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传说]泠梦-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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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老母思索一阵：“朗者，明也。又有清澈、颖悟等延伸含义，这孩子，便叫白朗吧！”
“慢着！”许仙叫道：“这是我的儿子，怎么现在弄得像是与我不相干似的！”他委屈地看向白素贞，寻求解释。
“许汉文…”白素贞神情几番变化，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因着各种难以预料的变故，我与你…结成夫妻，这个事实，我并不否认，但于恢复了记忆的我来说，一时无法接受，也无法理清对你的感受。”
“我，那个，我可以等你想通！”许仙结结巴巴道：“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再怎么说，我也是孩子的父亲…”
“这…”白素贞拒绝之语停在喉头，无论如何他也是朗儿的亲爹，念及此事，似乎她的决定真有些对他不起~
“接下来千万不要说小孩子的成长需要父母双方的陪同，不然不利于成长一类的话。”佘青嗤之以鼻：“我可瞧不出你能给小娃娃的成长带来什么好的影响！”
“小青，你误会我了~”面对总是对他不假辞色的佘青，许仙天生胆气弱了三分：“我只是不想和你们分开，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是很弱很没用了，不过我会努力的，要不小青你教我修炼好了？”他突然灵机一动，自觉得出了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佘青冷笑：“一身俗骨，也敢妄求仙缘！”
济公摇着扇子，忖度众人脸色，忽觉有些奇怪，白素贞、佘青与许仙三人争论不休，那是意料之内事。不过周围那几位大能既不表态也不加入谈话，而是不时眺望天边，似乎有些诡异？
“此间之事，无法海师兄与贫僧插手的余地，师兄不如回寺中主持大局，且安金山寺上下众僧之心。贫僧也顺便讨杯茶水歇歇脚——一路赶来至今，真是水都没喝过一口，坐也无坐过一刻，唉~”他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敲敲那两条麻杆腿。
济公的试探，引来泠噗嗤一笑：“可走不得了，天使远来，怎能失礼？”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朵冉冉白云由远及近，自天上落下。众人都十分眼熟的清癯老者一扬拂尘，向瑶姬先行礼道：“太白金星见过长公主。”
“你有公务在身，无需客套。”
太白金星是天庭的老人了，对这三界第一兄妹的恩恩怨怨心里有数，此时如此作为，不过是一种表达姿态，毕竟他是玉帝的第一宠臣么~寒暄之后便是正题，转向骊山老母：“小仙的来意，老母当已知晓。”
骊山老母双手藏于袖中，轻轻握拳：“是吾教徒不严…不知，天庭要如何处置？”
“什么处置？”许仙、佘青皆是大惊失色，唯独白素贞似乎早有预料：“弟子有错，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老母，白姐姐犯了什么错，为何要罚她？”
“妄动术法，致江南一带洪灾之厄。”太白金星之言，令佘青面色煞白，喃喃不成语：“这…”身为共犯的他，此时才知晓他与白姐姐惹下了怎样的祸事。
“耶~虽有险情，却未致大患，”泠举手：“我可是有控制了一下，并未造成凡人多大伤亡损失，灾厄一言，金星爷爷说重了呢~”
“龙君之举，天庭尽知，”太白金星笑着摇了摇头：“这回有长公主、真君和龙君出手介入，幸而没有酿成重灾，却不能抵消白素贞和佘青之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一切都是我的错，与白姐姐不相干！”佘青语气异常坚定：“这责罚，佘青一人领受就是！”
“休要胡言！”白素贞忙抢过话头：“大人见谅，他小孩子意气用事，并非故意浑说。”
许仙这才醒过味来：“老神仙，这都怪我！娘子和小青都是为了救我，才会……”
三人争相认错，泠大有深意地看了法海和济公一眼：“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的道理，便是我都懂的呢~”
济公干笑两声，生怕身边这位耿直不知变通的佛门同修又说出什么不可收拾的话来，不料法海此时却是一脸怔忡，好像陷入了迷惑的漩涡无法自拔，攥着佛珠的手指微微发颤，济公顿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法海瞧着竟是入了魔障！
葵扇轻摇，六个金色的梵文字体“唵嘛呢叭咪吽”，随着济公的持诵，护在了法海周围。
泠摇摇头，这种事得要当局者自己堪破，才能圆满，只是这法海老和尚性情固执惯了，一旦为魔障所侵，任是佛法精通，也是难那~
“一开始看人不顺眼的是你，现下里摇头感慨的又是你~”杨戬忽地一笑：“阿泠还真是个小孩子！”
“我可不会因为那老和尚现在瞧着可怜而改变对他的看法，”泠一语带过话题：“话说回头，太白金星此来虽说事关白姑娘，但却两手空空，莫不是天庭卖骊山老母一个面子，让她自行处置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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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然，处置权利给了老母，反而不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杨戬的话很快就得到应验，骊山老母接过白素贞怀中的小白朗：“擅用术法，致祸凡间…为师不得不罚你。”
“一切都是弟子罪有应得。”白素贞平静地跪在师尊面前：“弟子行差踏错，连累师尊清誉，惭愧不已，此番所造之业，便是用命抵之，也是无悔。”
“这并非白姐姐一人的过错，佘青愿和白姐姐一同承担应负的罪责，还请老母成全。”
骊山老母似笑非笑道：“你还未听说是怎样的惩罚，何必立刻就急着同甘共苦~”
【这话倒像是特意说出来堵某人嘴的~】泠撇撇嘴，恰好看见许仙迈出去的脚不由又踯躅着缩了回去，心中平添几分不屑：【光说不做，哼！】
“祸事既是一起闯下，岂有因畏惧重罚而畏罪推脱之理。”佘青跪在白素贞的身边，在她开口前就道：“白姐姐若是要一肩扛下罪责，那小青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枉为…白姐姐的弟弟了。”
“你！”白素贞还待劝他，骊山老母已经对太白金星道：“便将他二人散去法力、打回原形，镇压在西湖之畔，化出灵识，每年轮流在江南一带行走，何时积攒下百万功德，何时脱禁。如此惩罚，太白金星意下如何？”
既然没有轻罚，太白金星自然没有意见，口称要回天庭复命，便要告辞离去，不杵在那里碍人眼了——这得罪人的差事推不得，但等到处置落实后再走，未免有逼迫之嫌，那就是把骊山老母得罪透了~
“金星爷爷慢走，代泠给舅爷爷问个好~”泠忽然开口，别说太白金星，便是杨戬、瑶姬也愣了一愣，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见大人都不发话只管盯着他看，泠虽认为自己没有说错什么，一下也涌起一股心虚，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是收不回的，硬着头皮对着很有些意外之色的太白金星继续道：“那什么~我和祖母、爹亲一切都好，请他不必挂心。”太白金星回去禀告玉帝时，自然会提到见了他们祖孙三个，情形如何，祖母与爹亲芥蒂难消，可那位陛下待自己不坏，总不能…显得太无礼了不是~
他这一番曲曲折折的心事不知如何兜兜转转，却与太白金星心中不知哪处的所思所想对上了，他略一失神，立刻笑了起来：“龙君这番心意，太白金星自会传达。”这一番笑容却是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和煦，看得泠心里直发毛。
等他刚走，泠立刻往骊山老母身后冲了过去：“可别怪我多嘴！”
这一孩子气的举动，倒把伤感的气氛略略冲淡了些许，瑶姬笑道：“宝宝别怕，你爹敢说你，祖母就去说他！”
杨戬摇摇头：“娘亲倒将我当成那等迂腐的‘严父’了~”他虽然和玉帝仍有心结，只是这几年先是阿泠出现，又是妹妹出事，后来娘亲回来了…对于玉帝，心里的感观也变得复杂起来。若说要放下仇恨，父兄的命沉甸甸压在心头；若说要延续仇恨，那是从没有过的念头。他待阿泠不坏，认识阿泠更是还在自己前头…尽管想想心里会觉得不快，但念及能够多一个人爱护这个行事爱出人意表的小家伙，也盼着这样的人多多益善了~
别说瑶姬，杨戬，那被泠倚为屏障的骊山老母见他古灵精怪地扮可怜，亦是摩挲他头顶以示安慰。一会想着贞儿之子，过个几年也会长成这般可爱童儿，一会又想到贞儿母子重逢之日不知何时，心下戚戚，面上带出了几分。
白素贞见了心中大是不好受：“徒儿…不值得师尊如此…”
“白姐姐……”佘青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听许仙忽道：“白…白姑娘。”语气艰涩，却是主意已定之态。
佘青一声冷笑：“这会子倒不唤‘娘子’了？”
许仙垂头：“我…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我放不下姐姐、姐夫…”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借口，无非是借口！他以为自己不怕死，这样就能圆满他的爱情，可他还是怕了，怕了这“生不如死”的漫长刑罚！
有那么一刹那，白素贞觉得心口酸涨，然而这因为曾有过的记忆而出现的感伤，退潮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快：“许汉文，忘了我，重新成家立业吧！”这话出口时，她心底一片平静，无喜无悲。
☆、第 244 章
不提许仙如何跌跌撞撞地下山，白素贞与佘青灵识被抽出后现出的庞大原身被老母打上层层封印，与其说是戒备脱逃，毋如说是担心天灾人祸造成损坏而进行的保护手段。
泠等人自然也不会待到最后，见证别人的憾恨。虽然早早离了金山寺，可骊山老母那动静不小，又是七彩霞光，又是长虹舞空，后来又是飞到半空中的雷峰塔，恐怕整个江南一带的百姓，包括朝廷里的皇帝老儿与官老爷们都要为之惊动，不知道流传来流传去，会变成怎样的传说故事。
“老衲怕就是那传奇里的反角了。”一身灰色僧衣，当法海摆脱了所谓的“魔障”后，周身气质大变，几乎判若两人，自责不已，扔下主持之位，巴巴地要与济颠一起云游四海，以赎罪愆。
事有反常必为妖，泠等人虽然面上不露，心里对此十分戒备，离了江南地界，便与二僧分开。
“爹亲，我想西海，想爷爷奶奶、还有爹爹了~”原本只是抱着几分见证传说的心思，淹留南瞻部洲，只是这一场“大戏”下来，泠不禁觉得有些疲惫，有些想家。
“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着泠惊愕的脸，杨戬的手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透出温暖与厚实的感觉：“我们一起回家。”
一路泠归心似箭，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杨戬和瑶姬不时交换眼神。瑶姬心里自然有些吃味，源于泠对西海和他们的亲疏远近，一目了然；杨戬虽也难免心中发酸，不过见瑶姬难过，还是竭力排解两句，毕竟是自己没有尽夫责、父责在先，泠心中有偏向在所难免。瑶姬听没听得进去，就不在他能猜测的范围里了。
“陛下，看看谁回来了！”西海龙宫中，龟丞相乐呵呵地入内禀报。
敖闰一见泠，眼神便亮了起来，旁里敖摩昂动作更快，一阵风似的跑到阶下抱起泠转圈：“宝贝儿子诶！想死爹爹了！”
“没轻没重，还不把小泠儿放下来，让我看看！”敖闰骂着儿子莽撞，其实是因为臣属在旁，不好丢下王者矜持和儿子抢人，所以嫉妒儿子能抢先和宝贝小泠儿亲密接触而已~
“咳，咳咳！”龟丞相使劲清着嗓子，提醒自家陛下不要激动得无视泠殿□后的人，这样不礼貌~
敖闰方注意到瑶姬和杨戬，心中略有尴尬，面上依然沉稳：“原来是长公主和真君莅临，孤有失远迎。”
比起敖闰公事公办的口气，敖摩昂看着杨戬目光虽依旧不善，说的话大大出乎西海众人意料之外：“既然来了，就住个几天，免得旁人，还以为我西海不懂待客之道！”
敖闰的第一反应就是杨戬给自家的傻小子下了迷魂药，虾兵蟹将们托下巴的托下巴，捡眼珠的捡眼珠，龟丞相倒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大太子有长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泠大为高兴：“那可好，爹爹，让爹亲和祖母同我一起住可以吗？”
“！”敖摩昂开始后悔留客了，不过泠看起来很期待的样子，他只好自吞苦果：“好…没问题！”
看到儿子吃瘪，敖闰心情上扳回一局，便是杨戬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可恶了：“快点去后头瞧瞧你奶奶，她天天念叨你。”
曼陀与孙儿久别重逢，自然是要好一阵揉搓，大惊小怪地直说他瘦了不少要好好进补，泠在一旁只笑眯眯地应了下来。见瑶姬和杨戬同来，曼陀因有前头宫侍传话，晓得原委，以礼相待，四人分了主客落座，宫娥上了茶果点心，闲话起来。
说着说着曼陀忽地想起一事道：“你那几个随从出去历练，前段日子回来的时候带着个重伤的散仙一起，我觉得贸然带人回来有些不妥当，只是你爷爷说那散仙没甚背景根基，救了便救了，我就没多管了。”
“救人？”泠有些纳闷，念玉先生、沧和澜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个性，有这三人在旁，罗公远、明崇俨大概乱来不了，那么那个散仙，有甚值得相救之处？
“我去看看。”泠跳了起来，立刻往自己的居所跑去。
“是殿下回来了！”锦屏、韶光二姝见泠蹬蹬跑来的样子，忙迎上前来：“殿下，何事如此着急？”
“啊，两位姐姐别来无恙！念玉先生他们带回来的人在何处？”
韶光答道：“安置在罗仙长原来的房间。”
锦屏则向和泠一起来的瑶姬、杨戬款款行了一礼：“长公主、真君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二位可要先去休息？”
泠介绍：“祖母、爹亲，这是锦屏，那是韶光，一直照料我日常生活起居，离了她们，这殿里可要乱了。”
“殿下过誉，这是妾身的本分。”二人齐齐躬身致谢。
杨戬对泠道：“不急，先去看看那散仙吧！”
罗公远原来的房内，此时只有明崇俨和一个陌生道人在弈棋，那道人见有外客，本要落子的手顿了一顿，明崇俨转身：“是殿下回来了？”目光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