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已无能为力-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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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还是决定了要帮我们，不是吗？”
“就像不二你一样，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了。”幸村抬起头，仰望着璀璨的夜空，幽冷的星光落入他紫色的眸子，美丽动人心魄。他坚定地说：“一旦失去的东西将再也找不回来，我已经不想重复这样的悲剧。为此，即使堕天又如何？”
一旦迈出这一步，就是彻底的决裂。不二默默无言，他知道幸村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更改。
“一旦背叛了信仰，将再也无法踏进神之大门。”不二的声音低低地消散在风里。既像是对身旁的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是当初手冢对他说过的话，今日，他又要对幸村说吗？
幸村笑了，反问道：“不二，你后悔吗？”
“我不知道。”不二眯起眼睛，“以前的我只是想守护好我的‘王’，只要能达成他的愿望，即使堕天也再所不惜；然而现在我却迷茫了，对于手冢来说，现在的我已经成了他的噩梦。我的存在只会一遍一遍地揭起他最不愿回首的痛苦。”
同一个人，却是不同的灵魂。每天每天，面对着同一张脸，却深切地知道他已经不再是曾今深爱的那个人。这种痛苦可想而知。
“那么，你爱路西法吗？”幸村静静地看着他。
不二没有回答，停了一会儿，才道：“爱，从在火星天魔剑谷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等了千万年，终于能陪在他身边，可是却发现，到头来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即使是我有‘不二’的一切，却终究不是他的‘独一无二’。这点，我清楚，手冢比我更清楚。抱歉，我还是更习惯叫他人界时的名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幸村突然道：“你要多注意一下沙利叶，昔拉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不二笑笑，仰起头，任风拂乱了栗色的发丝，无所谓地：“该来的躲不掉，这是我欠他的。”
“走吧。”幸村不再说什么，率先向前走去。
“据阿斯蒙蒂斯的说法，它们一般出现在基督徒聚集的地方，去圣玛丽大教堂吧。”不二说道。
“你带路吧，东京我不熟。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果所料没错，吸血天使是一部分，但是肯定不止。”不二回视他，诧异：“连幸村你都不知道吗？”
幸村摇头：“乾的确研制出了不少‘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乾那家伙口风很紧。我也只是隐约听乌列提起过：乾在火星天建了一个很大的空间磁室，专门用来储放那种‘东西’。但是除了上帝之外，没人见过到底是什么。连米迦勒都被排除在外。你确定？”
“虽然手冢含糊其辞，但是以那家伙的性格，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乱说。”不二肯定地说道。
幸村表情严肃，他转向不二：“你知道，我不会怀疑路西法的判断，但是他怎么会知道……”
“你怀疑他的信息来源？”不二睁开眼睛。
“我说不好。”幸村干脆地道，“事情还未明朗前，我不会擅自下定论。”
说话间，他们转入一条阴暗的小巷，湿湿的风携着淡淡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幸村皱了皱眉，瞥见不二脸色肃穆，“这儿？”
不二朝他点了点头，“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尸体腐烂，血液腐臭……”
“哟，哪儿来的大美人？来陪哥哥我玩玩儿怎么样？”还没走几步，就被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围住。
不二无奈地笑，“都是你幸村，你应该戴完面具再出来。”
“这句话原封不动地缝还给你。”幸村没心情跟他胡侃。他虽然鲜少来人界，但是作为智天使、人类信仰的治愈者和灵魂的感化者，和人类的交流其实也并不少。人情世故还是略懂的，知道这些人嘴里没好话，也懒得费神去跟他们纠缠。
为首的人搓着手，一双眼睛黏在两人身上移不开，不自觉地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美人儿不仅好看，貌似还很好吃啊……”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一惊。
不二和幸村对视一眼，然后上前一步：“你们是吸血鬼？”
“不错，美人还挺有眼力。”
“呵，景吾什么时候对族人的约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松懈了，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出来狩猎。下次见到小景得好好跟他说说才行。”不二唇角勾起，笑容森冷。
“切，特殊时期，谁还管得了那么多啊！”那人不屑地撇嘴，“族里现在一片大乱，那些贵族们早就顾不上我们了。”
血族大乱？怎么回事？！幸村和不二面面相觑。眼睛睁开，那个吸血鬼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风已经变成一张凌厉的大网，将他全身紧紧地包裹起来。只要不二一弹指，由风而成的网线就会瞬间勒进皮肤，“说清楚！”
“天使！”其他吸血鬼面色如土，瞬间跑了个精光。
“好，我说！我说，你别杀我！”那个吸血鬼脸色灰白，一连声道。“前一阵子，兄弟们出去猎食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天使的攻击。兄弟们平日里受天界的气不少，自然想借机出一口气。”
这倒是不错，诞生于火炎天使们远比其他生物拥有更高的天赋与美貌，一般都自视甚高，将其他生物视为低等存在。因此在其他族群中的口碑并不好。
“于是就有人提出，从未尝过天使的血的味道…然后……”眼见不二和幸村脸色越来越严肃，那个吸血鬼声音越来越小。
“你们就把那个天使吃了？”幸村紫眸凛然。
“…是……”吸血鬼哆嗦着，牙关咯咯打颤。
“说下去！”
“结果…那几个喝了血的兄弟，回到栖息地不久就开始发狂，疯狂地攻击同伴，被攻击的同伴也会发狂…简直像被传染了一样……我、我拼了命才逃出来……”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那个吸血鬼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迹部景吾呢？”风网猛然收紧，那人立刻疼得哇哇大叫起来。“我不知道，王…他失踪了。”
“失踪了？”不二慢慢重复着这三个字。手一松，解除了魔法，那个吸血鬼立刻委顿在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二，你还好吧？”幸村见他失神似的想什么，担心地问。
不二慢慢地摇头，“我没事，我们先走吧。”
“那……”
“我相信景吾。走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被投放下界的吸血天使。天快亮了。”
言下之意，他们已经耽搁的太久了。
“前面就是圣玛丽大教堂了。”不二指了指前方一处宏伟的哥特式白色建筑。
“血腥味很浓，”不二仰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可以确定和我那天在实验室闻到的味道一样。”
正在此时，黎明的微光突然仿佛被什么遮挡了一样，天色瞬间暗下来。
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会成深夜党了，哭
灵感突然来了，最近两天会更得比较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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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Shattering破碎
“我们被包围了。”幸村示意他往上看，天空被遮住，头顶上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有多少虽然长着白色的翅膀，却异常丑陋的生物向他们飞来，他们肤色青紫、枯瘦如柴，皮肤表面可以看到暴青的横七竖八的血管，红色的眼睛非常大而且向外凸着，獠牙外翻，而且速度奇快。
然而令两人惊奇的是，那群不明生物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他们，而是径直从他们头顶飞过。
“这是？”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所要找的吸血天使。”
“跟上去看看！”二人当机立断，在下一个岔路口时，那群‘天使’竟然像是有默契一样各自向四面八方散开。
他们必须得趁他们尚未消失之前抓住一只，而且还不能惊动其他的那群东西。毕竟一切未明之前，冒然与他们发生冲突显然是不明智的。
“不二，我需要你的帮忙！”幸村对着上空伸出手，白色的莹光颗粒在围绕着他的手臂旋转。
却听身旁的人发出一声隐秘的惊呼，“沙利叶！”
沙利叶？幸村一惊，却见在长长的队伍的最尾端：红发红眸，熟悉的面容却不是沙利叶是谁？
沙利叶？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是和这么一群怪物在一起？各种各样的疑问充斥了他的脑子，幸村一时间心乱如麻。
仿佛是有所预感一般，沙利叶冷冷地向下扫了一眼，针一样刺人的目光落到不二身上。两人目光相触，不二低头笑了笑，看着沙利叶缓缓降落，他身旁那群不知是什么的生物仿佛感应似的也纷纷随他降落。然后在他身后站定，低着头，一动不动，非常诡异的样子。
不二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曾今天真飞扬的少年眼神竟苍凉的可怕，仿佛他的生命历程在迅速变老。然后，他缓缓举起手来。
“住手！沙利叶！”幸村抢先一步，挡在了不二面前。
“拉斐尔，你让开，我不想伤害你。”沙利叶表情不变，声音平静。
“沙利叶，”幸村笑了，摇了摇头：“我不能任你一错再错。”
“昨天，我梦见昔拉了…他一直对我说好疼啊，好冷啊……”沙利叶慢慢地说，红色的眸子看不见焦点。“他还说，他好恨Thrones……”
“沙利叶！你这是强词夺理！”
“住口！”沙利叶猛然吼了起来，“否则我连你一块杀！”他打了个响指，本来低着头的‘天使’仿佛得了什么指令一般齐齐抬头，红色的眼睛对准了两人，场景无比的诡异。饶是不二和幸村艺高人胆大，却也止不住寒意上泛。
“我们的立场不同，我没有权利左右你的想法，你想为昔拉报仇我没意见。”不二对幸村摇了摇手，从他背后走出。“但是这并不表明我对你做法的认同，更不表明我会任你宰割。”
“看来我们达成了一致。”沙利叶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他身后的那群怪物立刻一冲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
“某种程度上而言确实如此。”不二嘴里回答着，脑中却在迅速思考着脱身之计。不管以什么理由都好，在那个人的愿望还没有达成之前，他绝对不能死。
“但是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我们毕竟曾今是朋友，能答应我这点小小的要求吗？”不二微笑着问，虽然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沙利叶表情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然后他别过头，涩声道：“你说吧。”
“你的目的？乾让你把这么一群危险的东西带出来不可能是为了狙击我和拉斐尔吧。”不二目光森然。“虽然我觉得就等级而言，你不太可能听乾的话，但是目前肯定能驱遣这群怪物的就只有作为实验研发者本身的乾贞治。”
沙利叶摇了摇头，“不是，你错了，让我带‘它们’出来的是上帝。”
“哦，是吗？”不二笑了笑，蓝眼睛迅速闪过一丝什么。似乎是陷入了某些沉重的回忆，他的声音低沉下来：“这是乾用我的血研究出来的复制天使，简直就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我一样。我也曾今想象过自己血统失衡后会变成的摸样——那种丑陋的、不堪的，只知道嗜食的怪物。这成了纠缠我几百年的噩梦。但是，我没想到血统恢复正常后的自己依然要面对这种噩梦。而把这种噩梦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你，沙利叶。”
沙利叶闭上眼睛，避开了他的目光。“你早已是天界的通缉犯，杀了也无所谓。何必还要说这些多余的话……”
“不，对我来说并不多余。”不二摇摇头，直视着他，他的语气很诚恳：“不管你想杀我也好，我也不想自己曾今的朋友变成那样丑陋的东西。”
此话一出，连幸村都惊讶地看着他。而不二只是看着沙利叶不作任何表示，确切地说他在观察沙利叶的反应。果然红色的眸子猛然一凛，杀意大盛，沙利叶刷的一声，手心淡黄色的光芒凝成的剑直指不二的胸口：“闭嘴！”
沙利叶作为掌管月亮的司月天使，他的武器是一把月光剑。如果是有月亮的夜晚，可源源不断地吸收月光作为后备，威力不容小觑。可惜，此时因为接近黎明，月亮早已已经隐匿于乌云之后。已经不足畏惧，倒是沙利叶身上透出的那种不属于天使的诡谲气息反而更令他不安。
不二对指着自己心脏位置的月光之剑无动于衷，反而眯起眼笑：“上帝为什么会把那么庞大数量的“伪天使”交给你？换言之你为什么能指挥这群怪物，我不认为乾会那么好心地把掌控自己实验品的秘诀教给别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身上，有和它们共同的东西。”
不二低下头，笑了笑继续说道：“或许这话由我来说不太合适，可是，我还是想问，沙利叶你这么执拗，不惜把自己变成怪物究竟是为了谁？即使昔拉没有死在我手下，作为绝望天使，上帝行杀戮之便的工具，他也必然是乾实验品的首选，你们依然不会有好的结局。”
“闭嘴！闭嘴！闭嘴！”沙利叶疯狂地叫了起来，几近声嘶力竭：“我不管他会变成什么样，只要他好好的在我身边，你又懂得些什么？！”
他手臂一颤，月光剑突然碎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泛着森冷的血光。沙利叶飞起来，轻蔑地一笑：“Thrones你不会还以为月光剑还是原来的程度吧！”
他一动，他身后的那群伪天使立刻一起扑过来。
看来弄巧成拙了啊。不二苦笑着想，他低估了沙利叶对昔拉的感情。
正在此时，一支裹在烈焰中的金色的箭破空而来，‘伪天使’的阵形迅速被打乱。所过之处，窜起碧青色的火焰，火焰迅速蔓延；‘伪天使’们根本还来不及反应，立刻被卷入火焰只一瞬间便化为灰烬。
“谁？”
三人一起回头，看到浮在半空中的头戴月桂冠冕，手里拿着金色长弓的少年。不同于昔日的少年气，却是完全的面无表情，金色的眸子仿佛最美丽的琉璃，坚硬的、冷冷的金属色泽。
“越前？！”不二和幸村一起叫起来。然而那个少年只是冷漠地看着乱成一团的‘伪天使’，然后转身离去，身影转瞬间消失。
“没错，是越前！”不二想要追上去。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去！
“Thrones，想逃吗？”沙利叶猛然迫近他身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