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传说]泠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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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眯眯地接了过来。
“咳咳，难道为师的分没有吗？”通天教主“哀怨”道。
“…我以为圣人不吃糖葫芦的…”泠见通天教主闻言，更加郁闷，不由贼贼一笑，捡了一串又大又红的递给通天教主：“这是我特意为通天师傅挑的。”
略谈了谈乱石山及北海那里的事情，泠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通天师傅啊，平天大圣牛魔王算是你的徒弟吧？”
“虽然奎牛只是我的坐骑，没定名分，不过他一直听我讲道，修炼多年，在我心里也算是我的弟子。”
“那什么号山枯松涧的红孩儿不就是你徒孙了？”
通天想了想道：“就是奎牛那个被慈航收了的娃？嗯，算是我徒孙~”
“那通天师傅你为什么那时不去救救红孩儿？”泠有些疑惑，既然通天教主对牛魔王看来是爱护有加，为什么不拉红孩儿一把？
“那观音菩萨本是我二师兄元始天尊的徒弟，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慈航道人，后来入了西方教，算是我三清一脉，牛圣婴跟了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话说回来，奎牛和他那婆娘铁扇实在太不会教孩子了——亏他们二人想得出来，居然在这娃娃周岁的时候便拔苗助长，把老君金丹拿给娃娃吃，害得红孩儿一下长到了八岁，在突破天位前也只能永远保持八岁的面貌，然后又因为这缘故溺爱孩子，惯出个小霸王来，是得有人来治治！”通天不满道。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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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冬梅开，幽幽暗香来，芳心向春尽，却是无缘来，
春临桃李开，秋雨润菊瓣，夏出水莲洁，冬来雪梅白，
卿卿佳人心，回眸倾城睐，请君将梅采，以表心中感，
春园万花开，唯梅不见在，已落无情土，唯有残香在。
墙角数枝梅，临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似雪随风摆，怜悯惹人爱，莫看娇玲小，风雪傲骨在，
待君再寻来，却唯梅独开，依稀倩女影，独抱孤冰哀，
知心唯有月，对庭满香雪，若是未了缘，待重来生缘。”
童声尚稚嫩，曲子偏着闺怨，嗓音里却带着一股冷心冷清的味道，实在是奇怪的组合，那弹琵琶的手法甚是高明，让人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乐者和讴者是同一人，一个看来才十岁的可爱娃娃。
“好听是很好听，不过总觉得有些太悲了。”也许是心境在和泠一起的日子里进步了，清风和明月如今看来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成熟了不少。
“悲伤的感情最能勾起共鸣，因为快乐的人都比较单纯，容易被悲伤感染；不快乐的人则是容易找出和自己悲伤最相近的部分，和乐者相互安慰。”泠微微一笑，“不过这不是我的悲伤，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有感什么？”明月追问。
泠幽幽叹道：“没什么，只是随意看看凡人的正史野史，再翻翻那些新近出的传奇话本，脑中突然飘过一句多情总被无情恼，就胡乱涂抹词句，再玩笑地配上音律，自娱罢了。”
“泠师弟这话，听着好像情圣似的，将来莫非要在三界惹上一屁股风流债？”苦渡戏谑道，在五庄观的十几年，除了清风明月，就属这位排行二十五的师兄同泠混得最熟，因为他除了闭关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指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其他人的修炼，有空的时候，却是最爱和三个小师弟厮混。
泠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他不懂相思，也不打算去害相思，爱情在他眼里，差不多就是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有那些闲工夫，还不如去修炼。
苦渡和清风明月早就习惯他那闻“情”色变的态度，不以为意，偶一抬头，清风突然大声嚷道：“看那天上的祥云，还有香风笙乐，是有什么新的神佛诞生了吗？”
泠反应得比较快：“莫不是西天取经功德圆满了？”
“正是如此。”通天教主和镇元子穿一身特别庄重的道袍冠戴，镇元子一扬拂尘道：“西行五圣正果了本位，西方灵山广邀天下，要开讲会，我yu前去向接引准提二位教主道贺，清风、明月还有泠儿，尔等三人便随我同去，苦渡你带着其余弟子留守，仔细门户。”
明月拍着巴掌道：“太好了，我和清风总是留守，这次能跟师傅出门好高兴啊！”
“你再咋呼，当心师傅嫌弃丢脸不带你去~”清风吓唬他道，明月才察觉自己在师傅面前忘形，连忙掩口，可怜巴巴地看向镇元子。
“清风师兄别吓唬明月师兄啦！”泠看不过去解围道，见师傅只是含笑看着自己，明月才知道上了清风的当，气恼地追打起来。
“好了好了，小猴儿们别闹了，快些去吧！若迟了师兄非得说我。”通天教主催促道。他和镇元子脚下立刻升起一团祥云，在苦渡等“恭送圣人，恭送师傅”声中，带着三小朝西天灵山而去。
这三人都不怎么出门，也没去过什么仙家宝地，一路上好奇地东张西望，对着云下评头论足，间或有一二仙鹤擦着云头飞过，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却听后头有人叫道：“老爷留步！”
只见一头顶牛角的男子，携着一素衣道姑追了过来，通天教主把眉一扬：“奎牛，你和铁扇不好好留在碧游宫里修行，出来做什么？”
走得近了，只见那壮汉红发赤眉，一双眼光如明镜，一张嘴血盆大口，却套着一身道袍，不是平天大圣牛魔王还是哪个？他身边的自然是发妻铁扇公主罗刹女，荆钗布裙，却掩不去眼角煞气，修身养xing的工夫显然还未到家，这夫妻二人纳头便拜：“还请通天老爷慈悲，带我夫妻一起去灵山，且瞧一瞧孩儿便走！”
通天面色不虞：“我向来便说过，红孩儿拜在慈航门下，是造化，他被你们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迟早要闯下大祸，如今受点磨折，正是为将来计，你们若去了，见不得孩儿受苦，做下些着三不着两的事，却是不好。”
夫妻二人还待再求，通天却是不耐，挥起拂尘，只见尘丝陡然变长，将二人缠成了茧子，再唤来留守碧游宫的水火童子，把二人领回，没他法旨不得擅自出宫一步。
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羡慕那红孩儿了，牛魔王和铁扇公主也许不是一对好夫妻，却是一对好父母，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摩昂爹爹，爷爷奶奶等的疼爱，足够弥补他没有娘亲的缺憾，然而得陇望蜀乃是人之常情，那人明明尚存天地之间，却对娘亲的故去，自己的诞生一无所知，一无所觉，一股冲动总是会在心底叫嚣，想要告诉他实情，却怕他不信，更怕伤了西海亲人的心，但是但是但是！
“小泠儿，快看快看，灵山雷音寺到了呢！”清风将差点陷入魔怔的泠拉回了现实，他后怕地定了定心神，刚才差点就走火入魔了，自从知道了某些“真相”后，总是容易想岔，也许要好好闭一次关，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做出了决定，便有闲情逸致欣赏那下方的雷音古刹——
顶摩霄汉中，根接须弥脉。巧峰排列，怪石参差。悬崖下瑶草琪花，曲径旁紫芝香蕙。仙猿摘果入桃林，却似火烧金；白鹤栖松立枝头，浑如烟捧玉。彩凤双双，青鸾对对。彩凤双双，向日一鸣天下瑞；青鸾对对，迎风耀舞世间稀。又见那黄森森金瓦迭鸳鸯，明幌幌花砖铺玛瑙。东一行，西一行，尽都是蕊宫珠阙；南一带，北一带，看不了宝阁珍楼。天王殿上放霞光，护法堂前喷紫焰。浮屠塔显，优钵花香、正是地胜疑天别，云闲觉昼长。红尘不到诸缘尽，万劫无亏大法堂。
“见过通天老爷，见过镇元大仙。”底下那些神佛忙忙作揖，泠学清风明月的样子，绷着脸在受礼二人的身后站得笔直，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感觉。
“为师与通天道友且去同教主们见礼，你们三人就留在外面好好玩吧！”镇元子吩咐了一声，清风和明月高兴地点点头，拉着泠就跑。
“阿金阿银！”明月欢快地叫道，“许久不见！”
两个看来和清风明月岁数相若的仙童也笑嘻嘻地迎上来携手道：“多日未见，明月道兄别来无恙？”同这边三个小的一般道童打扮，头上扎着两个小鬏，外面绕着青色发带，不过一个绣着金线，一个绣着银线区分，泠同清风、明月则是扎着宝蓝色的发带，不过因为衣服式样差不多，远远看起来很难区分谁是谁。
“你们二人下了一回凡，做了一回妖，好玩不好玩啊？”清风迫不及待地问道。
金童子随口占道：“每日嬉戏做耍，长久也还无味，只因那年本性昧，却受红尘累。”一脸的往事不堪重记省。
银童子则是有些好奇地盯着泠问：“这位道友却是眼生，莫非是清风明月你们去龙宫里偷出来的小龙娃娃？”他们二人是太上圣人身边的童子，比起清风明月只大不小，也是从洪荒年间开始跟着自家老师的，一眼便看穿泠的真实身份。
明月连忙摇手：“阿银休要胡言，这是我家师傅的关门弟子。小泠儿，这两位是太上圣人老爷身边的金童子、银童子，前段日子历劫下凡，做了取经人九九八十一难中的一次劫数。”
“敖泠见过两位道兄。”泠听了介绍才了想起来，他们两个好像是某个山上的妖王，自号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有很多厉害宝贝的样子，不过具体就记不清了。
“嗯，这个名字很好听呢，我也要叫你小泠儿，小泠儿你就同清风明月一样，叫我们阿金阿银便行了！”
五人在草坪上戏耍，一派天真烂漫，一双毛手突然从后头抱起泠，转头看到一张猴脸近在咫尺，把他唬了一跳。
清风叫道：“胜佛好生无礼，不要作弄我师弟。”在场除了泠之外，或多或少都和孙悟空有些过节，没什么好气。
猴子一手搂着泠，一手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小道友请了，俺老孙当年多有得罪，这不是来赔不是了嘛！”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干什么？”鬼使神差，泠喷了一句经过修饰的后世流行语，不管自己目前还在这暴力猴子的手上，而且还是用瞪的看着猴子说的。
“嗯，没错，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干什么？”清风明月、金银童子觉得泠这句话非常有道理，非常有气势，非常适合叉腰怒瞪对着猴头说。
孙悟空此刻的表情，在泠看来就是个巨大的“囧”脸，不过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把自己五人给灭口吧~他有些不确定地想到。
不过猴哥的反应却出乎泠的意料，本以为他不翻脸也会立刻生气走掉，没想到只是把泠放了下来，捏捏他的脸蛋道：“小娃娃，我给你个蟠桃，你替我说和说和？”其实不管是小猴子还是小孩子，猴哥都是很喜欢的~而且泠还一点都不怕他，还长得那么可爱，猴哥是难得地怀柔了。再说他如今已经成佛，当年凶性未除时做过的事，现在想想有些的确过了，若不去想法弥补，肯定会影响今后的修为，敢作敢当的猴哥，就这样跑来和伪小朋友们道歉了。
见猴子直爽，虽然恼他把自己当小孩捏着玩，却道：“可是那瑶池王母娘娘的宝贝蟠桃？若胜佛给我们一人一颗，准保你化敌为友！”
悟空咧嘴笑道：“当年俺老孙天宫偷摘蟠桃，如今所存尚多，且给五个六千年一熟的，正适合尔等境界服用。”只见他抓耳挠腮，不知从哪里变出六个水灵灵的大桃子来，随手摘下一片桃叶，变作提篮，放入蟠桃，递给泠拿着。
“多谢胜佛！”泠兴冲冲提着篮子跑去和清风等耳语一番，这蟠桃和人参果比起来可不差，猴子很有诚意，让几个道童也不好意思继续小心眼的计较，修道人最是洒脱，收好桃子，五个人都开开心心地围拢过来，与他见礼聊天。
“小泠儿，你也来啦？”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泠笑嘻嘻道：“冰心姑姑，可想我不想？”
冰心身边站着一个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的青年，悟空不由笑道：“原来这小娃娃是师弟家的娃娃，少不得也是俺老孙的大侄子了。”
“三叔好！”泠清脆地叫道，敖玉激动地望着他，有千言万语却不好说出口来，亏他如今是个菩萨，也用了好一会强自按捺心绪。
泠被他那眼神盯得有些汗颜，不由疑虑：【莫非三叔竟是知道我那真正身世？】
确是如此，敖玉同寸心一母同胞，且年岁相近，最是要好，回转时寸心的死讯必是瞒不过他，摩昂觉得与其到时编些靠不住的瞎话，不如早些告知他实情，叮嘱他对泠保密，趁着那日去黑水河擒拿小鼍龙，已经同敖玉通过气了，是以今日见到泠，一时情难自禁，不由失态。
此时雷音寺里走出阿傩、伽叶二位尊者，称佛祖即将开讲大道，仙佛听了，鱼贯而入，孙悟空和敖玉作为西行主角，先走一步，冰心领着小侄子并清风等人，站到八部天龙那一块方便照料。
如是我闻种种，笔者不敢胡乱揣度，只听说那漫天仙佛，听得如痴如醉，泠虽不学禅，也觉此中深意，玄之又玄，与所修之道，竟隐隐殊途同归，方知“江上荷叶江下藕，佛道原本是一家”，此言不谬。
说道无岁月，这一次为庆祝西天取经成功而办的讲会，历经数月，终于结束。这段时间里，除了听道，泠把孙悟空所赠那颗蟠桃给服用炼化，剩余桃核被他收起，想看看能不能种出什么成果来。
除此之外，他同乾达婆族交流最多，于音乐之道获益匪浅，因为有斗战胜佛孙悟空这个戾气颇重的道友，这段时间《清心咒》被他弹得出神入化，自身那一牵涉到杨戬就几近暴走的心魔也被舒缓众多。
那些自来灵山后便不见的圣人准圣们，在讲会结束后又统统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冒了出来，通天教主特意和泠告别：“你师傅要启程回五庄观，我却要上一趟紫霄宫，然后回上清天去，今日先同你说一声，那教你的剑诀等等，可要好好修习，将来我是要检查的。”
泠目中流露不舍，却仍然懂事地点头：“我晓得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通天师傅，我…以后我可以来碧游宫探望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