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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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海棠美目微脒,“是大公子让你来的?”杜希做任何事必是大公子的意志,这是教中人人尽知的事。
“不错,这个人,不能杀。”杜希言语甚少,一句话只捡重要的几个字说。
“我若想杀,没人阻的了我!”海棠冷冷一笑指甲一弹一股烟雾弹起,直朝苏夜脸上喷去。杜希霎时腾身而起脱下衣服呼啦一卷,将那烟雾化去了大半,不过杜希脸色也开始泛白,看来这毒雾真是霸道之极。
☆、十二章 得救
十二章 得救
见一击奏效,海棠趁机摆脱杜希的限制范围,一掌就朝苏夜胸口拍来。虽然海棠的外力不如严洛,但是她掌中带毒,以苏夜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被拍上一掌定是极难活命,海棠对苏夜恨之入骨,招招下了杀手。
杜希也不弱,既然是奉命来保护苏夜,自然不会让海棠近了苏夜的身,一柄长软剑从腰间抽出,在内力下发出森森龙吟剑刃变得笔直,直向海棠后心攻去。海棠这一掌若是打在苏夜身上,能要了苏夜的命不假,她也躲不开杜希的攻击,必然会受重伤,一命换一命的打法,海棠自然不肯。
虽然她恨苏夜恨的深入骨髓,但是她恨苏夜的原因是她爱严洛,如果她连命都没有,还谈何与严洛长相厮守。
杜希就是料准了这一点,才使出这招险招。
海棠果然没有硬接,感受到身后危险风声迫近一个鹞子翻身擦着剑尖躲过攻击,后背划出一道不深的血痕。苏夜也堪堪被掌风带过,没有实打实挨上这一掌。
海棠的恨,不过是自私的独占欲。如果此刻是苏夜要杀了严洛,定不会顾及自己的后背如何,海棠知道,她为了苏夜这个男宠付出性命不值得,但是苏夜不明白,他为了报仇付出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水牢中兵器相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响了半晌,苏夜倒像是事不关己,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够看见两道人影不断穿梭,一个要杀他,一个偏要阻止。苏夜忽然觉得很可笑,想不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价值,能够让两个高手拼的你死我活。只是这价值……统统来自严洛,如果没有严洛,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见到这两个为了他打的你死我活的人。
“嘭”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混战中倒飞而出,海棠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怨毒地看了杜希和苏夜一眼,转身消失黑暗里。
杜希看人转身离去并未松懈,耳朵微动听脚步声走远才松了一口气,一口黑血从嘴里呕出,看来也伤的不轻。杜希走到苏夜跟前,手中长剑举起,带起一道银光劈下,苏夜手腕上的链子哗哗落地,苏夜没有了支撑,向地上瘫倒。
杜希在苏夜落地之前伸手将人捞在怀里,把刚刚那件外衣抖了抖裹在苏夜身上,将苏夜直接扛在肩头大步向牢外走去。苏夜不禁气闷,小腹被杜希肩膀顶的生疼,心想,这是来救人的还是杀人的,没被海棠拍死也被这人顶死了。
从冰冷的湖水中爬出,苏夜几乎虚脱,空中圆月被红云遮挡,朦胧光线使得他看不清杜希表情。杜希站在湖边拧着衣服,看苏夜还有力气看月亮,直接把人扛起飞奔起来。
苏夜:……
不多时眼前出现一片宅邸,虽不如月华宫华丽,却也有着一股天成的大气,杜希直接从两丈高的围墙跳入院中,苏夜差点背过气去。当杜希成功地把苏夜运到杜寒鸣所在的花厅时,苏夜被放到地上的一瞬就开始吐的稀里哗啦。
杜寒鸣不禁嘴角抽搐,心疼他的羊毛地毯,见过晕马车的,没见过晕人背的。杜希有些尴尬的笑笑,单膝跪地向杜寒鸣复命:“主人,人已带回,毫发……无损。”
“好,辛苦你了。”杜寒鸣对杜希态度倒是十分和蔼,还有一丝别人无法察觉的亲近,杜希抬眼深看了一眼杜寒鸣,转身退下。
说话间苏夜也吐的差不多了,爬起身自觉做到旁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压压。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难道不怕我害你?”杜寒鸣看见苏夜一脸自在,有些失笑,这个男宠,看来不一般啊。
“害我就尽管来,反正我过得生不如死。”苏夜将茶杯放下,脱力的手指还有些微微发抖,浑身湿透只披着一件外套,露出白皙的大腿。
杜寒鸣上下打量苏夜一眼,怪不得严洛如此痴迷,原来这人当真有几分味道。杜寒鸣想起杜希临出门看自己的那一眼,压住乱想的心神,既然完成了任务,少不得今晚去奖励他。想到此处,杜寒鸣脸上笑意显得柔和许多。
“苏夜,对吧?”杜寒鸣站在苏夜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我二弟的心头肉,怎么会过的生不如死?”杜寒鸣哈哈一笑坐回主位,与苏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什么二弟待你如何?家里还有几个人?怎么认识的?喜欢什么花草?那副悠哉的态度,使苏夜摸不透杜寒鸣的想法。
聊了半晌杜寒鸣才让人把苏夜带下去好生安顿,竟是好吃好喝的将养起来,苏夜没几天,就胖了一圈。不用担心严洛什么时候会来,没有人害他,竟捡他爱吃的酒菜给他一日三餐的送,苏夜想不胖都难。
虽然仍旧不让苏夜出门,但是杜寒鸣会每隔两日过来一趟,给苏夜讲讲月华宫的事,比如严洛伤的很重但是保住了性命,那个秦大夫被软禁,丫鬟小莺为了救秦大夫硬闯到厢房,被严洛挖去了双眼,苏夜听到这句时正在写字,他右手无力,正在学着用左手写字,毛笔一抖,一大滴墨浸透宣纸……
原来就算他不在了,还是有人会被伤害……苏夜搁下笔,转头看着杜寒鸣,“放我回去吧,我要去和严洛讲清楚。”
“你和他,讲的清楚?”杜寒鸣眉峰一挑,手上描金扇子轻摇,“如果讲的清楚,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对你其实不是折磨,是爱。”
“你说什么?”苏夜一惊,随即苦笑,“我白活了二十年,竟不明白这个爱的意思,他害我欺我辱我,怎么会是爱?我只知,爱一个人,要对他好,要一心一意爱护他,不让他受半点伤害,如同父母对子女,长兄对弟妹,我从来不知道,世间的爱竟是这样的。”
杜寒鸣听苏夜一番话语,微微摇头,“你不懂他,他也不懂爱。严洛这个人,从小便是被作为争权夺利的工具,他身边的人,没有人爱他,只知道利用他。我作为他的哥哥,也在他十岁那年,因为长老挑拨兄弟决裂。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老教主,也就是严洛的父亲,就是因为心腹的背叛才英年早逝,严洛从小就被灌输,不能对任何人付出真心。所以,严洛不懂爱,更不会爱。”
苏夜听着杜寒鸣娓娓道来,脑海中似乎浮现出那张冷漠的孩童的脸,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怎么会不冷酷无情。不像自己,从小跟着师傅,与师妹青梅竹马,端的是天伦之乐。“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指望我原谅他么?他做的恶事太多了,除非我死,否则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不,我并不是来做和事佬的。”杜寒鸣放佛听了什么可笑的事嘴角展开一丝笑容,“我已经给他发了封信,信封里附上你的发带,让他来接你回去,顺便……把崇云教的教主印送来。”
“哈哈哈,你未免也太看重苏某了。”苏夜开怀大笑,“你凭什么以为严洛那样的人,会为了我来赴约,为了我放弃崇云教的掌权之位。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俘虏,一个男宠,一个发泄欲望的工具。你这么做真的是白费心机。何况前些日子我刚刚刺杀过他,他怕是早已经对我恨之入骨,哪里还会因为我被你胁迫。”
“我说过他爱你,我的判断从来没有错。”杜寒鸣自信一笑,站起身来,“明晚子夜便是约定的时间,我会派人把你好好打扮,给我亲爱的二弟,一个惊喜。”
“你……”苏夜也不知是该怨恨杜寒鸣就这么将他卖了,还是该替杜寒鸣可惜严洛根本不会来他这么做是白费心机。
但是,严洛真的不会来么。苏夜心底竟有一丝忐忑的期待,他如果来了,代表着什么?真的如杜寒鸣所说,他爱我吗?苏夜脑子有些混乱,严洛的爱,不要也罢。
“主人,书信已经送过去了。”杜寒鸣从苏夜房中一出来,杜希就在门口向杜寒鸣报告。也不知道是刚刚回来,还是等了很久。
“嗯,辛苦你了。”杜寒鸣满意看一眼自己的得力心腹,一步步往自己的院子走,杜希也不说话,只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杜寒鸣停下来看着池塘里的游鱼,杜希就站在一旁将鱼食递到杜寒鸣手中,杜寒鸣如果多看几眼荷花,杜希就施展轻功踩着莲叶摘出湖心最新鲜的一朵递到杜寒鸣面前。
杜寒鸣笑着摇头没有接,仍是一步步往前走,这一段不长的距离,两个人倒像是走了很久很久。其实两个人心中还想这段路再长一些,这一生刀口舔血,只有此刻才是真正的生活。杜希的眼睛一直落在杜寒鸣身上,一刻也没有放松。明日一战,究竟是死是活,谁也不清楚。能多看一眼就是赚了一眼,杜希明白,他的使命,就是保护杜寒鸣不受到任何伤害,伤害杜寒鸣的,不管是人是佛,都得死。
☆、十三章 要挟
十三章 要挟
收到勒索信的时候,严洛正在喝药,于是药碗首当其冲承受了严洛的怒火,哗啦一声被砸碎在地上。严洛额角青筋暴起,一掌拍的床板直颤悠,就差把他那把青霜剑拿来砍了面前吓得哆哆嗦嗦的送药小童。
“敢要挟我,你有几个脑袋?”人都散去,严洛倒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条月白丝带,那是他亲自为苏夜系上的,怎么会不记得。这人能将被关在水牢的苏夜劫走,定不是普通人,一来对月华宫地势非常熟悉,二来武艺高强,竟没有被庄里的守卫发现。且此人又觊觎教主之位,除了他亲爱的哥哥,严洛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狐狸终于出山了么?隐藏了这么久,终于耐不住了么?严洛不禁后悔当年心慈手软放过杜寒鸣一命,毕竟不是亲兄弟,哪里来的手足亲情。就算是亲兄弟,在利益权势面前又有几个坚守的住。我不害你,你却要害我,心慈手软的下场就是放虎归山,为自己带来无穷后患。
严洛长叹一声,想起那个十岁的哥哥领着他在院子里打枣的样子,在五岁的严洛眼里,杜寒鸣是那样优秀那样高大,对他的笑都格外温柔,在父亲刚刚离世的那段日子,杜寒鸣是他唯一的温暖。
每次长老们劝谏严洛除掉杜寒鸣时,严洛总会因为想起那个场景放弃杀掉杜寒鸣的念头,而如今……杜寒鸣却已经将脸皮撕破,那份最后的温存也不复存在。让严洛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坚守的东西不过是梦幻泡影,苏夜是,杜寒鸣也是,他是注定得不到温暖的,他的手上已经满是鲜血,还有什么资格享受幸福。
“教主,教中精英集结完毕,几时出发?”今日的海棠不同以往妖艳,一身黑衣劲装增了几分英气,被衣服勒紧的曲线更加玲珑劲爆,不过此时的众人都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思,从教主的脸色看,此次行动定是极其重要,若是有半点差池都是难以承受的后果,空气中都漂浮着紧张的气息。
严洛虽然气愤但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谨慎的安排几队人马,布防埋伏,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教中精英都被布置在了大公子的宅邸之外。
严洛从接到那封信的刹那,就没想过不去赴约,似乎为了苏夜冒什么险都是应该的,根本不会有任何犹豫。
杜寒鸣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把宝压在苏夜身上,他了解这个弟弟,所以杜寒鸣不会掉以轻心,就算严洛为情所困,头脑仍然清醒,会做出最详细的布置和周密的计划。
是夜,严洛单枪匹马直奔杜寒鸣宅邸,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夜,寂静无人。严洛停在宅邸门口,甚至连一个守卫都没有,越是这样越是危险,严洛明白,这扇无人看守的大门就是最大的陷阱,只要推开这扇门,门后不是弹出的箭矢就是喷洒的毒药,不过此刻就算面前的是龙潭虎穴严洛还是会面不改色毫不犹豫地闯进去。
严洛利落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到红漆大门前,看起来走的轻松,实则每一步都是先虚后实,时刻小心着暗招。到了大门口居然没有任何异动,严洛更觉得不对劲,以他对杜寒鸣的了解,应该机关多如牛毛置他于死地才是。
严洛在心里揣测,这种情况有以下两种可能,一种是杜寒鸣安排了后招,另一种是杜寒鸣安排了大后招。不管是哪种,都不能掉以轻心。严洛以格外严谨的脚步缓缓踏入宅邸, 竟没有触发一处机关。严洛思虑,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严洛走运,统统绕过去了,另一种是,压根就没有。
严洛有点哭笑不得,干脆也不防了,大踏步走了进去。刚绕过院子正中的一面石头屏障,眼前一簇簇光亮依次亮起,以中央的一个被吊着的人影为中心,亮起一圈灯笼。严洛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看这架势,眼前的倒真是龙潭虎穴。
严洛歪头看向那个人影,那个身形,那个背影,他一眼就看出是几日前失踪的苏夜。此刻的苏夜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长衫,没有里裤,被吊在空中,从身下可以看见隐约露出的白皙长腿,平添一**惑。严洛看到这一幕气的发抖,自己的心爱之人,就这么衣不蔽体的被吊在大庭广众,被这么多人肆无忌惮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愤怒情绪几乎淹没理智。
严洛就算再恨苏夜,要杀要剐都是他做主,容不得别人插手。严洛对苏夜有一种掌控欲,无论爱恨生死,严洛都要牢牢掌控。他决不允许,苏夜被别人如此折磨。严洛正准备去将苏夜解下,发现脚下亮闪闪一排密密麻麻的刀刃,幸好这一脚没有落下,否则肯定被钉死在这里。
严洛静下心仔细查看,不由得一阵心惊,以苏夜为中心,周围五丈都布满锋利的刀刃,森森直立发出阵阵寒光,纵使轻功再高也难以从这刀阵上安然渡过。
严洛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目光扫过一排排刀刃找到了几处空隙,身体再度腾空