方继续揉的感觉。
【就算原型是动物,但也不是宠物,这是什么诡异的想法啊~】泠一慌乱,口气就仿佛闹别扭一样,逗得殷泽芝笑道:“我又没摸到你的角,你怕怎地?”
泠的脸更红了:“反正…不许摸!”
殷泽芝哄小孩一般敷衍道:“好好好,下次我会先等你同意了再摸!”
“我们还是取看看大部队的情况吧!”泠跳了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殷泽芝又是笑又是摇头,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在天快完全被黑暗吞没的时候,他们才看到大部队的火光,殷泽芝凭着经验,发现他们在斥候失去联络一个时辰后,就按兵不动地扎营了,心里对对方领队的评价高了几分。
“话说回来,他们平白无故失踪了两个人,怎么也不再派人探查探查?哦,是因为有什么秘法,肯定已经感觉到对方死了,所以才安营扎寨了吧。”泠在一旁小声地猜测道,殷泽芝赞许地点点头,他知道,自从封神之后,龙族隐忍蛰伏,为了取信天庭,干脆用了最激烈的法子,就是再不悉心教导子孙,宁可他们是一事无成的纨绔,也不愿他们的优秀碍着他人的眼,除却跟随灵山,修习佛门gong法的八部天龙中的龙众,同前辈兄长比起来,封神之后的小龙们,简直就是在蜜罐里泡大的。
敖丙当年曾同他说起过,即使是四海的王子们,也要不分寒暑,苦练不辍,不仅要修炼法诀,更要练习武艺,琴棋书画没必要一一精通,兵法韬略却是必读的,每月由负责各项的师傅考较对战一次。每过十年,四海会召集自己所属的龙族少年进行一次比试,一般的小龙将来若要谋个好出身,成年前每回的考核成绩是官员们第一要看的。身为王子,如果没什么作为,长成后也不会被重用,而是远远打发到苦寒之地驻守,这就是没什么前途了。
如今的龙族,老的不作为,小的自然有样学样,本事往往在地界中级徘徊便心满意足,地界巅峰就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成日偏爱玩耍嬉闹,不务正业,像泠这样根正苗红的嫡系,小小年纪就达到了地界巅峰的水准,人也聪慧,除了缺乏经验经历,挑不出什么大错,殷泽芝高兴之余,不免有些担忧,生怕有人不希望龙族出现后起之秀而暗算泠,想着自己在的时候,定要好好教导他一些东西。
拓跋千越并不知道有人正在窥探本方情况,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第几次后悔领了这差事,这些武林中人,说难听点就是一群流氓土匪,所谓的武林世家,更也不过是穿上了光鲜外衣的土匪流氓而已。
千越,千越,三千越甲可吞吴,拓跋还记得安大人提到他名字来历时,眼中闪过的狂热光芒。当时他的眼里也闪烁着一模一样的光芒,想他一个孤儿,能够吃饱饭,学好武艺,还有了正式的名字,都是托安大人的鸿福。只要是安大人的意愿,他拓跋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会坚决完成,什么造反?安大人手握三镇兵马,在北地又是民心所向,区区一个腐朽的李家王朝,土地膏腴算得了什么?身边净是些无用的南人,怕是连只鸡都杀不死,安大人那是顺应天命,只要他振臂一呼,片刻就能杀入长安,这天下便是姓安了。
拓跋忍不住想象自己披坚执锐,率先攻入京城的样子,战鼓如惊雷,敌兵血四溅,这样的场面让他激动不已,但如今他却要带着一群不服管的江湖人,跑到深山老林来执行什么机密任务,情不自禁就有些沮丧了,好男儿当在沙场上建gong立业,这算什么,只是他从不违逆安大人的命令,心里不情愿,但在行动上坚决执行。
“拓跋大人可安歇了?”帐外传来话声,拓跋千越连忙起身道:“是骆先生么?”
骆先生是安大人派给他的谋士,据说还是道门中人,一张脸木无表情,整个人都淹没在黑色的衣物里,拓跋对他敬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