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传说]泠梦-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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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迟疑地看看泠挥舞着踏青归来收获的柳枝要求比划：“展某虽然不谙法术，但自幼练剑不辍，比试之时刀剑无眼，阿泠你未免太掉以轻心了~”他的喊法随了杨戬，泠不知为何心里不排斥他那么叫自己。
泠露齿一笑：“正好，吾也是自幼得名师指点呢！”一抖柳枝，细嫩的枝条在泠手中笔直硬挺，如剑般遥指展昭。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泠的起手式一摆，展昭原先的漫不经心统统收起，泠整个人似乎都化作出鞘利剑，被笼罩在剑意之下的展昭眼神一凛，解开剑鞘的皮扣，巨阙滑入手心，形成个守势。
若要打个比方，此时的展昭宛若山岳峙立，亘古不移；泠却好比拍崖惊涛，攻势十足。高手气场一出，二人住所附近的鸟雀虫蚁忙不迭开始挪窝搬家，免遭池鱼之厄。
展昭一开始不看好泠，倒并非完全轻视，虽有传说，武艺高强之人摘叶飞花，伤人立死，但展昭自幼习武，小有侠名，闯荡江湖至今，从未见过这般高手，纵有托大，不过是用树枝石子，抑或浸水湿布，本都是有些分量，不似柳枝那般柔弱无依，拿在手里借不出一份力，反而自家要费几分气劲让他挺直，不过也是中看不中用，还不如一根竹筷的杀伤力。
只是和泠一交手，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泠的这根柳枝从来不与他短兵相接，每每在将触未触之际，蓦地一弯一飘一无力，把自己的凌厉攻击都变作了无用功，而泠的攻击到时，专门自意想不到的刁钻角度刺来，每每让他措手不及。
泠的剑术师承通天，通天可说是古今用剑第一人了，他让泠不断重复枯燥的基本练习，教了一套莲华剑诀，等这些全让泠练习得融会贯通、刻入骨血、习惯成自然，下意识便能使出之后，就随徒弟自由发挥，喜欢打什么套路就来什么套路，自己摸索最适合的剑法，所以泠的剑法，走的是灵活多变的道路，杀伤力略差了些，防守反击更多一些。
二人身姿飘逸，展昭的身法如燕，泠本就是游龙，在半空里腾挪闪移，你来我往，说是切磋比斗，却比歌舞杂耍都要好看，不多时便吸引了一大批看客，但二人反倒不约而同的收手了。
“你的剑法是自创的？”展昭目光老辣，一眼瞧出泠的随心所慾，“颇为灵动，缘何不理出个套路来？”
泠摊了摊手：“神仙打架大都爱拿法宝对战，极少是以武技取胜，不过擅长此道的都是天地间顶厉害的人物！”
“也是！”展昭笑了笑便抛在脑后，这种事距离他太远，没什么好议论的。
泠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展大哥，你得了个‘御猫’封号，是个什么感想？”
“皇恩浩荡。”
泠很无趣地撇撇嘴：“还有呢？”
“展某誓死护卫包大人，保百姓头上青天朗朗。”
泠哼了一声：“我才不信~”
展昭遂问道：“那你想听什么？”
“江湖虽然刀光剑影，但胜在自在悠游，快意恩仇。庙堂之上的争斗，却是杀人不见血，倒楣无缘由，展大哥如何受得了为官的拘束和险恶？”
“包大人一直劝我为国效力，展某父母早故，他于我是如长辈一般的人，不忍拂逆他的心意。其实除了留在开封府保护包大人安危，到靠近契丹或西夏的边境军中任职也能合展某心意。”
泠笑道：“原来展大哥还有这等凌云志，失敬失敬！”
正在开封府内笑谈的二人没想到，此时有一个锦衣华服的俊美青年预备入城，满怀着闹得天翻地覆的愿望，只因为一个御猫封号，犯了他的忌讳。
这个青年的名字，叫做白玉堂，江湖人称，锦毛鼠。
白玉堂到得内城，遥望皇宫，邪邪一笑，转身走进汴京最有名的客栈熙熙楼，要了间上房住下，等过了子时，方才换上一身夜行装束，悄悄翻窗而去，直入禁中。
白玉堂年轻气盛，兼之艺高人胆大，足尖轻点，无声地掠过一重重屋檐，算准巡逻士卒的换班时间，瞅空穿插，就这样顺利地摸进了内苑深处，不过他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拥有皇宫的平面示意图，之前关于宫门附近和布防换班情况，已经是能打听到的极限，所以到的地方深了，他也两眼一抹黑起来。
【前面灯火通明，不知是何等去处。】白玉堂心底暗自思量，发现那里极少有人巡逻，于是窜了过去，先见到一块碑，上面介绍此地是司渎龙君观、左右忠烈祠和双义祠，看罢上头记载的事迹后，白玉堂感佩不已，郑重对三间观祠行了大礼，不敢惊扰迅速离开。
又躲躲藏藏地走了一会，他瞧见一个鬼祟落单的小太监，计上心头，把人迅速地拖进宫殿之间的暗影处，捏着对方脖子低声威胁：“不许叫，不然要你狗命！”
那小太监吓得牙齿打架，双股栗栗，更有一股尿臊味扑鼻而来，幸好有蒙面巾挡了挡大半味道，不然白玉堂忍不住想直接捏死他再找个人问话算了。
白玉堂略松了松手，小太监忙不迭道：“壮士有什么想问的，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饶奴婢一条小命！”
白玉堂故意粗声粗气，掩盖本来嗓音：“带我去内库，饶你不死。”
小太监一迟疑，但白玉堂手下一紧，吓得他慌忙道：“奴婢不过是凝晖殿负责洒扫的低贱之人，哪里进得去内库！”
“路你总归认得吧？走吧！”白玉堂一推他，硬邦邦的物事顶在小太监腰部：“喊人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你自清楚。”
小太监悚然，别说叫人求救，一路上把自家所知禁中侍卫巡逻路线换班时间统统交代了一遍，唯恐言无不尽惹恼了这煞星。
到了内库附近，巡逻陡然变得严密起来，小太监只能带白玉堂到此，见他没有了利用价值，白玉堂干脆利落地一掌把这家伙劈晕，接着恶趣味地把人挂到了树上——同时把小太监藏在怀里的钗环等零碎首饰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真走运，居然碰到个家贼，不然也没那么容易摸到内库附近。】蒙面巾下的白玉堂自信一笑，【内库的宝贝们，白五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后来我觉得我不是在写锦毛鼠，我在写怪盗……这两天看到红豆的新闻，怒啊~这种人渣简直就是吾辈腐女实现天下大同的绊脚石拦路虎！
☆、第 162 章
第二天天一亮，陈琳公公亲来，宣天子口谕，召包拯入宫觐见。包拯连交待都来不及向公孙策交待几句，就被陈公公拉着上轿匆匆离开。开封府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好是坏。
少顷，又有太监传旨，让展昭与公孙策入宫面圣，直到午时过了，三人方才回府。
张龙、赵虎守在大门前，见三人归来忙迎了上去：“大人，出了什么事？”
张龙一敲兄弟脑袋：“大人、公孙先生和展大哥都没用早膳便出去了，管他天大的事，先擦把脸，用了饭，该我们知道的大人自然会说。”
公孙策笑道：“张龙此话在理。”
“都是龙小哥提醒的，咱们几个大老粗哪能想到那么多！”赵虎哈哈笑道。
作为“兄长”，展昭连忙谦逊几句：“他小孩子家家哪里懂什么，倒是劳烦几位兄弟跟着忙乱了。”
几人吃了饭，又把王朝马汉叫来，密密商量了几句，方才分头行动起来。展昭一回自己的住所，就看到泠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上，晃荡两只脚丫子，一双鞋歪七扭八地躺在树根旁，发现是自己回来了，立刻跳下树问道：“宫里出了什么事？”
展昭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不由失笑：“我答应真君要看好你不惹事呢！”
“啊呀，父亲是怕泠惹上那些坏神仙，凡人的事不碍的。展大哥，说说又不费事，或许我还能帮你的忙呢！”
展昭想了想，这事说给泠听也无妨，反正皇家就算想保密，这种八卦很快就会满汴京的大街小巷流传了：“昨夜宫中内库失窃，贼人大咧咧摸进了禁苑中，虽然无人受伤，但是这回偷东西，下回恐怕就要行刺了，天子震怒，让包大人彻查。”
“都丢了什么东西？”泠问道。
“一颗据说能消百病、解百毒的辟邪珠，和一支唐时内库的珍藏游龙笛。”
泠大笑起来：“真的是游龙笛吗？那倒巧了！”
展昭不禁怪道：“阿泠听说过这游龙笛？”
泠大力点头：“这个是我送给建宁王李倓，然后李倓再当做寿礼送给他皇爷爷唐玄宗李隆基当寿礼的啊，我怎么会不知道！”
“……”展昭忘了这孩子其实几百岁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缘故。”
“这游龙笛没什么稀罕，只要擅乐之人吹奏，上面盘绕的金龙会游动起来，只是好看好玩而已。”泠满不在乎道，“那个贼真没眼力。”
展昭苦笑，先不说笛身上会眨眼会动弹的龙，光是前朝御用珍藏古董，便是无价之宝，此贼哪里是没眼力，分明是眼神老辣。
“话说起来，你们可有线索？”
展昭脸色变得有些古怪：“那贼人留了张帖子在内库里，上书‘锦毛鼠陷空岛煮酒待御猫’，所以包大人在勘察后忙命我和公孙先生同来，当着圣上之面询问可是展某的江湖旧怨。”
泠双臂撑在桌上：“怎么可能呢？瞧这帖子，就晓得此人定是不忿御猫的封号压了自家诨号一头，所以才来捣乱——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
泠的评论让展昭笑了笑：“江湖中人，多为意气之争，这种事实属寻常，不过此次惊扰了圣驾，倒是展昭的罪过了。”
【不是他吃饱了要封你当这劳什子御猫，哪来这场风波~】泠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不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题不好跟展昭讨论，遂道：“对方战书已下，展大哥可要单刀赴会？”
“单刀？”展昭拍拍泠的肩膀，“不是还有你吗？”
泠愣了愣方才大叫道：“你还说答应父亲不让我惹事，你这是要亲自带我去惹事！”
展昭道：“你不必出手，我只是不放心留你一人在此，还是与我同行较好。”
泠鼓起脸：“遇到麻烦事真的不希望我出手？”
“随你高兴，本就是凡人的事，我等凡人自行解决才是正理，你出手多了，恐怕也会遭非议吧？那些神仙志怪里不是常谈到天劫一类的话，你干预凡间过多若上天怪罪，那如何是好？”
展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泠抓了抓头道：“这个啊~不做坏事，做好事比较多的话应该不要紧。”
“总之，那位锦毛鼠兄既然冲着我来，如果是你降伏了他，未免胜之不武，他必不肯认；须得我亲自出手，方能折服了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杨戬别了泠后，刚回天庭一堆公文就迎面砸来，他是个责任心重的，只好先处理手头事务，让哮天犬去哪吒处看看对方在不在。
忙到夜深时分，杨戬恍然发现哮天犬不在神殿之内，出门一看，化作人形的哮天犬蹲在门口，听到动静，站起来期期艾艾道：“二爷忙完了啊？”
“没找到人？那也不用站在外头吹冷风。”杨戬往他脑袋上凿个栗子，这傻狗儿，越大越憨了~
哮天犬左脚磨着右脚：“二爷，三太子不在，可他的住处…住处…”
见哮天犬吞吞吐吐的，杨戬心中疑窦丛生：“出了什么事？”
“李天王砸了三太子的住处，而且不许别人收拾！”哮天犬总算下定决心，一口气说完了，二爷和哪吒三太子情同手足，可托塔天王再不慈还是三太子的生父，家务事二爷岂能插手，所以他才在神殿外纠结了那么久~不说不好，说了，二爷徒生一场气，也奈何不了李天王。
杨戬勃然：“李靖这又是在闹哪一出？一点体面也不要了？这路过的神仙看到，是笑话三弟，还是笑话他教子无方的多？”
“二爷！”哮天犬担心地叫了一声。
杨戬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我去看看。”
哪吒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因为他不想三天两头撞见父亲或继母，无谓生一场气，但是天庭的生活太沉闷，他住所被砸一事算是近期最刺激的消息了，杨戬抵达时尚有好几批仙官仙女围在那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等到被二郎真君冷冷扫了一眼，慌忙才作鸟兽散。
满目疮痍，形容眼前的小院并不为过，本来应该看守府邸的仙官大概也已经被李靖驱逐，所以杨戬和哮天犬径直入内也无人阻拦或招呼，杨戬随意地翻检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看似重要或有纪念意义的物品，想来三弟大概随身带着，抑或早就料到李靖会这么做，所以收拾好了才离开。
“哮天犬，抓个人打听一下，李靖为什么要砸哪吒的住处。”
“小犬之前问过了，都说前段时日，三太子和李天王在云楼宫里大吵一架，李天王的咆哮声几里外都听得见，然后就有人看到三太子冷笑着离开了。再然后，李天王点了一队兵，直冲到三太子这，没找到人，一气之下，看到什么就砸什么，就变成眼前这般模样了。”
“三弟同他争吵，不是一回两回，他手里有玲珑宝塔，动真格的话把人关进去就是，现在这般，倒像是做给谁看…”杨戬自言自语，思考了一会，理不出头绪：“罢了，等找到人，有多少话问不得。”
杨戬正在思考先去南海找木吒还是上灵山找金吒，忽然就听到一阵大呼小叫：“杨戬师兄，是杨戬师兄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杨戬心里念叨着的金吒和木吒居然出现在他眼前，他们看到哪吒住所的惨状，不禁苦笑：“父王他这回有些过了。”
“金吒师弟、木吒师弟，你二人也来了。”杨戬冲他们点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犹豫了一会，金吒道：“好像是因为后母整寿生辰的缘故，希望全家一起吃顿饭，小弟不肯，然后和父王大吵，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母劝架的时候被推倒了——那时太混乱，也说不准到底是小弟推的还是父王自己不小心——反正是算在小弟头上了。”
“然后父王要罚小弟，一时没拿着宝塔不敢动手，等宝塔拿在手上，小弟早跑得没影了，反正最后就拿小弟住的地方撒气了。”木吒补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